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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巧是周末,我一早在微信上聯系了之前聊過的師意那幾個同學,因下午她們高三要補課,便將她們幾人約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她們幾個小女孩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問什么似的,剛坐下來,我還未發問,幾個女孩子就爭先恐后朝我說道:“團圓姐!你是不是要問王智勇的事?” 對她們的發問,我既是震驚,又很是高興,連忙接著她們的話道:“是啊,你們怎么知道我要問他?” “嗨!你不問王智勇的事我們才奇怪呢!”為首的一名打扮精致的女孩率先說道,我記得她和師意從初中起便是好朋友,??吹剿齻z一起,應該是同師意關系最好,我記得叫周意,和師意同名。 周意滿臉憤恨地繼續說道:“你不知道那個王智勇多過分!老師明明說師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舒服去省外大醫院去治了,你不好好盼她早日康復,昨天竟然當著全班面造謠師意懷了段老師孩子才休學的!”周意越說越生氣,“師意是什么樣的人?咱班人緣最好,長得也漂亮,還是班長,多少人喜歡她?段老師也在崇德這么多年,就沒傳出過什么不好的事,帶出多少個文科狀元?這倆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誰能相信??!我呀,看他就是嫉妒!” 聽到周意的話,我心下大驚,面上卻不敢有太大的表情,只是佯裝鎮定地說道:“說這樣空口無憑的話,我記得段老師是你們班主任吧,沒有批評處理他嗎?” 周意聽了我的話,遺憾地忙擺了擺手,道:“就是沒呢!他說不定吃準了咱段老師脾氣好,他從不體罰批評學生的!” “唉——團圓姐,你們可得好好處理這件事,雖然我們全校的人都不相信這樣的事,保不準這個王智勇到處說,被別的不了解我們學校情況的人聽去了,傳出啥不好的謠言可不好!” 其他的女孩子也趕緊插話道:“雖然我們已經讓他吃了點苦頭了,應該也不會到處亂說的?!?/br> 我皺了皺眉,看著這群天真爛漫的女孩,問:“好像你們很不喜歡他?” 聽到我的這個問題,眾女孩皆是皺緊了眉頭,臉上全是嫌惡的表情,癟著嘴,似乎想起很不好的回憶一般。 “團圓姐,我跟你說這些你別覺得惡心?!敝芤庋柿搜士谒?,說道:“你知道王智勇在上課的時候干了什么嗎?” 看我滿臉不解,周意鼓起了勇氣,在這一刻她似乎從心底漫出一種正在進行正義審判的感覺,接著她帶著鄭重的聲音“悄悄”說道—— “他竟然在課堂上偷偷打飛機!” 說完像是說了什么很臟的事情,忙搓了搓身體。 青春期的女生對于性油然有種禁忌的色彩,她們不屑于去談論,又保持著強烈的好奇。所以當周意將這幾個女生不愿說出的話說出后,似乎那層禁忌暫時被捅破了,隨之而來便是涌出強烈的好奇。 幾個女生突然激動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天哪!之前我還因為他家條件不好還特地照顧他,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人?!?/br> “可能是農村出生吧!我上次在辦公室聽老師說他爸爸跟外面的女人跑了呢!可能從小就沒有什么家教!” “不是說王智勇一直喜歡師意嗎?怎么還會這樣?” “你笨吶!就是因為喜歡師意才會打飛機吧!” “唉!團圓姐你知道打飛機是什么意思吧!就是自慰!我聽男生說他還是盯著師意打飛機的!太惡心了吧!” “咦——”女生們集體發出嫌棄的聲音,又看我露出一副并不太相信的表情,“你別不信,我們班很多人都看到了!” 確實我對她們幾個說的話依舊保持著懷疑的態度,昨晚的王智勇的形象我完全無法和女生們嘴里的那個瘋狂的男學生重合甚至聯系在一起。 “那師意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呀!她還讓我們別講了呢!結果那件事沒幾天,我們就發現他偷拍師意,在他手機里發現好多張師意的照片,都是偷拍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好歹做夢前先把他那身肥膘減了吧!” “哈哈——”周意這話一落,大家便哄笑一團。 我沉默地聽著她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確實,她們說的這些事,足以讓一個勢單力薄的男孩被孤立被霸凌,也足以讓她們毫無負擔對一個人進行評價批判后笑作一團。 但我始終不愿相信,昨夜那樣一個心思敏感而又細膩的男生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來證明這些他沒有做過,而這也是他的困境,三人成虎,“大家都有見過”到底大家是哪些人呢?沒有人去深究。 送走了幾個女生,臨行前,她們反復叮囑讓我好好聯系學校校長反映情況,讓王智勇得到真正的處罰。 開車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消化方才她們的話,王智勇如果真的喜歡師意,加之那日的爭執,確實有愛而不得而進行造謠的可能,但為什么這么巧合造的是和段海的謠呢? 回到家,還是午后不久,家中沒人,這幾日忙著處理師意的事讓我覺得特別疲憊,現在事情似乎有些苗頭,心中也稍稍放松了一些,隨后便是滿身的疲憊,摔在床上便睡了起來。 春意漸濃,溫度也變得沒那么寒冷,這一覺睡得特別舒服,睜眼醒來,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肚子餓的咕咕叫,才想起午飯也沒吃。 伸了伸懶腰,發現衣服也沒換,便換了睡衣準備下樓看看冰箱里還有吃的沒。 跑下樓,才發現客廳大開著燈,一身藍白的校服和一個黑色書包被扔在沙發上,看來今天他沒有留在學校上晚自習。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發現里面已經空空如也。師清不喜我們吃垃圾食品,家里罐頭方便面什么的通通沒有,這幾天學校又很忙,師清不得空,滿秀東也還沒回來,我嘆了口氣,想著明天應該要去趟超市才好。 我打開手機,準備點外賣,又想到滿川,便想先問他想吃些什么,便朝著樓上喊:“滿川——我點外賣,你想吃些什么?” 半天沒有回應,無奈,我只好我趿著拖鞋,捧著手機往二樓走去。 “滿川,你想吃什么外賣?我好點!” 我剛走近他房前,便聽到隔壁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想必應該是在洗澡沒聽見,正靠近便又聽到嘩嘩的水聲中隱隱約約還夾雜著低沉的喘息聲。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臉一紅,想起早上周意那些話,瞬間覺得滿川的這個行為讓人有些難堪和尷尬。 我敲了敲門,帶著些“我在”的提示意味,隨后道:“滿川,你不說,我就隨便點些了?!?/br> 我以為他聽到我的聲音會停止動作或者有些收斂,結果沒想到,我的聲音剛落下,浴室內的喘息聲不減反增,喘息的聲音越來越大,既粗獷又帶著壓抑后釋放的情不自禁,就連水流聲都快蓋不住了。 他在讓我難堪。 我意識到了這一點后,莫名產生一股怒意,像是不服氣一般更重地敲了敲門,喊道:“滿川!滿川!” 但是他的聲音竟變得越發大了起來,大到似乎就在我耳邊,我似乎都能隨著他聲音感受到他的節奏,越來越快,就像我能透過這扇門看到他正站在水下,我的存在仿佛更讓他興奮。 “呃.....啊......”隨著一聲更為低沉的聲音過后,一切歸為平靜。 浴室也只剩下嘩嘩的水流聲,隔著面前的這扇門沉悶地響在了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