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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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代的木雀歌將Alpha列為最討厭的人群之首,有關于為何的原因她能一口氣列出八百條,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是她的生父藍長修。 在外擁有無數響徹萊京頭銜的人,連冠以稱謂的名字都是相當斯文儒雅的,令人遐想的空間太過充分,足以將其塑造成神話般的人物。 從見到藍長修的第一眼起,典型的Alpha形象就在木雀歌的腦海中定型,17歲的少女站在自己的親生父親面前,對他的印象卻用寥寥幾個詞語就能概括,大多數還是負面的。 高大俊美,自大強勢,冷血無情,自私自利。 歲月并未從這個年近四十的男人身上奪去任何東西,反而為他增添了必須經由時間沉淀而成的氣場與質地。 木雀歌覺得藍長修就是一瓶貴到讓人根本不敢去觸碰的酒,只能封之高閣,僅僅是站在他面前,被柜中冷調的光觸及到就令人瑟瑟發抖。 他在木雀歌面前時絕對的上位者,即使是站在拋棄妻女的道德低位,與將近成年的親生女兒第一次見面卻不被承認為父親,藍長修依舊從容,對于女兒的憎惡怒目可以說是無動于衷。 木雀歌至今仍舊記得藍長修站在她的面前的心情,他對她來說實在太高了,即使心有不甘但她只能抬頭去仰望他,相同的,如果藍長修想要將她看進眼里,是需要額外低頭的。 因為她根本無法出現他正常水平的視野范圍內。 他垂眼打量她,目光猶如實質的刀,褐中透綠的瞳孔泛著冷冽的光,良久發出一聲呵笑:“在你還是胚胎的時候,你母親當時告訴我,她會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br> “如今看來,她確實是對的,”藍長修短暫地晃神片刻,隨即當面對著木雀歌下了定論,“像你這樣的蠢貨確實不該出生,尤其還站在我的面前?!?/br> 然后他抬手看了看表,皺了下眉便提步與她擦肩而過,高高在上如從呼風喚雨的國王,被身后眾多忠仆簇擁著離開了。 自從回到藍家的那天起木雀歌就沒見過他幾次,大多數時候見面是需要他們作為家人共同出現在某個宴會之上,向外人宣告他們的關系,展示自己的地位,然后對著攀附過來的那些如見珍饈的惡狗挑挑揀揀,基于某種利益建立某種聯系。 每當木雀歌和藍長修,梅玲枝,藍戈站在一起,四面八方涌來各種意義的視線像粘在身上蛛網,將她和他們捆綁在一起。 只能讓人想起一個詞——利益共同體。 但不幸中的萬幸木雀歌同父異母的jiejie藍戈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想法非常喜歡她,后來據藍戈說本來你就是很好很值得喜歡的人啊,還因為她從大概是五歲的時候就很想擁有一個兄弟姐妹。 “因為我是個Omega,是沒有資格繼承家族企業的,于是家族里的其他人要求不斷要求mama再生一個孩子,也就是再生一個Alpha?!?/br> 梅玲枝當時正在和所在高級律師事務所的同期同事競爭更高一級職位,處于關鍵時期,很明確地拒絕了再生育的要求,而作為另一位當事人的藍長修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想法,既沒有認同也沒有反對。 是五歲的小藍戈在半夜做了噩夢之后很害怕就到樓上去找mama,站在門口的時候她就已經聽見了房間內傳來的爭吵聲,可還是猶豫著敲了門。 mama在聽了小藍戈的話后安慰她說等會兒就陪她一起睡,小藍戈被mama抱在懷里感到很安心,但又聽見爸爸表示并不贊同的聲音。 “玲枝,問題還并沒有解決,你最好不要選擇逃避拖延,”從不遠處傳來的男聲冷淡,“你知道的,那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br> 然后小藍戈被一只大手從mama懷里被扯了出來,爸爸蹲在她的面前,對她說她已經過了做噩夢需要找mama的年紀,有些問題需要她自己克服解決。 小藍戈看著爸爸很無情的眼睛,感到很是膽怯,下意識要去拉住mama的手,卻直接被爸爸拎著關到了門外去。 “藍長修,你有本事就不要用信息素,孩子還在門外,你這樣壓制我算什么?” “玲枝,這是我生來便具有的權力,也是你生來就該懂得的道理?!?/br> 小小的藍戈抱著爸爸在前不久當做生日禮物送她的草莓兔子站在門外,茫然無措地聽著房間里爸爸mama在平靜的爭吵,然后說話聲漸漸消失,她隱隱約約聽見mama似痛非痛的哭聲。 五歲的女孩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什么壞事,不然爸爸mama為什么會這樣呢。 然后作為Omega的她感受到了從內門泄出的信息素,花香味的是mama的,另外一種只是稍微接觸到便讓她喘不過氣冷到發抖的信息素,屬于Alpha,是沒有任何特殊氣味的冰。 藍戈在之后的第二年有了一個小弟弟,早產的病嬰甚至沒有活到抓周的年紀就夭折在襁褓中,那個時候的藍戈在mama的病床邊聽著家里的其他大人怪罪mama不知道到底在抑郁什么,而她抓住mama瘦骨嶙峋的手,哭著想她那些人怎么能壞成那樣,明明她好久都沒看見mama笑過了。 后來藍戈再也有沒過弟弟或者meimei,她就在那個家里作為唯一的孩子長大,作為Omega長大,直到木雀歌以相當轟動的姿態闖入她的世界。 在那個敏感時期身為藍家“公主”的藍戈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監視之下,于是只能無比好奇又擔憂遠遠地觀察了好久。 木雀歌像是被困在籠中又拼命想要逃出去的雀鳥,輕盈的翅膀扇起一陣又一陣颶風,叫到嗓音嘶啞瘋到羽翼盡失,她不僅把自己折騰的遍體鱗傷,籠外看戲的人也不斷用鋒利的尖器刺向她,毫無自保能力的她最終只能傷痕累累地蜷縮在籠中。 那段時間有很多人當著藍戈的面以嘲諷的語氣笑說那個女孩不愧是劣質Beta生下來的私生子,絲毫上不得臺面,完全就是只沒被馴服的瘋獸。 可就是在別人眼中廉價無能甚至是有些瘋癲的女孩子,卻在藍戈被某些Alpha以“追求”的名義sao擾的時候義無反顧地站在她的面前,單薄纖細的背脊挺得筆直,將她與危險隔開。 叫她想起某個時期的mama,以及整只手小到只能抓住她一根手指的嬰孩。 于是藍戈終于忍不住打開那所牢籠,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降落在她手心的雀鳥,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飛吧,飛吧,飛吧,曠野才是你的家。 “藍戈,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從夢中哭著醒來的藍戈被身旁的愛人擁入懷輕聲安哄著,而她卻搖搖頭,說不出來一句話。 離開萊京輾轉逃亡世界各地這幾十天里,多少個日夜的提心吊膽,身心都疲倦到某種極限,可每當江城握住她的手藍戈都覺得有與世界為敵的力量。 可這個cao蛋的世界里不僅僅有她與之為敵的人,還有她愛著的以及愛著她的人。 她捂著臉哽咽:“江城,我想回家,我好想啾啾和mama?!?/br> 都說愛是常覺虧欠,那么我的小藍雀鳥,如今你是否還愿意飛向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