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吸引鳳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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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位于板山山腰,占地面積木雀歌無法估計,看起來會是很適合古代大家族幾世同堂共住的大宅院。 如若不熟悉輕重的方位地形,在家里迷路恐怕算不上是一種笑話。 木雀歌走在孔長青身邊,一邊領略這曲折回廊之外的視覺盛宴,一邊暗自可惜現在沒有機會停下來拍照,不然不敢想會有多少繪畫素材。 不知經歷了幾條廊道,甚至是走過一座灰石拱橋,他們終于來到了一所掛匾名為[月膳齋]庭院,只走到門口便能聽見其中的歡聲笑語,光聞其聲已經能勾勒出一派觥籌交錯的景象。 在即將入門的時候,孔長青突然停下了腳步,木雀歌正想著事情,一時未曾察覺迎頭便撞了上去。 她下意識皺了皺眉,抬頭看向側身而來的孔長青,對方正垂眸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他的神色靜態如常,眉眼間是引人探究又無從而起的深邃,棕褐色的瞳孔直視人時猶如大地的份量,但此刻又倒是溫柔。 木雀歌呵笑一聲,抬起手放于他的掌心之中。她感受到他手掌蜷起將她包裹其中的溫熱,內心那些許無可抑制的焦與躁都慢慢地沉淀了下去,化為安心的力量。 在他們并肩踏入房門的時候,廳內的人聲詭異地停滯了幾秒,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到門口的兩人身上,然后又是一片熱鬧,仿佛剛剛是誰不小心按到了暫停鍵又匆匆按了繼續。 木雀歌跟隨著孔長青,看著他再自然不過地帶著她融入其中,見到的人皆是衣冠楚楚,臉上的微笑幾分真實幾分假,一如他們。 “長青,雀歌,你們總算來了?!闭f話的是一道女聲,木雀歌聞聲看過去,朝他們走來的是一個身著寃絲黃長裙的婦人,面容是嫻靜溫和的笑意,步態端莊輕雅,和聲音里有著同調的富態。 “mama?!笨组L青笑著和女人問好彎身和她擁抱,隨后便都看向木雀歌。 被盯住的人身體和笑容都有片刻的僵硬,端酒的手指捏緊了酒杯,不動聲色地吸氣然后開口也笑著喊了聲媽。 “哎,”陳曼芳臉上的笑意更盛,自然地牽住了木雀歌的手,說道,“我剛剛還在說怎么打了電話等了好久人都還沒來?!?/br> “來,認識一下家里的人?!标惵碱I著木雀歌往不遠處四方的沙發圍成的休息區走。 木雀歌同孔長青對視一眼,后者原本也想跟上去,還沒走出幾步便被另外一群人圍住,借著打招呼的動作用手攬住他的肩膀,順其自然地施力里把人往其他方向帶走了。 “哎呀長青,知道你們小夫妻剛結婚蜜月期,但也要給別人一些空間嘛,女人之間的事我們又摻和不了?!?/br> “你小子不是原本要和jiejie結婚來著,怎么把meimei也拿下了?” 仿若是一場精心準備的狩獵,只待獵物入場,收網打盡。 木雀歌把目光從孔長青那邊收回,不知怎么看見他無法反抗的模樣有幾分好笑。她由著身邊的女人親昵并牢固地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一群夫人太太身邊,然后依次挨著介紹。 她一直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全程很配合地在口頭把人挨著問候完了。心里也是。 雖然在場的人各自心懷鬼胎,但畢竟都自認為是體面人,深諳社交的規則,私下如何看待是一回事,人前又如何表演又是另外一回事。 “話說你們都沒辦婚禮呢,我覺得后頭還是要補辦的,雖然中間出了一些事情,但畢竟儀式還是要有的,”有位太太態度溫柔地把木雀歌打量一番,“木雀歌穿婚紗肯定很好看,身材很好,平時有健身吧?” 木雀歌搖搖頭,笑著解釋:“健身倒不算,但會去運動?!?/br> 話題就這樣展開了,另一位太太就說她女兒前年結婚找到哪家婚禮設計很不錯,婚紗設計師也很專業。 木雀歌依舊淺笑著,回答:“婚禮其實長青有問過我,但我最怕麻煩,況且我們的工作都忙,不辦反而省事?!?/br>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又有夫人好奇。 “我是畫漫畫的,”木雀歌在腦子里把人物關系過了一遍,然后笑稱道,“叁姑?!?/br> “漫畫?挺好的呀,我家那孩子就喜歡看漫畫,每次不知道怎么就嗷嗷叫的,問她就說在看漫畫讓我別打擾她?!比醚a充道,“她買了好多書還有什么周邊谷子,哦還有好多人偶娃娃,專門搞了一個好大的房間擺?!?/br> “挺好的,”木雀歌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歲月靜好而她又在幫誰負重前行,仍舊笑道,“孩子有興趣愛好是好事?!?/br> 好想逃。木雀歌聽著太太們聊天,自己只是時不時點頭陪笑附和,腦子里已經開始放空了。 無效的社交是一件既耗費精力又空費時間的現代酷刑,她寧愿她們再把她關進房間只給她吃給她喝讓她好好活著,但不讓她和其他人現實接觸。 “哎,你這身旗袍挺好看的呢,在哪里定制的?” 木雀歌正想回答,就聽見另一道尖酸陰陽聲音插入進來:“對啊,哪位大設計師能給您這樣的人設計衣服,簡直是砸自己的招牌?!?/br> 話落,原本還算和諧溫馨的氛圍頓時變得烏煙瘴氣,眾人面色都緊了緊。 “二妹!”陳曼芳厲聲打斷那人企圖繼續開口的想法,又給木雀歌說話打圓場,“你二姨說話就那樣,不好聽,你別往心里去?!?/br> 不好聽,但你要聽,并且不能往心里去。 其實豪門里的紛爭也都不過如此,如同高端的商戰往往采取最普通的方式。錢權學歷都無法衡量人性,反而可能會形成一種普通人難以理解的邏輯并且自動閉環。 木雀歌從高中就開始領略這種因為有人兜底而向外隨意輸出的純粹惡意,就算此刻沒有藍戈站在她身前,內心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了。 此后不過多久,有人來告訴陳曼芳那位老太太想要見見人,于是眾人都起身碰杯打算結束這輪對話。 “這杯酒就當敬你好不容易飛上枝頭變鳳凰吧,小小年紀心機倒是蠻重哦?!庇质窍惹澳浅C揉造作的聲音,并且對方頗為得意不屑得沒有與木雀歌碰杯,自顧自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等待木雀歌做出反應。 其他人口頭仍是嗔怪,并不做出實際的阻攔動作,反而又來開導木雀歌莫要在意。 孔長青走來的時候只見木雀歌瞇起了眼睛,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走到他二姨面前,拿起把桌上的酒瓶將對方的酒杯倒滿。 “哪里,我還要多向您這種老前輩學習,”木雀歌舉杯,眉眼彎彎,“您干了,我隨意?!?/br> 轉頭她又見到了朝自己走來的孔長青,便又裝模作樣地用尾指把鬢邊的頭發勾到耳后去,故作姿態地嘆氣:“我就先走了啊二姨,畢竟你也看見了——主動給我這鳳凰的枝椏來了呢?!?/br> 木雀歌親昵地挽住了孔長青的手臂,挑眉佯裝得意道:“而且啊,飛上枝頭哪里像您說得那么麻煩,在您看不到的地方……都是您侄子主動抱著讓我坐的?!?/br> “不得不說您侄子真是有一根很好的枝椏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