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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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山林,蒼茫的雪地,夜里風很大,挾裹著雪砸落在人的身上。 他往自己手心呼了口氣,合起雙手相互揉搓著取暖,裹緊身上的狐裘,慢慢撐著樹干站起身,踩著厚厚的積雪往前走。 這岳連山像沒有盡頭似的,他在夜里走了許久感覺一直在山林里打轉,走不出去。 也找不到丁睿城和身邊的護衛,只好邊走邊尋有沒有安全的山洞可以藏身一晚躲過再說。 大雪天的,要是在外面過夜,定要被凍死。 他在夜里摸索著走了許久,也許是天不亡他,他終于看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 他謹慎地打量四周,確認周遭沒有什么東西跟著他,才探身看向山洞內。 山洞內很暗,他擔心有什么野獸在此處,便拿起地面上一塊小石塊朝里扔。 躲在山洞外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和動靜,這才放心地走進去。 太暗了,月光照不進這個隱蔽的山洞內,伸手不見五指,他小心地摸索著往山洞里走。 手指觸碰到了像是干草一類的東西,姜酒摸索著往前,靠著地面堆著的干草躺了下來。 后背卻觸碰到一具冰涼的身體,姜酒渾身驟僵,猛地彈起身,以為自己剛剛碰到了一具尸體。 他轉身就要往外跑,但不知是不是姜酒的動靜聲或者是方才姜酒躺到他身上的舉動,那尸體忽然悶哼了聲。 就像是被別人觸碰到傷口發出的痛哼聲。 姜酒腳步一頓,夜里靜得很,那人微弱的聲音也在夜里放大了許多,他竟覺得有些耳熟。 他轉過身,有些緊張地伸出手朝剛才的方向摸了摸,許是又不小心觸碰到了那人的傷處,痛哼聲又再度響起來。 “蒼鴻澤?” 姜酒一怔,不確定地喊了聲,抬手在他身上摸索,不知碰到了什么東西。 從那人身上滾落了下來,姜酒摸索著撿起來,用手摸了摸,很像是火折子。 頓時心下一喜,拔開上面的竹蓋子后,他對著上面的點點火星一吹,火苗迅速復燃起。 姜酒舉著火折子朝那人的方向一照,蒼鴻澤那張面無血色的臉映入眼簾。 火光下,他清晰地看見蒼鴻澤血跡斑斑的手臂,胸口處的衣物似是被什么利爪劃破,上面全是干涸的血痕。 脖頸兩側也有,利爪嵌入皮rou中很深,猩紅的血rou往外翻著,血rou模糊,觸目驚心。 蒼鴻澤右手緊攥著塊包裹著的黑布,指尖用力抓得很緊,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見拿不出來,姜酒俯下身,撥開黑布的一角,拿著火折子湊近照見從里露出的一抹頭發。 手指登時頓住了,沒有再繼續查看,只將黑布蓋了回去。 靠坐在干草堆旁,借著火光看著蒼鴻澤此時蒼白俊美的面容,低低地嘆了口氣。 傻子…… 拿自己的命去換死人的頭顱,沒見過這么死心眼的人。 值得嗎? 一身的傷,整個人像是從血海里走出來的似的,全身上下連個下手的地都沒有。 姜酒不敢拿手再去碰蒼鴻澤的身體,只抬手輕輕碰了碰蒼鴻澤的臉,輕喚了聲。 “蒼鴻澤…” 蒼鴻澤緊閉著雙眼,眉頭緊蹙著,呼在他手心里的氣息灼熱燙人。 姜酒心下一驚,立即伸手摸向蒼鴻澤的額頭,果不其然,那里十分燙手。 約莫了這些傷口來不及處理都感染了,但他身上也沒帶什么傷藥。 他只能脫下身上的狐裘,撕扯下內衫,撕成一條條布條,小心地包扎蒼鴻澤身上的傷處。 似是因為失血過多,蒼鴻澤嘴唇蒼白干燥,一點血色都沒有。 姜酒走出山洞外取了些雪弄進竹蓋子里,再用火折子燒開,待涼了些后掰開蒼鴻澤的唇瓣,將熱水慢慢倒進蒼鴻澤的口中。 重復了好幾次后,他才停了下來,吹滅火折子躺到蒼鴻澤的身旁,拉過狐裘蓋住兩人。 這岳連山大得很,蒼鴻澤渾身是傷,他不敢再動他,也不好夜里出去找護衛回來救他,萬一迷路又找不著人再碰見那狼就更糟了。 只能等明日天亮再出去了。 身旁是蒼鴻澤灼熱的呼吸,連帶著他的呼吸也要燒起來似的,他微睜著眼睛失神地看著蒼鴻澤的方向。 心里忽然對蒼鴻澤涌起一陣歉意,蒼鴻澤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就連那次偽裝成燕陵瀾接近他也是為了保護他。 他不該因為那些人的欺騙背叛就也對蒼鴻澤生出不信任,還拿著劍指著蒼鴻澤。 對他刀劍相向,語言間滿是試探警惕,忘卻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和信任。 蒼鴻澤也就不會為了他那句話,就不要命地在狼口里搶蠻戎的首級來證明自己,弄得自己一身傷。 明明從小到大,最護著他的人就是蒼鴻澤,可這段時間他誰都無法完全相信,偏偏傷了最在乎他的人最深。 “對不起…” 姜酒湊近到蒼鴻澤的耳邊輕聲說了句,伸出手細細地撫平蒼鴻澤緊皺的眉頭。 因心里想著事,他輾轉難眠,既為自己的過激不信任感到愧疚,也為蒼鴻澤這般沉重的感情不知所措。 第081章 荒yin無度草包新帝 感覺到臉上有微微的癢意, 姜酒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恰好對上了蒼鴻澤暗沉沉的目光。 “你醒了?”姜酒昨天夜里很晚才睡著,小聲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只下意識地問了句。 蒼鴻澤看著姜酒將身子往暖和的狐裘里躲,再度閉上了眼睛, 隨后姜酒恍然驚醒,睜開還帶著剛起床水霧霧的眼睛, 一臉驚喜地看著他。 蒼鴻澤臉上的偽裝已經卸下, 姜酒打量了下蒼鴻澤的臉色,比昨夜好了些。 他伸出手摸了摸蒼鴻澤的額頭, 還是有些燙的, 只是沒昨晚那么燒了,整個人看起來也稍微精神了些。 他松了一口氣, 不滿地抿了抿唇,“你可算醒了,你昨晚悄無聲息躺在那我還以為你死了?!?/br> 蒼鴻澤沉默地凝視著姜酒許久, 才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姜酒的臉, 開口說話時聲音艱澀沙啞不已。 “又是夢嗎…”就算現在手觸碰到姜酒的臉, 他也還是懷疑眼前這人是他高燒神志不清做的夢。 蒼鴻澤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姜酒的又黑又濃密的眼睫毛, 順著姜酒挺翹的鼻梁順著往下滑落至唇角邊。 常年持刀劍,帶著些薄薄繭子的手指有些粗礪,不斷摩挲著姜酒的唇瓣。 刺激得唇瓣很快就變得紅了起來, 飽滿濕紅,看上去就很好親。 蒼鴻澤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 喉嚨又干又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 這柔軟的觸感也太過真實, 姜酒已經好久沒有這么乖不反抗地出現在他夢中任由他動作了。 蒼鴻澤眼神逐漸暗了下來,他好長時間沒有見過姜酒了,暗沉沉深邃的眼睛細細端詳著姜酒的每一寸肌膚。 蒼鴻澤手指心癢難耐地蜷縮了下,掩在狐裘里的另一只手慢慢摸索著摸上姜酒的衣帶。 迫不及待地想扯開,讓他好好解一解多日未見的想念。 原本一動不動,乖巧看著他的姜酒忽地朝蒼鴻澤彎唇一笑,蒼鴻澤氣息又粗重了些,手下用力直接扯掉了姜酒的衣帶。 還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姜酒微啟開唇,用力咬住了蒼鴻澤的手指。 蒼鴻澤動作一頓,手指上的刺痛感讓他猛然回過神,驚覺原來這不是什么夢境。 姜酒用力咬著蒼鴻澤的手指,直至嘴里漫上一股腥甜的血味才松開牙關,離開時唇角邊還掛了一絲血絲。 他睨了蒼鴻澤一眼,拍開蒼鴻澤還放在他衣帶上的手坐起身。 本就微微凌亂的衣物被蒼鴻澤扯得越發亂,姜酒無視蒼鴻澤朝他看過來的灼灼目光,慢慢將散開的衣帶重新系好。 “你怎么會在這?”蒼鴻澤仍舊感覺不太真實,目光上下打量著姜酒,在看見姜酒手臂上的衣物有撕裂的痕跡頓時臉色大變。 硬撐著渾身劇痛的身體坐起身朝姜酒靠近,伸出手摸向姜酒的手臂,“受傷了?” 姜酒躲開蒼鴻澤的手,微斂下眼看著被狼咬破的衣物,“沒有,就是不小心摔下來被樹枝劃破的?!?/br> 蒼鴻澤緊蹙著眉,“你身邊那些護衛都是死人嗎?怎么會讓你獨身一人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不小心走散了,我在山林里迷了路,找了好久才發現這個山洞,沒想到你就躺在里面?!苯频?。 蒼鴻澤一陣后怕,強忍著痛挪動身體朝姜酒靠近,沉著臉要脫掉姜酒身上的衣物檢查里面有沒有受傷。 “你做什么?”姜酒無奈地看著蒼鴻澤扯掉他的衣物仔細檢查。 見姜酒身上沒有什么傷口蒼鴻澤才松了口氣,隨后又板起臉神色嚴肅,“往后不可如此胡來?!?/br> 姜酒抿了抿唇,“你兇什么?要不是你這個傻子為了個死人的頭顱不要命去追狼群,我才懶得管你?!?/br> 蒼鴻澤一怔,目光灼灼凝視著姜酒,語氣沙啞艱澀,有些不敢置信地輕聲問。 “你擔心我?” 姜酒被蒼鴻澤期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斂下眼不去看蒼鴻澤的眼睛,猶豫片刻后回道。 “你傻不傻,那死人的首級丟了就丟了,追它做什么,萬一不慎把命陪進去就完了?!?/br> “可是那是你想要的?!鄙n鴻澤神色一黯。 姜酒一頓,沉默了好半晌才說道:“你以后別這么傻了,犯不著拿自己的命去搭?!?/br> 他看著蒼鴻澤落寞的眼神,說話聲停頓了下,不自然地說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希望看見你去送死?!?/br> 蒼鴻澤猛地抬起頭看姜酒,“你擔心我,就只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姜酒默然,垂落在身側的手指蜷縮起來,心里亂糟糟的,他也不知道對蒼鴻澤是什么樣的感覺。 昭純皇后因病去世后,蒼鴻澤時常陪在他身邊,也為他清除了不少想要謀害他的人。 蒼鴻澤很聽他的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感覺自己是有些依賴蒼鴻澤的。 心里亂得像一團線,他最怕應對也不最擅長處理這種沉重的感情。 從前在現實世界中如此,如今在位面世界中也是如此,他下意識就想逃避。 見蒼鴻澤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便又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