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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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難以忍受這種侮辱,秦烈臉色越發怪異,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默默忍受著一言不發。 目光一會兒落在姜酒的腳背上,一會兒又順著姜酒抬起的只穿著浴袍的腿往上看,額頭上冒出許多熱汗,汗水順著棱角分明線條流暢下頜流,順著脖頸沒入健碩的背部里。 腳底濕濕的,姜酒皺眉,當即就想把腳抽回,“真臟?!?/br> 剛一往外抽腳,秦烈又來抓住他的腳腕,緊緊握在手心里,姜酒冷著臉說道,“松開?!?/br> 秦烈怔了怔,粗糲的指腹在姜酒細嫩的腳踝上不易察覺地輕輕摩挲了下,這才松開了手。 姜酒抽出紙巾擦了擦腳心,不悅地抿著唇躺回到床上,悶頭睡了過去。 長夜漫漫,寂靜的房內只聽見浴室內和房間內隱隱傳出的沉重呼吸聲。 第二天一早,當姜酒睜開眼時,看到趴在他身旁睡覺的陳執,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在軍校宿舍內,陳執又睡相很差地翻到他這邊跟他擠著睡。 他撐著床面坐起身,頭還莫名有些隱隱發脹,打量著陌生的房間,頓時一下愣住了。 這是哪里?他怎么會在這里醒過來?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再睡會...”身旁響起陳執的聲音,似是發現枕頭上沒人,陳執閉著眼睛低聲呢喃了句。 姜酒被陳執的手臂帶著往下躺,再度與陳執齊躺在床上時,他猛地回過神,用力甩開陳執的手。 陳執被姜酒的動作吵醒,困倦地睜開眼睛,聲音里還帶著剛起床時的低沉沙啞,“怎么了?” 怎么了?他還想問到底怎么一回事?他怎么會和陳執出現在這種酒店房內? 見姜酒一臉防備地看著他,陳執低低地笑了聲,“你不會都忘了昨晚發生的事吧?” “要我幫你回憶下嗎?”陳執伸出手,手掌心上面一道咬痕,“還有耳朵,都是誰咬的你都忘了?” 姜酒一愣,看著陳執手上和耳朵上的牙痕,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也終于想起這兩道牙痕是怎么來的。 他不自在地移開眼,但片刻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質問道:“你為什么跑我床上睡?” 這下輪到陳執僵住,原本臉上還帶著調侃和促狹笑意的陳執一下子笑容僵在臉上,不知想到什么,臉一下子爆紅。 “誰稀罕?”陳執偏過臉躲開姜酒質問的眼神,眼神飄忽,“我是看地上太硬睡不著,才勉強躺床上來,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吧?” “那你臉紅什么?”姜酒眼神越發懷疑,總感覺陳執昨晚是不是偷偷使了什么壞,現在才看起來這么心虛。 “誰臉紅?”陳執咬了咬牙,繼續嘴硬,“天太熱了,擠在一起睡熱死了?!?/br> 酒店房間內空調調到23度,溫度不高還有點冷,姜酒無語地晲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多說,秦烈呢?昨晚他不是和秦烈一起從斗獸場回來的嗎? “秦烈呢?”姜酒問陳執。 聽到姜酒問起秦烈,陳執不爽地抿了抿唇,用手指了下床下,“在那睡著?!?/br> 姜酒起身下床,待看到蜷縮在床下的秦烈,腦海中閃過一段奇怪的片段,昨晚他好像不止咬了陳執,好像還腳踩了秦烈...... 頓時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秦烈此時也已經醒來睜開了眼睛,他不自在地繞開秦烈,走向浴室間里洗漱,當他想換下身上的浴袍回軍校,想先將就穿上昨晚的衣服回去再換。 卻發現他昨晚的衣服不知什么時候被人洗了晾在浴室里,他走出去看著神色各異的陳執和秦烈。 “你們誰洗了我的衣服?” 秦烈沒說話,蹙了蹙眉轉頭看向陳執,陳執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明情緒,“是我,一身酒味我就順手幫你洗了?!?/br> “那我穿什么回軍校?”姜酒無奈地說道。 陳執眼神微閃,拿起桌面臺上的電話撥打了過去。不一會兒,就有敲門,陳執上前打開門,姜酒探身去看,外面站著個穿著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員,手上還拎著個高檔的袋子。 “少爺,這是您要的東西?!本频旯ぷ魅藛T雙手遞過袋子給陳執,隨后離開了。 少爺?姜酒看著陳執手上拎著的袋子,“這家酒店是你家開的?” “嗯,是我家產業旗下的酒店?!奔炯液完惣译m然是表親,但相比于季家單純的代代根正苗紅的軍政家庭家世,陳家在軍政和商業上都有涉獵,旗下的各種產業遍布整個首都星。 陳家常年穩居首都星富豪榜第一,陳執作為陳家的獨子,是陳家唯一的繼承人,所以這也是孫承志這幫人這么忌憚陳執的原因。 陳執將袋子遞給姜酒,他約莫著姜酒的身形讓他家酒店的工作人員去買了一套新衣服,尺碼應該沒錯。 姜酒從袋子里拿出衣服,是一套簡單清爽的白襯衫和黑褲,面料極好摸起來很舒適,看了下尺碼,還真是他常穿的尺碼。 “謝了?!彪m然陳執莫名其妙大半夜洗了他的衣服,但現在又送來了一套新衣服,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他轉身到浴室里換上,走出來邊整理袖扣邊說道:“差不多我們回軍校吧?!?/br> 話音一落,姜酒抬起頭,發現陳執和秦烈都神色有些發怔地看著他,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著裝有些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怎么了?” 陳執眼神一閃,不自在地偏過臉,明明只是一套很簡單的白襯衫黑褲,但穿在姜酒身上卻顯得尤為好看。 白襯衫布料不是那種硬挺的面料,而是那種雪白綢緞的面料,柔軟絲滑的面料輕輕貼合在姜酒身上,顯出少年人松柏一樣挺拔修長的身姿。 一頭金發,五官十分精致,一身簡單的白襯衣黑褲被他穿出參加宴會的效果,漂亮得令人難以移開眼睛。 姜酒莫名其妙地抬起頭,“走吧,再不回去就遲到被教官抓了?!?/br> 第022章 回去的時候,走正門會被保安抓住盤問昨晚去了哪,所以他們一致決定翻墻過去。 只可惜他們在翻墻的時候竟然撞見了季青臨,看到季青臨臉的那一刻,姜酒后知后覺地想起昨晚季青臨要他乖乖待在位置上等他回來那事。 這回不僅人跑了,而且還一晚上沒回來,早上又偷偷摸摸翻墻進來當場被抓包。 他們三人都被帶到辦公室,三人齊齊站在辦公室桌前,季青臨翻閱著下昨晚的查寢登記表,在看到陳執和姜酒寢室那一欄都打了勾,抬頭合上文件。 “解釋下昨晚到底去了哪?為什么不請假就擅自在外夜宿?”季青臨聲音微冷,銳利的目光卻是直直落向姜酒。 姜酒頗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正當他想開口狡辯時,陳執卻忽然開口說道:“昨晚我身體不舒服,讓姜酒陪我去了醫院?!?/br> “不舒服?”季青臨目光移向陳執,“你身體有何不適?為何不事先請假?” 姜酒神色莫名地偏頭看向陳執,沒想到一向毒舌的陳執會出來替他說話?陳執臉上表情漫不經心的。 “被一只很兇的小貓咬了?!标悎烫鹗?,露出手掌上的咬痕,“尖牙利齒的,說他一句不樂意就咬我了?!?/br> 姜酒一怔,過了幾秒才意識到陳執說的是他,陳執嘴角銜著點懶懶的笑意,眼神示意姜酒不要說話。 季青臨視線在姜酒相比昨天明顯換了套衣服身上打轉,眉宇間的神色越發冰冷,“這咬痕不是貓所為?!?/br> “哦,”陳執挑了挑眉,“我也沒說這小貓就是真貓啊,我這不是也確實被咬了嘛?!?/br> “陳執,”季青臨聲音一沉,“你作為比他們早入學的軍校生,理應帶好后面轉來的同學,而不是帶著他們和你一起夜不歸宿?!?/br> “好吧,是我錯了,”陳執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是我帶壞了姜酒同學,有懲罰就記在我頭上就行?!?/br> “對了,”陳執瞟了一眼秦烈,“那位跟我可沒關系,是他自己跟在我們身后賴著不走的,這鍋我可不背?!?/br> 季青臨看向秦烈,“你說,昨晚你們為什么不回宿舍?” “昨晚...”秦烈蹙了蹙眉,“昨晚我們回來晚了,這件事跟姜酒沒關系?!?/br> “......”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插上的姜酒,姜酒聽著秦烈和陳執明顯連裝都懶得裝,隨口胡說,況且季青臨昨晚是看到秦烈在斗獸場的事。 不過,既然季青臨和秦烈是主角攻受,那秦烈參加斗獸場的事應該不會太受到問責。 “其實昨晚...”姜酒還在想編一個比較合理的理由,就被季青臨打斷,“聯邦軍校守則,每人罰抄十遍,之后誰若再犯,記大過一次?!?/br> 陳執挑眉,以前聽說他這表哥在軍營里是出了名的嚴,底下的人犯了錯輕則記過,重則負重訓練數十個小時,幾乎要把人累得趴倒在地上起不來。 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想到這么輕輕松松就一揭而過,他神色古怪地看了季青臨一眼。 不過這樣正好,若是體罰,這么長時間的超負荷訓練,姜酒的beta體質也難以承受。 三人拿了筆紙,在辦公室內尋了處空桌開始抄寫聯邦軍校守則,寫到手發酸得不行才終于寫完。 原以為可以被放回去了,結果季青臨喊住陳執,讓他和秦烈先回去,他們只好先回教室,一走進教室,里面的軍校生紛紛目光好奇地朝他們看過來。 姜酒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一坐下前面就有人轉過來問他,“話說你們去哪了?陳執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他還在季上校辦公室?!苯苹亓司?。 那人哦了聲,“我早上看到陳家派人過來找陳執,聽說是要請假帶他回家一段時間?!?/br> 姜酒怔了怔,陳執的家人來接他回家?難道是為了陳執易感期的事? “我好像聽見他們說到什么易感期,還有什么訂婚!”那人感嘆地繼續說道,“我猜陳家是想趁著這次陳執易感期,正好替陳執尋一個omega?!?/br> 旁邊其他人聽見,看熱鬧似的湊了過來,“有錢有地位就是好,omega這么稀少,他們卻想找什么樣的omega都行?!?/br> 旁邊有人打趣,“誰讓你家沒權沒勢,不然你也可以讓聯邦帝國給你分配個omega?!?/br> “切,誰稀罕,不就是個omega,沒有就沒有唄?!蹦侨嘶貞坏?。 “哈哈哈,那你剛才還語氣這么酸?!北娙诵恼詹恍睾逍ζ饋?。 那人臉一僵,訕訕地轉移了話題,“話說像陳執家這種地位的,跟他聯姻的omega會是誰?” “有小道消息說是個家里搞生意,比起家世,聽說陳元帥更看重信息素匹配度,之前聯邦信息庫那邊說有個omega跟陳執的信息素匹配度高達96%?!?/br> “這么高!”眾人驚訝地感嘆了聲,“那怪不得陳元帥這么著急要陳執先訂婚?!?/br> “我還聽說他家里早就催過陳執回家相親,但陳執不樂意,說是不喜歡那個omega,不肯相親?!?/br> “那怪不得陳家要親自派人過來抓陳執回去了?!?/br> “.......” 聽著周圍人的話,姜酒心里覺得好笑,陳執那種自戀到以為別人暗戀他,何止不喜歡omega,估計誰也看不上。 秦烈余光瞥了面色平靜的姜酒一眼,心底隱隱的緊張落了下來,看來姜酒對陳執并沒有意思。 吃完飯回到宿舍,寢室內果然沒人在,而且陳執的行李也明顯少了許多,偌大的寢室里只剩下他一人。 他在寢室里靜靜坐了會,隨后去收晾干的衣服,折疊收好放回衣柜,但他發現他的衣服又少了一件。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他的衣服總是晾著晾著就不見了,他趴在陽臺欄桿上從上往下看,找了許久也沒看到有被風吹下去的衣服,便也只好作罷。 吃完飯后,秦烈就立即趕到市中心那家店,去到的時候,從前招待他的那個售貨員卻支支吾吾的一直沒給他拿貨。 他蹙著眉頭,眉間上的那道疤若隱若現,“手鏈呢?” 看著高大不好惹的秦烈,售貨員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秦先生,是這樣子,您先前預定的那條手鏈已經沒貨了?!?/br> 秦烈臉色頓時一沉,“可我不是已經付過定金了?!?/br> “......”售貨員欲言又止,心虛地不敢看秦烈的眼睛,前兩天他們店里來了位???,是常年會在他們這里購買機甲的高級vip客戶。 那位客人每次出手都很闊綽,身份屬于非富即貴之人,當時那位客人來了當場就看中那個手鏈,想買下并包裝好當成生日禮物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