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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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哪里了?”陳執在離他們一步之遙處停住腳步。 夜已經很深了,姜酒看不清陳執臉上的表情,但莫名感覺此時的陳執周身滿是低氣壓,說話聲也很冷。 姜酒不想透露今晚的事,“出去有點事?!?/br> “什么事情需要辦到這么晚才回來?”陳執的語氣變得越發冷。 未等他開口,秦烈忽然站上前擋在他面前,面色沉沉地看著陳執,“與你無關?!?/br> 詭異而尷尬的氣氛開始彌漫,陳執忽然冷笑一聲,“我沒有在問你,我關心下我室友不行嗎?” 眼見著兩人的氣氛越來越硝煙彌漫,姜酒走上前,問陳執,“那你怎么會在這里?” 陳執面色微緩,抿了抿唇,移開眼不去看姜酒,“我就喜歡晚上出來瞎溜達不行嗎?” “......”姜酒無語地一噎,“行吧,那你繼續,我們先走了?!?/br> 陳執:“等等!” “又干嘛?”姜酒停住腳步。 陳執:“你又去哪?” “附近的旅館?!苯苹氐?。 “什么?”陳執猛地一怔,臉瞬間黑了,咬了咬牙,“你要跟他開房?” “......”雖然是這個字面意思,但怎么聽起來這么怪?姜酒忍不住說道,“我不去找個旅館休息,難道要大半夜跟你一樣在路上瞎溜達?” 陳執一噎,半晌也說不出話,姜酒轉身就走,身后卻一直傳來緊跟著他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你不是說就愛晚上在街上遛彎嗎?” 陳執挑了挑眉,“這路是你家的嗎?我不能走?” 姜酒對陳執的厚臉皮又有了個新的認識,索性也不再理他,徑直往前走,尋找附近24小時開門的旅館。 沿著軍校往外走,路過一條校外的小吃街,夜里都還沒打烊,姜酒聞著不遠處飄過來的燒烤rou香,也有些走不動了。 見走在前頭的姜酒忽然停住腳步,陳執循著姜酒的目光看過去,又看了看姜酒眼巴巴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餓了,一起吃點?”陳執目不斜視地從姜酒身邊走過,像是隨意說道。 秦烈低頭看向姜酒,姜酒臉上明顯已經被饞蟲勾起的樣子,秦烈低聲說道:“走吧?!?/br> 他現在卡里有很多錢,別說這點燒烤,就算是買下這整條街都可以。 第019章 “就這家怎么樣?”陳執在一家燒烤店前停下,“我以前來吃過,味道還可以?!?/br> “嗯?!苯泣c了點頭,燒烤店里面的人已經坐滿人,晚上十一點多,正是商業街的夜市的開始,店內已經來了不少客人。 三人在燒烤店外坐下,秦烈彎腰用紙巾擦拭姜酒的椅子和面前的桌子,才讓姜酒坐下。 正從冰柜中拿出幾瓶冰啤的陳執看到這一幕,目光微沉下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類似的畫面。 兩人怪異的關系,不像朋友,也不像情侶,秦烈像個管家像個奴仆,在伺候驕縱的少爺一樣。 但之前的事姜酒又像是很維護秦烈,不單單只是主仆的關系,種種怪異現象,令人不禁懷疑他們之間到底什么關系。 會不會像那種以前那些貴族少爺和家里奴仆的話本,恬不知恥的高大粗壯奴仆,偷偷誘哄未經人事的被家里驕縱長大的少爺。 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仆人的樣子,私下底不知道要偷偷對少爺做什么齷齪的事。 估計就連剛才姜酒說要去‘開房’,估計也是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提的議,換了宿舍這個畜生耐都耐不住,這才起了壞心思把姜酒帶出去,又故意晚回找借口出去‘開房’。 陳執越想臉色越鐵青,幾乎想沖上去給秦烈一拳,但看了看旁邊還在姜酒,忍了下來沒有沖動。 姜酒肯定還什么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他現在要是沖動上去給秦烈一拳,姜酒肯定會覺得他莫名其妙像個神經病,讓秦烈這個綠茶撿了個大便宜。 他忍著氣拉開椅子在姜酒旁邊坐下,仰頭喝了口冰啤酒試圖冷靜下來,目光警惕地盯著秦烈的一舉一動。 他拿起菜單輕車熟路地點了些燒烤,再要了兩盤小龍蝦,轉過頭去問姜酒,“看看還想點些什么?要喝點冰啤酒嗎?” 姜酒神色一頓,想起自己極差的酒量,一喝就上臉,但他人菜癮大,并且不想承認自己酒量淺,撩了下眼皮,故作老練,“可以?!?/br> 陳執立即撬開瓶蓋,將還冒著冷氣的啤酒遞過去給姜酒,姜酒接了過去,仰頭喝了口,冰爽和輕微的灼刺感一同襲來,喝了一口就放了下來,改為小口慢酌。 陳執望著喝完酒后姜酒逐漸變紅的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也明顯漫上了醉意,像是小扇子一樣的眼睫毛往下耷拉著。 心跳瞬時亂了一拍,剛打完抑制劑不久才壓□□內的熱意,又冒了出來,喉結滾動了一番,他忍不住拿起桌上的冰啤酒開始猛灌。 這樣子的姜酒看起來...特別乖。 看來確實都是秦烈這個變態,故意把人養得驕縱無法離開他,然后妄圖偷偷獨占。 姜酒看起來就很乖,哪里會是秦烈那種變態奴仆的對手?秦烈把他養得只對他依賴,對別的男人上來就是揍一拳。 姜酒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手勁,那一拳下來都給他打出鼻血了,肯定都是秦烈這個不要臉的人教的。 看著秦烈起身去前臺要新紙巾,他立即湊近到姜酒耳邊,“姜酒,你跟秦烈是什么關系?” 姜酒眼含著醉意輕飄飄地瞥了陳執一眼,醉意上頭的他開始胡言亂語,“我是他爸爸?!?/br> 陳執:“......” 果然!秦烈那個不要臉的東西!到底都教了姜酒什么東西?! 是不是拿著那種有顏色的小說,玩那種奇怪的play,起這種昵稱,還讓姜酒說那些羞恥的話! 瑪德!真想一麻袋套住秦烈將他打死了算了。 當秦烈重新拿了包新紙巾回來時,撞上陳執異常憤怒的目光,頓時冷淡地移開了。 此時燒烤基本已經上齊了,秦烈戴上一次性手套剛想拿起小龍蝦剝,對面的陳執忽然搶過他手里的小龍蝦,快速剝好放進姜酒的盤子里。 秦烈面色一沉,重新拿起其他的小龍蝦開始剝,但陳執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似的,他剝好往盤子里放,陳執也立馬照做。 蝦rou都堆成了小山卻沒人動過,秦烈和陳執意識到不對勁,轉頭去看姜酒,姜酒抱著酒瓶,雙眼微閉幾乎快要睡著的樣子。 秦烈和陳執頓時都詭異地噤了聲,陳執拿手在姜酒眼前晃了晃,“睡著了?” “......” 姜酒臉頰通紅,模糊的視線中感覺有東西一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下意識地握住眼前不?;蝿拥臇|西。 “你...”陳執臉皮一燥,心跳又開始快得像是要跳出來。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突然睜大了眼睛,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他的手被姜酒抓住后猛地張嘴一咬。 “嘶...” “別咬了!” “別咬了行嗎?祖宗,我再也不動你了!” 咬了一會的姜酒發現不是燒烤味豬蹄,嫌棄地松開了嘴,“嘖,報吃?!?/br> 陳執看著手背上的牙痕,咬牙說道:“打人罵人就算了,怎么還有咬人這毛???” 聽到有人說他,姜酒立馬就不高興了,“我就這樣怎么了?我吃點燒烤怎么了?你有幾個爹啊敢來管我?” 陳執一噎,尖牙利嘴的,說一句能頂回十句,他自覺自己脾氣不太好,但姜酒脾氣比他還大。 說不過姜酒的他悶悶地轉過頭,恰好撞見了秦烈臉上一閃而過幸災樂禍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姜酒咬他就咬了,他心胸寬廣不跟醉鬼計較,但秦烈又算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敢擺出這副表情? 就在他們這邊鬧得正歡,斗獸場那邊卻是亂成一鍋粥,先不說謝博超跟丟了沒找到,就連原本應該好好待在座位上等季青臨回來的姜酒也不見人影。 斗獸場被封鎖了起來,里里外外都找了好幾遍都沒見人影。 “季上校,剛才那位少年還是沒有找到,會不會是已經回去了?!辈肯滦⌒囊硪淼卮蛄恐厩嗯R冰冷的神色。 “走吧?!奔厩嗯R蹙了蹙眉。 然而早已將此事忘干凈的姜酒,此時壓根想不起季青臨這個人,他感覺自己被人扶著躺到了個柔軟的床上。 頓時強烈的困意襲來,本想就這么睡過去,卻又聽見房間內似乎有人一直在絮絮叨叨說話。 什么洗澡,換衣服,解酒藥,睡覺......吵個沒完。 而且越說聲音越激烈,像是發生了爭執不能協商一致,姜酒煩躁地坐起身,撐著床面搖搖晃晃站起身。 模糊的視線里,有個正背對著他穿著黑色短t身形高大的男生,他趁著那男生還在說話的當頭,猛地從背后往他背上一撲。 小腿牢牢夾住那男生的腰防止掉下來后,他低頭張口就去咬那男生的耳朵。 “呀!姜酒!”陳執再次痛喊一聲。 耳朵被人咬住,他反手往后推,但姜酒夾在他腰間的腿越夾越緊,他幾乎崩潰地說:“別咬了!我又哪里惹到你了祖宗?” 聽到別人喊他名字,姜酒愣了下,陳執立即順勢抽出傷痕累累的耳朵,感覺整個耳朵都麻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酒眼神黯了黯,從陳執背上下來,縮到床上雙手抱膝,“我不是‘姜酒’” 他真名是姜酒,但又不是‘姜酒’,他是一名準高三生,不是一名‘軍校生’,他應該在學校里為高考奮斗,而不是在這里玩什么'abo'。 看著姜酒情緒莫名奇妙地低落下去,陳執和秦烈以為姜酒喝醉了不太高興,秦烈蹲下身看姜酒,“我去給你弄碗解酒湯上來?!?/br> 走前還不放心地,警告性地看了陳執好幾眼。陳執忍耐住想翻白眼的沖動,這么不要臉的東西還敢懷疑別人別有用心? “姜酒,脫了外套再睡?!标悎虒χ阍诮锹淅锏慕普f道。 姜酒猛地抬起頭,“說了我不是‘姜酒’!” 陳執以為姜酒還沒酒醒,就順著他的話說:“那你是誰?” “我是你爹?!苯评浜咭宦?。 陳執:“......” 他就不該跟醉鬼搭話,鬼知道他下一秒還要蹦出多少驚人的話,什么爸爸兒子的,一看就是秦烈平時把他都教壞了。 算了,陳執平復了下呼吸,被咬的耳朵都還在發燙,他懶得跟醉酒計較。 “我是你爹,你為什么不喊我爹?”姜酒歪著腦袋看著背對著他悶坐一旁不理他的陳執。 陳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是你室友?!?/br> “哦,你這么大了連爹都不肯叫我一聲,還住我家?”姜酒睜大了雙眼,憤怒地瞪著陳執,看著陳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肖子孫一樣。 陳執強忍著一陣突突的太陽xue,“我是你軍校的同學兼室友,而且就在今晚,教官來查寢,我還替你掩護說你生病躺床上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