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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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輅:一睜眼發現自己從景泰盛世回到了景泰元年,天降大任于我,就挺突然的! 于謙:“……” 確認過眼神, 是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弘載什么時候來的?”他有些納悶地問。 “就剛剛”, 商輅豎起一根手指, 見他目露疑惑之色,當即壓低聲音補充道,“是景泰十四年春,王導和陛下簽了協議,我們要出兵輔助他平定靖康之恥?!?/br> 說來這王導不愧為魏晉宰相天花板,確實是個人物,硬是從零開始招募起一支義軍,既反宋也反金。 如非他來自宋朝之前近一千年的時代,許多知識都要現學,稍稍拖慢了節奏,只怕還會更加勢如破竹。 王導的切入點就選得很清奇,從大理國開始,斡旋朝廷,翻覆落子,很快就發動政變,處理掉了大理憲宗皇帝,讓小弟子司馬紹自掌一國。 隨后悍然侵吞河內省,連接海域。 這就等于掌握了一條直通金人渤海地區、直搗黃龍的通路,隨時可以給對方來一下狠的。 可惜王導雖然有戰略眼光,卻沒有合適的水師配備,于是思前想后,最終找上了景泰皇帝簽訂合約。 于謙也想起這一茬,趕忙問道:“如此長距離奔襲,是誰出征掛帥?” 萬一剛出征就穿過來,那就慘了。 商輅告訴他:“是甘寧將軍。咱們要是能早些回去的話,說不定也能趕上去靖康位面行走一遭?!?/br> 甘寧被他們從呂布位面帶走的時候還很年輕,平日在本土沒什么仗要打,就丟到明世祖位面歷練。 他的錦帆賊作風和鄭成功麾下的大明海軍可謂一拍即合,打荷蘭的時候立了不少戰功,如今也算是一位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了。 何況靖康年間有王導坐鎮,遙控全局,料想不致有甚憂患。 于謙放下心來,握住商輅的手晃了晃:“此事就托付給弘載了!” “放心吧”,商輅拍了拍腰側長劍,露出了一絲微笑,“保管讓他上路得很痛苦?!?/br> 說罷,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向北行去,朱祁鎮*見到他,心中分外感動,甚至兩眼淚汪汪。 商輅是什么人,是他當年欽點的殿前狀元啊,如今果然不曾負他! 一行人乘船過河,朱祁鎮*和苦寒的塞外天氣說再見,感覺春風拂面,無比令人心曠神怡。 在這種美好的氛圍中,酒過三巡,商輅捧觴慶賀:“太上皇何不賦詩一首?” 沒錯,堡宗也是有點才藝,甚至會寫詩的。 寫過《襄陽四景歌》,還有一些林林總總的御制詩文,總之就是專門逮著峴山這一個地方薅。 埋骨峴山的羊祜:我直呼霉氣,不是,他有病吧? 朱祁鎮*一愣,欣然同意。 他們乘坐的是一艘豪華樓船,這時正緩緩駛入了湍急的河流中心,二人一前一后,來到樓頂去看風景。 朱祁鎮*指著河水,吟詠道:“萬有千里,流無窮兮。逶逶迤迤,志必東兮——” 最后一個“兮”字還沒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商輅摔杯為號,蟄伏在旁邊的親信頓時一擁而上,將堡宗的嘴堵住,整個人捆成一團,綁上無數塊大石,轟然扔進了河流中心。 堡宗他死了,死得很痛苦,是被活活淹死的。 袁彬爆發出一陣驚叫聲,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商輅眼疾手快,一刀捅了個透心涼。 嘿嘿,沒想到吧,他在原位面也是上戰場歷練過的人。 商輅提起衣袍,飛起一jio:“走你!” 很快,朱祁鎮*的隨從親信們都被解決,太上皇失足落水的訊息傳回京師,眾人反應各異。 …… 另一邊,明世祖位面。 雖然景泰朝風起云涌,發生了大變,但因為存在著時間流速差異的緣故,明世祖位面這邊的學術會議甚至還沒開始。 張煌言高舉小紅旗,手持一個木制喇叭,眾多學者和九州書院的師生們都緊隨其后,滿懷好奇地向四周張望: “前來參加「中西方文史哲學術交流會」暨笛卡爾「西方哲學與數學課程」的各位請注意,我們即將進入大明皇城——” “還有五天的時間交流會才正式開始,大家先去外交部大樓找青蓮侯簽一下安全協議書,隨后就可以自由活動了?!?/br> 扶蘇舉手問:“請問,青蓮侯是誰?” 張煌言告訴他:“是「青蓮女史」董小宛,班超先生的弟子,專門負責跨位面外交工作,因功晉封列侯?!?/br> “知道了!” 眾人興高采烈地跳下車,三五成群,談笑風生。 對于謙*來說,眼前的景象是完全陌生的,還是那座北京城,然而城中的一切都已迥然不同。 寬闊的道路上,不同膚色的男女老少來來往往,黃白黑棕樣樣都有。 大家交談所用的語言雖然都是漢語,卻各有各的風味,有的卷舌頭,有的厚鼻音,有的聲調不分,還有的,怎么說呢……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熱帶風情。 倘若于謙*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他便會知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印度咖喱味漢語。 來自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俘虜們在印度待久了,口音都染上了當地特色,如今前往大明干活,也將這種口音,一路漂洋過海地帶來。 大明與荷蘭帝國的戰爭,持續了數年之久。 荷蘭帝國節節后退,疆域不斷收縮,最終以慘敗告終,只能選擇割地賠款。 荷蘭東印度公司(voc)所掌控的印度貿易根據地,以及馬六甲海峽一帶的雅加達、科倫坡、錫蘭、科契、納加帕蒂南,就是他們最先讓出來的土地。 這些土地,外加三百噸黃金,這是voc一開始的心理價位。 voc名義上是一個公司,實際上形同一個獨立國家,可以自組傭兵、自由發行貨幣,甚至全權與其他國家簽訂條約,直接建立殖民統治政權。 這一年,他們四處掠奪,正好發展到了最巔峰,擁有五萬名員工和一萬名精英雇傭軍,百余艘配備利炮的戰船,是一股十分強大的海上力量。 voc總督約安·馬策伊克覺得,給大明的賠款正好是《海牙條約》的五倍,雖然有點多,但還不至于傷筋動骨,大不了回頭再從其他地區搶回來就是。 結果萬萬沒想到,大明皇帝根本不當人,一面將荷蘭海軍主力牽制在印度沿岸,一面反手就大舉出擊,將其他的荷蘭海外殖民地橫掃一空。 非洲的好望角,巴西的伯南布哥,北美的哈德遜河奧蘭治堡,加勒比海的圣馬丁島、庫拉索島、阿魯巴島和博內爾島…… 全部都在極短的時間內淪陷,盡數插上了大明的旗幟。 大量的甘蔗種植園和海岸港口被迅速吞并,大批生產蔗糖,運往四面八方,牢牢把控住了全球超過三分之二的糖業貿易。導致voc這一年血虧,第二次出現了巨大的財政赤字。 之所以是第二次,是因為之前在爪哇島的香料貿易一事上,鄭成功已經出手過一回。 一通做局然后再拋售,cao作猛如虎,voc連同阿姆斯特丹聯合銀行當年就賠成了傻逼,分文不賺。 如今又折騰上一次,他們已經把從前在各處得到的利潤都吐了回去,突出一個血本無歸。 再加上大明的官營船長在閩越一代開展得如火如荼,他們不卷質量,只卷數量,壞了還保修三年,一下子就把荷蘭造船給比下去了。 荷蘭帝國三大經濟支柱,糖業、香料、造船,一下子全部被砍去,形勢極其惡劣。 如果voc是自負盈虧也就罷了,然而他們以阿姆斯特丹銀行為中介,吃下了荷蘭整個國家的投資。 每一個荷蘭國民,除非是乞丐階級,幾乎都在voc投了錢。 如今虧得慘不忍睹,國民們恨不能將voc公司上下生吞活剝,威廉二世為了平息眾怒,當即就將voc總督約安·馬策伊克全家送上了絞刑架。 約安·馬策伊克親人平白被殺,豈能咽下這口氣,心想你威廉二世既然做得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反手就帶著整個公司歸降了大明。 通過這幾次和大明打交道,他看得很明白,鄭成功根本不是意在奪取一些海外殖民圖,而是消滅整個荷蘭帝國。 約安·馬策伊克覺得,大明兵臨荷蘭本土之日,就是他復仇之時。 雖說voc現在入不敷出,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voc長期扎根在海外貿易這一塊,建立的鏈條和人脈資源還是相當可觀的,他們的貿易知識也頗有可取之處。 鄭成功欣然接受了他的投誠,甚至給了一個封爵。 先是拿去吞并這一時期同時存在的其他幾個東印度公司,什么印度東印度公司、丹麥東印度公司、法國東印度公司之類的,照例是打一批,拉一批,逐個擊破。 這幾個公司的總督還以為約安·馬策伊克四面樹敵,今天這邊打一下,明天那邊轟一成,是忽然得失心瘋了,全然不知voc已經落入了大明的cao控之中,背后站著一個龐然大物帝國。 因此幾番交鋒均落入下風,不得已,只能舍棄了在南亞、東亞沿海地區的基本盤,轉而投向了世界其他地區。 首府在特蘭奎巴的丹麥東印度公司更是直接破產,繁華至極的茶葉產業全部墮落,變成了voc所有。 鄭成功眼看吞并事項進行得差不多了,轉頭就大刀闊斧整改,重組了voc的上層架構。 去除其一切自主權,以大明本土人取代了荷蘭高層員工,voc這個名稱從此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徹底轉變成了大明帝國機器中的一部分。 約安·馬策伊克到此時,方才后悔不已。 他本以為鄭成功想要更多的海外土地,以及荷蘭帝國全部的本土,恰恰是voc能夠提供的內容,所以他心里一點不慌。 結果萬萬沒想到,鄭成功走一步算百步,壓根看不上這一畝三分地,只想利用voc,以及與其互相依托的阿姆斯特丹銀行,作為進攻歐陸的橋頭堡。 如今voc徹底失去價值,自然就不會被保存下來,后悔也晚了。 鄭成功并不是一個特別窮兵黷武、喜好征伐的君主(荷蘭人:真的嗎?我不信),每一次打仗,比起縱橫馳騁,更熱衷于賺錢富國。 開疆拓土是為了到更遠的地方賺錢,逼降voc是為了有更多的人手幫忙賺錢,戰爭是一件如此費錢的事情,每花出去一分錢,自然要在別的地方數以倍計地賺回來。 因此,在戰場上直來直去地沖鋒打仗顯然不劃算,在如今的火·器時代,大明軍隊在外每征戰一秒,背后都有無盡的經費在燃燒。 經濟戰才是鄭成功最擅長的領域。 如果能以此牽一發而動全身,一舉控扼某些國家的經濟命脈,起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制敵于出其不備的效果,就更好了。 阿姆斯特丹銀行作為全歐洲大陸的金融中心,和幾乎每個歐洲國家都有經濟往來,金銀流通量巨大,正好是一件完美的工具。 顧客們看中荷蘭的金融信譽,以及荷蘭帝國的強盛,倘若大明直接大兵壓境,降臨荷蘭本土,固然可以一舉制敵,攻陷全境——畢竟在翦除了所有的殖民地和海外勢力之后,他們確實已經弱小到不堪一擊了。 但是,如此直接的政權易主顯然會影響阿姆斯特丹銀行的國際地位,造成一系列嚴峻的連鎖反應,這并非鄭成功想要看到的。 所以他選擇了和平演變。 一通政治經濟cao作,巨大的軍事壓力虎視眈眈,外加扶持荷蘭貴族旁支內亂,讓荷蘭老國王威廉二世在內憂外患中心力交瘁,最終轟然逝世。 最終即位的是奧蘭治一系的威廉三世。 說起這威廉三世,也是一朵奇葩,正好出生在威廉二世去世的兩天前。 若要擱在華夏,他高低得是個「天煞孤星」,克親之命,大大的不祥,但彼時大半個荷蘭皇室都被大明軍隊掃蕩過一遍,宗親所剩無幾。 真正的帝系更是只剩威廉三世一根獨苗,所以,出生兩天后便登上了皇位。 此舉正落在鄭成功的計劃之中,年僅2天的國王豈能親政,還不是要依靠輔政大臣全權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