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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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扛著一架天文望遠鏡,輕輕松松,面不改色的英氣少女(王貞儀),所到之處,眾人都滿臉敬畏地看著她,顯然吃夠了來自王老師的理科毒打。 而且…… 每個人看起來都跟他很熟的樣子,都要走過來拍他幾下,讓于謙*根本無處閃躲。 他深深地郁悶了,這都是些什么人??? 身后的學生們即將出發春游……劃掉,即將去大明位面上課,都在歡呼雀躍,吵吵鬧鬧。 張煌言比一群人加起來還吵,一路拉著于謙*的手喋喋不休,仿佛有一百只鴨子疊加在一起嘎嘎亂叫。 于謙*一開始還在認真傾聽,很快就發現,完全是聽了個寂寞。 張煌言十分慷慨地同他分享自己最新搜集到的萬朝八卦,除了正事,什么都講。 短短一段路程,張煌言分享的八卦素材上至周公翦商,下至各個位面的印度如何被帝王們先后攻占,于謙*聽得昏昏沉沉,不經意間,內心忽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此間真的還是現世嗎? 這么多不同時代的人物雜糅匯聚在一起,自己別是已經在九泉之下了吧? …… 劉宋帝國與大明相連接的傳送門前,本次出發的陣容很快集合。 由于即將舉辦「中西文史哲學術研討會」的緣故,故而,除了九州書院的學生和一部分老師,還有一些來自其他位面、水平頗高的學術大師也都會出席。 眾人提前幾日、甚至幾十日就被接到了劉宋帝國,已經分別給九州書院做過一輪知識講座,如今都集中在廣場上等待。 于謙*目瞪口呆地望著張煌言上前幾步,走入人群正中,拿出木制小喇叭,一番cao作真如行云流水,讓他壓根沒來得及阻擋,就被一起拽到了前面去。 ……不是,這家伙怎么這般熱衷當顯眼包啊。 張煌言開始對著名單挨個清點人數:“嵇中散到了沒有?” 這一次,嵇康要去給大家分享他的哲學理論《聲無哀樂論》,他與劉琨、王維幾位音樂大師站在一處,交流一些樂道心得,博采眾長。 聽到自己的名字,他無比灑脫地揮了揮衣袖:“到了!” 張煌言點點頭,又揚聲問:“安石公來了嗎?” 謝安今天帶來的是東晉的玄學哲學,他輕袍緩帶,凝眉微笑,端的是一派豐雅如玉,氣質從容:“在此?!?/br> 如此風采讓張煌言在心中贊嘆了一聲,又道:“東坡居士何在?” “我方才看見他在食堂跟人吵架”,劉令嫻清清嗓子說,“說是廚子做得很難吃,要給大家露一手,后來就不知什么情況了?!?/br> 張煌言一頭黑線,立刻派人去把蘇軾找回來,如果菜已經做好了,那就連人帶菜一起端過來。 他繼續點名:“陽明先生——” “在”,王守仁揚眉應了一聲,正和黃宗羲互相拉呱,隨意談點學術經綸與人生理想。 此前吧,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很思想先進、離經叛道了,但萬萬沒想到,天下居然還存在著黃宗羲這種叛逆之人。 你可真是個奇才啊。 張煌言接著點名:“李鄴侯——” “來了”,李泌衣袂翩然,斜倚在一株玉樹下,對他含笑點頭,斑駁的光影落在素凈衣衫上,染出一抹飄渺空靈之感。 張煌言又繼續點了幾個名,最后終于只剩道教哲學的發言人寇謙之:“小寇天師?小寇天師你在嗎?” “在”,李泌一聽,忽然發現這道聲音是從他身后不遠處傳來的。 他回頭望去,見有個青年道人身似青松,墨發披散,神色淡漠地立在斜陽盡處,眸中萬頃云濤生滅。 李泌是從隱居途中趕來的,見寇謙之如此打扮,似乎也在隱居,便有意同這位道友結識一番。 寇謙之自然應允。 二人相熟之后,他心中別有一番感嘆:“鄴侯總司百揆,位極人臣,尚能隱退入山,我那朋友倘若也能如你這般,及時避禍林泉,歷史上何至于……”被抄家滅族。 李泌微訝道:“是崔司徒么?” “看來此事后世流傳甚廣”,寇謙之為之默然,眸中掠過一縷極為深沉的嘆息。 也正是這一抹嘆息打破了他冰冷如霜的氣場,使得他看起來像個真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道門小神仙了。 李泌又道:“我聽聞漢肅祖皇帝已然入主你們位面,崔司徒已與你一同歸隱,想來歷史上的悲劇不會再發生了吧?!?/br> 寇謙之輕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我與伯淵本在山中隱居得好好的,決計不復入世。誰料有一日他醒來,體內忽然換了一魂,自稱是來自太平真君十一年六月、他身死族滅的前夕,見了我便抱著我失聲痛哭,一會說后悔當初不聽我勸他歸隱之言,一會又說「華亭鶴唳從此不復」,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br> 李泌愕然道:“異世之魂?竟有這等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遠處的于謙*立即聯想到了自身情況。 他見了這么多的古代名人,已經完全分不清虛實,但聽了這話又難免心中迷惑。 既然有一個崔浩,說不定自己也是一樣的情況。 于謙*湊過去,不動聲色地問:“崔司徒所言,你可曾核實過?” 寇謙之一怔:“自然有。只是我更關心我那好友原本的魂魄在何處,是流離在外,或者在他本身的身體中沉睡,還是……互換去了太平真君十一年?!?/br> 李泌蹙眉,浮現出了一個猜想:“既然歷史上的崔司徒在太平真君十一年身死,倘若你好友恰好去了那個時空,又在這期間被處死了,那他……” 怕不是要魂飛魄散。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寇謙之亦眉峰緊鎖,“所以我想找明世祖動用反向許愿簽?!?/br> 他其實已經在第一時間就去找劉琨求助了,崔浩畢竟是崔悅的曾孫、盧諶的曾外孫,劉琨不可能放著他的性命。 但劉琨手中道具雖然不少,卻沒有能適用于崔浩這種情況的,寇謙之只能去找明世祖了。 于謙*聽到此處,稍稍松了口氣。 倘若這個時空的本尊去了他原來的時空的話,瓦剌剛剛被打退,北京保衛戰大勝,料想不至于有危險。 然而下一刻,這口氣便又提了起來,只因寇謙之又說:“我最擔心的還是不同時空之間,或許會存在時間流速差異,就好比我們參加副本,外界一日,里面一年。倘若真是這種情況,現在早已救不回我好友了?!?/br> 李泌也無辦法,只能安慰他道:“往好處想想,說不定是我們一年,他們一日,你抓緊相救便是?!?/br> 寇謙之憂心忡忡道:“希望如此?!?/br> 于謙*聽聞此言,真如一個驚天霹靂炸響。 從張煌言的作風來看,這個時空能和張煌言成為相交莫逆好友的于謙本尊,顯然不是什么安分之人。 若是在他的位面待上三年五載,別惹出什么滔天大禍吧? 于謙*滿懷憂慮,也來不及多想,張煌言已經伸手將他拉上車,眾人都坐上了春游大巴……不對,是去大明的車,整整齊齊地穿過傳送門,前往明世祖位面。 …… 另一個時空的景泰朝。 于謙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是懵逼的,還以為是什么新開的副本,碰巧將背景設定成了自己的時空。 結果抬頭一看,沒發現天幕,就連九州書院的聊天群都聯絡不上,這才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他是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這段歷史他已經走過一遍了,如今二次重開,熟練度拉滿,每天進行一些有益于身心的朝堂練級和刷小怪活動。 經常被波及到的滿朝文武:“……” 不知怎的,感覺于廷益好像比以前更犀利了,真可怕! 歷史長河有無數支流,又延伸出數以億計的平行時空,當然并非每個平行時空之間都存在時間流速差異,但不巧的是,原景泰位面和這個景泰位面還真就存在時間差。 1:365. 也就是說,于謙*和張煌言等人剛到大明,一天還沒過完,研討會還沒開始,于謙這里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這年八月,堡宗已經被俘虜將近一年了。 也先尋思著天天把這廢物養在家里也不算事啊,于是一波又一波地派使者過來,眾臣紛紛奉議,要迎接太上皇,這讓朱祁鈺*很是生氣。 他屏退了眾人,只留下于謙,唇角微微抿了抿:“說吧,朕要聽你的想法?!?/br> 朱祁鈺*其實能猜到以于謙一貫的正直秉性,此刻會說什么,但他心中還是抱有了一絲極為微弱的指望。 他這一生都沒被人堅定地選擇過,就連登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臨危受命,他是多么想要有一個能夠歷經世路風刀霜劍,始終在他身邊支持他啊。 于謙沉默許久,未置一詞。 這種沉默讓朱祁鈺*的心慢慢沉了下來,忽然嘆了口氣,意興闌珊地揮手道:“罷了,從汝從汝,朕不愿為難你……你說什么?” 于謙重復了一遍:“此事不妥?!?/br> 按照劇本,他這時候應該來一句「天位已定,寧復有他」,但他偏不。 于謙上前一步,一手按在案上,直視著朱祁鈺*的眼睛,冷然道:“自古豈有被代之天子?臣愿效陳朝侯安都迎陳昌、廖永忠迎小明王之事,親迎堡……英宗歸返!” 朱祁鈺*:“……” 然后半路翻船,讓人掉河里淹死是嗎? 【作者有話說】 為了表示區別,正史的人物名字后面都加* 侯安都:聽我說,謝謝你還記得cue我! 第186章 番外二 從瓦剌的主力駐地返回大明京師, 有一條必經的河流,叫做灤河。 也先不想再在毫無價值的朱祁鎮*身上浪費錢,于是沒有派人護送。 這日, 在灤河邊,一隊超級豪華的大船隊列魚貫而出,迎接朱祁鎮*過河, 可謂給足了排場! 于謙本來要親自過來, 送堡宗上路,但任他話說了一籮筐, 朱祁鈺*堅決不同意讓他沾染這種晦氣事。 弒君可不是什么好聽的名聲, 哪怕是前任廢君也一樣。 翌日,于謙還打算再進宮爭取一番, 不料朱祁鈺*忽感風寒,見面時神色蒼白,語氣微弱,于謙一時關心自家陛下的身體,也就暫時忘了堡宗那茬。 等他再度想起來的時候, 商輅已經帶人出發了。 于謙趕忙追到城邊, 拉住他正要殷殷叮囑一番。 本來還在發愁該如何說服對方,結果二人對視一眼, 商輅的眸光陡然由朦朧轉為犀利, 定格半晌,神一般地來了句:“侯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