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真的只想搞事業[快穿]、魔君聽見我要攻略他[穿書]、我,薩摩耶,可愛崽崽、當炮灰美貌值爆表[快穿]、沙雕攻今天知道他掉馬了嗎、苦木長青(女B男A)、無條件信任gl、標記女主后炮灰成了豪門贅A、我的技能是摸尸[無限]、反派演白月光真香了
“然后,購買者就能輕易將這一批東西賣出去回本”,鄭成功說,“比如販賣到軍中作為軍糧,或者向百姓公開零售?!?/br> 許多其他產品也能起到類似的效果,像是牙膏、香皂、玻璃制品、羽絨衣之類的。 反正就,主打一個實用,人無我有,獨家出品。 生產起來也很方便,方子早就被王莽分享在群里,大明的工器坊就嘗試過挺多,甚至還用磁鐵和花絲鑲嵌的金絲做了一小批發電機。 當然,最終目的還是為了薅光各位東晉士族大佬們的家底,等第一批回本,就可以繼續開宰,給他們賣很多很多奇貴無比的東西。 沈約聽得一陣心悅誠服,瞬間躊躇滿志,回去準備埋頭干活。 不料,第一步就出現了問題,任他如何勸說,司馬昱都不愿參與這一樁雙贏的大好事中,反而因為前科,覺得他一直在想方設法欺騙自己的錢財。 沈約看著生產出來的一大堆映著司馬道生肖像的方便面,因為滯銷而堆在倉庫中,心頭一陣發愁! 沒奈何,他只好又聯系上了鄭成功,好在陳慶之的冷卻期還沒有結束,依舊停留在大明軍隊之中,保證了溝通的順利進行。 沈約虛心請教:“如今該當何計?” “只好用一些特殊手段了”,鄭成功眨了眨眼,沉思說。 司馬昱既然不想賺錢,那就一毛都別賺了。 不僅是一千萬錢,所有底蘊都要吐出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正好拿來給國家建設做點貢獻。 從此刻起,司馬昱在他心目中,已經不是潛在的優質股客戶,而是雁過拔毛的雁……不對,毛過拔雁的毛了。 …… 數日之后,一條消息在整個會稽郡流傳開來。 普大喜奔,喜大普奔,司馬昱殿下從十二美的榜單發布者處購買方便面十萬包,大開府門,犒勞百姓,境內子民人人有份! 數以千、萬計的百姓擁而上,包圍了會稽王府,司馬昱一開門,便被熱情的人潮驚掉了魂。 眾人齊呼殿下高義,真個天人降世,如山崩海嘯一般,末了又問殿下該在何處領取方便面。 司馬昱:??? 是哪個挨千刀的在對他逼捐?!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見一行白衫使者自天邊駛來,迎面便是拱手一禮:“我家主上,荊州刺史桓溫,謝過會稽王大義捐糧,前來接應者在此!” 緊接著,又是一名紫衣使者:“我家主上,揚州刺史殷浩,謝過會稽王慷慨解囊!” “本府主上鎮西將軍謝尚,代表江州軍謝過會稽王,真古今高士之風!” “東陽太守袁宏……” “丹陽尹劉惔……” “徐州刺史褚裒……” 司馬昱:“……” 啊這,還是讓他死了的好。 第152章 來自各方高官郡守的使者盡皆涌上來, 團團圍住了司馬昱。 司馬昱只覺得滿頭霧水,衣袖都在拉扯中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頭發也披散開來。 眼看著周圍人還在推搡來推搡去, 無休無止,他終于忍不住怒喝道:“都給本王滾!” 場面霎時一片死寂,眾人驚愕地看著他, 眼睛瞪大了。 大家沒聽錯吧, 會稽王一向高雅風范、名士氣度,什么時候說過如此粗鄙的話! “各位”, 司馬昱也發現自己崩了人設, 雖然心里依舊罵罵咧咧,但臉上還是掛起了如沐春風的微笑, 深吸一口氣道,“誰能來和本王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么?” 四周一片寂靜,似乎還沉浸在訝然之中,桓溫派來的使者第一個開口: “收到殿下的來信后, 我們刺史高度重視, 并品嘗了殿下隨信附贈的方便面樣品,認為此物完全具備成為軍糧的潛質?!?/br> 揚州府的人和荊州是老對頭了, 立即不甘示弱地說道:“殷中軍也同樣對殿下的行為大加贊賞, 中軍大人的親筆書信恰在此處,款款嘉意,不盡言表!” 桓溫的使者語氣平淡,又說:“殿下此次愿向荊州府捐贈五十萬包方便面, 乃是我荊州上下軍民之福, 我代表他們先行謝過, 必定深為激悅,銘感五內!” “竟有此事”,這話真如當空一聲驚雷,聽得揚州府的人卻面色如水,轉向司馬昱,“殿下在信中卻只提出捐給我們四十五萬包?!?/br> 他們甚至還是會稽王的盟友,卻還比不上桓溫這個政敵得到的多,使者內心頓時敲響了警鐘,決定回頭就一五一十地匯報給殷浩。 “有四十五萬包都算好的了”,旁邊,來自徐州府的人長嘆了一聲:“殿下只說要捐給我們四十萬包?!?/br> “我丹陽府只有三十萬包?!?/br> “我江州偌大之地,上游要沖,也不過只有二十萬包?!?/br> “我壽陽城只有十萬包……” “我晉安郡也是十萬包……” “我武陵郡……” “我朱崖洲……” …… 眾多使者一片金紫隱曜,貴氣橫溢,便聚集在會稽王府門前,一五一十地交流起了情報。 如此捐糧的大事,干系重大,自然不可能隨便派出什么阿貓阿狗來接洽。 至少也是府中的得力干將,還真不畏懼會稽王的權勢,縱然出了什么事,他們的上司也會力保其人。 司馬昱越聽越是咬牙切齒,聽到最后,更是連牙都險些咬碎了。 究竟誰人放出來的風聲,果真其心可誅! 居然假冒他的名號寫信,更是在短短十余日內,將音訊傳遍了東晉境內的每一處,東南西北,概莫能外,甚至連海南島朱崖洲都出現了! 送信之人難道是插翅飛過去的嗎?! 最可恨的還是每個州府數目都不一樣,有厚有薄,對方存心在給他拉仇恨。 他要么就將捐出的糧食都按最高一檔補齊了,要么就會得罪所有人,即便出錢出力也討不了好。 即便是前一種,也難以挽回岌岌可危的印象分。 幕后之人完全奔著讓他血本無歸,又身敗名裂的方向去的。 司馬昱郁悶得幾欲吐血,甚至在這一瞬,都想著干脆擺爛算了。 桓溫的使者不失時機地遞上了一張紙箋:“當日信件在此,望殿下過目?!?/br> 陽光晃得有些刺眼,司馬昱伸手接過,一字一句映入眼簾,簡直如同刀割一般發疼,讓他下意識握緊了手。 雖說這其上字跡無法分辨(廢話,用活字印刷拍出來的東西),但末尾的會稽王印信卻是真真切切,如假包換: “安西將軍鈞鑒: 自中原板蕩,江表流播,蜀賊李氏、羯賊石氏、涼賊張氏、氐賊苻氏,皆篡逆竊國之大盜,窺伺神器之逆賊,使生民有倒懸之苦,山河有水火之危,社稷破碎,人情駭動,哀哉黍離,禍敗日增?!?/br> “昱每思之,未嘗有一日不懷恨,但思掃清河朔,擁旌萬里耳?!?/br> 司馬昱看到這里,面色稍緩,心想這假冒者倒也說了句人話。 終東晉一朝,最大的政治正確就是北伐,收復失地,再造河山,此乃不能觸碰的紅線。 即便是再壞的佞臣權相,也不敢聲稱反對北伐,或是有意同北方議和云云。就算僅僅為了表面功夫,也得擺出一副心向江北、戮力雪恥的模樣。 當然,背地里阻撓北伐的行徑,那可就海了去,匯集了種種令人窒息之舉,堪稱政治游戲的集大成之作。 司馬昱繼續往下看,雙目陡然一下子快噴出火來: “奈何以駘駑之質,卑劣之才,少遭父喪,特乏祖訓,長蒙室夷,有愧國恩——” 你特么才沒教養呢,你全家都沒教養! “是故悲親泣血,秉燭而鳴,振鐸聞響,鏗金待旦,思我七廟,哀及三光,縱庶竭所力,拚盡所思,亦難及父皇、明皇之萬一,悵不能以身相代,特懷余恨?!?/br> 嘔。 司馬昱捂著胸口,只覺得一陣翻江倒海。 這是什么惡心的東西,「不及萬一」,他父皇司馬睿也就算了——明帝司馬紹?他那個短命的兄長,他配么? 司馬昱今年二十六,但已經經歷了五個皇帝執政。 他是司馬睿的幼子,沒別的特長,就是特別能茍,壽命又很長——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其他皇帝壽命太短的緣故。 他并不喜歡早逝的兄長司馬紹,因為司馬紹自幼便是名高江左的神童,天資穎悟,一句日近長安遠傳為千古美談。 登基后,更是披文握武鎮江山,擎天支地守社稷,平動亂,開太平,除了死得早之外沒有任何缺點。 司馬昱對此十分嫉妒。 在他看來,司馬紹不僅是一個出身低下的宮人之子,還有一半的胡人血統,除了運氣好撿到一個天子之位,旁的實在是一無是處。 倘自己能早生二十年,還有司馬紹什么事? 司馬昱懷著無比生氣的心情,繼續往下看。 “昱自愍鄙陋,而眷前恩,心猶念,德猶懷,故得委任足下,托以社稷宗廟之大事?!?/br> “足下雖非簪纓相門,然明斷高識,竭誠奉國,殊有其才。方今正當離亂之際,鼎沸之時,光復重任舍君其誰?切莫再作無謂推辭,使親者痛而寇者快,天下荒而人心浮也!” 司馬昱:“……” 敲里媽,聽見了沒,敲里媽! 把他懟成這個樣子,最后還要踩著他的尸體夸桓溫,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司馬昱繼續往下看,整一個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下面用了長長的一段話貶低自己,主打突出一個卑鄙形象,又用更長的一段話贊美桓溫的雄才大略,最后話鋒一轉: 正因為如此,我要給你捐獻五十萬包方便面,你放心去干吧! 安西放心飛,本王永相隨! 且不說桓溫接到此信是何反應,反正司馬昱此刻真是要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