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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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堅:“……” 不知為何,一聽到“高人”二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想起了攻打夔州時一些較為糟糕的回憶。 當時,呂布也是這樣充滿感慨地說著“城中必有高人”,而后就被陸秀夫和張世杰擺了一道,轉戰入川,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空城。 呂布又感嘆道:“也不知這位高人是何來路,肯定不是劉整,不知能否為我所用,好想得到一個高人啊……唔唔!” 王堅見他越說越玄乎,生怕出現和「曹cao敗走華容道,仰天大笑三聲,驀然斜里一隊伏兵殺出」一樣的事情來,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別說了”,他崩潰道,“呂帥,我求你別說了?!?/br> 呂布好委屈,他才不是曹賊,他跟曹賊完全不一樣! 但王堅是他心腹,他不想對對方發火,就將生氣的目光轉移向了赤兔馬……的頭。 片刻后,赤兔馬腦袋上的鬃毛被扎成了兩根小辮子,頂著一頭酷炫造型準備出道,迎風奔跑起來,就是馬中最靚的仔。 ( つw)つ 有點開森是怎么肥事! 是夜,一顆赤紅色的巨星離開了心宿,點亮了半壁天穹,先是如同一滴朱砂落入水中,很快就暈染開來,絢爛的光輝照得城里城外一片亮堂堂。 “是熒惑出東井”,陳宮看著這一幕,驀然長嘆一聲:“此乃大不降之兆,必將兵戈紛起,災難蜂擁,生民涂炭,四海流血?!?/br> 呂布迷惑極了,熒惑他知道啊,不就是一顆星星! “星星出東井,難道不是因為星星渴了想要喝水,和人世變幻有什么關系?” 陳宮:“……” 神特么星星渴了,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說什么! 天幕上,觀眾們也都在討論這詭異的天象: 【陳文帝陳蒨】:熒惑出東井是實打實的改朝換代之兆,所謂天下有易王業者,白衣可以封侯。 【陳文帝陳蒨】:舉幾個例子,高貴鄉公二年,熒惑犯東井鉞星,后又犯西頭第一星,隨后司馬昭弒帝,司馬炎篡魏開國。 【陳文帝陳蒨】:義熙十一年熒惑填星東井,隨后宋祖陛下開國建立劉宋。 【陳文帝陳蒨】:北魏建國前的八月,熒惑在東井,隨后拓跋嗣遷都鄴城,開啟一百五十年的帝國基業。 【秦孝公嬴渠梁】:如此說來,這星象對呂溫侯來說倒也不算什么壞事,他本就有圖謀天下之志,正好是他的龍興之兆。 【梁武帝蕭衍】:呂布就偷著樂吧,多少人開國登基時,都從星象上找由頭給前朝扣罪名呢,什么「太白犯心宿」、「月犯太微」、「南斗紊亂」。你這里啥都沒開始布置,熒惑就自動出東井了。 【梁武帝蕭衍】:等著,宋理宗估計很快就會下罪己詔。 【新皇帝王莽】:喲,蕭爺爺似乎很懂,看來建國的時候這套cao作沒少做過! 【梁武帝蕭衍】:???蕭爺爺,這是什么稱呼??? 【新皇帝王莽】:誰讓你是未來那些大球大器大款們的爺爺呢。 【梁武帝蕭衍】:……(刀舉起來了. jpg) 【吳景帝孫休】:這些是男孩子的名字,朕已經幫蕭衍未來的孫女們把名字想好了,可以叫大娘大丫大妹,非常對仗工整。 【新皇帝王莽】:那你就錯了,人家的孫女叫蕭妙淽、蕭妙磬、蕭含貞,沒想到吧? 【吳景帝孫休】:啊這。 【新皇帝王莽】:差點忘了還有個臥龍鳳雛,孫休的兒子分別取名叫孫wān、孫gong、孫壾、孫bāo(打不出來)。 【天啟皇帝朱由?!浚盒λ?,一個字都不認得。 【大順皇帝李自成】:你本來就不認字,就算是正常的字你也不認得吧(吃瓜.jpg) 【宋孝宗趙瑗】:各位,熒惑出東井的含義在我們這個時代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僅是改朝換代,也泛指大臣誅戮、百姓罹難、蝗災四起,等各種不好的事。 【南唐后主李煜】:忽然開始擔憂了。 【北齊文宣帝高洋】:殺殺殺,把他們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宋孝宗趙瑗】:誰把這個瘋子叉出去! 【晉明帝司馬紹】:即便是改朝換代之兆,對于此刻的呂布來說也算不上好消息。 【晉明帝司馬紹】:如果是宋理宗死,新皇繼位,所謂禮不伐喪,他這個時候不便再進攻宋廷。如果是蒙哥死,那問題就更大了,忽必烈這時候還沒解決呢。 【大順皇帝李自成】:都這節骨眼了,還講究什么禮不伐喪,趕緊趁虛而入,一舉滅宋才是正道。 【大順皇帝李自成】:說不定還能把宋理宗的頭蓋骨拿來當酒杯(憨笑)。 …… 呂布稍加修整,準備隔日再戰。 文天祥的設伏雖然巧妙,但道具都是一次性的,不可能再做第二回埋伏。 一路嚴加戒備,進軍得十分順利,一路抵達瀘州城前都未出現什么異常。 呂布這次進攻得十分克制,考慮到對面也都是漢人,同室cao戈不如共御外敵,只想著盡量和平解決,沒有使用長距離回回炮,大規模投石機,金屬沖車等破壞性產物。 激戰數個時辰之后,瀘州的東南角便已經陷落,負責這一塊的守將王逸一看情勢不對,就直接率眾降了。 呂布本打算欣然接受,以便快速打下城池,不料王逸的一句話立刻讓他改變了主意:“我們和二王爺提前通過聲氣,降后就會進入東路軍任職!” 說罷,一邊拿出城中所有的布防機密圖,一邊挺直腰桿,完全就是一副等著呂布安排他升官發財的樣子。 呂布:??? 忽必烈的黨羽,這能留下? 呂布眉梢一挑,接過機密圖紙看了幾眼,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放才是用哪只手拿圖紙的?” 王逸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遲疑道:“是左手吧?!?/br> 不料呂布陡然面色一變:“左手?你難道不知道我大蒙古帝國以右為尊,你偏偏用左手,分明是看不起我!” 王逸被他冷眸一掃,瞬間一股涼意自天靈蓋升起,悚然道:“是右手!我記錯了,是右手!” “好啊”,呂布看著他,冷笑一聲,“明明知道我大蒙古帝國以右為尊,你偏偏用右手,分明是想要以私人凌駕于帝國之上,枉顧尊卑,不安好心!” “此等賊子留之何用,來人,拖出去斬了!” 王逸大聲哭訴冤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一直到人頭落地,凄厲的叫聲猶自回蕩在山間。 呂布照著機密圖繼續行軍,果然一路勢如破竹,瀘州的外城四個角飛速陷落,他也見到了其他幾位二五仔。 二五仔們:“我們和二王爺麾下的商挺先生有約,以后進入夔川路任職!” “商先生說幫他們練習水軍,可保身家富貴!” “二王爺給我們劉將軍許諾了高位,你這個漢人不要不識好歹,指不定他以后還是你的上司,還不趕緊來打好關系!” 呂布:“……” 陳宮:“……” 天幕前的觀眾們:“……” 你是真的很勇,你知道自己在對誰說話嗎? 呂布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了這些人許久,決定還是別跟他們計較,把自己智商拉低到同一水平線了。 當即揮揮手,示意屬下把人拖出去處理了,死前務必要好好抖一抖腦子,把里面的水放干凈了,別再留到下一世了。 …… 而此刻的瀘州內城中,劉整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本來在文天祥的逼迫之下,準備行詐降之際,結果一看,親娘嘞,投降就是死,這誰特么敢??! 他哪里知道蒙古朝廷內部各個派系的彎彎繞,到現在還以為呂布是忽必烈的屬下,只道對方忽然變卦,根本不需要他了。 這些該死的蒙古人居然過河拆橋! 正在此時,少年文天祥走了過來,一襟青霜白雪,冷然凝眸審視著他,青衫在吹徹的高城冷風中獵獵翻飛,仿佛云間琴鳴一聲,流響松濤萬壑的如潮碧浪。 張千載跟在他身后,兇神惡煞地拎著一把長刀,因著此人偉岸的身型一襯,長刀都顯得迷你了許多,仿佛是什么兒童玩具。 劉整頓時一陣牙疼,這幾日他挨了不少打,做夢都想不到世間居然有張千載這種奇人。 還有那個謝枋得,看著斯斯文文,打起架來卻半點不含糊,專門往最痛的地方招呼,快準狠。 劉整這日子實在是憋屈得過不下去,只好刻意套近乎,千方百計討好對方。 他也知道張千載這種奇葩的世界他根本無法理解,干脆也不自討沒趣,直接瞄準了謝枋得。 他心想,謝枋得都取號叫「疊山」了,肯定對園林奇石之類的感興趣吧,很快就搜集了一批送上門。 誰料謝枋得面無表情地將東西送回,并且告訴他:“我這個「疊山」呢,是出自「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我夫人說好聽,所以我就取了?!?/br> 劉整當場一口水噴出來,你為什么連艷詩都可以念得這么正直……不是,你怎么就這樣英年早婚了??! 劉整滿心后悔,自己當初就不該引狼入室,請文天祥吃這什么晚宴,現在可好,一飯之差成千古恨! 文天祥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時機已至,今夜準備率軍詐降吧,伺機除去蒙軍主將?!?/br> 劉整頓時一個晴天霹靂,失聲驚呼道:“不行,我不同意!” 現在投降就是死,萬萬不可! 文天祥奇怪地看著他,抱起手臂道:“不是你早就和忽必烈約定好了要投降,我才選擇將計就計?!?/br> 劉整大義凜然地說:“今日之我亦非昨日之我,這些天,在經歷了你們的改造之后,我已經深深地被你們的道義之心所感動,大徹大悟,投降是沒有出路的,唯有死戰!” 作為一個擅長茍命的機會主義者,他已經意識到,投降肯定是絕無生理,還不如拼死一戰,說不定還能再亂軍中找到一絲生機。 可惡,忽必烈狗賊膽敢玩弄他的感情,他一定要讓忽必烈狗賊付出慘痛代價! 忽必烈人在蒙哥軍中坐牢,黑鍋從天降:哈? 他說了一大通,文天祥只是目光平靜地一掃,神色毫無波瀾:“哦,我不信?!?/br> 劉整:“……” 劉整當即一個滑鏟給他跪了,祖宗,你別說了,我要死戰! 他拽住文天祥的衣袖,慷慨激昂地哭訴道:“文先生,我劉武仲一片忠君愛國之心,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滿城百姓如今都在仰仗著我……仰仗著你,何忍心棄他們而去!我大宋養兵三百年只為今日,到我舍身報國的時候了!” 文天祥:“……” 這可真是令人嘔吐. 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