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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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沒有。 四十年的歲月,足夠他從悲慟欲絕的掙扎,變為云淡風輕的堅守,浴火重生,歷經風霜。 天幕上,景泰位面的眾人已經開始吵吵鬧鬧,一派歡天喜地,迎接他的回歸。 不能再等了啊。 于謙邁出幾步,忽然又折返回來,走進書齋,摘下了壁上懸掛的那一張文天祥所制的「正氣歌」舊琴。 “就讓我留個念想吧?!?/br> 一瞬過后,他消失在天際。 天幕上: 【陳文帝陳蒨】:唉,不知為什么,明明于謙得分不錯,算是個好結局,朕的內心卻充滿了惆悵。 【秦孝公嬴渠梁】:于謙和文天祥的師生情真的很好哭。 【漢光武帝劉秀】:看得朕怪難受的。 【魏武帝曹cao】:孤眼中仿佛進了沙子。 【東晉康獻太后褚蒜子】:悲莫悲兮生別離,何況二人從相知到相失,經歷了半生半生的生離死別。 【唐肅宗李亨】:于謙是目前為止最能讓朕共情的挑戰者。 【漢武帝劉徹】:這話說的。 【漢武帝劉徹】:目前為止統共才三個挑戰者,你不跟于謙共情,難不成要去跟那打架的蚩尤、擺爛的李淵共情?! 【宋孝宗趙瑗】:所以,于謙,你決定好穿越到哪個位面了嗎? 宋孝宗此言,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帝王又開始了哄搶: 【秦始皇嬴政】:于謙,大秦在等你。 【宋孝宗趙瑗】:于謙,大宋和幼安在等你! 【宋高宗趙構】:于謙,岳飛在等你! 【遼承天太后蕭綽】:于謙,朕和大遼的宰輔之位在等你! 【魏孝文帝元宏】:于謙,朕和整個大魏的子民全部都在等你! 【梁武帝蕭衍】:這是又又又要吵起來的節奏。 【大秦天王苻堅】:有點惶恐。 【大秦天王苻堅】:于謙都這么熱門,過一陣子,不會冒出來一堆人來搶朕的景略吧。 【魏武帝曹cao】:秦王苻堅,你真是每次都能離奇出新高度。 【魏武帝曹cao】:孤雖然多疑,也只是疑心“總有刁民想害朕”,你卻總疑心別人要搶你的丞相。。。 【北齊神武帝高歡】:王猛也要參賽嗎? 【北齊神武帝高歡】:別說,朕確實挺心動的,配合斛律金效果加倍。 【清圣祖康熙】:王猛“臨歿之時,猶惓惓以善作善,為人臣之所當勉”,朕也甚是心向往之。 【永樂大帝朱棣】:朕也想要一個王景略,他擅長治理民生,正好留在后方,輔佐太子監國。 【周世宗柴榮】:朕亦然。 【周世宗柴榮】:王猛一來,朕就可以給他封丞相,當朕出征在外的時候,為朕坐鎮中樞,又或者朕來安置百姓,他為朕沖鋒陷陣。 【遼承天太后蕭綽】:王景略,這是史上最最最第一流的人物,披文握武,什么都擅長,朕也想擁有。他能給苻堅的氐秦效命,想來也不會介意入我大遼。 【秦高帝苻登】:先帝,嗚嗚嗚,如果能交換的話,你把武侯換給朕吧,朕真的很缺人。 前秦位面,苻堅見此,不禁搖了搖頭。 待看見最后苻登的發言,更是直接被這倒霉孩子氣笑了。 且不說苻登是怎么當上天子的,光是一張嘴就想跟他索要景略,想得也太美了吧。 他氣定神閑地望了一眼天幕,緩慢回復道: 【大秦天王苻堅】:高歡,蕭綽,朱棣,柴榮,康熙,還有什么其他覬覦景略的人,朕勸你們死了這條心。 【大秦天王苻堅】:景略是不可能去給你當帝國主宰、全局規劃者、政治弈棋者、上將戰神、關隴清晏的民生官,以及當朝皇帝亦師亦友的知己的。 【楚宣武帝桓溫】:呵呵,看見這么多頭銜,就知道王景略為什么會積勞成疾了,合著你是徹底不把他當人看。 【楚宣武帝桓溫】:那年我入山見王景略,他不肯跟我走,這才便宜了苻堅小兒。 【楚宣武帝桓溫】:他合該歸我桓氏所有。 【大秦天王苻堅】:?桓宣武,枋頭之敗的時候沒見你這么硬氣呢,你也別當大司馬了,趕緊收拾收拾回家種田吧。 【宋孝宗趙瑗】:@于謙,朕已經在給你建造王府了,考慮一下來朕這兒吧。 【景泰皇帝朱祁鈺】:趙小羊,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廷益不會跟你走的! 【宋孝宗趙瑗】:小鈺,你好無情qaq 景泰位面。 朱祁鈺看著天幕上一群人哄搶于謙,郁悶不已。 縱然他知道對方一定會選擇留在這里,可還是好氣??! 正想著,一道光華閃過,于謙出現在了殿前。 他懷抱著一張古琴,風采卓絕,眉間青山如故,宛如遺世而獨立的霜天萬里,氣骨凜冽。 肩上還趴了一只正在打盹的王安石…… 不對,一只毛絨絨的時空獸小獾。 “于大人!” “老師!” “石灰兄!” 眾人紛紛歡呼著迎上來。 吏部尚書王文沖在最前面,人未到,聲先至:“石灰兄,你可算回來了!” “你不知道,我這些天是緊張死了,時時刻刻盯著天幕,都不敢合眼,生怕你是橫著回來的!” 大學士商輅過來拉住了他,神采飛揚道:“明日我定了酒席,請務必賞光??!” 什么,你問為什么不是今天? 因為今天陛下要開宮宴(微笑)。 江淵大發感慨道:“于大人,能重新見到你,這感覺真好?!?/br> 陳循繞著他一陣嘖嘖贊嘆:“喲,這不是我們太祖陛下的帝師嘛!” 太醫院院使董宿摸著腰間的銀針,笑容可掬:“回來啦,老夫早就準備好給你的若干修養療程了,你說個時間吧,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 于謙:“……” 其他都可以,但扎針這個就不必了! 最后,他一抬頭,望見朱祁鈺立在階前,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景泰八年的正月即將過去,枝頭寒蕊初發,寒風吹動簌簌,一星半點的冷香綴滿他明黃衣袍。 于謙見到自家天子的神色,再無一絲病容,一直擔憂的心思便放下了大半。 他笑著行禮道:“陛下,臣幸不辱使命?!?/br> 朱祁鈺如夢初醒,三兩步走下長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廷益,快隨朕進殿!” 他真的有好多話想和對方說:“你在副本一待就是數十年,一定很想念我們,所以今晚就來開夜宴,普天同慶。對了,你之前提過的那個江萬里,還有周瑜的祠堂,朕也傳令讓開始修繕翻新,供奉香火了?!?/br> 于謙微微訝然,似是沒想到他連這種小細節都記得:“多謝陛下?!?/br> 朱祁鈺又道:“還有本位面的白鷺洲書院,那里現在雖然廢棄了,不過,你不要擔心,朕已經下旨讓他們重新修建招生了……” “還有謝翱的墓園……” “還有文山先生流落在民間的手跡,以及原本就在紫禁城中的孤本,都被朕收集過來了……” 于謙含笑傾聽。 朱祁鈺實在是太開心了,一整晚的宴會上,他只是在拉著于謙不停地說話。 仿佛自登基以來,就從未有過如此輕松愉悅的時刻。 從前,他總是在憂慮很多。 擔心眼前人,擔心自己的病,擔心家人,擔心百官,擔心這江山社稷。 他在風霜凜冽中,被迫坐上了一個此前從未想過的高位。 雖百般單薄伶仃,惶恐驚懼,仍舊要打起精神,一力支撐起搖搖欲墜的王朝。 他那時甚至覺得,自己離宋徽宗、宋少帝等人國破家亡的境遇委實相差不遠。 幸好他還有眼前人。 于廷益一直都在。 于謙見他說著說著,忽然沉默起來,就順手給他倒了杯水:“陛下,都過去了?!?/br> 朱祁鈺溢滿星子的眼眸倏然一亮:“嗯,都過去了!” 他轉頭看著于謙,有點困惑:“感覺廷益好像有些變化?!?/br> 于謙:? 朱祁鈺用一種不確定地語氣說:“大概是……開朗了許多?” 于謙哭笑不得。 陛下,開朗了許多的明明是你才對吧,你以前可沒這么能說會道的。 朱祁鈺目光移向他擱在手邊的古琴:“這琴是文山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