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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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坐在案前,正在專心繪制戰爭輿圖。 于謙的挑戰過程,特別是拉起平虜軍,四處征戰的過程,真切反映了后世的軍事情況,對后續挑戰者來說,是十分有價值的參考資料。 “幼安啊?!?/br> 趙瑗見他埋頭畫圖,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又拽了拽他的衣袖:“朕先給于謙封王,你不要生氣,等你北伐有了成果,回來朕也給你封,一定在他之上?!?/br> 其實吧。 趙瑗繞了這么一大圈。 除了真心欣賞于謙,更多的,其實還是為了辛棄疾。 辛棄疾是他最重要的知己和戰友,他自然想把最好的給對方。 然而,在大宋想封一個人當異姓王,簡直難如登天。就連給岳飛死后平反,封鄂王,都受到了不少阻力,更別說封活人為王了。 趙瑗靈機一動,就想了個曲線救國的主意。 如今,全天下人都在對著天幕,觀看于謙的挑戰,敬佩不已。民心所向之下,給于謙封王根本毫無壓力。 既然都封了第一個,那還缺第二個嗎? 辛棄疾日后北伐,只需要立下戰功,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封賞對方。 計劃通! 此刻,趙瑗將自己這一番心路歷程,原原本本告訴了辛棄疾。 辛棄疾沉浸在整理資料中,兩耳不聞窗外事。 趙瑗見他面無表情,這下真有些慌了:“幼安,你真的不愿朕封于謙為王?也不是不行……” “可是,秦始皇贏政、漢武帝劉徹,還有于謙自家的太祖朱元璋都出手了,競爭很激烈。除了封王以外,朕想不到其他方法能得到他??!” 趙瑗越想越亂,握著他手腕使勁晃了晃:“幼安,你快說句話??!” 辛棄疾終于從軍事地圖中抬頭,一臉懵逼:? “陛下,發生了什么?” 他見趙瑗滿臉不安,還以為出了什么變故,一驚之下,劍都要拔出來了。 孝宗陛下忙把他按回去:“那個,無事無事,幼安你先忙?!?/br> 得。 合著人家方才根本沒在聽,一番真情陳述是全白搭了。 辛棄疾往前翻了翻天幕評論:“陛下要給于謙封王?好期待見到他!” 少年眼神明亮,若滄海翻涌,琉璃千重,漾開了星芒熠熠的憧憬。 趙瑗見他一點也沒覺察到自己的意圖,只得扶額嘆氣。 唉。 幼安心中只有北伐,完全不關心自身的功名地位,好擔心他被別人欺負啊。 但趙瑗轉瞬一想,自己還在呢,怕什么。 他說:“你去保護河山,朕來保護你?!?/br> …… 天幕上。 隨著宋孝宗加入戰場,搶奪于謙的戰爭進入白熱化。 朱祁鈺穩坐釣魚臺,淡看一群人吵鬧。 他信心十足,廷益絕不會離開他、離開景泰位面而去。 但別的皇帝可不這樣認為。 在他們看來,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墻角挖不倒。 【秦始皇嬴政】:于謙,你若來大秦,視與李斯等同。 【漢武帝劉徹】:于謙,你若來大漢,朕許你丞相之位,文官第一,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明太祖朱元璋】:于謙,來咱洪武年間吧。 【明太祖朱元璋】:你已經給咱當過一次帝師了,再一起跟咱開創一個盛世! 【武悼天王冉閔】:于謙,如果你來本位面,孤愿與你共主天下。 【魏孝文帝元宏】:笑死人了,冉閔心里沒點數嗎,自己區區一畝三分地,還好意思邀請于謙共主天下? 【魏孝文帝元宏】:于謙若來我大魏,必為百官之首,一字并肩王。 【魏孝文帝元宏】:朕有的你都有。 眾人:“……” 好家伙,這也太卷了。 居然連一字并肩王都出來了。 北魏位面,孝文帝本人倒是完全保持著冷靜。 在他看來,這無疑是一筆很合算的投資。 于謙文武雙全,風骨清正,在這個他即將開始南征,欲要掃平南齊,一統天下的節骨眼上,是完美的坐鎮中樞人選。 而且一片丹心,不用憂慮日后謀逆。 眾位皇帝紛紛開出了最大價碼,看得諸天萬朝,不少文臣武將都暗自羨慕嫉妒恨。 “做人當如于廷益啊”,他們感嘆不已。 這不妥妥開了掛的人生贏家! 最后,決策權還是回到了于謙這里。 他正坐在白鷺洲書院的高樓上,獨對一江秋水。 清風吹拂桂花紛紛落,逶迤的江南水色流動著粼粼煙波,更染得他眉眼淡然,一片清亮。 于謙對著天幕拱手一禮,從容謝過了諸位陛下的厚愛。 而后正色道:“請問仙人,這個穿越機會,是只能供一個人使用嗎?” 眾人:??? 于謙又要搞什么大動作! 【作者有話說】 于謙:人數不限的話,何不來個本位面的全體團建旅行(大霧) 景泰位面的眾人:這……也不是不可以? 第32章 天幕變幻不休的云氣抖了抖, 似乎也被這個卡bug般的問題震撼到了。 許久,才吐出一行字:“人數不限?!?/br> 于謙若有所思,拱手謝過天幕。 關于如何最大化利用這次穿越機會, 他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但具體如何實施,還是要等回去之后和自家陛下商量了再說。 副本任務已經終結,于謙在崖山世界的停留, 也進入了最后一日的倒計時。 春色爛漫時分, 于謙給白鷺洲書院的學生們上了最后一課。 這節課,并沒有特定的主題。 只是漫談幾十年前的那個時代, 那些人的詩歌。 他說起謝翱的“登西臺慟哭”, 說起劉辰翁的“百年短短興亡別”,說起鄧剡的“水天空闊, 恨東風,不惜世間英物”。 說起最多的,還是文天祥。 說他“天地有正氣”,說他“留取丹心照汗青”,說他“化作啼鵑帶血歸”, 也說他, “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br> 經年已過, 恍成隔世。 唯有心上明月, 始終如一。 “我即將出趟遠門”,最后,于謙告訴學生們,“我不在的日子, 你們要好好讀書。以后在朝也罷, 在野也罷, 都要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人,不負本心,不負此生?!?/br> 學生們笑著說好。 于謙立在薄暮晚涼之中,目送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遠去。 身后題寫著“止水”二字的牌匾,迎著夕陽,熠熠生輝。 更遠處,書院創始人江萬里的塑像巍然屹立,眸中凝結著最后一縷霞光。 斜暉慢慢沉了下去,落入湖中。 天地間,再無他人,一切都寂靜下來。 這場落日絕不是終結,遠方的莽莽平川之上,一個新的黃金時代即將開始。 于謙在風里站了很久,直到天幕發出了微光,催促他歸去。 他笑了笑,同這個世界道別。 來時,他孑然一身地來;走時,也除了白鷺洲的江上清風,山間明月,什么都沒有帶走。 于謙最后一次凝眸回望白鷺洲書院,這個他守了大半生的地方。 每一處樓閣軒榭,每一本經史子集,都早已熟稔了千萬遍,妥帖安放在心中。 從前的他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度過一生。 他以為自己會死在崖山,死在廬陵,死在建康城外的江上,死在征戰的路途中……死在先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