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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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生氣的是,鄧剡看了于謙的寫作之后,居然對其行文大加贊賞,并表示張珪可以多向他學習學習。 張珪:哼。 他悶悶不樂地應了,心中暗自磨刀。 都怪這個于謙,他不再是老師最寵的崽了! 此刻,門口恰好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張珪精神一振,想看看這個讓老師牽懷掛念的張千載,究竟是什么人。 一定是一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標準的江南文人雅士吧。 于謙也設想了一下。 按照張千載的事跡來看,此人背負先生的遺骨千里歸鄉,可謂義薄云天,一定是個瀟灑如風,十步殺一人,慷慨不留行的英氣豪俠吧。 侍衛帶著一人入內。 于謙抬眸看去。 張千載衣衫燦燦,十分富貴,身高八尺,面目黢黑,體型更是極端魁梧,仿佛隨時能擼起袖子,對人施以正義的鐵拳! 侍衛將他帶入門中后,張千載熟練地反身掏出幾張銀票,折疊好,塞入對方袖中,安放妥帖。 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絲毫沒有給人以抵抗的機會。 侍衛喜提一筆意外之財:“!多謝!” 張千載跨入門中,眾人只覺得眼前忽而一亮,明光大作。 他大包小包,少說也提了十余件名貴禮品,無不是珠玉琳瑯、珍稀靈寶之物,粲粲的華光霎時間照亮了整個室內。 “區區一點薄禮,不成敬意?!?/br> 于謙:“……” 鄧剡:“……” 張珪:“……” 這人究竟怎么跟他老師交上朋友的,難道靠鈔能力嗎? 【作者有話說】 于謙:每日一個贊美先生小技巧,今天是“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我真的好喜歡這句詩?。?/br> 還是于謙(對著張千載指指點點):逃亡計劃的贊助商來了,大伙就等你掏錢了.jpg 張千載(豪氣一揮手):掏! 第25章 張珪錯愕地向自己的老師看去, 卻見鄧剡看起來比他還要驚訝。 張珪:? “千載兄”,鄧剡很快反應過來,無比自然地對張千載招手道, “一別多年,你怎么成了現在這般……壕無人性,快過來, 讓我好好看看你?!?/br> 張珪恍然大悟, 目露同情之色。 懂了。 歲月是把無情的刀,將張千載打磨成了陌生模樣。 他壓低聲音問于謙:“你們這個朋友, 到底什么來路?” 于謙沉吟了一會:“他是一個……隱士?!?/br> 張珪汗顏:“你們南人對于隱士的定義, 是真的很廣泛。我還以為只有挖野菜的那種才叫隱士,比如我師祖?!?/br> 于謙納悶道:“你哪個師祖?” 張珪:“郝經, 我父親的老師?!?/br> 他沉聲道:“就是當年血書上諫陛下修德養兵,降低賦稅,為了實現天下大同的理想,孤身前往你們南方宋廷議和免戰,最后卻被jian臣賈似道一關就是十六年, 生不如死的那個?!?/br> 于謙:“……那不能算隱士, 只能叫囚徒?!?/br> 這世上隱居不仕者,往往分為兩種。 一種比如于謙他爹, 隱居西湖畔, 寄情山水,清cao自守。 另一種比如張千載,揮金如土,灑金如云。 有這種好日子過, 擱誰身上也不愿出去苦哈哈地做官, 所以, 張千載考完舉人便沒有下文了,屢征不就。 張珪把禮物們都拆開,擺在桌子上,挑挑揀揀,最終選了一個金玉小鈴鐺:“我就拿這個吧,其他都是老師的?!?/br> 看見小鈴鐺的于謙:“……” 怎么會有人一上來就給人送鐘(送終)??! 張珪問他:“你要不要也挑一個?” 于謙一眼掃過去,看見了一柄精美的玉劍(刀劍利器,向來忌諱送禮),一盒玉質盆栽小菊花雕塑(菊花是送葬逝者專用花),一方琉璃益智粽擺件(可能是想勸人多長點腦子吧),甚至,還有一把江南地區名家題繪的扇子(送扇無相見,扇子是最不受歡迎的禮物之一)。 于謙:“……” 張千載,好絕一人。 送禮精準地踩中了所有相關雷點,居然無一幸免。 鄧剡雖然不認得張千載,但張千載對鄧剡卻是久仰大名,知道此人與文天祥相交莫逆。 他心中一動,機會來了。 張千載起身來到鄧剡的病榻前,握著他的手,感情十分充沛地說:“光薦,這么多年,我一直惦念著你,你要多保重身體?!?/br> 鄧剡:“……” 不是,你誰啊,我們從前認識嗎? 他一怔后,立即接過了張千載的話茬:“如今光景日下,確實難比當年。我還記得,那時在白鷺洲書院讀書,對春光細柳,吟詩作畫,何等無憂快活?!?/br> 一說起白鷺洲書院,張千載可就來精神了! 畢竟他的偶像文天祥也是從這里畢業的。 這他熟啊,做足了功課。 張千載說:“我還記得,書院門口有一株老樹,高大蓬勃,枝繁葉茂,里面可以藏人。有時候逃學不想上課,就會躲到里面去,偷偷瞇上一會?!?/br> 鄧剡笑著一捋長須:“是啊,到盛夏之日遁入樹蔭中,尤其涼爽?!?/br> 張千載:“晚涼時分,每次登上湖心樓遠望,我都覺得仿佛要飛上天際,乘風而去?!?/br> 鄧剡:“確實水闊天長,人間美景?!?/br> 張千載:“在晴天時,江萬里先生的塑像經常被用來晾曬衣服?!?/br> 鄧剡:“噗,還可以用來在考前掛小紅繩祈禱!” 張千載:“說到小紅繩,就不得不提白鷺洲的特產小白花樹,只要考前經過那棵樹下,不小心被花砸到,最后的成績一定會很慘烈?!?/br> 鄧剡:“……看來,你確實很懂白鷺洲?!?/br> 就連他這個白鷺洲正經入室弟子都沒這么懂! 張千載:“還有書院后山的白鳥,做燒烤吃特別香?!?/br> 鄧剡:“?你還烤過白鳥吃?這我倒沒試過,感覺自己錯失了太多?!?/br> …… 于是。 二人就這般無中生有,互編故事,追憶了半個時辰根本不存在的往昔。 親眼見證了兩大戲精互演的于謙:神色冷漠. jpg 這究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有靈犀啊。 張珪倒是有點小感慨,覺得他的老師和張千載之間,情誼多么深厚,多么動人! 他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做個筆記。 于謙無事可做,在一旁開始剝菱角吃,咔咔咔。 張珪目光凌厲地掃向他。 這廝沒有心的嗎,怎么又來破壞氣氛! 而且這是自己買給老師的,他怎能吃得如此歡快! 于謙剝了滿滿一盤菱角:“你要來點么,很甜的?!?/br> 張珪冷哼一聲,不理會他。 “剝了這么多,不能浪費了”,于謙站起身,端著菱角,去給那兩人分享。 “謝謝”,張千載伸手欲拿起一個,被于謙拍開,“這個不是你的,那個才是?!?/br> 張千載:? 咋滴,這菱角還有編號不成? 張千載重新拿起一只菱角,吃到一半,看見里面的字條,眼神一頓。 于謙在紙上寫道:“不可在廬陵動手,聯絡建康義軍,提前埋伏于建康驛外,待元軍大部隊離去方可行動,旗語為號。另,速尋覓船只,建康渡口接應,帶上醫者?!?/br> 這一行字,在張千載腦海中很快自動轉化成了:“速來打錢錢錢錢錢?!?/br> 張千載:“……” 他面色如常,看完后,直接將紙條吞下,毫不停頓。 他并不知于謙是何人,是否可信,遂看向鄧剡。 鄧剡:“他是文山的弟子?!?/br> 張千載瞬間神色復雜,露出了眾多諸如“天吶,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丞相這就收弟子了”,“這小子何德何能,他配嗎”,等一系列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