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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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人的倉庫里沒有!”護良道:“將就點吧,陛下!” “我可不是你的陛下!”彥良嘟囔著在飯桌旁坐下,隨手拿起一只雞蛋,一邊剝殼一邊道:“你知道嗎?欽陵已經翻過祁連山了,回到青海了,不過他沒有朝我們這邊來,而是往西行軍,應該是想要避開我們!” “這不奇怪!”護良答道:“我們贏得太快,勢頭也太猛了。他應該還不清楚我們到底有多少兵馬,而且翻過祁連山肯定讓他的士兵們疲憊不堪,如果就這么沖上來,那他就不是欽陵了!” “是呀!”彥良向高延年做了個手勢,高延年替他拿了蜂蜜瓶過來,他倒了一點進自己的粥碗里,吃了一口:“加點蜂蜜才好入口,對了,你打算怎么辦?” “如果依照父親原有的計劃!”護良答道:“我們應該燒掉這里,然后帶著戰利品撤退,在湟河河谷渡過夏天,休養士卒。石堡城在我們手里,在那兒我們很安全,而且距離隴右也近了不少。等到秋天馬肥的時候,可以再來一次!” “嗯,這是個很好的計劃!”彥良點了點頭:“先重創了欽陵的威望,燒掉了他的巢xue,帶著豐厚的戰利品,等秋天再一次進攻。那你有自己的計劃嗎?我記得父親應該是給了你全權的!” “你想和欽陵打一仗?”護良問道。 “是有這個想法!”彥良笑道:“我覺得我們能贏,真的,有熱氣球和望遠鏡,我們肯定能贏。如果這一仗打贏了,那就一切都結束了!” “你胃口還真不??!欽陵這么多年來可從來沒輸過!”護良道。 “我也沒輸過,你也沒輸過!”彥良滿不在乎的答道:“他沒輸過只不過運氣好,如果他投胎在海東,早就完蛋了!” “我們沒輸過不過是因為我們還年輕,打過的仗太少了!”護良笑道。 “那是你,我可是身經百戰!”彥良冷笑道。 “可惜打的大部分都是蝦夷人和靺鞨人!”護良笑了笑:“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父親他讓我們見好就收!” “父親在長安城,當然先求不可勝啦!如果他在這里,肯定不會這么保守的!”彥良道:“他在對付高句麗、中大兄皇子他們的時候,啥時候這么保守了?” “好吧!”護良被兄弟說服了,或者說他自己內心深處也在躍躍欲試:“我們可以留下來,不過要見機行事,還有,把戰利品和俘虜先運回去,以備萬一!” “這么說你同意了!”彥良笑了起來,他拿起勺子指了指護良,又指了指自己:“你不會后悔的!我們兄弟倆要給欽陵那老家伙一點厲害看看!” 幾天之后,樹敦城迎來一個特殊的客人,那就是欽陵的兒子弓仁,他向唐人的哨兵表明了身份之后,說自己攜帶著欽陵的信箋,要求面見唐人的將軍,“欽陵的使者?”護良一邊抬起雙手,好讓護衛替自己束緊腰帶,一邊好奇的問道:“他還說自己是欽陵的兒子?確認了嗎?” “已經讓俘虜確認過了!確實是欽陵的兒子,叫弓仁!”軍官稟告道:“您要見他嗎?” “見!為啥不見?”護良笑了笑:“你把他帶到花園邊上那房子去,我待會就到!” “你進去等一會兒!將軍待會就到!”唐人的軍官推開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弓仁點了點頭,進門坐下了,他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擺設,與先前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換了主人,看來唐人進城時并沒有遭遇很激烈的抵抗,這些房屋都沒有多少被破壞的痕跡! 第888章 兄弟 “難道唐人真的會飛?”弓仁疑惑的伸出右手,撫摸了一下窗格,指尖滑過光滑的木格,沒有沾到灰塵,看樣子是有人時常打掃的,難道這里的仆役都原封未動? 過道上傳來腳步聲,弓仁趕忙回到椅子上,屏氣凝神。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他趕忙站起身,有些驚訝的看著來人。 “這位是大唐青湟道行軍大總管,都督隴右河西諸軍事護良大將軍!這位是他的副將彥良將軍!”引路的唐人軍官介紹道。 “這么年輕?”弓仁強壓下心中的詫異,趕忙躬身行禮道:“在下噶爾·芒布支·論弓仁,吐蕃大論噶爾·東贊之孫、噶爾·欽陵贊卓之子!奉家父之命,前來拜見貴國將軍!” “弓仁將軍免禮!”護良伸出右手,笑道:“在下在長安時便久聞令尊的名聲,此番受天子之命,領兵與令尊會獵于青海,亦是三生有幸!” “護良將軍少年英雄,在下欽佩不已!”弓仁看了看護良,小心道:“我聽說大都督的令尊乃是……”“不錯!”護良點了點頭:“家父便是王文佐!”他指了指一旁的彥良:“這位便是我的兄長,他本是倭國之王,此番乃是受父命來助我一臂之力的!” “原來如此,難怪這么年輕就身居高位!”弓仁心中暗自吃了一驚,王文佐這些年來風頭之健,隱然間已經是大唐第一名將,弓仁自然也聽說過,不過竟然一個二十出頭的兒子為帝國西部最高指揮官,另一個兒子為一國之主,還能千里迢迢的跑來當副將,自己的噶爾家族在吐蕃也算得上是一手遮天了,但和王文佐比起來,好像還真有些差距。 “原來是二位是兄弟之親,這位還是一國至尊!”弓仁向彥良拜了拜,笑道:“您愿意棄一國之尊,前來軍中效力,當真是難得!” “兄弟鬩于墻,外御其辱!”彥良笑道:“何況我和護良還沒啥爭執的,這又算的什么?” 弓仁干笑了兩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卻聽到護良道:“弓仁將軍,你我分屬敵國,你此番前來可有什么要事?” 弓仁咳嗽了一聲,護良這話意思很明白:你我不是一邊的,有話就說,沒話說就滾。他勉強笑了笑:“我此番前來,是受家父之命的,想要與二位商議和議之事!” “和議?”護良笑了起來:“弓仁將軍說笑了,我和令尊都是一軍之將,并非執政大臣,這和議之事恐怕不是我和令尊能夠妄議的吧?” “這……”弓仁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直接的拒絕了,雖說護良只是前方將領,但他這種方面大員肯定在戰和問題上肯定有很大發言權,更不要說大唐的朝政就在他爹手中,竟然推的這么干凈,著實可惡。 “議和不能談,那可否談談停戰和交換俘虜呢?” 護良與彥良交換了一下眼色,彥良笑道:“停戰?交換俘虜?愿聞其詳!” “家父的意思是如果二位愿意交還樹敦城俘獲的家小和樹敦城,家父便愿意交還河西諸城,雙方暫時停戰一年!” “呵呵呵呵!”彥良笑了起來:“欽陵將軍打的好算盤,我軍連樹敦城都占了,他豈能不回援?那時河西諸城自然是我大唐的,又何必和你們換。至于停戰一年就更可笑了,眼下形勢在我方,我不滅汝朝食,一口氣將你們擊敗,還停戰一年讓你們修生養息好了再打!在你眼里我們就這么蠢嗎?” “二位!”弓仁道:“戰場上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當初薛仁貴領十萬大軍,從長安出發時志滿意驕,結果在大非川落得個什么下場?神靈就好像女人,多變而又好妒,今天大獲全勝,明天全軍覆沒的事情還少嗎?不錯,現在形勢的確對您有利,但別忘了這樹敦城距離你們的隴西道差不多有兩千多里遠,沿途沒有一個大唐的州郡,都是荒無人煙的草原和山川,如果打了敗仗,你們就會全軍覆沒,一個人都逃不回去!這一次你們已經贏得了幾次勝利,又奪回了河西諸城,已經是全勝了,為什么不持盈保泰,還要再賭一次呢?賭贏了也不會有更多的封賞,賭輸了就性命難保,智者在這種情況下會怎么做,用不著我說吧?” “呵呵!”彥良笑道:“想不到弓仁將軍不光是會打仗,口舌之利也不下于蘇秦張儀呀!我小時候學習兵法的時候,家父曾經說過,戰場上若是打了勝仗,就要乘勝追擊,追亡逐北,絕不可以給與敵人逃走重來的機會。所謂“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便是此意。怎么聽弓仁將軍說的,倒是反過來了,莫不是當初家父還教的錯了?” “聽你這般說,貴方是覺得自己贏定了?” “贏定了倒是不至于,不過勝算更大一些是肯定的!”彥良笑道。 “罷了!”護良拍了拍兄長的胳膊:“弓仁將軍是遠來客人,不要把話說的太死了。弓仁將軍,令尊提出的要求著實無法接受。就和我兄長說的一樣,河西諸城就算我們不答應,也守不了多久,貴方要停戰,要俘虜,卻什么都不肯拿出來,這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弓仁看了一眼護良,臉上的神氣溫和了幾分:“停戰本來就是兩邊共同有利之事,為何要我方付出代價?至于換俘虜,我方可以交還當初大非川之敗貴方的俘虜,這個如何?” “你的意思是,用大非川之敗后俘虜的唐軍士卒換這次被我方俘虜的人,對不?” “不錯,一人換一人,這個可以吧?”弓仁問道。 護良與彥良交換了一下眼色,點了點頭:“這個可以,不過令尊的妻小不在其中,他們的身份不一樣,并非尋常俘虜!” “那要如何才能交還家父的妻小呢?”弓仁問道。 “用錢帛吧!”護良道:“具體要多少,接下來會有人與您細談!” “好,那就多謝二位了!”談到這里,弓仁總算是松了口氣,他此行的首要目標就是把父親的家人給弄回去,卻沒想到唐人態度這般強硬,好不容易才看到一點眉目,總算是松了口氣。 “至于停戰的事情嘛!”護良笑了笑:“一年肯定是不成的,我若是打贏了,回長安也會被朝廷大臣彈劾,說我貽誤戰機,玩敵靡費。這樣吧!先停戰十五天,正好把交換俘虜的事情先辦成了,如何?” “如此甚好!”弓仁笑道:“那就先停戰十五天!” 雙方商議已定,便讓人取來神佛塑像,各色器皿,一同在神佛前起誓,待到諸事皆畢之后,護良笑道:“弓仁將軍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酒菜。兄長,接待弓仁將軍的事情就交托給您了!” “好說,請放心!”彥良便向弓仁拱了拱手:“弓仁將軍,一切都準備好了,請隨在下來!” 兩人出了院子,穿過兩條巷道,來到一間偏院,進了院門來到當中的堂屋,早已擺好了一座酒菜,卻只有兩個座位。彥良和弓仁分賓主坐下。彥良先舉杯相敬,弓仁舉杯應和,兩人這般先共飲了兩杯,彥良笑道:“我這里就不用拘禮了,將軍盡興隨心便是!” “不敢!”弓仁笑了笑,覺得身上有點熱,百年脫下外間長袍,只有一身短衣。兩人邊吃邊聊約莫小半個使辰,彥良笑道:“令尊讓你來樹敦城找我們,就不怕人來了,卻回不去?” “家父子嗣甚多,也不缺我這一個!”弓仁笑道。 “是嗎?”彥良笑了笑:“我怎么聽說你便是欽陵將軍子嗣中最穩重多謀的一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欽陵將軍百年之后,便是由你繼承大業!” “您說笑了!”弓仁笑道:“不過我也很奇怪,您已經是一國至尊,為何還要效命大唐,領兵出征!” “父命不可違嘛!”彥良笑道:“再說了,倭國國內希望我死的人數不勝數。出國之后耳根也清凈了不少?!?/br> “竟有這等事?”弓仁笑了起來:“那我就更是不信了,您就算立下功勞,也無功可賞,若是傷了分毫,豈不是因小失大?” “哈哈,你怎么覺得我會傷了?”彥良笑道:“在我眼里,吐蕃不過土雞瓦犬而已。再說子為父效力,又要什么什么賞賜?” “土雞瓦犬?彥良將軍倒是好大口氣!”弓仁冷笑道:“據我所知,唐軍與我吐蕃可是敗多勝少!” “那是因為來的不是我家父子!”彥良傲然道:“先帝若是用家父而非薛仁貴薛老將軍,哪里會有大非川之???貴父子只怕也早就為階下囚了!” “好大口氣!想必是倚仗能飛吧?”弓仁說完后,眼睛死死地盯著彥良的臉,一瞬不瞬。 “不錯!”彥良聞言一愣,旋即笑道:“若不是能飛,又怎么能拿下石堡城那等天險?家父之學,妙覺天機,又豈止會飛一樣?” 弓仁凝視彥良良久,也無法確定對方所說的是真是假,最后道:“若令尊真的如你說的一樣,為何還屈身人下?為人臣子?” “天位非智力可得,家父念舊情,謹守人臣之本分,非汝能解?!?/br> “呵呵!”弓仁笑了兩聲,臉上幾乎就寫著“我不信”三個字。彥良笑了笑:“我知道你也不會信,不過天下人都長著眼睛,一年兩年不信,十年八年自然就信了!” “我也不是不信,我爺爺也是如令尊一般人物,與贊普一族有大功,可到了我父親,伯父這一代便不一樣了,更不要說我了!”弓仁道:“就算令尊王大將軍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呢?你下一代呢?還能如令尊那樣嗎?我卻是不信!” 弓仁這一番話說的彥良默然良久,說不出話來。 “護良!” 護良抬起頭,看到彥良走進屋來,趕忙起身相迎:“你把那個弓仁打發了?情況如何?” “嗯!”彥良點了點頭:“已經安排他休息了!” “那就好!”護良笑道:“看來吐蕃欽陵的志氣也消退了,要不然也不會派兒子來和我們談停戰和交換俘虜的事情!”他說到這里,發現彥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怎么了,你怎么一臉的心事,那廝可是無禮的很,說了什么犯忌諱的話?” “那倒是沒有,就算他說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彥良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我們家與噶爾家頗有相似之處!” “相似?”護良笑了起來:“那怎么??赡??我們和他們一個在吐蕃,一個在大唐,根本是風牛馬不相及,有什么相似的?” “噶爾家起家乃是祿東贊,他是松贊干布的股肱大臣,松贊干布死后,祿東贊擁立幼主繼位,外平吐谷渾,實乃柱國大臣。你不覺得有些像咱們父親嗎?” “這……”護良愣住了:“是有點像,那又如何?” “祿東贊死后,他幾個兒子內為大相,執掌朝政,外掌重兵,把贊普逼得只能躲在宮里,贊普也深惡之,君臣之間已經是貌合神離,欲亡之而后快。你說,到了咱們這一代,會不會也弄成這個樣子?” “你是說你和我?”護良問道。 “是呀,你掌權于內,就是贊若悉,我,須陀,元寶他們手握重兵于外,就是欽陵。今上可以容得下父親,那是因為兩人有昔日的情分。你覺得皇后和她的孩子容得下你我?” 護良陷入了沉默,半響之后嘆了口氣:“那至少也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護良!”彥良看著他的眼睛,沉聲道:“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假如你想要更進一步的話,我肯定支持你,須陀他們也包在我身上!” “彥良……”護良神色大變,剛想說話,就被彥良打斷了:“出于我口,入于你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br> 第889章 贊普的心意 邏娑,紅山宮。 都松芒波杰斜倚在錦榻上,屋內兩個衣著清涼的女奴正隨著樂師的演奏對舞,幾案上已經是杯盞狼藉,一頭獒犬正趴在幾案下,抬起頭盯著主人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 “主人,主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快步走進房間,他是都松芒波杰的貼身管家,名叫桑杰巴哈,都松芒波杰還未出生的時候,他就侍奉松贊干布了。 “什么事?”都松芒波杰抬起頭,目光渾濁的望向門口:“哦,是桑杰巴哈呀!什么事嗎?” “贊普,青海那邊有消息傳來,唐人已經占領了樹敦城!” “唐人占領了樹敦城?”都松芒波杰坐直了身體,他目光中的渾濁消失了……“你確定?” “確定!”桑杰巴哈道:“我是從一個商人口中得知的,他有一個貨棧在樹敦城,唐人攻占那兒的時候,他的人逃出來了!” “唐人占領了樹敦城!”都松芒波杰跳下錦榻,自言自語道:“而欽陵還在河西,那豈不是說他的后路已經被切斷了?這可真是個壞消息呀!”說著說著,都松芒波杰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桑杰巴哈揮了揮手,示意屋內的樂師和女奴都退了出去,他壓低聲音道:“按照傳回來的消息,唐人在攻占樹敦城之前,就已經殺了勃倫贊刃,而且城破時十分突然,欽陵的妻子兒女也都在城中!” “什么,勃倫贊刃死了,欽陵的妻兒也被唐人俘虜了?”都松芒波杰原本懶洋洋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鼻翼微微鼓動,就好像一頭嗜血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