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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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誰去談?怎么談?”裴居道冷笑道:“老夫先說清楚了,拿陛下的孩子換糧食這種事情,我可沒法答應?!?/br> “老夫也沒說要答應到這一步!”張文瓘道:“但總得先談吧?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道理裴侍中總該聽說過吧?”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裴居道笑了起來:“感情在張相公眼里,國家大事就是路邊的賣菜的販子呀!” “圣人如伊尹,也以五味調和講和治國之道,何況愚鈍如吾等!”張文瓘冷笑道:“裴侍中若是拉不下臉,便讓老夫去談便是,總之,不能繼續打下去了!” 聽到這里,裴侍中正要退讓,這時外間有人通傳,他聽了點了點頭:“戶部劉侍郎到了,錢糧是戶部的差使,你我還是先聽聽他的意思吧!” 第759章 糧食的力量 “也罷!”裴居道嘆了口氣:“便先聽聽他的吧!” 劉培吉進了門,剛行罷了禮,便聽到裴居道說:“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陜州叛賊有一名使者,你去見見他,讓他們送糧食來!” “送糧食來?”劉培吉聞言一愣:“葛將軍不是已經領兵去征討了嗎?難道……”“劉侍郎!”張文瓘咳嗽了一聲:“兵者兇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若是能夠不動干戈就讓漕運暢通,那才是上之上也!” “張公所言甚是!”劉培吉看了一眼裴居道:“只是要陜州那邊送糧食來肯定也有條件的,不知道可以答應多少?” 裴居道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卻不說話,一旁的張文瓘見狀心知對方不可能授與劉培吉讓步的權限,只能笑了笑:“你這也是第一次去,探探對方的口風便是!” “探探口風?”劉培吉看了一眼裴居道,對張文瓘道:“張相公,在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既然想要陜州那邊開漕路送糧,那有些事情就得讓一步,光探口風是探不出糧食來的?!?/br> “劉侍郎,你先去一趟便是!”張文瓘當然知道劉培吉話是故意說給裴居道聽的:“成與不成,都不怪你!” 地牢。 房間沒有窗戶,沒有床,只有地上一堆稻草,在墻角還有一個木桶供大小便之用。慕容鵡依稀記得房門是用木板拼接而成,外裹鐵皮,足足有一尺多厚。當他進門的時候還能短暫的看幾眼屋內的擺設,等大門關上,他就什么都看不見了,沒有一絲光線,與瞎子無異。 呆在這樣的地方,活人與死人無異,都被埋于地下。慕容鵡不禁想起過去曾經聽過說的那些宮中的殘酷傳說:為了避免泄露陵墓的秘密,為天子修筑陵墓的工匠們在陵墓修好后,就會被關進陵墓之中,與他們的秘密一同埋葬于地下。一想到這里,慕容鵡就不敢再想下去。 他詛咒每一個人,裴居道、沛王、皇后、天子、崔弘度、黑齒常之、伊吉連博德,到了最后,他責怪他自己?!按镭?!”他對著黑暗大喊:“你是個無可救藥的蠢材!” 黑暗中,他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什么都看不到,甚至無法在墻上做記號。只能用送來餐食的次數來推算過了多久。慕容鵡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陜州是不是被攻下了,王文佐現在到了哪里,自己是不是被遺忘了,他不知道。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慕容鵡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一開始他還以為這不過是又一場夢,突然,沉重的木門被打開了,一道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刺痛了他的眼睛。 “慕容校尉,你這樣子看上去可不是太好!你想要什么?” “水,如果有酒就更好了!”慕容鵡的聲音沙啞而又陌生,似乎不是從他喉嚨里發出來的。 “拿些水來,喝醉就糟糕了!”那個聲音道。 片刻后,一個瓦罐送到慕容鵡的面前,他抱起瓦罐,大口痛飲,水從嘴角流出,流進胡子里,他喝道肚子再也裝不下去才停了下來,虛弱的問道:“你是誰?” “戶部侍郎劉培吉!”來人答道:“裴侍中讓我來和你談談,關于漕糧的事情!” 慕容鵡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有點呆滯:“先讓我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 “恐怕我沒這個權力!”劉培吉看了看四周,搖了搖頭:“好吧,這地方的確很糟糕,我們先換個干凈點的,看得到的太陽的地方再談吧!” 幾分鐘后,說話的地方被轉移到了另一間囚室,雖然還是牢房,但至少有窗戶,也通風,慕容鵡愜意的享受著久違的陽光,劉培吉沒有催促,他耐心的等來了理發修面師傅:“你可以一邊修面理發,一邊聽我說話。裴侍中讓我問你,要答應你們什么條件,才愿意恢復漕運!” “條、條件、我已經說、說過了!”慕容鵡回答的結結巴巴,舌頭還有些僵硬。 “換個條件吧!別逼我把你再關回去!”劉培吉道:“你知道裴侍中不會接受的!” “我也不想被關回去,可是光我答應沒用!”慕容鵡答道:“你可以把我關進去,但沒法把他們也關進去!” “好吧!”劉培吉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也許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長安的百姓,有沒有想過隴右的將士,這些天長安市面上的糧價已經是千文一斗了,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街頭就會到處是盜賊,餓殍遍野了!” “這不是我們的過錯!”慕容鵡皺眉道:“不是我們聯合沛王,軟禁天子的!” “這都不過是你們的猜測,并無憑證!”劉培吉嘆道,不過當他看到慕容鵡露出的譏誚笑容,舉起雙手表示讓步:“好,我們先不爭論這個問題。這么說吧,我不清楚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只是站在長安的百姓一邊,隴右的將士們一邊,他們沒有任何過錯,卻要為你們的爭斗挨餓,這樣不公平?!?/br> “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之說!”慕容鵡冷笑了一聲:“好吧,我可以讓他們運一些糧食來,但這些糧食是給長安百姓的,我有兩個條件!” “什么條件?” “第一,這些糧食是給長安百姓的,而不是軍糧,所以糧食運到后給您,由您親自發放給長安百姓,如何?” “給我?你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嗎?”劉培吉聞言急了:“裴侍中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懷疑我的!” “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了,只當我沒說過!”慕容鵡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且慢!”劉培吉眼前閃過路旁那個賤賣家中物品來養活家人中年男人的身影,他嘆了口氣:“也罷,我答應你,你第二個條件是什么?” “既然裴侍中不愿意把陛下親生子交給我,那至少要讓我拜見一下,確認孺子健在無恙?!?/br> 劉培吉思忖了片刻,最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那陜州可以送多少糧食來?” “一天兩百石,正好一條船的運糧!”慕容鵡伸出一根手指。 “一天才兩百石,這點夠干什么!”劉培吉怒道。 “一天兩百石,一個月就是六千石了!按照一人一天一升算,足夠兩萬人的口糧了”慕容鵡笑道:“其實長安城里雖然缺糧,但也不至于到斗米千錢的地步,有這些糧食,足以把米價打下去了,解燃眉之急了!再多我也沒有權力了!” “好吧!”劉培吉也知道慕容鵡說的未必盡數屬實,但僅僅逼迫對方也沒有用,真正給糧食的還是陜州那邊,這邊答應的再多,那邊不給也是白搭。一天兩百石糧食雖然不少,但也能救活不少人了。再說講透了,這也未必是壞事,要是真的這么簡單就把長安的糧食問題解決了,那裴居道更不會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自己又何必太賣力呢? 與慕容鵡談妥之后,劉培吉回到政事堂,將與慕容鵡談成的條件講述了一番,最后道:“裴侍中,這就是那廝提出的條件,行與不行就看您了!” “一天兩百石糧食,少了些!”裴居道道。 見裴居道并沒有拒絕慕容鵡提出的條件,劉培吉松了口氣:“在下也覺得少了些,不過那廝死死咬著不松口,我也沒有辦法,要不先晾一晾那廝,過兩日再談談?” “罷了,早一日談好早一日運糧吧!一日兩百石總比沒有好!”裴居道擺了擺手:“便依照你說的做吧!” 既然談定了,慕容鵡便寫了一封送信,派人送到陜州,果然第二天就從陜州開來了一條運糧船,抵達廣運潭之后卸下了兩百石糧食,方才回去,這行動頓時在長安城激起了大片的歡呼聲,長安城的人們上至勛貴宗室,下至黎民百姓,無不在佛前禱告感謝菩薩佛陀的恩德。 太極宮。 “阿耶,你怎么能答應這種條件!”裴皇后激憤不已,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明明是陜州那些逆賊截斷了漕路,讓長安沒有糧食,這么一搞他們反倒成了好人,我們成了惡人,張文瓘和劉培吉這兩個肯定是王文佐的同黨,快將其拿下治罪!” “不可!”裴居道搖了搖頭:“如果我們這么做,只會把中立派也趕到對立面去!” “那也必須處置!”裴皇后怒道:“照我看,還不如答應葛德威的要求,讓他統領關中各地府兵士卒,圍攻陜州!打通漕運!” “如果我們這么做,那才真是死定了!”裴居道嘆了口氣:“今天下詔發各地兵府攻打陜州,明天北門禁軍就會出問題,斗米千錢,就算是北門禁軍和朝中官吏都沒幾個人憑借俸祿養活家人!” “怎么會這樣!”裴皇后聽到這里,不由得長嘆了一聲:“我們原先想的都是怎么對付王文佐,卻沒想到就連王文佐留下的幾個爪牙都壓服不了!” “哎!”裴居道嘆了口氣:“王文佐當初造水輪船、四輪馬車、通河道,通漕糧。不知不覺間便把大唐的咽喉握在了自己手里。只要一動手指,長安就呼吸不得。我當初著實是沒有想到!”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那個倭人主持此事!”裴皇后恨道。 “世上哪有早知道,再說當初這漕運之事可是個苦差事,多少人都灰頭土臉的回來,否則又怎么會輪到一個倭人?大唐別的都缺,可不缺當官的人?!?/br> “那怎么辦?”裴皇后問道:“王文佐早晚是要回來的,到了那時候我們豈不是只有束手待斃?” “思來想去,只有把裴行儉調回來了!”裴居道嘆了口氣:“若論大唐的武將,能和王文佐較量一二的也只有他了,只要能打贏,那自然萬事好說!” “那也只能如此了!”裴皇后嘆了口氣:“早知如此,又何必行此險策,便是被易后,也不一定會死呀!” 范陽。 曲折連綿的燕山山脈就好像一道隆起的高墻橫亙于東北亞大陸上,將華北平原和蒙古高原劃分開來。而范陽就位于燕山山脈的南麓,數條穿越山脈的谷道匯聚于此地,自古以來便是草原牧人和中原農耕的交匯之處。 “終于趕回來了!”看著遠處背倚著燕山的范陽城,王文佐長嘆了一聲:“希望不會來晚了?!?/br> “大將軍請放心!”盧十二笑道:“就算是朝廷信使先到了無妨,只要您一聲令下,城中盧氏,祖氏,高氏幾家肯定會揭竿而起,范陽城肯定是您的?!?/br> 王文佐撇了盧十二一眼,沒有說話,這廝的口氣倒是不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你就先去城中,看看情況如何!” “遵命!”盧十二應了一聲,便上馬出發了。王文佐回到馬車中,對薛仁貴道:“薛公,你覺得如何?累不累?” “坐在這馬車里有什么累的!你也太瞧不起我這把老骨頭了!”薛仁貴有些不服氣的答道,他把玩了下馬車的陳設:“不過你這馬車的確是好東西,又快,又不顛簸,送我一輛吧?” “這個好說!”王文佐笑道:“等到了洛陽,我就讓工坊為您造一輛好的?!?/br> “洛陽?”薛仁貴瞥了王文佐一眼:“你口氣倒是不小,東都在你眼里。就和紙糊的一般?!?/br> “以順討逆,又有什么難的?”王文佐笑道。 “算了,嘴皮子我是不如你們年輕人了,若是我猜的不錯,長安那邊估計也說他們才是順,你才是逆吧?我是分不清你們誰對誰錯,可他們畢竟是在長安呀!” “呵呵!”王文佐笑道:“薛公不以為我是逆賊?” “哎!”薛仁貴嘆了口氣:“我倒不是拍你的馬屁,若是旁人像你這么做,那肯定是逆賊無疑,但換了你王文佐,我倒是真的糊涂了?!?/br> 第760章 托付 “為何這么說?” “若你是個逆賊,那你已經得到的也未免太多了,野心也太小了!” “太少了?太多了?”王文佐笑了起來,片刻后他的笑聲漸漸平息:“薛公,你說的不錯,此番事了,我也應該解甲歸田,好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否則豈不是對不起這半生戎馬掙來的家業?” “解甲歸田?”薛仁貴冷哼了一聲:“你此番要是輸了,那就是族滅;贏了也容不得你抽身出局,不說別的,你和倭國王女生下來的孩子才幾歲,能壓得住你手下那幫子驕兵悍將?解甲歸田,嬌妻美妾那是我這種老家伙才能過的日子,你還沒這個福份呢!” “是呀!我確實沒這個福分!”王文佐點了點頭:“那薛公你愿不愿意用余生屈身侍奉我那不成器的孩子,給子孫后代掙一份家業呢?” “好呀!”薛仁貴倒是答應的爽快:“不過我事先說清楚了,我在大唐現在是平陽郡公,食俸七百五十戶,你讓我侍奉你那孩兒,總不能比這個少吧?” “七百五十戶?”王文佐聞言啞然失笑:“薛公原來還是擔心這個,你有幾個孩子?我就給你幾個七百五十戶的實封,世襲罔替,至少可以保你家四五代的富貴,如何?” “每個孩子都七百五十戶?”薛仁貴臉色微變:“當真?” “自然是真的,不過封地不在大唐,若是在大唐那就只有錢米,沒有實封!”王文佐笑道。 “女兒呢?” “減半,四百戶,如何?”王文佐笑道。 “四百戶?”薛仁貴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的兒子還好,只有五個,女兒可不少,足足有八個,你可別后悔!” “五個兒子,八個女兒,全加起來也不到萬戶,能換薛公侍奉我那孩兒,這有什么好后悔的!”王文佐笑道:“薛公就算現在再納兩房小妾,再生幾個也算數的?!?/br> “都快七十的人了,生不出,生不出了!”薛仁貴連連擺手,他嘆了口氣,翻身下馬,對王文佐拜了三拜:“既然三郎如此看重,那老夫這把老骨頭就交給你了,任憑驅使!” 王文佐受了薛仁貴三拜,方才下馬將其扶起:“當初我在海東招降納叛,麾下良莠不齊,稚子年幼,不識賢愚,便托付給薛公了”“三郎放心,老朽既受托付,自當盡心竭力,田畝之中若是禾苗便留下,若是雜草,除去便是!” 兩人說到這里,都已經心領神會,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王文佐此番東來,平定戰亂之余,也留心了下昔日部屬的情況。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自己這些年在長安,這些留在倭國、百濟等地的舊部個個部曲眾多,財雄勢大,而自己遠在長安,彥良還是個孩子,隱然間已經有了尾大不掉的勢頭。若是自己能夠在消滅了乞四比羽等人之后留在當地,花上個幾年時間削平山頭,重新劃分勢力,讓其互相制衡,然后再傳位給兒子,倒也問題不大,畢竟這次消滅乞四比羽把蛋糕一下子做大了好幾倍,又有許多新加入者,有了增量再重新劃分、摻沙子,自然比單純劃分存量要容易多了。 但沛王的突然西逃打亂了王文佐原先的計劃,他不得不放棄出疆追擊乞四比羽,整飭內部的計劃,轉而留下沈法僧守北疆,兒子彥良留守后方,自己領兵長驅南下,先控制范陽,然后經略河北,以臨大河見機行事。但這樣一來,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處理內部事務了,所以他只能把藤原不比從倭國調來輔佐彥良,勉強維持一個局面。但這個部署還是有一個很大的隱患,那就是彥良還是太小了,無力親自指揮大軍;藤原不比雖然主持內政還行,但如果有人起兵叛亂,他沒有足夠的威望領兵征討不臣。 王文佐手下不是沒有有能力的將領,恰恰相反,他手下絕大多數人都是出身寒微,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都是水準之上的將領。但這樣的人一般野心也不會小,王文佐能夠壓服他們,讓他們俯首稱臣,彥良一個半大的孩子就沒有這個本事了。如果從他們當中挑選一人輔佐彥良,那問題就來了,如果被挑選者被叛軍打敗,那彥良的統治肯定是顏面掃地;如果被挑選者打贏了叛軍,那就要給他們更豐厚的賞賜,君弱臣強的形勢只會變得更惡劣。 在趕往范陽的途中,王文佐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最后他決定向薛仁貴拋出橄欖枝。在他看來,這位是未來輔佐彥良最合適的人選:首先,薛仁貴是唐軍中極少數曾經跟隨過太宗文皇帝的將領了,無論是從資歷,還是威望,都碾壓王文佐手下那票將佐,關鍵時候他領兵無人敢反對;其次、薛仁貴參加過征討高句麗的多次戰爭,高句麗被平定后,又出任過安東都護府都護,對于遼東和朝鮮半島的民情地貌很了解,有足夠的經驗來指揮當地的戰爭;第三、薛仁貴今年已經年過七旬,黃土都埋到脖子上了,在王文佐的軍事集團中又是個后來者,沒有什么根基。所以就算他在未來平定內亂的戰事中立下大功,也無需擔心他會憑此來威脅到彥良的統治??紤]到以上因素,所以王文佐才一下子拋出“食祿萬戶”的價碼來拉攏這位老人,算是預先支取報酬。 薛仁貴也是心領神會,以他的資歷和過往,在未來的大唐內戰中,王文佐肯定是不會讓他去領兵的。與其就這么跟在王文佐身邊混吃等死,還不如去給他兒子身邊發揮余熱,給自己子孫后代留下幾輩子富貴的好。所以王文佐開出價碼后,他也毫不猶豫的伸手抓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