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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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該去煙瘴之地,這個本官倒也不好說!不過你畢竟還年輕,年輕人犯錯,總是應當容讓些!”王文佐笑了笑,在他眼里裴侍中不過是個等死之人罷了,天子都琢磨著要廢后,他這個侍中還能當幾天?反正自己要離開長安,不如便做一樁好事,順便下一著閑棋,說不定什么時候用得上。 “是,是,是!”聽王文佐話中有相助之意,桓彥范大喜:“小人今后一定謹言慎行,謹言慎行!” 王文佐取來紙筆,隨手寫了幾行字,封好后交給一旁的盧照鄰:“你們兩個去一趟楊府,把這封信給楊仆射,其他的事情就不必擔心了!” “多謝大將軍!”桓彥范磕了兩個頭,站在盧照鄰身旁,跟著盧照鄰出了門,走了一段路才笑道:“今晚多虧了盧兄,不然我這次當真是死路一條了!” “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大將軍吧!”盧照鄰笑道,他探了探那封信:“有大將軍開口,楊仆射肯定會出面的,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是呀!”桓彥范嘆口氣:“只可惜不能在大將軍幕府中效力!” “呵呵呵!”盧照鄰笑道:“這個你放心,大將軍行事有分寸的,你在長安好好做事,將來替大將軍出力的機會有的是!” “是,是!”桓彥范應了一聲:“都說大將軍要去遼東,那什么時候出發呀?” 盧照鄰笑了笑,卻沒有回答,正當桓彥范以為對方是要保密不告訴自己時,卻聽到盧照鄰道:“快了,比你想象的還要快!” 揚州。 “快些,再快些!”曹僧奴用力拍打著轎子的欄桿,催促著轎夫,四個皮膚黝黑的昆侖奴轎夫在他的催促下,幾乎是飛奔起來,路上的人們看到這是個身著金邊背心,羊皮短褲,皮膚黝黑的昆侖奴轎夫,紛紛讓開道路,指指點點的言說起來。 “你看清了嗎?那四個轎夫咋一身黑?”一個坐在茶酒肆里吃點心的商賈指著正飛奔過橋的轎夫喊道。 “啥叫一身黑,那是昆侖奴,體壯如牛,能入水火而不傷,隨便一個都價值數百金呢!”同桌的是一個胭脂水粉商人,他對同伴的大驚小怪有些好笑。 “一個數百金?那豈不是可以換四五個俊俏女婢?什么人這么舍得,拿來當轎夫使?”聞言者咋舌道。 “自然是曹僧奴曹大官人啦!揚州城除了他還有誰用得起,敢用?” “原來是他,那難怪了,若論銀錢,只怕官家也要比他少些,有條金河往他家里流呢!不過什么事能讓他這么著急的?” “不知道,不過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誰要肯讓我知道,我愿意用四盒最好的胭脂換,拿來送小娘子,便是貞潔烈女,也勾搭得上!”那胭脂水粉商人拍著大腿嘆道。 曹僧奴自然沒有聽到路旁的議論,他不斷的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催促著自己的轎夫,待到了碼頭旁的一座深宅大院門口,才從轎子上跳了下來,三步并做兩步進了宅院,大聲道:“李公子,李公子,大事了,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李尚道從花廳里走了出來,相比起幾年前,他的臉龐圓潤了不少,話語中更多了幾分底氣:“老曹你先坐下喝杯茶,去去心火,我這剛下的春茶,尋??墒呛炔坏降?!” “先莫管新茶舊茶了!”曹僧奴壓低了聲音:“大將軍出長安了!” “什么?”李尚道身體一顫:“你是說王文佐……”“對,大將軍終于出師了,他發信給我讓我在這邊招募兩千宣潤弩手,六月前到范陽與他匯合!” 第696章 送別 “哦!”李尚道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掌心:“那兵部的文書,可曾送到?” “已經一同到了!” “那你急什么?”李尚道笑道:“上次募兵的薪餉給的都夠,又打的都是勝仗,宣潤人又不是傻子,這等好差事還不是告示一張貼出去,便應者如云?從揚州到范陽有水路相通,六月份爬也爬到范陽了!” “信中可不只有募集弩手的事情!”曹僧奴從袖中取出一封文書,遞給李尚道:“李公子,你也看看!” “哦!”李尚道接過信箋,剛看了幾行,眉毛便上挑了起來:“老曹呀!大將軍這次可是要真正干一番大事了!” 長安,灞橋。 連續數日的陰雨將長安的貴人弄得頗為掃興,他們大部分時間被困在自家的宅院里,喝著悶酒,皺著眉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為即將開始的出征而憂慮,有的人甚至斷言,這是未來遼東戰爭的一個不祥征兆,那位聲名顯赫的大將軍會在那兒輸掉他的威名,就好像當初他從哪兒贏得的一樣。 可是,到了四月初七這一天,一抹明亮的曙色出乎意料地從天東頭冒了出來,接著,沉默了多日的鳥雀也開始吱吱喳喳地啼鳴著,撲楞楞地上下飛竄。雖然天幕上還浮蕩著薄翳,關中的原野上也依舊水氣迷蒙,但是曙色深處,一朵嫣紅的朝霞驀地綻開了。它猶如從天孫的織機上飛出的錦緞,不斷地涌現著、堆積著,把璀璨的光華投向高天,投向大地,投向那座威嚴的都城。于是,隆起的終南山脈啦、大片的麥田、河畔的垂柳,都被鑲嵌上了一圈五彩的光環。清晨的空氣中,有一股清爽的、令人心神愉快的意味。 “三郎,寡人這次就把沛王交在你手上了!”李弘拿起弟弟李賢的手,放在王文佐的手上:“如何行軍布陣,為人處世,你都要好好教他!” “請陛下放心!”王文佐躬身道:“沛王天縱英睿,臣自當盡心竭力,輔佐沛王平定遼東亂事!” “這樣就好!”李弘目光轉移到了李賢身上:“賢弟,你不是總是說想要向三郎學習兵法嗎?這次就是大好的機會,說實話,寡人都有些羨慕你了,若是能棄這萬乘之重,像你這般提十萬兵,與三郎出征遼東那該多好呀!” 李賢目光閃動,面上露出喜色:“皇兄說的是,此番出長安,乃是我多年的宿愿,一定多聽從大將軍的建議,早日平定遼東!” “好,好,你有這份心思就好!”李弘笑道。 看著眼前這幅兄友弟恭的畫面,王文佐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這兄弟二人的關系肯定不像表面上這樣和諧友愛,自己早就已經向李弘稟告了帶李賢去遼東的真正目的,而李賢雖然才十七八歲,但苦難和變故是最好的催熟劑,剛剛經歷了宮廷政變和母親亡故,父親病臥在床不起的他肯定不會還是那個懵懂少年。既然如此,眼前的友愛就不過是一種假象,內里隱藏的只會是暗潮涌動。 “三郎!”李弘和弟弟說了幾句閑話,便向王文佐招了招手,示意其靠近些,兩旁的宮女內侍不等天子開口,便有意無意的退開,好讓天子和愛臣說幾句私話。 “三郎,寡人打算升裴居道為太子少傅,暫時削其權,你覺得如何?” “太子少傅?”王文佐一愣,李弘明顯是想要明升暗降,將政事堂從裴居道手中拿過來??蓡栴}是現在李弘連太子都沒有,卻升遷裴居道為太子少傅,這做的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那陛下打算以何人替代裴居道?楊思儉?” “不錯,便是楊公!” “請恕臣直言,陛下身居高位,就不應該獨任一人,楊思儉也好,裴居道也罷,大可兼用,陛下身居其上,豈不更好?” 面對王文佐的勸諫,李弘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方才點了點頭:“也好,既然三郎這么說,那就先緩一緩吧!” 看李弘的樣子,王文佐心知對方肯定是有些不甘心,但在他看來李弘的皇位其實并不穩固,裴居道雖然有許多不是,但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是支持李弘的皇位的,與其將其換成楊思儉,不如讓這兩個人相互牽制,李弘居中平衡更為有利,至少在自己平定遼東回來之前是如此。他正想著如何更好的勸說李弘,卻聽到李弘道:“對于遼東的兵事,三郎有什么打算?” “長安距離遼東有數千里,往返消息都要月余。臣即便是制定方略,也只能依照一個多月前遼東的情況,等到了遼東,只怕又要過一兩個月,戰況只怕早就又變了!所以臣現在有只能擬定一個大致的方略,細節只有等到遼東之后再決定!” “三郎說的是,那大致的方略是?”李弘問道。 “慢進速戰!” “哦?慢進速戰?這是何意?” “遼東土地遼闊,山川崎嶇、林木濕沼遍布,產鐵、馬、鹽、糧豆,乃王霸之地,夷狄遍布其間,其俗悍勇,高句麗余留山城無數,若據險而守,非二十萬眾不足平也!雖前朝修建運河,河道可直通范陽,然由范陽至柳城尚有千里,道路崎嶇,依山伴海,僅一孔可通,若速戰不成,則僅遼東一地則天下敝!是以師不可久,久則破國。而若要速戰,則需精選士卒,囤積糧秣,精兵利器,出其不備,一戰則破賊酋首,二戰則蕩其巢xue,然后才能施仁義,布郡縣,以為長久之計。然以上皆需時日,所以臣打算緩進,蓄力養氣,待其懈怠,然后一戰而功成!” “三郎的意思寡人明白了!”李弘笑道:“你放心,遼東之事,寡人絕不會遙制,皆由三郎定奪,待凱旋歸來,再舉杯與三郎共飲!”說罷他輕擊了兩下手掌,旁邊的宦官趕忙上前,獻上美酒。 “阿賢,你也來喝一杯!”李弘招呼了一下沛王,第一個拿起了酒杯:“此番出師,當一舉蕩平寇仇,使得寡人無東顧之憂!”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洛陽,高五娘宅。 “快,快,你們幾個動作快一點,把后院打掃干凈,你們看,這里還有這么多落葉,都沒長眼睛嗎?這種時候你們都偷懶,當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呀!難道要我來替你們干?”高五娘早已沒有了平日的鎮定,站在臺階上拿著一支雞毛撣子指手畫腳,把家中上百個家奴指揮的腳不沾地,氣都喘不過來,簡直都要飛起來了。 “五娘,五娘!”高文飛快的從院外跑了進來,只見其一身錦袍,頭戴紫紗幞頭,此時卻把錦袍的前襟別在腰間,卻像是個干粗活的工匠,看上去頗為怪異。 “你怎么進來了?為何不在巷口候著?”高五娘見狀急道:“大將軍若是來了,豈不是沒人迎接?” “五娘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城門口看著了,若是大將軍進城,他立刻過來,大將軍儀仗多,來我們這里肯定慢!” “這倒是!”高五娘松了口氣,旋即又緊張了起來:“你幫我在四下里看看,有沒有什么漏掉的地方,大將軍駕臨咱們家,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可要是應付的不好,那也是躲都躲不掉的禍事呀!” “五娘,你先把這雞毛撣子放下來!”高文道:“狄相公昨天叮囑過了,大將軍這次來就看一件東西,那就是四輪馬車,只要那物件做的好了,大將軍就高興,別的他都無所謂。所以您還是去盯著四輪馬車吧,那玩意可千萬不能出差錯了,不然這院子打掃的再干凈也是白搭!” “行!”高五娘點了點頭:將雞毛撣子塞到高文手里:“那這邊你盯著,我去看看馬車,馬車要搞好,地也要掃干凈了,咱們半點差錯也不能有!” “好吧!”高文苦笑著接過雞毛撣子,按說五娘平日里也不是這幅模樣,卻不想得知王大將軍要親自來就換了一個人,這次大將軍出師遼東,要訂購許多四輪馬車,少說也要一千輛,若是做得好了,給一個誥命夫人也不是不可能!她若是得知這個狄仁杰偷偷透露給自己的消息,只怕要把這整個宅院翻個底朝天吧? “郎君,郎君,大將軍進城了!” “好,你回去盯著,待到大將軍來這里,你再回來稟告!”高文高興的從腰包里摸出一把rou好,塞在那家奴手上:“拿去買幾個燒餅吃,你就死死盯著,哪兒都別去,明白嗎!” “不用盯著!”那家奴接過銅錢,氣喘吁吁的說:“他一進城就往這邊來了,就是前腳后腳的功夫!” “什么,一進城就朝這邊來了?”高文吃了一驚,在他看來王文佐進洛陽后肯定要先和洛陽當地官員應酬接待一番,能夠天黑前來這里就已經是行事雷厲風行了,便是再拖延個兩三天再來也不奇怪。他就這么直接來了,那洛陽府的官員他都不管了? “快,快把地上清理干凈,你,你快去通知五娘,就說大將軍來了,我在巷口等她!” 巷口已經是一副張燈結彩,在得知王文佐要親自前來之后,高五娘立刻自掏腰包,連夜在巷口豎起了一副牌坊,上面掛滿彩帛燈籠,氣派的很。待到高文趕到時,坊主已經站在牌坊下,看到高文就催問道:“五娘呢?怎么還不出來?” “我已經讓人去叫了,她馬上就出來!” “這個時候還跑東跑西的,大將軍來了她要是不在怎么辦?女人家辦事情就是不成!”坊主頓足道:“你還不再派人去催!” “是,是!”高文正想叫人,卻看到高五娘已經從巷里跑了過來,只見其身著緋色褶裙,面上畫了花黃,被汗一沖,留下一道道痕跡,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還沒等高文開口,坊主就喊道:“五娘,你要我說你什么好呢?快過來站好了,大將軍馬上就到!” “是,是,坊主您多包涵!”高五娘一邊向坊主賠禮,一邊對高文問道:“我現在怎么樣,還成吧?” “還好,就是妝有些花了!”高文低聲道。 “???那可怎么辦?快拿鏡子來……”高五娘正要叫人替自己補妝,卻聽到一陣鼓吹聲,旋即兩行開路騎士出現在街口,坊主趕忙喊道:“迎大將軍虎駕!”然后第一個跪了下去。高五娘見狀,也只得跟著眾人雙膝下跪,就好像被風吹倒的蘆葦一般。 “前面就是高五娘的宅邸了!”狄仁杰恭謹的對王文佐道:“那宅邸很大,和工坊連在一起,工匠家奴加起來有四五百人,四輪馬車就是在那兒造出來的!” “嗯!”王文佐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眼前的宅院,只見院落一重又一重,就好像一個剝開的洋蔥,他點了點頭:“一個女人家,能夠創立這么大一攤事業,當真是很不容易!” “是呀!”狄仁杰笑道:“前些日子高五娘就因為購買宅院的事情,被人告了,若非王府尹出手主持公道,她估計要吃一個大虧!” “哦?有這等事?”王文佐的目光轉到身旁的老者,作為洛陽的最高長官,王文佐這等朝廷大佬前來,他自然是要全程作陪的。 “確有此事!”王府尹不緊不慢的答道:“那人原本和高五娘爭這宅院,沒爭過,便懷恨在心。誣告五娘的錢財來路不明。本官經過查證之后,確認五娘的錢財乃是開礦冶煉而得,此人誣告自當反坐,已經將其判了流刑,去湖南了!” “判的好!”王文佐笑道:“若無老相公主持公道,像高五娘這等勤勉聰慧之人亦無法安居樂業。有老相公這等良臣,實乃是百姓之福,朝廷之福!本官自當向朝廷稟告!” 第697章 拓展 “老朽受天子之命,牧民一方,秉公執法實乃老朽的本份!”王府尹笑道:“如今年事已高,此身便如朽木一般,只望有后繼之人,至于尊榮富貴,早已非此身所念了!” 王文佐見這老兒口中念著自己年事已高,淡泊名利,眼睛卻不時瞟向一旁的狄仁杰,心中已經猜出了六七分,笑道:“王公如此胸懷度量,實乃我等后輩的楷模。不過本將此番受天子之命,除了征討遼東之外,還有尋訪河北之責,麾下可用之人甚是不足,王公可否為本將舉薦一二?” “呵呵!”王府尹笑了起來:“大將軍,若說老朽身邊的人才,無過于懷英了,他早已去了轉運使,也算的上是大將軍門下之人,難道不合大將軍的意?” “原來懷英也曾經在王公門下?難怪,難怪!”王文佐裝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看了看狄仁杰,又看了看王府尹:“若無王公言傳身教,也出不了懷英這等干才!” “屬下愧不敢當!”狄仁杰聽到這里,哪里還不知道這是那兩人是在一唱一和玩雙簧,自己自然要陪著把這出戲唱完才是。 王文佐口中說了些勉勵的話,眼角的余光卻向一旁的王府尹瞟去,他當然不相信這老狐貍廢了這么大氣力只是為了提攜一下自己的老部下。洛陽作為大唐的東都,其地方長官的政治地位是很高的,一般政事堂的群相中體面下場的,能夠去洛陽當一任府尹的都不多。眼前這老兒的年紀算來,應該是太宗時期就已經出仕了,能夠在這幾十年顛簸的宦海中始終不翻船,到老了還能在洛陽這種地方當長官養老,官場中的本事肯定不一般。這狄仁杰想必是其打過來的一張牌,自己要接好了,才有后面的牌可以繼續打下去。 王文佐和王府尹二人在馬上相互見招拆招,跪在地上的高五娘等人卻面孔緊貼地面,屏住呼吸,唯恐有半點差錯??蛇^了半響功夫,耳邊只聽到不知所云的話語聲,招呼自己的卻始終沒有,高五娘只覺得汗水劃過面頰上的脂粉,說不出的難受,只得小心的偏過頭,偷窺馬上的老爺們。 “洛陽乃是天下之中,本將此番北上,轉運之事還需要勞煩甚多,還請見諒!” “大將軍是為了國事,老朽自然明白!只是以老朽的年紀,至多在洛陽也就再呆個一年,就要致仕回鄉了。老朽在任上自然無妨,可老朽致仕之后的事情,只能讓大將軍另找他人了!” “再過一年就要致仕?那可不成,本將明日便上書天子,請王公看在國家的份上,至少再干一任!” “這個不是太好吧?畢竟朝廷有法度在先!” “王公請放心,天子所命即為法度!” 兩人的交談眼看要無限期的拖延下去,高五娘覺得自己的雙膝愈發酸疼,最后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只有骨髓深處不時傳來的尖銳刺痛,最后是一個少年的哈欠解救了她。 “哈欠!”打哈欠的是沛王,身份尊貴的他百無聊賴的聽著王文佐和王府尹的勾搭,終于打了個哈欠。這種原本頗為無禮的舉動配上他的身份,反倒成為了唯一打破這一僵局的契機。 “哈哈哈,瞧老朽這眼色,竟然忘記了沛王殿下,該打,該打!”王府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笑道:“請,殿下,這里就是那高五娘的宅邸?!?/br> “嗯!”李賢無聊的抖了抖鑲金馬鞭:“大將軍,你今日來不是要看新式馬車嗎?還有多久才能看到?” “很快,請殿下稍候!”王文佐跳下馬來,走到眾人面前:“都起來吧!哪一位是高五娘!” “妾身便是!”高五娘用手撐了一下地面,才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不敢抬頭,低著頭道:“今日得見大將軍尊顏,妾身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