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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霓裳鐵衣曲在線閱讀 - 第311節

第311節

    “楊思儉的侄女?”聽到這句話從李弘的口中出來,王文佐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陛下,您要立誰為后倒也無妨,不過我建議最好不要立刻就立楊思儉的侄女為后,畢竟太上皇后剛剛亡故,您就易后,會給天下人一個不太好的典范。不如乘著現在太上皇后的死訊還沒傳出來,就先把楊思儉的侄女迎入宮中,給她一個妃子的封號,然后再等母喪過去后,再易后不遲!”

    “嗯,三郎,還是你考慮的周全!”李弘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第687章 唇語

    “讓我迎楊思儉的侄女入宮?”王文佐一愣,憑心而論這其實還算個不錯的差使,雖然會得罪裴皇后父女,但卻能借機向楊思儉和未來的皇后賣好,考慮到楊思儉的侄女代表著未來,好壞相抵消后應該還剩下不少好處。但這個節骨眼上,王文佐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這好像也不是份內的事情。

    “三郎你不想去?也罷,這的確也不是大將軍該管的事情!”李弘倒是不以為意:“許少監,許少監!”

    “奴婢在!”站在門外的許虛文趕忙應道。

    “你去一趟楊思儉那兒,將他的那個侄女請進宮來,就說是寡人的意思!要趕在發喪之前,明白嗎?”

    “奴婢明白!”許虛文拜了拜,便無聲的退下了,就好像從來也沒有出現過。李弘打了個哈欠:“寡人有些倦了,三郎你退下吧!”

    裴府。

    當裴居道回到家中,天已經完全黑了,當他從轎子鉆出,雙腳接觸地面上,身形一晃,險些摔倒,一旁的妻子趕忙伸手扶?。骸袄蠣?,您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裴居道露出一絲苦笑,嘆道:“當真是不服老不成呀!”

    用不著裴居道吩咐,老妻就讓人送來熱毛巾、裝滿熱水的木桶,他半攙半抬的將裴居道送到了側邊的花廳,然后由早已準備好的僮仆替他更衣,去掉鞋襪,然后擦臉、泡腳按摩。在殷勤的伺候下,裴居道漸漸從疲憊中恢復了過來,隨口問道:“今天家中有什么事嗎?”

    “家里都還好!”妻子的臉上浮現出不安之色:“只是外頭有些不好的傳聞!”

    “這種時候倒也難免!”裴居道嘆了口氣:“國家乃是多事之秋,我們做臣子的也只能替天子多cao些心了!”

    “是這么回事!”裴夫人壓低了嗓門:“聽說今天中午,宮里派人去了楊思儉楊少卿府上,用一頂小轎把楊少卿那個侄女接進宮里去了!”

    “哦?”

    很難用語言描述從裴居道口中吐出的那個“哦”字有幾種感情:有震驚、有失望、有嘆息,還有惱怒,但多年的修養和城府讓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仰面朝天,閉上了眼睛。

    “老爺!”沒有從丈夫口中得到明確的回應,裴夫人繼續說道:“老爺您替圣人盡心竭力,一把年紀還天還沒亮就出門了,天黑了之后才回來,只差沒有把命豁出去了;可圣人倒好,卻與楊家的女人勾勾搭搭,還這么不明不白的接到宮里去,真不知道把老爺您放在哪里了?都說圣人仁孝愛人,我可真的沒看出來哪里仁孝愛人了!”

    “夠了!”裴居道打斷了裴夫人的抱怨,他的眼睛沒有睜開,片刻后才低聲道:“他是天子,你一個婦道人家,豈能胡言?”

    “天子又如何?”裴夫人道:“他三宮六院多些女人沒啥,可我女兒是正宮娘娘,至少讓正妻有了孩子,大位已定然后再多立嬪妃,廣播子嗣不晚!豈有皇后還無子,就急著找其他女人入宮的道理?他心里根本就沒有老爺您呀!”

    “他是天子,我是個臣子,他心中本來就無需有我的位置!”

    “那王文佐呢?天子若是娶了王文佐的女兒,我可不相信他也會這樣!”

    夫人的激憤之言終于讓裴居道睜開了眼睛,目光如電,興許是無意,興許是有意,裴夫人終于戳中了裴居道內心深處的那個痛處——即便自己已經獻出了一切,甚至自己的女兒,但在天子心中,自己依舊比不上王文佐。

    裴居道的勃然變色讓裴夫人下意識的低下頭,口中吶吶,就好像一個不小心點燃家的頑童,這時外間傳來管家的聲音:“老爺,夫人!”

    “什么事?”裴居道提高了嗓門。

    “宮里來人了!”

    “宮里?”裴居道皺起了眉頭,他穿上軟靴:“進來說話!”

    那管家進了門,湊到裴居道耳邊附耳低語了幾句,裴居道臉色頓時大變:“請到我書房去,請他稍待!”

    裴居道的書房位于整個裴府的西北側的一處別院之中,裴居道如果不去政事堂,有大半時間都待在那兒,當他回到書房,宮里來的客人正在等待著他,那是個精明的小個子,削瘦的臉上布滿皺紋,下巴光滑無須,卻是宮闈內侍田文舉,裴居道不敢怠慢了,快走了兩步上前行禮:“讓田翁久等了!”

    “裴侍中無需多禮!”田文舉神色緊張的看了看裴居道的身后,壓低了嗓門:“裴翁,皇后托老奴有密信送來,回信即刻帶回,你先看信,我在外面等你!”說罷他從袖中取出一只銅盒遞給裴居道,便出去了。

    “女兒的信?”裴居道接過銅盒,心中暗自吃驚,這銅盒是裴家祖上傳下來的一件寶物,專門用于傳遞秘密信息,使用時將信箋放入銅盒之中,關上后除非用專門的秘鑰,否則就無法打開,若是用蠻力,即便打開了,里面的信箋也會隨之毀去。裴居道女兒入宮時專門帶入宮中,以備關鍵時候。

    裴居道小心的依照預先定下的秘鑰撥動機關,銅盒彈開來,從里面掉出一小卷帛紙來,裴居道拿起帛紙,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楷,正是皇后的筆跡,裴居道確認無誤之后,剛看了幾行便臉色大變。

    “什么,陛下要廢后,立楊家女為皇后,還要免去我侍中之官職?”

    裴居道踉踉蹌蹌的走到錦榻旁,全身癱軟了下去,就好像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抽去了。原來裴皇后有一樁少年時學會的本事,那就是唇語之術,即只要看著別人說話,哪怕聽不見,也能通過對方嘴唇張合“聽出”個七七八八來。

    那天夜里王文佐入宮,裴皇后怒而沖出殿外,裝作叱罵宮女太監,卻沒有走遠,回過頭來躲在窗外偷窺屋內李弘和王文佐交談,雖然兩人都有意壓低了聲音,卻沒想到讓皇后“看”到了商議廢后之事?;屎蟮弥耸潞?,又驚又怒,故意等在殿外,待王文佐出來時出言試探,詢問君臣二人在殿中都說了些什么,卻被王文佐以“泄露禁中語”是大罪拒絕,由此她愈發堅定了王文佐和天子已經合謀要廢除自己后位之事。后來她得知楊家女兒入宮之事,更加堅定了她的猜測,情急之下,便寫信讓手下連夜送出宮來,通知裴居道,合謀應對。

    裴居道躺了一會兒,才好了些,他艱難的爬起身,將帛紙撿起,將剩下的看完。只見他臉上忽紅忽白,又是激動、又是恐懼,半響之后他站起身來,走到窗旁,低聲自語道:“弒君,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可不這么做還能怎么辦呢?我裴居道一心為了圣上,盡心竭力,cao持朝政,可是天子又是怎么待我的?簡直是視為草芥,不,便是草芥也不如。吾兒并無過錯,卻要廢除她的皇后之位,還要廢除我的侍中,接下來估計就是流放西南,途中就會派人賜死,這是步步緊逼,不給我一條活路呀!”

    與唐朝中后期開始的走上正軌的群相制不同的時,此時的唐朝首相的權力要大得多,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易相也會變得更為慘烈,等待著下臺者的往往不是出長安為一大州刺史,而是流放到邊遠地區,這種流放很多時候不過是死刑的代名詞,往往罷相者剛剛離開長安不遠,后面帶著賜死的詔書就隨之而至,所以也難怪裴居道如此絕望了。

    裴居道又把信讀了三遍,才將其送到燭火旁將其點燃,隨著帛紙在火光中枯黃、變黑、最后化為幾小塊枯黑的薄片,隨風飄散。女兒考慮的還是太不周全了,太上皇后去世,天子至少要守孝三年,在這三年時間里很難行廢后之事。如果鋌而走險,即便成功,只要王文佐還在京中,他手掌兵權,肯定不會饒過弒君之人。

    “田公!”裴居道再次面對田文舉的時候,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日的樣子:“你回去告訴皇后,暫且緩之,須得穩妥行事,太上皇后去世,天子須得守孝三年,她不必著急!”

    “侍中的話,老奴記住了!”田文舉拱了拱手:“時候不早了,老奴先回宮了!”

    “田公慢走!”

    洛陽,高五娘宅。

    狄仁杰離開大街,轉進小巷,在小巷的盡頭他看到洛河,這條河流穿越雄偉的中都,帶來四方的珍寶貨物。在這條河流旁他能看到身著風帽皮裘的粟特商人、長衣高冠的南方人、白布裹頭的蜀中人、一身素衣的高句麗人。隨著道路的延伸,地勢也越來越高,建筑物也愈發擁擠龐雜,城里大多數五金工匠都聚居于此地。他此行的最終目的地住在丘頂,那是一個巨大的院子,由四座獨立的院落組成,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一個坊市。院子的大門用堅固的橡木制成,用鋼鐵和青銅加固,就好像院子里的產品,在院門的兩邊各自掛著一副桃符。狄仁杰將騾子交給家奴,對門口的看守道:“告訴你家主人,并州狄懷英來了!”

    看守眼尖,看清了狄仁杰腳上的官靴,片刻之后高文就從里面出來了,忙著打躬作揖?!翱鞄偷蚁喙尿呑訝康胶笤喝?!”他對看守說,一邊他狄仁杰在前頭引路:“我家五娘今早就出門去了,小人立刻派人去請她回來,請您稍待!”

    “無妨,是我不告而來,只是想看看上次交代下來的馬車你們辦的如何了?”狄仁杰笑道,他現在很懷疑在王文佐的身邊有一個空想家,要不然他無法三天兩頭交代下來各種各樣的機械圖紙,比如無需彎腰,只要向前推就能自動收割麥子的機械、一個人搖動就能從地底下抽出水來的抽水機、可以很輕松的將幾十石重的石炭或者別的重物提升七八丈高的起重機。當然,最讓人驚嘆,也是最復雜的是四輪馬車,馬車其實很常見,也不稀奇,但四輪馬車很少見,因為四輪馬車乘坐起來會有劇烈的震動,而且轉向起來極為麻煩。而依照圖紙上的說法,這種新式馬車不但可以承載比兩輪馬車更多的重物,而且奔走如飛,行動自如,乘客也不會感覺到劇烈的震動。

    “聽起來和真的一樣!”狄仁杰暗想,他早就聽說過大將軍有巧思,善制攻伐之器,比如軍中新式投石機便是他最早造出來的,并且在攻伐高句麗和百濟的戰爭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新式的水輪船也讓他嘆為觀止。但和四輪馬車的圖紙比起來,水輪船的結構就簡單多了。狄仁杰可以通過水輪船的圖紙想象出大概船只的構造,以及運行的原理;而這個四輪馬車就不一樣了,他在上面看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部件和結構,而根本不明白這些從未見過的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馬車?”高文露出了一絲苦笑:“這恐怕只有請狄相公您多等會了!”

    “怎么說?中途出現了麻煩?”狄仁杰笑道:“無妨,這個和漕船不一樣,只是讓你們試著建造,即便不成,也不怪你們!”

    “確實遇到了不少麻煩!”高文嘆了口氣:“狄相公,我們做的東西要價很高,這我自己也承認,”他邊說邊把兩只成對的銀杯斟滿酒?!安贿^我敢跟您保證,整個洛陽再找不到手藝能跟我們家比的人。您若是不信,大可把洛陽每一家手藝鋪子都走過一遍,自己比較比較,甚至連長安的工匠們都算上也可以!這么說吧,假如我們造不出這馬車,您在別的地方也造不出來!”

    “是嗎?”狄仁杰拿起酒杯,笑了起來,他已經很熟悉這個年輕人了,他發現在謙遜有禮的外表下,高文是一個極其驕傲的年輕人,尤其是在他的手藝領域更是如此,他堅信自家的店鋪沒有造不出來的東西,當然,這種驕傲也不是沒理由的,狄仁杰不止一次親眼看到在高文的雙手下,鋼鐵、青銅、金、銀就好像有生命力一樣隨意變形為他想要的形狀,簡直是一種藝術。

    第688章 四輪馬車

    “當然!”高文用極為肯定的語氣答道:“這么說吧!小人不知道您這四輪馬車的圖紙是從哪兒來的,不過這繪圖之人當真是魯班再世,墨翟復生,這圖紙上有諸多機巧之處,若非后面有文字解釋,否則小人即使琢磨一輩子也未必能明白其中的奧妙!”說到這里,他拱了拱手:“狄相公請隨小人來!”

    “好!”狄仁杰放下酒杯,隨高文走過側門,穿越一個狹長的庭院,進入寬敞的石堆高頂房屋,看得出這屋子過去應該是用來做谷倉的,不過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鈑金車間,即使在門外也能聽到陣陣鐵錘敲打的聲響。剛剛走進門,一股熱氣便鋪面而來,讓狄仁杰覺得自己仿佛要步入火龍口中。青石地板上有四座熊熊燃燒的鍛爐,空氣里充溢著煙硝和硫磺的臭味。鐵匠們根本沒有在意狄仁杰的出現,他們只來得及抹抹額際汗珠,便又繼續揮舞鐵錘和鉗子,打著赤膊的學徒則努力鼓動風爐。

    “所有的零件都是這里打制的!”高文不得不大聲叫喊,以避免被鍛打聲淹沒:“然后運到后院拼裝,依照圖紙的要求,整個底座幾乎都要用好鐵打制,這確實比木頭的更堅固耐用,也更輕,但打制的費用也貴多了。真的,如果不是從圖紙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我真的有些不情愿制造這種馬車,太貴了,一輛車子就要兩三百貫,足夠做十二三輛兩輪馬車了!”

    “一開始總要貴些吧?后面做的多了自然就便宜了!”狄仁杰一邊說話,一邊加快腳步,他的額頭上已經滿是黃豆大小的汗珠,兩人穿過谷倉,又拐了個彎,進入一個僻靜的偏院,院子里有一個竹棚,地上擺放著各色各樣的零件,已經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四輪馬車底盤的雛形。

    “您看,就是這個!”高文指了指地上的四輪車底盤:“這就是我們店鋪兩個多月的心血!”

    狄仁杰看了看那四輪車,覺得也沒有什么特異之處,問道:“你們花費了兩三百貫,只得了這個?我看上去也沒有什么希奇的嘛?”

    “狄相公您請看!”高文笑了兩聲,上前提起那四輪車底盤前面的一根鐵桿,便拉著在院子里繞了一圈,只見其轉彎靈便,高文也沒有廢什么氣力,狄仁杰看出了些許門道,不由得咦了一聲。

    “如何?狄相公?”高文放下鐵桿,笑道:“您要不要來試試!”

    “好!”狄仁杰接過鐵桿,拉著那車底盤轉了一圈,果然那車除了剛開始要廢些氣力,后面動起來之后便十分省力,而且轉彎時也不用廢什么氣力,他低頭看了一會兒下面的車軸:“你們這車軸好生奇怪,竟然是分成兩截的!”

    “狄相公好眼力!”高文笑道:“這車輛最大的妙處便是在這車軸上,與尋常的牛車馬車比起來,這車可以兼具其長,而無其短!”

    原來中國古代的畜力車輛也有兩輪、四輪,但以兩輪車為主,尤其是載人的客運車,幾乎都是二輪車。究其原因很簡單,中國古代的四輪畜力車的前后車輪的車軸是固定在車架上的,而四輪車要順利轉向時應該是前面的兩個輪子先轉向,然后后面的兩個輪子后轉向,這種動作固定在車架上的四輪車是無法做到的。中國古代四輪車輛如果要轉向,那就只能通過牲畜生拉硬拽,扭動車輪來轉向,極為不便。而兩輪車轉向就簡單多了,只需要前面的拉力轉向,車輛就自然轉向了,所以中國古代的畜力車中大多數都是兩輪車,只有少數四輪車。

    而兩輪車雖然轉向便捷,但由于只有兩個車輪接觸地面,所以車輛本身和承載人貨的重量有一部分必須由馱畜承擔,不像四輪畜力車可以完全由車輛本身承受,馱畜只需要承擔平行的拉力即可,所以兩輪車的承載量要遠遠低于四輪馬車。而西方從凱爾特人時就學會了將四輪馬車的前兩個車輪車軸中間通過一個樞紐裝置與車輛的底盤相連,這樣前輪的車軸就可以圍繞著這個樞紐做大角度的轉動,這樣四輪車就可以很容易的轉彎了,這個結構與今天汽車底盤的四輪拖掛裝置頗有相似之處。

    這樣一來,帶有轉向裝置四輪馬車在相當長時間里都是西方軍隊陸上后勤的主力,甚至直到二戰其間,除了極少數裝甲師、機械化步兵師,德軍大部分軍隊在東線戰場中從鐵路節點到軍隊大部分運輸補給都是由四輪馬車而非汽車來承擔的,在“巴巴羅薩”計劃中,德國一共調集了50-60萬輛機械車輛(其中相當部分是摩托車),而騾馬則有162.5萬匹,號稱“神圣騾馬帝國”。

    當然,王文佐提供的四輪馬車草圖上的特殊之處并非只有轉向裝置一處,還有減震、懸掛、剎車等裝置,只不過這些更加復雜的裝置高文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不要說從圖紙落到車輛上了。

    “妙,妙!”聽完了高文的解釋,狄仁杰不由得雙眼放光,作為漕運機構的官員,他當然明白這種新式四輪馬車出現的重要意義。雖然這種馬車造價不菲,對道路的適應性不如兩輪馬車,運輸的成本也遠比水運昂貴,但其優點也是顯而易見的——四輪馬車可以把已經建成的京杭大運河這一交通系統的輻射范圍大大的擴大,將更廣闊的國土、更多的人口籠罩其中,這件事情的意義可比區區一件新式工具要深遠多了。

    “王大將軍真是所慮深遠呀!”

    “王大將軍?”高文不解的問道。

    “不錯,這圖紙便是王大將軍給我的!”狄仁杰笑道:“不光是這四輪馬車,還有那水輪船,也是王大將軍所制的!”

    “水輪船也是他制造的?”高文吃了一驚:“可他既然是個將軍,不是應該善于領兵打仗嗎?怎么還會做這些活計?”

    “所以說是天縱奇才嘛!”狄仁杰笑道:“我原先還不明白為何他先造水輪船,然后卻要造起馬車來,原來這些都是為了漕運,有了這四輪馬車,大唐的東西南北便連為一體,我們轉運使也將成為大唐第一等的要害部門了!”說到這里,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高文看著志滿意得的狄仁杰,他一時間還很難理解對方為何突然這么高興,心底不禁有點害怕。

    達到了此行的目的,狄仁杰并沒有繼續等待高五娘,就直接離開了。不過他沒有就這么離開洛陽,而是前往自己的老上司的宅邸,探望那位總是給他寶貴建議的老人。

    “懷英,你來的正巧,來,來,來,坐下,坐下,陪我多喝兩杯!”

    看到狄仁杰的到來,王府尹十分高興,他一邊招呼狄仁杰坐下,一邊吩咐婢女送來碗筷杯子:“怎么了,今天怎么有功夫來老夫這兒?我可是聽說了不少你們轉運使的消息,當初你那步棋可是走對了!”

    “都是您的指點!”狄仁杰舉起酒杯,向王府尹拜了一拜,將其一飲而盡,他對自己老上司的眼光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不是您,我哪有今日!”

    “誒!話不能這么說!”王府尹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就算我說的再清楚,最后下決心擔風險的還是你自己!換了個人,就算我說破了嘴唇,他也未必敢賭這一把!”

    “王公您過謙了!”狄仁杰笑道:“屬下這才明白您當初說王大將軍整飭漕運乃是一招妙棋是什么意思,他做事情真的是謀劃深遠,不經意間布下一招閑棋,數載之后天下人才會知曉其妙處,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也只有嘆服的份了!”

    “哦?為何你這么說?”王府尹不解的問道。

    狄仁杰將方才在高家工坊里看到的新式四輪馬車的妙處講述了一遍,最后道:“王公您也知道,前朝煬帝耗費天下民力,修建運河,連通天下,搞得天怒人怨,最后破國亡家,但對本朝卻是有大功。所以本朝建都于長安,有山河四固之險,通江淮兩河之饒,是以武功之盛,遠勝前朝。而砥柱之險,導致每年入關中之漕糧不過二十萬石,大將軍興建水輪船,整飭漕運,使得入關中之錢糧大增,如此一來,多則三年,少則十年,吐蕃必破,可將我大唐推至極盛。而他所造之四輪馬車,使得即便距離江河有兩三百里之地,亦可一日往返,千石之糧,中途靡費不過百石,如此一來,我大唐之兵鋒,便是水路不及之地,亦可長驅直入,以為長久之計!”

    王府尹聽了狄仁杰這番興致勃勃的話語,卻沒有說些什么,只是將抿了一口杯中酒,半響無語,狄仁杰見狀,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小心的問道:“王公,我有什么說錯了嗎?”

    “不,你說的很對!”王府尹搖了搖頭:“你在那王大將軍麾下,見識長進了不少,比在老夫這兒時強多了!”

    “那您方才是?”狄仁杰不解的問道。

    “老夫只是有些怕了!”

    “怕?您怕什么?這些不是好事嗎?”狄仁杰問道。

    “是好事,可前朝煬帝修運河也是好事,可后來呢?”王府尹嘆了口氣:“這天下的事情都有個限度,即便是好事,若是過了頭,只怕反倒變成了壞事!”

    “這……”狄仁杰被王府尹這番話弄糊涂了:“王公您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隋煬帝修運河是好事,可他濫用民力,民不堪命就不是好事了。王大將軍做事情可小心謹慎多了,他就讓人造幾輛四輪馬車,還能出什么亂子?”

    “風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世上的事情都是從一點點開始的,等到你發現他變大了,就已經不可收拾了!”王府尹嘆了口氣:“就如你所說的,你們轉運使一開始可能只是轉運漕糧,滿足朝廷軍國之用,但到了后來可就未必了,尤其是他建成這四輪馬車之后,原先距離河岸甚遠的鄉里只怕也會被卷入其中,不出二十年,天下必然隨之大變!”

    “大變不假,可那是變好,而不是變壞!”狄仁杰十分堅定的答道。

    “懷英你不明白,對于有的人來說,只要是變就是壞,他想要的就是千秋萬代都如此,永遠不變!”王府尹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反正二十年后我早已是xue中一捧枯骨,無論是好還是壞又與我有何干系?”說到這里,他便又舉杯痛飲起來,無論狄仁杰說些什么,他都不再理會,就像一個尋常的老饕。

    長安,永平坊。

    砰砰砰!

    “開門,快開門!”

    盧照鄰皺起眉頭,從書頁上抬起頭來,惱火抱怨道:“十二郎這家伙,又喝醉了,打擾旁人溫習功課,他不想上進,卻耽擱別人的前程,著實可惡!”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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