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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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現在你如何了?”伍小乙問道。 “總算是問到蘇蘇了!還算你有良心!”王蘇蘇白了伍小乙一眼,笑道:“我不如秋娘能撐,二十就從了良嫁給了一個茶商” “也好!”伍小乙心中雖然有些悲涼,但也知道這是那些教坊女兒家的宿命,能夠從良嫁人已經是很不錯的下場了:“那你這些年過得可好?” “怎么說呢?”王蘇蘇笑了笑,嘆道:“比起當初和五陵少年們廝混,一曲紅綾千尺的日子自然是不及了,但人這輩子總不可能永遠得意。我那夫君雖然整日里都忙著他那生意,一年倒有七八個月在外頭不落家,我反倒落得個清凈,現在看來倒也還行!” “清凈便好,清凈便好!” “那你呢?小乙?”王蘇蘇問道:“自從那次你離開長安,已經過去七八年了,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隴右?還是安西?” “不,我去海東了!”伍小乙嘆了口氣:“這些年我經歷了很多,做了不少事,也殺了不少人!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伍小乙了!” “不!”王蘇蘇搖了搖頭:“在我眼里你還是平康坊的那個小乙哥!” “是嗎?”伍小乙露出了感動之色:“舉舉的墓地在哪兒?我想去看看!” “我帶你去!”王蘇蘇笑道:“那墓地距離秋娘的住處也不遠,你拜祭了舉舉,正好也看看秋娘,她一定很高興!” 平康里。 “秋娘便住在這里?”伍小乙看了看眼前這間有些破敗的平房,低聲問道。 “嗯!這里距離她傳授琵琶的地方很近,步行也就半盞茶功夫!”王蘇蘇一邊回答,一邊上前用力敲房門:“秋娘,秋娘,快開門,你瞧我帶誰來看你了!” 門內傳來一個柔美的女聲:“蘇蘇你莫敲了,再敲門就讓你敲壞了!”隨著一聲輕響,房門打開了,露出一個青衣婦人,右手用塊布包裹了,冷冷的瞥了王蘇蘇一眼:“我不管你帶誰來,丑話可說在前頭了,我手指頭前幾天傷了還沒好,今晚可是不彈琵琶的!” “是嗎?”王蘇蘇笑著向身后一指:“你看看到底是誰來了?再說彈不彈!” 秋娘順著王蘇蘇手指的方向一看,瞳孔頓時放大了,她的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顫聲道:“小乙,當真是你?你不是去隴右了嗎?想不到還能活著見到你!” 屋子并不大,油燈的光看上去有些朦朧,伍小乙坐在幾案旁,手中握著一只粗陶酒杯,面上已經有些微醺,王蘇蘇和秋娘坐在幾案對面,聽他說著閑話,面上滿是迷醉之色。 “原來當初你沒有去隴右、安西,卻是去了海東!”秋娘嘆了口氣:“我聽說當初那些被發配到隴右安西的長安少年,都被派到了烽燧、屯田險要之地,能夠活下來的三個也未必有一個,平康里的姐妹們都替你祝禱祈福,菩薩保佑,把你送到了東邊!” “是呀!”伍小乙嘆了口氣:“的確是菩薩保佑,如果我當初去了西邊,多半是已經死了!” “是嗎?”王蘇蘇問道:“可我聽說東邊打的也很激烈,兇險之處不亞于西邊!” “那不一樣!”伍小乙搖了搖頭:“去西邊那些人是被拿去當牲畜使的,我去東邊是跟隨王大將軍,雖然兇險,但王大將軍才略過人,都能化險為夷,我在他手下還立下了一些功勞!” “便是那個王大將軍?”王蘇蘇問道。 “還能有哪個!”伍小乙笑道:“我老師也在他的手下,已經是他的衛隊首領!” “難怪!原來曹將軍也在!”王蘇蘇笑道,她瞥了秋娘一眼:“秋娘,我剛才可是聽你說了,手指頭受了傷,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彈琵琶了!” “胡說!”秋娘已經有了三四分酒意,眼睛一瞬不瞬看著伍小乙,片刻也舍不得離開,她扯下右手包裹的青布,取下懸掛在墻上的琵琶,隨手轉動弦軸撥動了兩下琴弦,屋內便傳出幾下曲聲,小乙本能的屏住呼吸,等待著秋娘的演奏。 秋娘調好了琵琶弦,將額前的頭發捋了捋,便抱起琵琶,右腮貼近琵琶頸,信手撥弄捻挑起來,初時琵琶聲如流水一般,清脆流轉,似乎敘說了心中的無限故事;轉而樂曲聲變得急促起來,大弦小弦交錯響起,密的幾乎聽不出間隙來,宛若明珠落地,花間鳥語、冰下泉水,讓人忍不住側耳傾聽;突然,琴聲陡轉,變得低沉輕緩,不時停歇片刻,就好似宮女嗚咽,幽愁暗生,伍小乙聽了想起自己的身世,也不禁長嘆了一聲,以手扶額,已經是淚如雨下。 “秋娘的技藝又精進了!”王蘇蘇嘆息道:“難怪教坊里的何善才總是說自己的技藝遠不如秋娘,便是宮里的幾位供奉也遠遠不如!對了,這曲子我怎么從未聽過?是什么曲子?” “也就是今日小乙來了,我才偶有所得,若是換了別人,我也彈不了這么好!”秋娘將琵琶放到一旁笑道:“小乙覺得如何?我彈的可有差錯?” “我這些年都在軍中舞刀拉弓,哪里還能分辨什么樂曲好壞!”伍小乙苦笑道:“你方才彈得在我聽來便是仙樂一般!” “你喜歡就好!”秋娘原本有些憔悴的面容已經滿是喜色,更增添了幾分嫵媚:“你接下來要在長安長居了吧?常來吧?我彈琵琶給你聽!” 看到秋娘滿懷期待的笑臉,伍小乙不禁語塞,他猶豫了一下:“我這次回來還有些事情,常來這里只怕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秋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旋即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僵硬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長安惡少年了,來這種地方的確不太方便,是我失言了!” “不,我不是那種意思!”伍小乙想要解釋,但想起自己還未報的大仇,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酀紳M了他的口腔,是呀!像自己這種不祥之人,還能怎么解釋呢?她們已經夠不幸了,難道自己還要把更多的不幸帶給她們嗎? 不知道何時,屋內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王蘇蘇看了看伍小乙,又看了看秋娘,想要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半響之后,秋娘突然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再晚坊門便關閉,街上宵禁了,我就不留二位了!請吧!” 伍小乙尷尬的走出門外,聽到身后傳來關門的聲音,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旁的王蘇蘇看了他一眼:“小乙,其實秋娘很可憐的,她想要的其實也很簡單,你能時常來陪陪她就是了,她也不會礙著你什么事的!” “蘇蘇!”伍小乙低下頭:“你不明白的,其實我也很想來聽秋娘的琵琶,但我也有我的難言之隱,我若是常來,只怕反倒會害了她!你也一樣,我是個不祥之人,最好今后還是莫要再相見的好!”說罷他便加快腳步,向來時路跑去,就好像在逃離什么一般。 伍小乙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當他停下腳步時,天色已經全黑了。依照當時的規矩,每天日暮之時,便擊鼓關閉各坊門,街使領騎卒巡邏,尋常百姓不許在坊外出沒,直到次日五更二刻,宮內再次擊鼓,各坊門才重新開啟,行人允許出坊。他知道再過不久便會有武侯巡卒出沒,自己若是被抓到肯定會有麻煩,于是他便先辨認了一下自己的方位,然后小心的沿著道路陰暗處行走起來。 伍小乙這些年來在遼東、朝鮮、倭國等地四方學藝,刻苦修行,最下功夫的其實不是兵刃弓弩之術,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仇人乃是身居九重之中,就算自己把武藝練到登峰造極,一個人也不可能沖破近衛的保護,替家人報仇。所以他這些年來花心思最多的其實是隱藏、匿形、伏擊、攀登、下毒等暗殺秘技,這些技藝雖然剖開了講一文不值,但若是陡然使用卻往往能發揮奇效。只見他行走在夜里的街道上,悄無聲息,只留下半片暗影,宛若鬼魅一般。 伍小乙潛行了一段,距離自己的住處只有一個街坊了,正想著從哪兒翻越坊墻進去,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人聲,還以為是巡夜的武侯到了,趕忙用披風裹了頭,隱藏到路旁的老槐后面,準備等那隊巡夜人過去了之后再過去??呻S著人聲靠近,伍小乙看到路上打著燈籠的奴仆居前,轎子居中,兩廂有騎馬的護衛,哪里是什么巡夜武侯,應該是某個出外游玩回來晚了觸犯夜禁的貴人。 伍小乙松了口氣,不遠處轎中傳出男女的調笑聲,顯然那轎子里可是男女皆有。他也懶得管這些閑事,正準備閉上眼睛養神來個眼不見為凈,突然發現那開路奴仆手中的燈籠上有一個“武”字。 第662章 刺殺 “難道是那個惡婦的親族?”伍小乙的瞳孔頓時縮小了,鼻息也變得粗重急促起來,就好像一頭發現獵物的猛虎。 “若是仇人的親族自然不必說了,但若不是呢?“武”雖然算不上什么大姓望族,但在長安城中姓武的權貴也未必個個都是那個惡女人的親族!”伍小乙強壓下胸中的沖動,想著自己應該用個什么法子來搞清楚這群人的身份。 “什么人!竟然深夜在長安街頭喧嘩,不要命了嗎?” 火光在街道的另一頭升起,刺痛了伍小乙的眼睛,轉眼之間,街道上已經站滿了披甲的士兵,從他們頭盔上的白羽看,應該是巡夜的金吾衛。他聽到不遠處的轎旁一陣混亂,顯然這群人被突如其來的巡夜者給嚇住了,他靈機一動,彎下腰鉆入坊墻旁的黑影,乘著混亂向那頂轎子靠了過去。 “見諒,見諒!”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迎了上去,他微微躬著身子,賠著笑臉,對當值的巡夜軍官道:“咱家主人是太子洗馬武三思,今晚愛妾生了急癥,所以主人才親自送醫,路上耽擱了,觸犯了夜禁,還請原諒則個!”說到這里,他從袖中取出一塊腰牌在那軍官面前亮了亮,正是武三思出入宮門的憑證,那金吾衛的軍官看的清楚,神色微變:“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請太子洗馬早些回坊,莫要在街頭耽擱了!”說到這里,他向身后的士兵們揮了揮手,喝道:“讓路了!” “是,是!”那管家趕忙拜謝,巡夜的士兵們退到路旁,讓出道來。那管家回到轎旁,將那腰牌雙手呈上:“主人,巡夜軍官已經讓路了,請您收回!” “嗯,算他們識相!”轎內傳出一個傲慢的男聲,旋即便被男女親吻、嬌笑和喘息聲淹沒了,隨即轎簾被掀開一角,伸出一支白嫩柔軟的臂膀來,將那腰牌取走了。管家松了口氣,正準備去指揮眾人回家,斜刺里出來一個人來,腳步踉蹌,倒像是喝醉了一般,與管家撞了一下。那力道大的出奇,管家站不穩后退了幾步正好撞到了轎子,慌亂之間伸手亂抓,將轎簾撕下了一大塊,露出里面武三思正袒胸露懷,將一個不著片縷的白皙女子抱在大腿上,上下其手,正是盡興。那女子陡然受驚,頓時發出尖利的叫聲。 “狗殺材!”武三思破口大罵,下意識的張開雙臂撐開衣衫替那女子遮擋,幾乎是同時,忽然一陣風吹過,他覺得自己似乎看見某個東西沖了進來,可當武三思睜大眼睛,只有路旁槐樹的影子映照在地上,變換搖曳。管家張開雙臂,慌亂的說些什么,他的影子也隨之晃動,似乎在拔刀。路旁的坊墻上浮現黑的陰霾,火把閃爍顫抖的光。事情變得很奇特,很不對勁,他想要把女人從自己的膝蓋上移開,好空出手來,而他覺得那女人似乎有一千斤重,而且風變得愈來愈冷。 “好冷!”武三思的聲音細微而又迷惘,片刻后,他的喉嚨被一柄似乎并不存在的劍劃開。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細小而粗濁的喘息,噴涌的鮮血便阻塞了喉嚨。 “??!”當鮮血噴滿女人赤裸的胸脯,她尖利的哭嚎聲撕破耳膜,武三思晃動了一下,仰面倒下,鮮血在他的身上流淌,黑影淹沒了光亮,火把紛紛熄滅。武三思掙扎著想要開口,卻被自己的鮮血嗆了一下,他的雙腿已經完全無力,和那個女人的雙腿糾纏在一起。那女人仰起頭,在極度的恐懼中發出刺耳的嚎叫。 “鬼,是惡鬼!”管家全身上下顫抖的猶如篩糠,他意識到這是某種他無法理解的事情,殺死他主人的不是刀劍,不是弓弩,而是某個影子,死亡從黑暗中而來,奪走了他的生命,迅疾一如吹滅燭火的狂風。 十幾秒鐘后,巡夜的軍官帶著幾個軍士沖了過來,而管家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半個晚上,他們看見倒在和赤裸女人糾纏一團的武三思,看見死者喉嚨上的傷口,那軍官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憤怒的聲音:“是你下的手嗎?女人!” “不是她!”管家趕忙替那女人辯護:“是鬼,從黑夜里面沖出來的惡鬼,方才旁邊的人都看到了!” “鬼?黑夜里面沖出來的惡鬼?”軍官迷惑的俯下身,看了看武三思咽喉上的傷口:“這明明是被刀劍割斷的,怎么會是惡鬼?” “真的!”管家急道:“我剛剛親眼看到的,一個影子往轎子里面一沖,然后主人的喉嚨就被割斷了。如果是那女人殺得,兇器呢?那女人這樣子,身上也沒藏兇器的地方呀?” “這倒是!”軍官點了點頭,看現場的樣子,顯然方才這位太子洗馬在轎子里真是情濃,已經把這女子剝的和白羊一樣,哪里有地方藏刀子?而且要這么一刀把這個和自己抱成一團的男人喉嚨割的這么干凈利落,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最后,如果真的是這女子下的手,那兇器呢?周圍少說也站著二三十人,就算要丟沒地方丟呀! “你們幾個在旁邊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兇器!”軍官一邊下令,一邊對那管家說:“太子洗馬當街被殺,這么大的事情可了不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清點好了,一個都不許動,都隨我去一趟衙門吧!” 伍小乙卷緊披風,將自己隱藏在黑影中,夜晚的空中有雨的氣息,在他的身后,女人的慘叫聲直沖云霄。沒人在乎他。剛才的刺殺比他預先想的還要順利,他先是混進人群,然后靠近轎子,把管家撞向轎子,來確認轎子里的目標,之后用鋒利的短刀割斷了那廝的氣管和頸動脈,然后乘亂離開人群,消失在黑暗中。一切都那么精確而又絲滑,就仿佛廚子切開凝固的豬油。 “這是第一個!”他告訴自己:“在殺死那個惡婦之前,我要先把她的家人一個個殺掉,讓她品嘗失去親人的滋味。這滋味我已經品嘗了快二十年了,現在輪到她了!” 太極宮。 李弘在幾案前來回踱步,臉色十分難看:“寡人的表兄竟然在長安街頭被人公開刺殺了,真令人不敢相信,就在開化坊外,距離朱雀門只有不到兩里路。他的尸體你們可以看看,他的喉嚨被整個割開了,傷口幾乎從從左耳根割到右耳根!”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住腳步,厲聲道:“寡人的舅家本來就男丁單薄,這下又死了一個,你們說,這件事情寡人要怎么和母后說?” “必須盡快將兇犯緝拿歸案,愈快愈好!”裴居道的聲音顯得四平八穩,如果你細心聽,甚至能從當中聽出一絲喜悅。 “侍中說的對!”李弘的目光轉到了王文佐身上:“可是據當時的夜巡兵和他的管家說:寡人的表兄是被惡鬼所殺!三郎,你怎么看?” 王文佐皺起了眉頭,他能夠感覺到裴居道的幸災樂禍,說到底:自己掌握南北衙禁軍,本來就肩負著維護長安街頭治安的工作,武三思被當街暗殺,自己如果不能盡快找到兇手,那一個“辦差不力”的帽子肯定跑不掉了。即便李弘肯定能夠原諒自己,那這種原諒也肯定不會是無限的。 “惡鬼之說是無稽之談,想必是深夜昏暗,那刺客猝然出手,周圍的人沒有看清,便歸結為惡鬼!”王文佐道。 “這么說來,三郎以為是人所為?”李弘精神一振。 “不錯!”王文佐的語氣十分肯定:“這一點臣可以肯定!” “那就好!”李弘松了口氣:“既然是人,那就一定要緝拿歸案,拿出一個說法來!” “陛下請放心,臣一定會嚴加追查,盡快將刺客拿??!”王文佐道。 “大將軍!”裴居道笑道:“恕老夫多言一句,被刺殺的那人乃是太上皇后的嫡親外甥,若是為了慈安,最好還是要有一個期限,不能拖延的太長了!” “這老物,總算是跳出來了!”王文佐冷哼了一聲,面上卻沒有什么表情:“裴侍中,所有的情況我還一無所知,若是隨便說個期限,到時候拿不住人,那就是欺君了!” “呵呵!”裴居道笑了起來:“老夫久聞大將軍麾下人才濟濟,現在又手握南北衙禁軍,如果是鬼神也還罷了,可大將軍方才說了是人做的,這又有何難?難道大將軍連這也沒有把握?” “沒有把握!”王文佐的聲音平靜如水:“如果有把握,我就會告訴陛下,同樣,我沒有把握,我也不會夸口!” “既然大將軍沒有把握,那要不要讓老夫也搭一把手?”裴居道笑道。 “侍中你也要插手?”王文佐問道。 “也不能說插手吧!”裴居道笑道:“畢竟老朽忝為政事堂之首,刑部也是六部之一,這案子也可以說在老夫的下轄!老夫也想早日拿住兇手,伸手相助,只是怕大將軍有意見!” “我沒有意見!”王文佐回答的很爽快:“能早日拿住刺客,是好事!” “好!”裴居道笑著點了點頭,他向李弘躬身道:“陛下,那就容老夫也加一把手吧!” 走出太極宮,天邊已經蒙蒙亮了,但大部分天空依舊晦澀黑暗,王文佐翻身上馬,用力踢了兩下馬腹,戰馬開始奔跑,馬蹄敲打著堅硬的夯土路面,發出沉悶的聲響,隨行的衛士趕忙跟上,阿克敦跟了上來,低聲道:“將軍,您可以慢一點嗎?士兵們被甩在后面了,這樣很危險!” 王文佐沒有理會,他繼續鞭策坐騎,夜風迎面吹來,他深深吸了口氣,冷冽的空氣深入肺中,給他一種暢快的舒適感。他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每天在宮廷和衙門之間往返,勞碌于宴席和文牘之間,活見鬼,自己什么時候已經被這種日子淹沒了?難道自己已經忘記了過往馬背上的日子?突然他勒緊韁繩,坐騎發出嘶鳴聲,停了下來。 “將軍!”緊隨其后的阿克敦趕忙拉住韁繩,停留在王文佐身側:“您怎么了?” “沒什么?”王文佐問道:“你記得我上一次出外圍獵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上一次出外圍獵?”阿克敦皺起了眉頭,開始努力思索,片刻后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了,要不等回去后我查問一下!” “不用了,我可以告訴你!”王文佐笑道:“最近一次我出外圍獵是太子登基前那次,在那以后,我就沒有打過一次獵,不是在宮中,就是在政事堂、南衙北衙禁軍的軍營!” 阿克敦聞言一愣,苦笑道:“大將軍您這些日子辛苦了!” “辛苦說不上,這本來就是我自己選的,多少人想要還得不到呢!我若是連這個都叫苦,那也未免太過矯情了!”王文佐笑道:“我只不過覺得這些日子我太過沉浸其中了,被人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很糟糕!” “不錯,就是牛馬!”王文佐笑道:“這些日子我總是被動的應付,對手卻是抓住每一個機會來打擊我,這不是牛馬是什么?” “那您要還手了?”阿克敦這一次總算是聽懂了,他興奮的笑道:“讓屬下為前鋒吧!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不急,稍微耐心些!”王文佐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這老兒不是想要玩嗎?好。我就陪他玩到底,就看最后他還敢不敢玩下去!” 王文佐宅。 剛回到家中,王文佐正準備召集部下,商議一下搜查刺客的方案,卻驚訝的發現已經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李下玉。 第663章 更進一步 “殿下,這么早?”王文佐吃了一驚,也難怪他這么驚訝,李下玉姐妹住在大明宮,實際上在長安城外,而夜里長安城門是緊閉的,除非有特殊情況,根本不會開門,從這個時間算,根本來不及。 “我昨天拜會西平公主,沒有回宮,就在她府里留宿了一晚!”李下玉看出了王文佐的疑問:“現在來找三郎,是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想要商議!” “十萬火急的事情?”王文佐皺了皺眉頭,暗想老子這里已經焦頭爛額了,你一個女人家還能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若是平日他自然不會流露出來,但昨晚他半宿沒睡,整個人已經疲憊之極,自然面上露出了幾分。李下玉看在眼里:“三郎,請先屏退左右!” 王文佐做了個手勢:“殿下請說,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剛剛從太極宮回來,陛下有要緊事吩咐,你的事情就算再緊急,我也得先放一放,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