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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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功不受祿!”狄仁杰低頭道:“臣并未替二位殿下做過什么,實在不敢蒙此厚賜!” “呵呵呵!”李下玉笑了起來:“你不必如此,倭國盛產此物,我多年在異國,少見唐人,今日見你頗為親切,所以便贈你這些,你收下便是!”她不等狄仁杰繼續推辭,便道:“長者賜,不敢辭;辭不恭,汝既為大唐臣子,位便在吾之下,豈可推辭?” 李下玉方才說的那段話來自西漢戴圣《禮記·曲禮上》,狄仁杰這種士家子弟聞言哪里還敢推辭,只得收下。李下玉見狄仁杰收下了,笑道:“如此甚好,那接下來的路程就有勞你了!” “這本是微臣的分內之事!”狄仁杰收下了禮物,心中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向李下玉拜了拜,便退了出去。他剛出門,李素雯便從屏風后走了出來:“jiejie,你又在撒謊。你我在難波津,往來的客商、求學的僧人、拓殖捕鯨的豪民很多,里面最多就是唐人,你怎么會少見唐人?” “這也算不得撒謊吧!”李下玉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難波津的唐人雖然不少,但肯定沒有倭人多,我說少見唐人,難道有錯嗎?” “你……”李素雯被氣的張口結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最后她頓了頓足:“jiejie你這是在耍無賴,我不和你說話了?” “我這就叫耍無賴?”李下玉笑了起來:“好吧!meimei,你要說我這是耍無賴那便是耍無賴吧!不過若想替母親報仇,撒幾句話,耍點無賴又算得什么?母親當初敗給那個女人,就是因為她和你現在一樣,太過心高氣傲了,這也不肯做,那也不肯做,最后落得那等下場!你說是不是呀!小乙?”她最后那句話卻是對窗外說的。 “小乙?”李素雯驚訝的回過頭,才發現不知道何時窗旁已經站著一個極為英俊的青年,猿臂蜂腰,頷下微須,頸部刺青,正是伍小乙:“你,你不是留在倭國嗎?怎么會在這里?” “見過小殿下!”伍小乙向李素雯拜了拜:“在下聽說二位殿下要回長安,就趕回難波津,懇請大殿下在船上給我留一個位置了!” “那我一路上怎么都沒見到你?還有剛剛你怎么進來的?我正對著門,窗戶也是合著的呀!”李下玉問道。 “呵呵!”伍小乙笑道:“在下要是連小殿下這雙眼睛都躲不過去,那這些年的本事豈不是白練了?還回長安干什么?” 李素雯臉色微紅,原來伍小乙這些年來一邊在戰場上歷練廝殺,一邊游走四方,向百濟、倭國以及高句麗、新羅、遼東、山東等地的好手比試請教,博采眾家之長,以從曹文宗那兒學來的劍術、刀法、射弩、角抵等武藝為根基,加上搏殺的經驗和各處學來的技藝,已經儼然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其神出鬼沒的技藝讓倭人為之嘆服,給其起了個外號“烏天狗”,認為其武藝已經超過了常人,可以與這種在日本古代傳說中“武藝超凡”的妖怪相比擬。 “小乙,你是和我們一起回長安,還是這里就分開?”李下玉問道。 “和你們一起!”伍小乙道。 “我記得你在長安還有些故人!”李下玉笑道:“你就不先去探望一下她們?” “故人?”伍小乙的眼睛閃過一絲溫情,旋即又變得冰冷:“大事未成,還顧得上什么故人!” “好!”李下玉笑道:“這樣便好,我就怕你忍不住,貿然行事,反倒打草驚蛇!” “大殿下你放心!”伍小乙笑了起來:“我這么多年都等了,又怎么會耐不住這么點時間!” 李素雯在旁邊聽jiejie和伍小乙兩人交談,如墜五里霧中,突然她的腦子里閃過一絲光,頓時通透了:“小乙,你也是為了那個女人?” “自然,不然還能為了什么?”伍小乙笑道:“我在王文佐軍中待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天。想不到當真讓我等到了!”說到這里,他右手一揮,衣袖拂過,只聽一聲輕響,一旁的木窗框便已經少了半邊,看切口處光滑的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好本事!”李下玉眼睛一亮:“那你這些日子便隱藏在我的衛隊里,我不下令,你就不用動!” “好說!”伍小乙應了一聲,向后一退已經退到了屏風后面,李素雯趕忙追了上去,卻發現屏風后面已經空無一人,再推開窗戶,外間只看到夜風搖動,星光點點,哪里還有人。 “小乙,小乙!”李素雯叫了兩聲,卻無人應答,李下玉從背后走了過來,冷聲道:“你莫要叫了,他不想見你,你叫破喉嚨也沒用,他若要見你,自然就會出現!” “jiejie,你有沒有想過,這么做的話,會不會讓三郎很為難?” “三郎?”李下玉眉頭微皺,旋即笑道:“你又怎么知道三郎讓我們回來不是取那個女人性命的呢?別忘了,當初為了救我們,三郎差點就死在那個女人手上!” “好吧!”李素雯終于被jiejie說服了:“那無論如何,動手之前必須先征得三郎的同意!” “那是自然!”李下玉將meimei擁入懷中:“考慮的這么周全,你也長大了!” 長安,王文佐宅邸。 “敬業兄!”王文佐指了指右手邊的朗日:“這位便是朗日,吐蕃芒松芒贊贊普的心腹,也是我的故友!而這位呢!”王文佐指了指自己左手邊的李敬業:“便是李敬業,他的先祖便是英國公李績,也是我的至交!現任太仆寺少卿!” “久仰久仰!”李敬業和朗日齊聲道,兩人都面帶微笑,眼睛里卻閃著冷靜的光。 “我們三人,一人是吐蕃貴胄、一人是大唐勛貴,還有我是個邊將出身,今日能在這里相聚,也是有緣!”王文佐舉起酒杯,笑道:“來,先滿飲此杯!” 朗日與李敬業都舉杯相應,三人飲罷了酒,兩旁的婢女如流水般送上酒菜,王文佐只是勸酒布菜,倒似個殷勤的主人,唯恐客人沒有吃好喝好。朗日和李敬業兩人都心里有事,雖然杯到酒干,但口中卻毫無味道,倒似嚼蠟一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文佐突然拍了兩下手掌,屋內的婢女仆役紛紛退下,只余他們三人。王文佐笑道:“我有個習慣,先吃飽喝足了再談正事,二位若是已經酒飽飯足,那我們就可以說事情了!” 朗日和李敬業精神為之一振,他們兩個來王文佐家肯定不是為了蹭酒飯的,不約而同的表示已經足矣。 “那好,二位與我都是老相識,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王文佐點了點頭:“朗日,陛下已經同意了你的聯吳疲楚之策,”不過出使六詔之事你只能是副使,正使便是這位!”王文佐說到這里,指了指李敬業。 朗日方才聽王文佐介紹時,就已經猜出了六七分,唐人要派人當正使,自己只能當副使這也是意料之中,畢竟自己只不過是個流亡者而已,無論從忠誠度還是取信于當地蠻族的角度上看,名將李績長孫的李敬業都比自己要更合適。 “如此甚好,以敬業兄之威名,此番必能馬到功成!” “不敢!”李敬業笑道:“在下對吐蕃和西南諸蠻之事都不清楚,還請朗日兄多多指點!” 兩人相互恭維了幾句,王文佐便開始布置起來:“先發制人,后發制于人,這種事情最好不要讓吐蕃人知道動向,以免有所防備。所以我打算先讓敬業兄吃點苦頭,先在朝中被陛下斥責,貶去姚州(今云南省姚安縣)當一任刺史,朗日兄就隨他同去。朝廷發密詔令李兄節制諸蠻,有專制招撫之權,如何?” “如此甚好!”李敬業倒是爽快,以當時的政治慣例,像姚州這種西南邊僻之地的刺史,都是長安政治斗爭失敗的倒霉蛋去干的,比如劉仁愿就被流放去的,結果半路上就沒命了。像李敬業這種功臣勛貴,除非是倒了大霉,是不可能去那種地方的。 “那就辛苦敬業兄了!”王文佐笑道。 “茍有利于國家,殺身亦可,何況去姚州做刺史!”李敬業笑道。 大關節都敲定了,三人的心態都松弛了下來,扯了幾句閑話。李敬業突然問道:“朗日兄,你的計策我先前也聽過了,不過那六詔之地我未曾去過,西南諸蠻甚多,你為何把那兒作為牽制吐蕃的選擇呢?” 第651章 天家親情 “無他!”朗日笑道:“西南諸蠻雖多,然當地地形崎嶇破碎,利于守而不利于攻戰。其國多則五六萬人,少不過數千人,即便相助也無力牽制吐蕃。而六詔之地位處一個大湖,河湖縱橫,只要稍加整治,便可有一方局面!” “一個大湖?”王文佐努力回憶了下初中的地理知識,應該是滇池或者洱海,朗日說的倒是不錯,如果一個民族周邊有一個大的淡水湖,只要加以整治,無論是灌溉、航運、軍事防御都能有巨大的優勢,比如古代的高棉帝國、墨西哥的阿茲特克人,其發展壯大都離不開洞里薩湖和墨西哥湖。即便是后來的美國,五大湖地區也可以說是其龍興之地,王霸之基。 “朗日兄還需要什么呢?”王文佐問道:“乘著我眼下還在中樞,就一次說完吧,省得麻煩!” “大唐的名義自然是少不了的!”朗日笑道:“我對當地的了解還是四年前隨兵征討時得來的,現在可能情況已經變化了,只能到了之后再隨機應變。大體來說就是去了當地之后,挑選一個對大唐恭順,又對吐蕃有世仇之小國,加以扶植,cao其攻戰,吞諸弱以強,只要走到這一步,吐蕃肯定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嗯!”王文佐點了點頭,朗日說的策略大體上是沒有問題的,依照他的說法當地的蠻族還是一盤散沙,還有出現一個強者統一。這可能是因為時勢還沒到,也有可能是外部強敵有意分化打擊的結果。而對于吐蕃人來說,這種眾國分立,自相攻戰的局面無疑是一個很好捏的軟柿子,所以每過幾年,吐蕃就會派兵前來掃蕩一次,或者征收貢賦,或者掠奪奴隸,或者吞并土地,不一而足。而如果朗日的策略奏效,出現了一個有統一傾向的當地勢力,吐蕃肯定不可能繼續照老樣子來,無論是投入兵力征討還是拿出資源收買,都會牽制吐蕃的力量,從而減少大唐的壓力。 “三郎!”李敬業在一旁看王文佐和朗日聊得起勁,無形之間自己有點被邊緣化了,趕忙道:“若要用策于當地蠻夷,少不了兵甲錢帛,三郎可否與天子言說一番!” “這個我已經向天子奏明過了!”王文佐道:“姚州的錢糧賦稅無需轉運,全部留為州用,除此之外,你去的時候可以帶上工匠三百,錢一萬貫,布帛五千匹,兵五百人,甲仗若干!” “多謝,多謝!”李敬業聞言大喜,趕忙稱謝:“不過三郎,只有這些有些少了吧?可否在姚州設立一個都督府,統領周圍州郡兵馬呢?” 聽到李敬業的要求,王文佐笑了笑,卻沒有立刻回答。這廝還真是膽子大、胃口大,難怪雖然歷史上他是因為反武而身死,但無論是《新唐書》、《舊唐書》還是《資治通鑒》對李敬業的評價都是借機起事的野心家,而非李唐的忠臣。 看到王文佐只是微笑而沒有回答,李敬業道:“三郎,姚州雖然是個州,但其地處南荒,戶口估計還沒內地一個縣多,那么點戶口,就算不用轉運錢糧,又能養幾個兵?” “李少卿!”王文佐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你此番去姚州不是讓你去拓邊,而是讓你撫夷,要那么多兵作甚?當初申公巫臣去吳國帶了多少兵車?朝廷此番動作的目的是為了利用六詔之力牽制吐蕃,而非出兵征討六詔,建立郡縣,如果像你說的,那就成了吞并六詔了,豈不是適得其反?” 聽了王文佐這番話,李敬業的臉色有點難看,像這般嚴詞厲色的和自己說話,王文佐還是頭一回,他此時才意識到雙方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對方已經不再是那個跟著金仁問來長安的邊將新貴,而是切切實實的朝廷重臣,天子心腹,可以直接代表朝廷說話的人。 “是,是在下欠考慮了!”李敬業低下頭去。 “敬業兄明白了就好!”王文佐的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此番去姚州,千鈞重擔在肩,望你早日功成,名滿天下。英國公在泉下有知,定然也會含笑的!” 聽到王文佐提到自己的祖父,李敬業精神一振,點頭道:“此番前往,定然不負朝廷重托!” “朗日兄!”王文佐舉起酒杯:“這杯酒就預祝你們兩位一路順風,功成名就!” 大明宮。 “太后,二位殿下已經到長安了!”宮女低聲道。 “這么快?”武氏有些神經質的抬起頭:“不是應該還有兩天的嗎?”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婢女低下頭,不敢與武氏的視線對接。 武氏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其退下。如果說自被“太后”以來有什么最讓她糟心的消息,那就是這兩個她都已經快忘掉的“死剩種”即將回長安了,這時當初蕭妃臨死前聲嘶力竭的詛咒又在她的耳邊響起:“阿武妖滑,乃至于此!愿我來世投胎成貓,而讓阿武變成老鼠,要生生扼其喉!”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罵道:“汝生時奈何不得我,死后還能奈何得我乎?” 盡管嘴上強硬,心中的惶恐卻是有增無減,武氏煩躁的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步,她此時才驚恐的發現,當權力離自己而去之后,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并不比那些伺候自己的閹人宮女多多少,不,那些閹人宮女還可以逃走,而處于深宮之中的自己卻連逃走的能力都沒有。最后她只得嘆道:“弘兒呀,弘兒!你可是害苦娘了,若不是當初你多嘴勸諫,這兩個小賤人早就被我處死了,豈有今日之憂?” 這時外間傳來拖沓的腳步聲,武氏知道這是丈夫特有的步伐,她咬了咬牙,迎了出去,只見李治在一個閹人的扶持下,正緩慢的登上臺階,一邊笑道:“看這天氣,倒是比往年還暖和些,若是去年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下雪了!” “雉奴!” “哦,是阿武呀!”李治看到是妻子,笑著擺了擺手:“怎么了?你平日里這個時候不是喜歡去太液池邊上嗎?怎么在這里?” “有要緊事!”武氏壓低了嗓門:“你那兩個在倭國的女兒到長安了!” “你是說素雯和下玉?”李治露出一絲喜色,旋即便發現了妻子臉上的陰霾:“怎么了,你還在擔心她們?” “我怎么能不擔心?”武氏嘆道:“你忘記了他們的母親是怎么死的嗎?還有在掖庭宮的那些事!” “哎!”李治嘆了口氣:“這都是造孽呀!有什么辦法呢!也只能如此了!不過有弘兒在,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誰知道她們會不會背地里下手!”武氏低聲道。 “背地里下手?”李治笑道:“她們只怕沒有這個本事!” “她們沒有,那王文佐呢?” “關于王文佐,你就不必擔心了!”李治笑道:“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這個人辦事還是有分寸的,那天夜里他沒有殺人,往后他就不會殺人。你是弘兒的母親,只憑這一點,他就不會傷你分毫!” “你倒是寬心!”武氏見無法說服丈夫,只得頓了頓足。 “都已經這樣子了,我還能不寬心?”李治笑道:“阿武呀!有些事情就得該放手時且放手,你我居天位二十余年,天下奇珍什么沒有享受過?能夠有這個下場,夠了!知足吧!” 武氏見無法說服丈夫,只得道:“你要這么想也可以,不過我著實不想見那兩個小賤人,這幾日她們若要來,我便生病了!” “也好!”李治想了想,也覺得若是兩邊見面,氣氛著實尷尬:“我和弘兒說說,這個應該問題不大!” 聽到丈夫應允了,武氏也松了口氣:“雉奴,我原先還擔心弘兒將我們趕出大明宮去,可現在倒是覺得尋個清凈所在要好得多,省的這么多麻煩!” “留也擔心,走也擔心,我有什么辦法?”李治笑道:“阿武呀!你就是放不下,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我還能不聽天由命?照我看,你每日里陪我去太液池轉一圈,回來就沒有這么多煩心事了?!?/br> “我是沒有你放得開!”武氏冷哼了一聲,正想說些什么,外間傳來通報,卻是沛王來了。 “賢兒來了!”武氏露出喜色,由于那天夜里的事情,她反倒與李賢這個二兒子親近了許多,笑道:“快,快取些果子來!” “賢兒都十七了,還缺果子吃!”李治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李賢從外間進來,向父母行禮之后:“阿耶,阿娘,聽說兩個jiejie從倭國回來了!” “是有這件事情!”武氏點了點頭,她按住額頭:“我這幾日頭疼的很,估計要在宮中靜養,就不見外人了!” “靜養?不見外人?”李賢愣住了,他剛想問些什么,卻看到李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搖了搖頭,便沒有繼續追問。 “你這幾日過得如何?”武氏問道:“學問可有精進?” 李賢在李治和武后的幾個兒子里最為聰穎,在文學上天賦也最高,聽到武后問道自己的學問,立刻喜形于色:“孩兒這幾日做了兩篇文賦,覺得有所精進,還請母親看!”說著他便從袖中取出兩篇文章來,雙手呈上。武后接過便看了起來,看了幾行便禁不住喜道:“這當真是你所作?” “不錯,正是孩兒所作!”李賢喜形于色的答道:“孩兒請幾位王府中的師傅看了,也都說好,才帶來給二位大人看?!?/br> 李治和武氏兩人都是識貨的,細看兒子的文章,果然較之過往大有精進,是難得的佳作了。李治捻著頷下的胡須,笑道:“好,好,寡人在賢兒這個年紀尚且寫不出這等佳文呀!” “真的?”李賢大喜:“那阿耶看我能不能去昭文館呢?” “昭文館?” “對,孩兒和府中的老師士人閑聊時,覺得范曄的《后漢書》中紕漏甚多,有許多難解之處,便想要作一篇注解,以為后來者所用。但王府人材不足,圖籍也有所欠缺,便想借昭文館之力,為此書做注!” “賢兒有這等雄心,是大好事呀!”武氏笑道:“雉奴,下次弘兒來的時候,我們就替賢兒說說吧!” “也好!”李治雖然覺得有點不對,但既然妻子已經開口了,加上確實也很喜歡李賢這個小兒子,便也點了點頭:“你將這兩篇文章留下,等你兄長來了,我拿給他看,也讓他高興高興!” “是!”李賢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