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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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裴侍中 “那好,就先持重吧!”看到自己的兩個信任之人意見一致,李弘滿意的點了點頭,將信箋放到一旁:“先讓劉仁軌將那幾個吐蕃逃亡者都送到長安來,由三郎細細詢問?” “如此甚好!都交給臣吧!”王文佐點了點頭,不管他的視野有多么遼闊,但只要他的屁股放在長安,就無法對吐蕃的戰事置之不理,原因很簡單,吐蕃的地理位置對關中平原的威脅太大了。 “戶部的奏疏!”李弘又拿起一封奏疏:“二位愛卿也都看看,還是老問題,缺糧!府庫存糧只有兩月了,現在是夏天還好,等到秋冬枯水封凍,無法行船的時候,怎么辦?” “照老朽看,只有把今年就糧于洛陽的時間再提前一個月了!”裴居道道:“算來兩宮宮人和隨行官員軍士有兩三萬人,去洛陽就食的話,算來可以撐過來年春荒!” “那三郎以為呢?”李弘的目光轉到了王文佐的身上。 “請恕臣直言!”王文佐道:“裴侍中的辦法雖然能解一時燃眉之急,但終歸是治標不治本。臣記得第一次來長安的那次,關中也是缺糧,朝廷就將長安的贅婿惡少年盡數發往隴右安西為戍卒,來減少長安的糧食負擔。后來發生的事情陛下和裴侍中也都是知道的??删退愀愠瞿敲创蟮膩y子,也就弄出去了六七萬人吧?然后呢?長安的人口變少了嗎?” “應該是沒有!”李弘搖了搖頭,他雖然年方弱冠,但擔任監國之任也有一兩年了,對于長安的戶口,糧食消耗這些數字心里還是有些底的。 “應該說還更多了!”裴居道回答的更為堅決:“按說關中去年的秋糧和今年的夏糧雖然不能說大豐之年,但至少也算得上一個中等年景,開春以來雨水也不少,渭河等幾條河道水量也充沛,從河南運來的糧食也不會比往年少,但糧食的儲量卻比往年少這么多,只能說是長安周圍吃飯的嘴更多了!” “那怎么辦?”李弘聞言有些急了:“難道要像那年一樣,將長安無業之民遷去隴右安西一批?” “萬萬不可!”裴居道趕忙道:“殿下您才剛剛登基,恩德未孚,根基不穩!怎么可以做這等招民怨的事情?” “三郎……”聽到岳父反對,李弘的目光下意識的轉向王文佐。 “陛下,裴侍中說的不錯!其實就算陛下根基穩了,也不能這里隨便趕人去安西隴右,否則每隔幾年,長安的人口就會多出來不少,豈不是每隔幾年就要趕人?”王文佐點了點頭:“而且陛下您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長安的人口會增長這么快?” “為何會增長這么快?”李弘愣住了,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旁的裴居道笑道:“長安乃是天子治下,四方珍物匯聚之地,自然天下人都會想辦法來這里!” “不錯,天下人都希望來長安,文武士子希圖獲得貴人賞識,平步青云;商人希望能在長安販賣貨物,逐什一之利,販夫挑夫希望能在長安謀一個養活自己和家人的活計;就連惡少游俠也希望能在長安贏得名聲!這么說吧,除了農夫,所有人都希望來長安。這些人愿意來長安,不是因為這里是長安,而是因為這是大唐的都城,天子腳下。這些都是陛下的財富,您又怎么可以將其拒之門外呢?” “財富?”李弘神色怪異的看了王文佐一眼,旁邊的裴居道咳嗽了一聲:“大將軍,長安城中人有許多是無家無業之人,他們一沒有租庸調、二不服兵役勞役,反倒時常生出事端來,耗費糧米,如何能說是陛下的財富?” “裴侍中,并非只有繳納糧食布帛、服兵役勞役才叫陛下的財富的!”王文佐道:“有人斯有財,人聚居之地,財貨才會匯聚,財貨匯聚,商賈買賣,財帛自然不求而得。臣打個比方,如今長安戶口數十萬,陛下若欲求財,可令教坊司私營,令商賈出錢購買牌照,五年一次,便可坐收數萬貫入囊,這種事情只能在長安、成都、揚州可以,其他地方卻不行,為何?還不就是因為這幾個地方人口稠密,其他地方人少嗎?” “大將軍說的倒是不錯!”裴居道點了點頭:“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長安缺糧,沒有糧食說別的都沒有用吧?” “裴侍中說的是!”王文佐道:“但糧食不足的解決辦法是要么增加糧食的供應,要么遷都,而不是從長安趕人!”說到這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陛下,臣以為漕運這件事情上大有潛力可以挖,每年從河北、兩淮、江南征運來的糧食都堆在黃河兩岸的倉庫里霉爛,長安城里卻在挨餓,這樣是不行的。還有朝廷屢次用兵于吐蕃,而兵事說白了就是糧食,關中都沒有糧食,隴右、安西還怎么打仗?乞陛下下一旨意,允許臣巡查漕運之事!” “三郎欲巡查漕運之事?”李弘皺了皺眉頭,在他的計劃里,王文佐應該坐鎮中樞,掌握長安衛戍,但對方也說的沒錯,漕運問題搞不好,連長安城里都沒飯吃,其他的事情都是無根之木:“也好,下旨倒是簡單,不過這件事情三郎還是不要投入太多精力了,寡人還有許多事情要交托給你!” “臣遵旨!”王文佐趕忙俯首行禮。一旁的裴居道沒有說話,他能夠感覺到雖然自己與天子已經是翁婿之親,但明顯天子對王文佐更加信任,也給了對方更大的權力。雖說女婿能提前登基,王文佐功不可沒,但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身為天子,身居九重之重,自然不能偏持一端,把一切都寄托在某個臣子的忠誠之上,房子都不能只有一根大柱子呢!這個道理別人不好說,自己這個當岳父的還是得找個機會說說了。這也不是針對王文佐這個人,也是為了保全君臣之道,以為長久之計。 “裴公,三郎,你們兩個這幾日也都辛苦了!”李弘打了個哈欠,笑道:“今日便到這里吧!” “臣遵旨!”裴居道和王文佐異口同聲的站起身來,確實如天子所言,兩人這些時日都是從早到晚,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裴居道稍一猶豫,沉聲道:“陛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裴公請說!” “陛下自從登基以來,多半是召見臣和王大將軍,然天下事豈能只憑我等君臣三人處置的?臣以為,應當招攬俊才,虛納雅言,不拘一格,方能使天下大治!” “嗯!”李弘點了點頭,目光本能的轉向王文佐:“大將軍以為呢?” “裴侍中所言甚是,前些日子陛下剛剛登基,諸事尚未上正軌,現在已經都上了正軌,的確應該多聽聽其他臣子的意見!”王文佐沉聲道,裴居道說的不錯,權力就好比蛋糕,如果就自己和裴居道兩個人分著吃,那無異于逼著其他人掀桌子,最后搞得大家都沒得吃,還是主動讓出一部分來,才是長久之計。 “寡人明白了!”李弘笑道:“那就依裴公所言吧!” “王大將軍!” 王文佐剛出門,正想著回去后怎么安排勘查三門峽那一段湍急河道的事情,身后傳來了裴居道的聲音,他趕忙轉過身:“裴侍中?” “王大將軍!”裴居道加快了腳步,追了上來:“可否借一步說話?” “嗯!”王文佐點了點頭:“裴侍中有什么事嗎?” “王大將軍!”裴居道指了指旁邊的一處涼亭,兩人來到涼亭中坐下:“王大將軍,你可不可以將官職中那個中書門下三品去了?” “裴侍中希望我退出政事堂?”王文佐皺了皺眉頭。 “不錯!”裴居道點了點頭:“這么說吧!你身為左武侯大將軍,已經掌管了南衙之兵,你的手下崔弘度、慕容鵡掌北衙禁軍,這已經非常扎人眼了!你還入政事堂,即便天子對你信重,也要顧忌一下人言呀!” “裴侍中說的是!”王文佐嘆了口氣:“但現在我還不能這么做,這樣吧,我還需要一年到兩年時間,等到事情辦完了,我自然會辭去政事堂之位的!” “哎!”裴居道嘆了口氣:“大將軍你還何必還要那個虛名呢?天子對你如此信任,言聽計從,有沒有那個中書門下三品又有什么關系?” “裴侍中!”王文佐笑道:“王某豈是那等貪慕虛名之人?實在是想要為國家做幾件實事,以為千秋萬代計,所以才想要進政事堂的。你應該知道很多事情,即便天子應允了,但若是沒有政事堂的相公們的配合,也是推行不下去的!” “幾件實事?”裴居道聽王文佐這般說,不由得驚疑不定:“你說的幾件實事,應該包括改革漕運吧?” “不錯,這是其一!”王文佐點了點頭:“若是我記得不錯,自貞觀年間算起,大概每年運到關中的漕糧大概至多不過二十萬石吧?” “嗯!”裴居道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數字!” “我打算在五年內,將運到關中的漕糧總數增加到八十萬石!有了這么多漕糧,無論是對吐蕃的用兵還是關中的平靖應該問題不大了吧?” “八十萬石?”裴居道吃了一驚:“王大將軍莫不是開玩笑?長安雖然與洛陽有大河相通,但大河自潼關以東便水勢湍急,且被砥柱一分為三,水下有暗礁,行船過之多有沉沒,只能走陸路,損耗極大,實非人力所能行?!?/br> “想不到裴侍中對漕運之事亦有留心?”王文佐笑道。 “長安上下數十萬口多仰食漕食,裴某豈能不留心?”裴居道嘆了口氣:“大將軍,你留心漕運是好事,但也得一步一步來,本朝開國以來也有四五十年了,留心在漕運上的才智之士數不勝數,可每年運進關中的漕糧最多不過二十萬石,你一下子要翻兩番,未免也太過著急了吧,還是留給一些事情給后人去做吧!” “不著急,不著急!”王文佐笑道:“若是文宗皇帝和太上皇當初也這么想,那想必突厥、薛延陀、吐谷渾、高句麗、百濟等夷狄今日尚在,今人有今人的事情,后人有后人的事情,還是莫要把今人的事情留給后人的好!” 聽到王文佐的反駁,裴居道頓時語塞,若是旁人這么說他還可以恥笑其狂妄自大,偏偏眼前這人還真是身體力行,至少他前面說的那些夷狄里有兩家就完蛋在他手上,最后他也知道嘆了口氣,不再多言了。 王文佐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一邊吃桑丘送上的夜宵,一邊聽了伊吉連博德稟告諸事,到了最后,伊吉連博德道:“主上,有個叫王勃的文士前來拜訪,還帶了您的名刺,說是盧照鄰的好友,本來早就想來長安拜見您,只是在成都生了病,拖后了些時日!” “嗯!”王文佐點了點頭:“是有這個人,他來是為了什么?求官還是?” “求官!”伊吉連博德道:“我本想留他下來在您的幕府里給我搭把手,但他想去弘文館,所以就舉薦他去弘文館校書郎了!” “弘文館校書郎,那可是要當宰相的呀!”王文佐笑著放下了湯匙:“這倒也難怪他了,罷了!這種事情倒也強求不得!對了,我接下來打算整飭一番漕運,我記得你在成都時有幾個商人手下,事情還做的不錯!” “是有,主上打算找他們來?” “嗯,要辦事情就得有個班底,我現在已經不可能諸事親力親為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先把架子搭起來,然后辦事!記住了,沉下心去,多做事少說話!等把情況都摸清楚了,心里有底再說話,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伊吉連博德點了點頭。 第639章 申公巫臣 “明白就好!”王文佐嘆了口氣:“你不要看我現在威風的很,但其實就是個空架子。過去我在暗處,做什么事情別人也不知道,所以無論做什么都容易;現在我站在明處,所有人的眼睛都釘在我的身上,找毛病,找機會,恨不得我立刻就從半空跌下來,摔個頭破血流,好取而代之。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陽春白雪,和者蓋寡,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我們用人,不要光看名氣,還要看能不能能夠沉下心去把事情辦好的,你明白嗎?” “屬下記住了!”伊吉連博德沉聲道。 馬車翻倒,車軸斷裂,奄奄一息的馱馬橫臥在路旁,發出絕望的呻吟。 “你還好吧?”王昭棠皺著眉頭問道。 “王校尉,我很好!”朗日撒了謊……還特意大聲,仿佛這樣可讓謊言成真?!澳隳??” “活見鬼!”王昭棠吐了口唾沫:“車軸斷了,馱馬也完蛋了,你覺得我能好到哪里去?”他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胡須已經有過半白色,他看起來不僅丑陋了些,老上許多,更顯得脾氣暴躁:“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手怎么樣了?” “老樣子!”朗日動動自己綁了繃帶的手指給他看,紅山堡的烈火留下的灼傷很嚴重,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了,但依舊沒有完全康復。那天晚上他根本沒有半點感覺,之后才開始疼痛,讓他恨不得就地打滾,他裂開的紅皮膚內流出液體,一個個嚇人的充血水泡布滿指間,大得像蟑螂似的?!按蠓蛘f正在變好,手上會留下很多疤痕,會很難看,但不會妨礙我拉弓射箭?!?/br> “有疤痕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是女兒家!”王昭棠搖了搖頭:“不過你這輩子的好運氣應該在逃出來的時候就用光了,所以現在才這么倒楣,還牽連到我!” 朗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已經知道王昭棠是大非川之戰的幸存者,毫無疑問他會非常痛恨吐蕃人,能夠對自己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算了,這里距離長安已經不遠了!”王昭棠看了看朗日的手:“你還能夠騎馬嗎?” “沒有問題!”朗日點了點頭:“我可以把韁繩綁在小臂上!” “綁在手臂上?”王昭棠冷哼了一聲:“只要馬稍微有點不聽話,你就會摔破頭!” “不會的,我的馬術很好,當初在長安留學時,我就是馬球場上的???!”朗日笑道:“如果真的摔下來,也只能怪我自己!” 王昭棠看了看天色,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反正這里距離長安城也只有不到二十里路了,如果要弄一輛新馬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郭四,你下馬來,給這位吐蕃大人騎!” 后面的一個唐軍騎士有些不情愿的跳下馬,將自己的坐騎牽到朗日的面前,朗日翻身上馬,將韁繩套在自己的右臂上,用腳踢了一下馬腹,策動坐騎繞了一個圓圈:“如何,我沒有騙人吧!” 王昭棠嘟囔了一聲,做了個讓繼續前進的手勢,對那個讓馬的部下道:“郭四,你就留在馬車旁,看守一下東西,我到了長安后會派人來收拾的!” 馬蹄敲打著堅硬的夯土,發出清脆的聲響,與路旁白楊樹上的蟬聲匯成一片。朗日看著路旁的田野和林木,以及隨處可見的村落房屋,上一次看到這景色還是他作為留學生來長安的時候,不由得下意識的念道:“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戶庭無塵雜,虛室有余閑。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br> “五柳先生的《歸田園居》?”王昭棠問道。 “不錯!”朗日點了點頭:“當初我來長安留學時,時常和朋友們來周圍游歷,寄情于山水之間!” “你在長安還有朋友?”王昭棠驚訝的看了這個吐蕃流亡者:“都有哪些人?”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朗日笑了笑:“如果要說最近的一個,那就是王文佐了,聽說他近來在長安已經飛黃騰達了,是真的嗎?” 聽到王文佐的名字,王昭棠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用力的點了點頭。 左武衛大將軍治所。 “隴右送來的吐蕃流亡者到了?就在門外?”王文佐放下手中的文書:“好,快讓他們進來!” “是!”李波應了一聲,趕忙出去通傳,王文佐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他打算給來人一個謙恭下士的好印象。但來人熟悉的面容讓他吃了一驚:“朗日,怎么會是你?隴右送來的文書上沒有你的名字呀?” “不奇怪,因為我報上去的是假身份!”朗日笑道。 “為什么要這么做?”王文佐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不想稀里糊涂的死掉,欽陵為我的腦袋懸賞了很大一筆錢,他也很善于用間!”朗日道:“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從吐蕃逃出來,卻稀里糊涂的被匕首捅死在某個角落里!” “看來他很恨你!”王文佐看了看朗日綁滿繃帶的右手:“這么長時間還沒好,看來傷勢不輕呀!” “是的,他的兄長就是死在我的手上,用你給我的那玩意,只可惜我原本瞄準的是他,結果打偏了!至于這手嘛!”朗日嘆了口氣:“欽陵放了一把大火,就連紅山堡墻壁上的白銀浮雕都融化了,從這樣的大火逃出來,總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他舉起右手,在王文佐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不請我進去喝一杯嗎?” “當然,請!”王文佐從對方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帶來的震撼恢復了過來,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大唐和吐蕃還真是一對孿生兄弟,不但相愛相殺了兩百年,而且幾乎是同時爆發宮廷政變,自己在長安逼迫李治退位,擁立太子登基;而欽陵則在吐蕃邏娑搞了軍事政變,干掉了芒松芒贊贊普,擁立了芒松芒贊贊普的幼年兒子為新贊普。唯一不同的是,欽陵的手法比自己糙多了,自己搞政變幾乎沒流一滴血,而這位干脆把王宮一把火燒了! “這酒真不錯!”朗日笨拙的用綁滿繃帶的手放下酒杯,吐出一口長氣:“再來一杯!” “我倒不是吝嗇!”王文佐親自給朗日倒滿酒杯:“不過你的傷還沒好,喝這么多酒不太好吧?” “呵呵!”朗日笑了起來:“如果我沒死于欽陵的烈火和刀劍,那就更不會因為區區幾杯酒而死掉!” “好吧!”王文佐能夠感覺到對方話語隱藏的那股子瘋狂勁:“不過也不要喝太多了,畢竟你應該還有事情要說!” “不錯!”朗日目光中的那股子瘋勁消失了,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狠狠的將酒杯砸在幾案上:“這是最后一杯,你有什么想問的,說吧!” “事情的全部經過,這就是我想知道的!”王文佐問道:“從頭到尾,你一點一點說!” “這有什么好知道的,都已經發生了!”朗日嘆了口氣道:“其實事情的經過很簡單,贊普想要殺掉欽陵和他的兄長,把噶爾家族消滅掉。就讓我設下一個圈套,結果刺殺失敗了,我只殺掉了欽陵的兄長,他逃出了紅山堡,然后召集軍隊打敗了忠于贊普的軍隊,然后放火燒掉紅山堡,我從地道里逃了出來,贊普和其他人都被燒死了!” “那贊普為什么沒有和你一起逃出來?還有我看隴右鎮的信箋說欽陵擁立了芒松芒贊贊普的兒子為新贊普,那個孩子難道不在紅山堡里面?” “芒松芒贊贊普不愿意離開紅山堡,他寧可和祖父修建的城堡共存亡!”朗日稍微停頓了一下:“戰亂發生后,贊普的妻子就帶著他的兒子逃出紅山堡,回到娘家去了!” “這么說來,刺殺失敗后,贊普實際上就已經被他的妻子拋棄了?” “是的!”朗日苦笑了一聲:“即使是我,也低估了噶爾家族的實力,如果我早知道的話,一定會想辦法勸阻贊普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