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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霓裳鐵衣曲在線閱讀 - 第222節

第222節

    “咦!”那羌人看守從地上撿了起來,拿在手中把玩了兩下冷笑道:“哪里搶來的好東西,藏著不交出來,便宜我了!”

    一瞬間旦增心中的某根線似乎斷了,他憤怒從地上跳了起來,將那羌人看守撲倒在地,奪回銅罐,塞入懷中,惡狠狠的看著四周,就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猛獸。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阿克敦從馬上跳了下來,走了過去,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俘虜的嘩變,但很快他就發現不是,大部分吐蕃人都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就好像一群馴服的綿羊,只有十幾個羌人圍成一團,手中拿著木棍皮鞭,大聲叫罵。他走進人群,只見當中一個吐蕃人蜷縮成一團,正是那個向自己乞降的吐蕃軍官。

    “怎么了?”

    “這家伙私藏財物!”一個羌人大聲喊道:“剛剛他還打人,想要逃走!”

    “逃走?”阿克敦看了看旦增,全身上下衣衫襤褸,沒有干糧,沒有護身的武器,沒有馬,在這片荒原上,四周滿懷惡意,他能逃到哪里去?

    “私藏財物,什么財物?”

    “就是他懷里的那個銅罐,方才他不了心落到地上,被我撿起,他就像瘋了一樣撲上來,里面肯定有貴重之物!”

    阿克敦轉過身,對身后的羌人少女道:“吐延芒結波,你去問問那家伙,那個銅罐里是什么?”

    吐延芒結波點了點頭,上前兩步對旦增道:“郎君讓我問你,你懷里的那個銅罐里面裝的什么?”

    旦增看了一眼羌人少女,并沒有立刻回答,幾分鐘后他才答道:“銅罐里是我好友的骨殖,不是什么財寶,我已經答應過他,會把他本人帶回故鄉安葬!”說到這里,他取出銅罐,雙手呈上。

    吐延芒結波露出一絲錯愕的表情,她接過銅罐,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把銅罐遞給阿克敦,低聲道:“他說里面是好友的骨殖,他要把這個帶回故鄉安葬!”

    阿克敦接過銅罐,打開看了看,又重新蓋好:“把這個還給他!告訴那些羌人,我們現在還處于危險之中,不許節外生枝!”

    事實證明阿克敦說的沒錯,剛剛午后,天空就開始變得陰沉起來,北風越刮越大,然后就開始下起雪來,雪花飄落在每個人的頭發、胡須和肩膀上,很快就連成一片。無論是羌人、吐蕃人這時都將原有的仇恨丟到腦后,熟悉當地氣候的他們很清楚,這種突然而來的風雪并不簡單,很有可能會將大地上的一切掩蓋,化為一片雪原。在這種大自然的偉力面前,個人的那點嫌隙根本無關緊要了。

    “快些走,快些走!”阿克敦大聲催促道:“只要趕到營地就好了,那兒有足夠的食物,我們可以在那兒宿營,等雪停了再回松州城!”

    旦增雖然聽不太懂那個唐人軍官在喊些什么,但也能猜得出幾分來。但他此時已經沒有精力關心這些了,他的每一分力氣都花在移動自己的雙腳上了,他低頭就能看到那雙笨拙而不成形的東西跌跌撞撞地跨過泥雪,他記得靴子是黑色,但冰雪在周圍反復融化而又凍結,最后它們成了奇形怪狀的雪球,他的腿好似兩根冰棍,僵硬無法彎曲。

    雪越下越大,積雪很快就漫過了腳踝,他的步伐拖沓而又踉蹌,背后的擔架讓他看上去更像是個巨大的四足怪物。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再也走不動了,菩薩慈悲,讓我躺下來吧!哪怕是死,只要不用再走就行了。雖然積雪覆蓋地面,走路也愈發危險,雪下不僅有石塊和草根,還有洞窟——土撥鼠最喜歡挖這種洞xue。精疲力竭的人一旦踏入洞xue,很容易會扭傷腳踝,甚至更糟糕。如果自己踏入其中會如何?……旦增不敢細想。

    絕望中,旦增又邁出一步。他感覺好像腳下不是泥土,而是棉花團,自己永無止境地墜落,卻又碰不到堅硬的地方,只是一直往下,往下。我必須停下來,找個地方躺下,好痛苦啊。我又冷又累,想睡……哪怕在火堆邊睡一小會兒,隨便吃點什么東西。

    但旦增很清楚,如果自己停下來,那就死定了,他沒少見過雪地里被凍死人的樣子,滿臉青紫,面露詭異的笑容,有的甚至扯開外衣。據說人在被凍死前會有一種覺得酷熱無比的幻覺。旦增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他也不想體驗。

    吐出氣息,旦增又邁出一步,他現在很慶幸唐人沒收了他身上的鐵甲,這即減少了負重,又不會失溫,更好的是他沒有被扒下羊皮襖子和牦牛絨披風,但靴子就沒辦法了——雪水從破損的地方滲入,然后凍結,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愿自己能保住腳拇指,這樣雖然自己今后無法奔跑,但至少還能行走,沒有誰會需要一個無法行走的奴隸的。

    突然,旦增腳下被絆了一下,他想要站穩,但整個人像一尊石像般僵硬的倒下,有人在搖動他的肩膀?!捌饋?,”一個聲音說,“蠢貨,這可不是睡覺的地方,會死的!起來,繼續前進!”

    “我沒睡,只是休息。走開,讓我一個人呆著!”旦增道,與其說是說話還不如說是呢喃:“我很好,只想休息休息?!?/br>
    “起來?!笔悄莻€羌人少女的聲音,聲音沙啞。她出現在山姆上方,披風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冰,“不能休息,你會凍死的?!?/br>
    “別管我!”旦增微笑道:“不,真的,我這樣很舒服。你快走吧,我再休息一小會兒,就會趕上去”“撒謊!”少女的臉頰已經凍的青紫:“你這樣只會越躺越沒力氣,然后就會死掉!”

    “怎么回事?”阿克敦從馬上跳了下來,他看了看旦增的情況,道:“吐延芒結波,牽匹馬過來!”

    吐延芒結波應了一聲,去找羊皮去了,阿克敦先從馬鞍上取下一只葫蘆,給旦增灌了兩口,然后取出刀子割開旦增的靴子,用先用雪拍打了兩下,然后用力搓了起來,錯了好一會兒,旦增腳上才有了知覺,只覺得有無數鋼針在刺自己的腳,慘叫起來!

    “有知覺了就好!”阿克敦笑道,他用一塊羊皮包好旦增的腳,又讓其上了馬,道:“你會騎馬吧,到了營地就好了,如果運氣不錯的話,你的腳應該還能保??!”

    在阿克敦的引領下,一行人總算在凌晨前與王樸匯合了,王樸已經建立好了營地,看到阿克敦一行人的狼狽模樣,不由得大吃一驚:“你們是怎么搞的,怎么這個樣子?怎么多了這么多人?”

    “我們追上了那伙吐蕃人,把他們打敗了,這些是俘虜和奪回來的羌人!”阿克敦笑道:“只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風雪,沒想到這里的天氣變化這么快,差點就都交待在路上了!”

    “是呀,我也聽那些老兵說過松州這邊天氣不尋常,不過沒想到能壞到這個地步!你也是的,遇到天氣不對帶著我們的人回來就是了,管這些羌人和吐蕃人干嘛?咱們衙前都自己兄弟損失一個都劃不來的!”

    “大都督新來乍到,對吐蕃人和羌人都不熟悉,如果能夠送幾十個俘虜去,豈不是正好?”阿克敦笑道:“大都督平日里待我們衙前都如何?不就是這個時候效犬馬之勞嗎?”

    “你說的倒是有理,幾日不見,你學問見漲呀!”王樸笑道:“算了,我已經讓人燒好姜湯了,先喝碗姜湯,涂點膏藥吧!”

    “嗯!”阿克敦應了一聲:“對了,你覺得這風雪會不會就怎么下下去?那我們會不會被困在這里了!”

    “現在才九月,應該不會!”王樸道:“我已經問過了,他們說這里的天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果是十月份以后可能會連續下雪,現在應該就下個一兩天就停了,那時候我們再回松州不遲!”

    事實證明王樸說的沒錯,這場突然而來的大雪到次日中午就小了,到了傍晚就完全停了。第三天早上,一行人就啟程回送走去了。

    松州城。

    “王樸和阿克敦他們回來了?”王文佐抬起頭:“好,想必是路上被雪困住了,這個鬼地方比百濟和高句麗還糟糕,一不小心就要吃大虧!”

    “他們回程時遇到大雪了!”伊吉連博德笑道:“不過他們也不是空手回來!”

    “不是空手回來?什么意思?搶回來一部分羌人了?”王文佐問道。

    “不止,阿克敦趕上了那伙吐蕃兵,將其打的全軍覆沒,生俘七十余人,兵甲都帶回來了,還有一個副百戶?!?/br>
    “哦?阿克敦這次可立下大功了!”王文佐笑了起來:“我還想著如果能抓幾個吐蕃俘虜回來就好了,也好看看吐蕃人到底厲害在哪里,現在居然抓了這么多回來,很多事情就可以問清楚了!不然簡直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這仗簡直是沒法打!”

    “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這詩好!”伊吉連博德拊掌笑道:“那屬下立刻將吐蕃人的俘虜帶上來!”

    “先不慌,把他們的兵甲多拿幾幅上來,讓我看看!俘虜明日再問不遲!”

    伊吉連博德應了一聲,很快就送上了幾幅盔甲兵器,王文佐一一細看,這幾副都是扎甲,其甲葉精良堅硬,尋常刀劍皆不得傷,又用弓弩試射,三十步左右放能透甲,較之大唐的兵甲,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是好甲呀!”伊吉連博德咋舌道:“吾國工匠遠遠不及!”

    “其實也沒有什么!”王文佐笑道:“吐蕃人應該是有好礦,所以能冶煉出好鐵,然后反復冷鍛打,所得的甲胄自然堅利,不過他們國內就那么點工匠,花了那么多人工鐵料在武器兵甲上,想必國中農牧的器具肯定粗陋的很,說不定農夫用的還是木石器具。農業乃百業之本,吐蕃人這般窮兵黷武,就算得利一時,也長久不了。只要侵掠一時無所得,自然就會自相吞噬而亡!”

    “都督說的是!”伊吉連博德點了點頭:“不過窮鼠噬貓,吐蕃人這般窮兵黷武,其鋒難當。您以為應當如何處之呢?”

    王文佐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剛剛對吐蕃的分析自然不假,以吐蕃如此落后的生產力水平,小國寡民,卻能豢養這么多裝備精良的軍隊,那必然是把國內有限的資源都投入在軍事上,比如青壯從軍,有限的工匠和金屬都用在軍事上,農牧業得不到足夠的金屬工具,而這必然會對本國的農牧業生產造成更壞的影響。

    第530章 審問

    當然,吐蕃人的對外戰爭的勝利,可以從一定程度上彌補這些影響,比如掠奪來的人口、搶掠來的財富,對外擴張的土地上可以給吐蕃貴族帶來更肥沃,更富有的封邑。但這一切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打贏,而且帶來的戰利品要比戰爭消耗更多,否則這筆生意就無法維持下去。

    但問題是歷史上吐蕃帝國幾乎與大唐同始終,算起來差不多撐了小兩百年,顯然吐蕃人不可能在這么長的時間一直打勝仗,否則吐蕃帝國早就把大唐或者印度次大陸并吞了,能夠維持這么長時間的戰爭而沒有社會崩潰,吐蕃帝國一定存在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在支撐著他。

    “那個吐蕃副百戶在哪里?”王文佐問道。

    “就在堂下!”伊吉連博德猶豫了一下:“不過他的腳在來的時候受了凍傷,現在還無法自己行走,所以……”“那就用擔架抬上來吧!”王文佐笑道:“現在也不是拘禮的時候,對了,他叫什么名字?”

    “旦增!”

    “旦增?”王文佐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不過這沒什么,名字的美丑本就和人的好壞沒什么關系,更不要說這不過是個發音符號罷了:“傳他上來吧!我們時間緊迫!”

    火盆里燃著一堆火,屋內空氣令人窒悶。熱度令旦增昏昏欲睡。醫生讓他仰面躺下,他立即閉上眼睛,好讓自己得到休息。門外傳來木杵撞擊石臼的悶響,那是醫生的學徒在搗制草藥?!按龝悬c疼!”醫生說,“不過這是好事,至少說明你的腳還有得救,若是換了個別人,這兩條腿可就完了!”

    旦增聽不太懂醫生說的什么,昏昏欲睡的他只是茫然點著頭,作為一個俘虜能夠躺在床上而不是被套上枷鎖丟到牲口圈里就已經夠幸運了。醫生是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他小心的剝開旦增的褲子和靴子,將小腿和腫脹的腳踝裸露出來,他發出一聲輕嘆,從徒弟手中接過石臼,將里面搗爛的草藥涂抹在旦增的青紫腫脹的腳上,一種劇烈的刺痛立刻將旦增從睡夢中驚醒,他發出慘叫聲。

    “我說過會很疼的!”醫生戲謔的笑道:“疼或者當瘸子,你自己選!”

    “大都督要馬上見他!”阿克敦挑起門簾,對醫生道。

    “大都督?”醫生吃了一驚,他指了指床上的旦增:“可是這家伙現在根本站不起來,怎么見大都督!”

    “那就用擔架抬過去!”阿克敦道:“大都督說過了,情況緊迫,不用拘禮,你快些把他的腳包裹好,這味道太沖了,總不能讓大都督聞他的腳味吧?”

    “好吧!”醫生飛快的替旦增涂完藥膏,然后用布帛裹緊,兩個仆役進門將旦增抬到擔架上,阿克敦對一旁的羌人少女道:“你告訴他,待會大都督要問他的話,犯蠢的話,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大都督?”羌人少女的翻譯很糟糕,但旦增還是弄清楚了大意,在吐蕃像他這樣的低級軍官是沒有資格直接晉見這樣的高級軍官的,唐人這么做必然有所圖,那么自己應該怎么做?是一言不發的去死,還是出賣家族、部落換取性命?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塞進了一大團濕毛巾,亂作一團。

    旦增懷揣著猶豫和疑問進入了房間,他看到當中坐著一個英俊干練的青年人,圓領短袍,灰色幞頭,修剪整齊的胡須,滿是好奇的眼睛,在他的右手邊站著一個英俊青年,正和中間那人說些什么。

    “人來了,讓我們開始吧!”王文佐笑道:“伊吉連博德,就麻煩你來當書記員了!”

    “遵命!”伊吉連博德應了一聲,回到一旁的幾案旁,拿起紙筆等待著王文佐的詢問。

    “先讓他自我介紹,姓名,身份,官職,所屬的部落,他的上級叫什么名字!”

    面對王文佐的一連串問題,旦增馴服的一一作答,在他看來這倒不是屈服于敵人的yin威,更談不上出賣自己的家族和部落,畢竟這些問題多半只是關乎自己的身份,與正在進行的戰爭并沒有什么關系,如果王文佐詢問吐蕃人的軍事計劃和兵力多少那就不一樣了。

    “你家有幾口人,你多大年紀,有幾個孩子,幾個老婆?有兄弟姐妹嗎?有多少奴仆,幾頭牛,多少田地,還有每年可以種幾季莊稼?收獲的糧食是種子的幾倍?你家里有幾年的存糧?你們用什么種地收割莊稼?木犁還是鐵犁?鐵鐮刀還是石鐮刀?你們是怎么給糧食去殼的?用牲畜拉石碾子?還是人力,有風力或者水力磨嗎?你家鄉今年的糧價多少?你們沒有用銅錢?那布匹和糧食比價多少?你平日里能喝到茶葉嗎?你的父母健在嗎?哦,令尊已經去世了,那他喪葬花費了多少?三頭牦牛還有十二頭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呀!你母親還健在,身體不錯,每天早上還能抬水、織布,那可真是令人羨慕呀!健康的老人是我們晚輩的福氣呀!”

    隨著詢問的深入,旦增愈發糊涂了。這個唐軍的“王都督”的問題十分寬泛,他似乎故意避開了會引起旦增警惕的問題,他與其說是在提問,還不如說是在拉家常,讓旦增完全生不起任何警惕之心,到了最后他甚至抱怨起腳上的靴子來。

    “老爺原本說兩個月的役期完了之后就可以回家了,但拖延了一個月又一個月,原先從家里帶來的衣服和靴子來,衣服破了還能縫補一下湊合,鞋子破了咋辦?我帶了三雙鞋子,兩雙的底都磨破了,第三雙也出了問題,這次的腳凍壞了就是因為鞋子的緣故!”

    “這是真不應該呀!你出來為上頭當兵,難道鞋子還要自己準備?”

    “吐蕃都這樣呀!武器盔甲衣服鞋子都是自己準備的!”旦增驚訝的問道:“難道大唐不是自己準備?”

    “也是,不過如果時間太長,那天子就會有衣賜,冬夏各有一次,夏天賜葛布,冬天賜給布帛,讓軍士們自己做衣服鞋子用。不然出來打仗,再好的衣服鞋子,時間一久便磨壞了!除此之外,還有醬菜錢、炭錢,前者是給士兵買醬菜下飯的,后者給軍士們冬天柴草取暖,家鄉的家人租庸調也可以減免!”

    “若是如此的話,你們大唐的天子還真是仁厚呀!”旦增嘆息道。

    王文佐笑了笑,未曾接下旦增的話茬,笑道:“我聽阿克敦說,你身上帶著一個銅罐,里面裝著好友的骨殖,要帶回去安葬,是真是假?”

    “是有這么回事,他是我從小的好朋友,若是我死在他前面,他也會這么做的!”旦增答道。

    “嗯,此乃難得的義舉!”王文佐點了點頭,他轉身對阿克敦道:“今日便問道這里吧!給他安置個舒服點的房間,好生看待!傷好前,就不必上枷鎖了!”

    “遵命!”阿克敦應了一聲,便把旦增帶走了。

    “都督!我都記好了,您看一下有沒有什么問題?”伊吉連博德將寫好的書冊遞了上去,王文佐看了看,只見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看上去便賞心悅目:“不錯,不錯,你這手字在長安酒肆都能拿來換酒了!”

    “多謝都督夸獎!”伊吉連博德笑道:“不過您方才并沒有問那些要緊的,難道是想先攻其心?”

    “你只說對了一半!”王文佐笑道:“其實我今天已經從那人身上知道很多東西了!”

    “哦?很多東西?可我剛剛只聽到你問他家長理短的!”

    “那是你沒有細想!”王文佐笑道:“我先前問他家里有幾個孩子,有多少奴仆,幾頭牛,多少田地,還有每年可以種幾季莊稼?收獲的糧食是種子的幾倍?你家里有幾年的存糧?須知吐蕃人的軍隊是沒有軍餉的,又是兵農和一,知道了這些,就能大概推斷出他們能征發出多少軍隊,這些軍隊能夠在外持續打多長時間。

    知道家里有幾個奴仆、幾個孩子,就能知道他們可以向外派出多少士兵,因為如果國中青壯年在外戍守太多了的話,那么國中奴仆就很可能會引發暴亂。糧食和布匹的比價可以知道衣食是否充沛,因為吐蕃人沒有鑄錢,國中實際上是用布匹替代銅錢的,詢問其能不能喝得到茶葉,就可以知道吐蕃人的商旅是否通暢,因為吐蕃沒有自產茶葉,所有的茶葉都是從外貿易而來,茶葉貿易不但可以滿足百姓貴族所需,而且其國主也能從茶葉貿易中獲取大量稅錢,就和我們大唐的鹽稅、酒稅一般。國主財政匱乏,即便能夠出兵,也會導致王權不穩,有傾覆之危。你說這些有沒有用?”

    伊吉連博德聽了王文佐這番話,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全然沒想到王文佐方才就如同拉家常一般那番談話,就能得到這么多有用的情報來,難怪他剛剛要自己拿筆當記錄員。

    “你先把這個留下吧!”王文佐點了點那書冊:“過幾日等他腳傷恢復些,再叫來問一次。你這些天就依照我今日問的,去把那些吐蕃俘虜梳理一遍,然后整理出來結為一冊,有可能的話,送到長安去獻給天子!”

    長安城外,長亭。

    “meimei!”普安長公主舉起酒杯:“此番離別,也不知能何日再見!只望你此番能高奏凱歌,重建牙帳于青海湖畔!”

    “多謝jiejie!”西平公主舉起酒杯,但她的臉色并不好看,蒼白而又慘淡,笑容一閃而過:“但愿一切都能如您所言吧!”

    “怎么了?”普安長公主感覺到了meimei的神色不對,她揮手讓一旁的宮女退開,壓低聲音問道:“怎么了?這不是好事嗎?你怎么這樣子,難道身體不舒服?”

    “不是!”西平公主露出一絲慘笑,搖了搖頭。

    “那是什么?你不想離開長安?”長公主問道。

    “是,但不是因為這個!”西平公主低聲道:“jiejie,你覺得這次大唐能贏嗎?”

    普安長公主看著西平公主,半響之后方才低聲道:“我是個婦道人家,哪里懂得兵事?只是此番朝廷選用薛將軍為行軍大總管,又盡調隴右、北庭、關內精兵強將,若是這還不能贏,那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不是說薛將軍不好!只是他比起英國公、涼國公(契茹何力)還差不少!”

    普安長公主聞言笑了起來:“話是不錯,可英國公已亡,涼國公年事已高,最近正在養病,如何能統兵打仗?在這一輩的將領之中,薛將軍已經是翹楚了!”

    “jiejie,薛將軍勇則勇矣,然而吐蕃人可大不一樣,最要緊的是,那邊路途遙遠,山高天寒,我只恐……”“好了,你不要說了!”普安長公主打斷了meimei的話頭:“出兵之事已經定了,你我都是婦道人家,你更是吐谷渾王的正妻,這種事情豈可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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