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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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這么說,我只是說吐蕃人不會大舉進犯!”王文佐揮了揮手,示意修面師傅停止工作:“小規模的軍事行動誰也無法預判,但大規模的入侵應該可能性不大。但如果吐蕃人贏得太輕松,能夠席卷這一帶的羌胡部落,那能匯集十萬大軍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送到嘴邊的rou誰也無法拒絕!” “送到嘴邊的rou?您是說成都府?” “嗯,如果吐蕃人能攻克松州,沿著松茂道一路而下,直逼都江堰,那沒有幾個羌胡部落會抵擋得住去搶一把的誘惑!”王文佐冷笑道:“現在剛剛是九月,成都那邊應該已經開始麥收了,而高原上麥熟會更晚一點,吐蕃人的軍隊應該還有半個月到一個月才能準備好,那時才是我們的大麻煩!” 漫天灰燼,猶如一場提前落下的雪。 吐延芒結波踏著干燥的松針和棕色的腐殖土,走到稀疏的松林邊緣,下方不遠處的谷地里,熊熊火焰正盤旋上升,熱風迎面撲來,帶著nongnong的血腥和烤rou的味道,令人作嘔。 山風里滿是危險的氣息,有人、有馬、火、還有鋼鐵,煙霧和灰燼刺痛了她的眼睛,淚水流出,讓她的視線模糊,她依稀看到一條長翅膀的大蛇張牙舞爪,咆哮著噴出烈焰洪流,將谷地完全吞沒。 火焰不時傳出建筑物倒塌的巨響,她覺得腳下的土地都在分裂塌陷,狗在吠叫、嗚咽,馬在絕望的嘶鳴,而壓倒這一切的是人的哀嚎聲,恐懼的嚎啕、絕望的慘叫、歇斯底里的狂笑和莫可名狀的呼喚,甚至壓倒了其他的聲響。當最終一切都平靜下來時,吐延芒結波發現自己已經癱軟在地,淚流滿面。 “村子完了!所有人都死了!”說話的是同行的獵人,他絕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他拔出刀,歇斯底里的沖了出去,可剛跑出去兩步就被人一把抱住摔倒在地,然后扭打起來。 “把這小子綁起來,不然我們都會被他害死!”同去的羌人首領厲聲道,他冷靜的看著下方的谷地,尋找敵人可能的斥候,他看了看羌人少女:“吐延芒結波,你靠近些,確認襲擊村子的是誰?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不許讓敵人發現你!” “是!”少女沒有多話,她已經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了過來,痛苦就像沉重的鍛錘,會把有些人砸的稀巴爛,卻能讓有的人更加堅強,而吐延芒結波是后者。 少女解下身上所有可能妨礙她行動的器具,只留下一柄短刀,然后她把皮衣翻過來,這樣她的服色就和秋日的山坡一個顏色了。她的腳步輕捷而又無聲,她沿著山林的邊緣向西而行,走了一段然后折向北,這樣她就可以借助那些凹凸不平的石塊遮擋行蹤。當她抵達村口時,發現天空灰白,濃煙滾滾,距離村口不遠的祖廟已經是有塌了半邊——那里供奉了部落里的歷代先祖,也是村子里唯一的石頭建筑物。女孩小心的走進院子,發現地上到處是倒下的泥像,那些都是先祖的塑像。 祖廟已經被火焰燒成一個空殼,樓層焚毀,木梁燃盡,墻壁塌陷,吐延芒結波可以直接看到后面的一個小泥屋,那是薩滿弟子的住所,這反而成為這里唯一保存完好的建筑。她穿過廟宇,想要去看看還有留下什么,突然她停住腳步,鉆進路旁的廢墟中。 兩個魁梧的黑影從泥屋里走出,緩慢的穿過廢墟,發出甲葉碰撞的聲響。吐延芒結波小心的透過石塊的縫隙向外窺看,鐵甲幾乎完全包裹那兩個人,就連臉上都被猙獰的鐵面具遮擋,只有眼睛部位還有兩個不大的孔洞。那兩個人越走越近,吐延芒結波屏住呼吸,伏低身體,讓自己盡可能變得不起眼,鉆進縫隙中。 腳步聲停住了,緊接著是一陣說笑聲,不過是少女聽不懂的語言。吐延芒結波覺得心臟都要從自己的嘴里跳出來了,時間卻過得無比的慢,片刻后,她感覺到頭頂上有兩股溫熱的液體淋下來,還有點sao氣,那兩個人在撒尿,女孩強迫自己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少女再也聽不到人聲和說話聲,她抬起頭查看四周,沒有一個活人。她爬起身,無聲的逃走了。 “是吐蕃人!”吐延芒結波一般用力用手擦洗自己的頭發,一邊道:“一定是他們,我認得他們的鐵甲,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臉上還戴著面具,無論是唐人還是我們羌人,都不會這么穿著!” “該死的吐蕃人!”人群中發出絕望的咒罵聲,在羌人部落之間為了土地、獵物、牧場、水源相互廝殺并不奇怪,但這種戰斗很少以徹底消滅對手為目的。而吐蕃人則不然,他們擊敗對手之后,會把弱小的部落全部送到他們的農莊當成奴隸,強壯的人編入軍隊作為炮灰,若有反抗的便全部殺死,即便是向他們表示臣服,也必須繳納沉重的貢賦和大量人質。相比起吐蕃人來,即便是素來以傲慢著稱的唐人都可以說和善了。 “我們現在怎么辦?”有人問道:“沒了村子,我們現在只有七個人,根本生存不下去!” “對呀!七個人根本無力重建村子!” “還重建村子,沒有存糧,馬上就是冬天了,我們都會餓死的!” “要不去臨近的村子吧?請求他們收留我們!” “這倒是個好辦法!” “可是他們會收留我們嗎?馬上就是冬天了,每個部落的糧食都不夠,一下子多出七張嘴,人家憑什么收留我們!” “我們都是好獵人,也是好農夫!” “好獵人也不可能在冬天前攢夠一個冬天的口糧!再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吐蕃人襲擊了我們的村子之后離開了,他們去了哪兒?如果我們去了臨近的村子,會不會淪為他們下一個襲擊的目標?那時我們可未必會這么幸運了!” 吐延芒結波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沒有參與眾人的爭吵,似乎她已經全然不關心這場爭論。突然她抬起頭:“我有一個好去處,不用擔心吐蕃人會襲擊,也有足夠的糧食過冬!” “吐延芒結波,你說哪里?” “松州城!我們可以去松州城?”吐延芒結波道。 “你瘋了嗎?”有人笑道:“唐人又不是菩薩,怎么會收留我們?難道你想賣身?就算賣身的話估計唐人也只會要你,不要我們,因為你是個年輕的女孩子,長得也好看!” “你忘記了這個嘛?”吐延芒結波從懷中取出那封信:“那個唐人讓我們帶信給長老們,還說回信送到松州去!現在長老們都沒有了,我們可以拿這封信當憑證,去找那個賞給我蜀絹的唐人,請他收留我們!” “那個唐人肯收留我們?” 第526章 追蹤 “那個唐人肯定一位貴人!”吐延芒結波道:“我記得當時他身邊有兩三百隨從,而且也很大方,否則也不會這么隨便賞給我們一匹蜀絹,他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收留我們!再說我們現在也沒有其他出路了!” 眾人陷入了沉默,沒有人能夠反駁少女的話,幾分鐘后,有人說:“她說得對,我們只有去松州!” 人們穿過樹林,較低的樹枝拍打著吐延芒結波的臉龐,樹葉擦去他的淚水。在翻越山頂之前,她回頭朝自己自出生以來便沒有離開過的村子看了最后一眼,縷縷灰煙繼續爬上天空,與平日里傍晚村子炊煙繚繞的景象并沒有什么區別,距離模糊了細節,遠遠看去,似乎村子還和過往一樣,一切都完好無損。吐延芒結波告訴自己,只要我們還活著,白蘭部落就還存在,村子并沒有毀滅,只是受了傷,就和曾經摔斷腿的自己一樣,總有一天,白蘭部落將會重新興盛起來,就和奔走如飛的自己一樣。 松州,高山草甸。 天灰灰的,似乎是要下雪了。 獵犬剛剛嗅了嗅地上的腳印,便縮了回去,夾著尾巴回到人群中。迎面而來的寒風鉆過皮衣和毛氈,劉高也覺得冷,該死的鬼天氣,就連狗都受不了,而我卻要冒雪出外巡邏。想到這里,他的嘴便扭成一團,臉上的疙瘩也因為忿怒而發紅。我本該呆在隴上老家,摟著老婆在火盆旁烤火,而就因為得罪了校尉,就被踢到這個鬼地方戍守一年,這才害得我落到了這般田地。娘的,跟這群野狗一塊待在這片草甸上,卵蛋都快凍掉了。 “狗東西!”他猛地拽住獵犬的韁繩,將其硬扯到腳印前,吼道:“聞呀,狗東西,這是吐蕃人的蹤跡,快聞,再聞不出來,老子就要吃你的rou!” 可是任憑劉高怎么怒吼,揮舞皮鞭,狗依舊聞不出蹤跡,它們只是向他高聲咆哮。 “好了,好了!”一旁的阿克敦已經看不下去了,作為一個靺鞨人,他自小就被告訴說狗是獵人的伙伴,不要說鞭打,就連咒罵都不可以,更不要說吃狗rou了。他上前奪過劉高手中的韁繩:“找不到就算了,蹄印到了這里不見了,吐蕃人應該是往草甸里走了!” “草甸?那怎么可能?”劉高冷笑著看著阿克敦,他可不喜歡這個新任總督的親信:“你不要看這里一馬平川,實際上里面到處都是無底沼澤,一腳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吐蕃人要是真進去了,那我們可就省事了!” “不!”吐延芒結波大聲道:“我知道里面有條路,可以安全的通過這片草甸!” “住口!”劉高喝道:“你這個野女人,這里輪不到你說話,照我看這就是個圈套,根本沒有什么吐蕃人,你們的村子被毀不過是一場自導自演的好戲,目的就是把我們引到沼澤里淹死。對不對?” “我沒有撒謊,你在村子里也看到了,那怎么可能是撒謊!”羌人少女已經被氣的眼睛流出淚水來,她只覺得胸口都要炸裂了,這個唐人怎么可以拿這個來說自己撒謊! “好了,都不要說了!”阿克敦喝住了兩人,他走到王樸身旁:“你覺得現在應該怎么做?” “我們奉都督之命來追擊這伙吐蕃人,但腳印到了這里就沒了,讓狗來聞卻成這樣子!還有這鬼天氣!”王樸有些鼻塞,他的雙手一直插在腋窩里:“照我看還是回去算了,我們犯不著為了這伙羌人這么賣力氣!” “如果我們這么空手回去,都督會怎么想?”阿克敦低聲道:“別忘了,咱們可是衙前都,是都督的臉面,若是就這么回去了,這些老兵油子面前從今往后咱們可要低一頭了!” “這倒是!”王樸點了點頭:“那你的意思是?” “你帶大隊在這里找個避風處宿營,我帶二十個靺鞨人帶雙馬再找一找,我們家鄉也很冷,熬得住,再說人少的話進退也方便!” “也好!只是辛苦你了!”王樸低聲道。 “比起在村子里,這也不算苦!”阿克敦笑了笑:“不過你這里老營一定要扎緊了!” “嗯!”王樸點了點頭,兩人張開雙臂相互擁抱了一下,便各自去準備。這時吐延芒結波跑了過來,對阿克敦道:“我知道為什么獵狗不去聞腳印了!” “哦?為什么?”阿克敦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聽村子的老人說吐蕃人有馴養一種獒犬非常兇猛,就算是野狼也打不過它,獵犬就更不用說了,聞到它的味道遠遠的就避開了。如果吐蕃人將獒犬的糞便涂在自己的腳印上,獵犬肯定就會害怕的跑開!” “哦?還有這等事?”阿克敦驚訝的笑了起來:“這么說來我們沒有跟錯,這腳印就是吐蕃人的?” “嗯,這片草甸里只有一條路可以通過,吐蕃人肯定會走那條路,他們帶著很多俘虜,肯定走不快,我們肯定能追上!” 阿克敦饒有興致的看著羌人少女,以唐人的標準來看,她長得說不上漂亮,但憤怒給她的臉帶來一種勃勃有生氣的野性美。 “你會騎馬嗎?” “會,我八歲就會騎馬了!”吐延芒結波答道。 “很好,我給你一匹馬,你給我們帶路!”阿克敦笑道:“不過我們一共只有二十個人,到時候恐怕沒有多余的人手來保護你!” “給我一把刀,我用不著別人保護!”吐延芒結波的臉漲紅了起來。 “給她一把刀,還有弓和箭!”阿克敦笑了起來:“希望你像你說的那樣有本事!” 乘著雪還沒有落下,阿克敦一行人立刻出發了,他們涉水渡過小河,河水寒冷徹骨,岸邊已經有凝結的薄冰,隨著深入草甸,阿克敦逐漸發現周圍愈發荒涼陰冷,腳下的土地也愈發松軟,很多時候馬蹄落下便會陷下,馬蹄掙脫淤泥時,發出微弱的吧唧聲。一個靺鞨士兵靠近了阿克敦,低聲道:“頭兒,我覺得劉高說的沒錯,這種鬼地方吐蕃人不會來!” 阿克敦沒有說話,看了看前面,空氣潮濕沉重,遍地淺水潭,吐延芒結波在最前面,小心翼翼的擇路而行,踏著這片草甸只能夠為數不多的干硬地帶,彌漫的霧氣遮擋著遠處的群山,仿佛重重鬼影。自己是否中了那個羌人小妞的圈套,還是這個羌人女孩被復仇的這年頭沖昏了頭?他猶豫了一下,打了一下馬鞭,準備上去和女孩說說。 “有尸體!”驚呼聲打破了沉寂。阿克敦跳下馬,跑了過去,只見在草甸中有一具幾乎全身赤裸的男尸,吐延芒結波站在尸體旁,臉色慘白。 “還沒有腐爛!”阿克敦把尸體翻了個面,面容慘白,瞪大的眼睛正朝著天,脖子被割斷了:“應該就是一兩天的事情!” “是我們部落的人!吐蕃人就在前面!”就像一個瘋子,羌人少女重新上馬,向前而去。阿克敦沒奈何的跟了上去,果然正如吐延芒結波說的,各種腳印和蹄印變得更加明顯密集了,顯然,吐蕃人應該和他們的距離不遠了。 “先休息一下!”阿克敦拉住羌人少女的韁繩:“下馬歇息一會,吃點東西!” “不,我不累,我還可以走!”吐延芒結波急道。 “也許你不累,但馬已經累了,在這種濕軟的泥地走路很消耗馬力!”阿克敦道:“我們有馬,吐蕃人是跑不掉的,先吃飽休息好了,才好廝殺!” 吐延芒結波憤怒的盯著阿克敦,但最后她還是屈服了。眾人紛紛下馬,把馬料袋套在坐騎嘴上,讓它們吃個夠。而他們自己則圍坐一團,生了火,分享著搗碎的rou干和豆粉、面粉烘制的干餅,和摻了酒的淡水。 “吐延芒結波,你對吐蕃人有什么了解嗎?我是說他們打仗有什么特點,騎兵、步兵、還是弓箭什么的?” “我聽長老說過,吐蕃人打仗很不怕死,他們的騎兵其實一般,因為他們的馬很差,不高跑起來也不快,只是耐力很好。但是他們的士兵力氣很大,耐力也很好,能夠穿著全身鐵甲,廝殺很久也不歇息!” “那弓箭呢?他們有弩嗎?”阿克敦問道。 “弓箭一般,不過他們的投石器用的很好,弩就算有也不多,肯定是不如你們唐人!” “嗯!若是這樣倒是個勁敵!”阿克敦點了點頭:“你們說應該怎么辦?” “馬不好,那騎兵就不用怕了,弓弩不好,那也就可以近一些放箭了!” “對,用重弓大矢,十步前后射臉或者兩肋便是!再怎么不怕死,我就不信臉上中箭了還能廝殺!” “不錯,我們可以分作兩翼,或者分作前后兩隊,左右交雜,進退相助!鐵甲再厚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過不能在這種到處是沼澤地的地方打,須得選擇一個平曠硬地!”阿克敦想了想之后:“吐延芒結波,還要走多遠才沒有沼澤地?” “已經不遠了!”吐延芒結波趕忙道:“再走三四里地,就是平野之地了,我們部落經常在那兒放羊!” “那就好!大家再休息半個時辰,然后上路!” 吐延芒結波沒有撒謊,沒有走多遠,阿克敦一行人就發現地面變得硬了,他們加快了腳步,路旁的尸體也變多了,吐延芒結波看著路邊的尸體,下意識的咬緊嘴唇。 吐蕃人的宿營地位于一個土丘之下,丘頂有數十塊隆起的巨大黑色巖石,擺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傳說在遙遠的古代,某位偉大的國王曾經試圖在這里建造供奉天神的廟宇。只可惜時間已經毀去了這里曾經的光輝,只留下這些石頭,就好像死去巨人的骨架。 阿旺凝視著眼前的火堆,他是一個百戶。與絕大多數剛進入文明社會的民族一樣,吐蕃人的軍事組織和他們的社會組織是一體的,即社會中所有的成年男子都是軍隊的一部分,貴族是軍官,平民是士兵,而奴隸是軍奴,而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軍隊。但松贊干布統一吐蕃之后,建立了更適宜王國的軍事制度,即將所轄領土劃分為五個翼,每個翼有十個千戶,每個千戶以下有百戶,百戶下有十戶,以十進制排列。每翼有如本(翼長,翼首領之意),千戶有東本(千戶長)。 這次的行動很順利,被襲擊的羌胡部落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抗,就被打垮了,他們搶到了不少財物,但最重要的是生口。新興的吐蕃帝國南征北討,幾乎每年都在打仗,青壯年男子損失很大,如果沒有足夠的奴仆,即便占據了再多的土地,也沒人開墾放牧,又有什么用? 慘叫和褻笑聲把阿旺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他皺了皺眉頭,他當然知道戰爭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必須要讓士兵們適當的發泄,這樣才能更好的戰斗。但問題是這些俘虜將是如本和東本的財產,如果自己這趟帶回去的俘虜太少,或者都有傷的話,那上頭就會對自己不滿意的。想到這里,他決定起來呵斥兩聲,以免有些混蛋搞得太過分了。 “都給我注意點!明天還要趕路,都歇息了吧!”阿旺高聲道。 聲音立刻平息了下來,阿旺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來,這樣就足夠了,太過嚴苛也不好!想到這里,他暗自點了點頭。 凄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阿旺被激怒了,竟然有人敢無視自己的命令,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個混蛋吊起來抽二十鞭子。 “襲擊!是敵人!” 慘叫聲讓阿旺立刻清醒了過來,這不是手下在拷打俘虜取樂,而是有襲擊者,至于襲擊者是誰這并不重要,在這片荒野之上,有太多敵人了。 “快披甲,披甲,不要慌,向我這里靠攏!中間的火堆靠攏!”阿旺的聲音很宏亮,頓時將混亂壓了下去,為了讓部下看清上官的樣子,他甚至舉起火把在頭頂上揮舞,結果這引來了一支長矢,射穿了他的右胸,幾乎將他釘在地上。 第527章 夜戰 “蠢貨,夜里還把火把舉的高高的正是惟恐死不了!”阿克敦冷笑著放下角弓,緊繃的弓弦發出嗡嗡的聲響。 阿旺抓住貫穿自己右胸的箭矢,似乎有一塊燒紅的烙鐵刺入其中,慘叫聲刺耳恐怖充滿痛苦,一旁的奴仆竭力想要做點什么幫助自己的主人,但什么都做不了,傷口太深了,沒人敢動箭矢,唯恐直接害死阿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