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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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十有六?”盧氏眉頭微微一皺:“看著倒是不像,至多三十出頭的樣子。那你這個年紀,應該早就婚配了吧?難道是要讓我那女兒去續弦?”她口氣中已經隱隱有些不滿。 “叔嫂莫急!”崔弘度在一旁趕忙接口道:“我這好友一直都在百濟打仗,所以耽擱了,確實未曾婚配。你我是自家人,又怎么會讓七妹去嫁給一個鰥夫!” “若是如此,倒也還好!”聽了崔弘度的解釋,盧氏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些,她對王文佐笑道:“王公子莫要怪我,我那女兒雖然非我親生的,但也是自小一手撫養長大,看的如親生兒女一般。這種人生大事,著實要問清楚了再說!” “夫人說的哪里話!”王文佐趕忙笑道:“王某雖然處事愚鈍,但這點事情還是明白的。不過弘度方才有句話說差了。我雖然未曾迎娶正妻,但已有嫡子,要說是個鰥夫也不錯!” 崔辨聞言臉色大變,正想呵斥卻被盧氏拉住了,那婦人瞥了崔弘度一眼,笑道:“王公子此言怎講?” “王某在出使倭國時,曾經與倭女有染,產有子嗣!” “這有何妨?”盧氏聞言明顯的松了口氣:“男女之事,人之常情。你在外從軍多年,若是一塵不染,若是有個萬一,連個子嗣都沒有,豈不是大大的不孝?你放心,我家女兒也是懂得禮法的,只要明了嫡庶之別,就絕不會薄待了孩子!” 崔弘度在旁邊聽得暗呼好生厲害:盧氏這番話卻是有幾層意思:首先是承認王文佐在外頭有私生子的合理性,表示這種事情他們不會在乎;其次,表明態度,提出要求,我家的女兒是嫁過來當正妻的,你前面那些孩子都是庶子,不得觸犯未來嫡子的利益,只要你能做到這些,前面那些都不是問題。 “夫人且聽在下細說!”王文佐道:“首先,我先前生下的那些孩子您無需擔心,除了一子之外,其余的另外賜下姓氏,自有領地家臣郎黨,無需勞煩新婦cao心。便是繼承我姓氏的那個,也有照料他的人,待他長成之后,有母家的產業可繼承,無需她來cao心!” 第515章 佳婿 “另外賜下姓氏?自有領地家臣郎黨?”盧氏越聽越是胡涂,不解的問道:“這是何意?難道那些孩子不姓王了?” “不錯!”王文佐點了點頭:“他們將被賜予倭人之貴姓,入主其家,這些貴姓之家臣領地郎黨自然也就為其所有!” “這樣也行?”盧氏聽得目瞪口呆:“這些倭人貴姓家中難道沒有男丁,他們怎么會坐視他人鳩占鵲巢?” “若是不愿意的,那就全族族滅,家名斷絕,再繼承其名就是了!” 盧氏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片刻后才又問道:“那你方才說的那個繼承你姓氏的可以繼承母家的產業,難道那孩子的母家也沒人了?” “不錯,確實沒人了!”王文佐稍微停頓了一下:“確切的說,母家五代之內的宗親已經沒有了,若是五代之外的,應該還有!” 看著王文佐那張誠懇的臉,盧氏突然覺得背后生出一股寒意,原本她還想打聽一下這個母家是何人、留下的產業是哪些,現在她突然覺得有些東西還是莫要問的太細的好。 “阿耶,阿娘,九哥您也來了!”崔云英的聲音將盧氏的注意力從思忖中扯了回來,她有些慌張的回過頭,看到女兒和丫鬟進了門,正在向自己和丈夫行禮,對面的崔弘度和王文佐也站起身來。盧氏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不應該這么快把女兒叫出來見王文佐的,自己先前對這個男人的看法好像有些錯了。 “七妹好久不見,愈發的俊秀了!”崔弘度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對王文佐介紹道:“這位便是叔父的掌上明珠!” “在下王文佐,見過崔姑娘!”王文佐向進門的少女矜持的點了點頭,如今的他自然已經不再會為眼前女人的美麗而失態,他只是輕拍了一下手掌,站在身后的曹文宗就從袖中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木盒,上前呈上:“在下遠道而來,一點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崔姑娘笑納!” 崔云英看了母親一眼,卻沒有伸手去接,崔辨咳嗽了一聲:“王長史是自己人,這禮物你就收下吧!” “是!” 崔云英應了一聲,接過木盒,剛打開一看,丫鬟紅纓和她便齊聲驚嘆,原來木盒里面卻是數十枚珍珠,這些珍珠都有小指頭般大小,繞著一顆大母珠滴溜溜的滾動。這些珠兒單就一顆已是希世之珍,何況數十顆?更何況除了一顆母珠特大之外,其余的珠兒都是差不多大小。但見珍珠光彩柔和晶瑩,相輝交映,木盒上上竟似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虹暈。 “這,這,這,這太貴重了……”崔云英已經被眼前的珍寶驚得結巴了,她雖然只有十六七歲,但也知道這是價值連城的稀世之珍,哪里敢收:“我不能收下,你拿回去吧!” “這木盒中有49顆小珠,一顆母珠,都是東珠中的上品,乃是黑水靺鞨人獻給高句麗王的貢品,我攻破平壤后,從高句麗王的寶庫中所得?!蓖跷淖粜Φ溃骸敖袢召浻韫媚?,還請收下,請個匠人做成項鏈,戴在身上,正好襯托姑娘的美貌!” 看著手中的珍珠,聽著王文佐的溫言,崔云英心里哪里還舍得放手,她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母親,問道:“阿娘,這珍珠我能收下嗎?” 俗話說知女莫過母,盧氏見女兒這般,哪里還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再說這等處境,自己若是不讓女兒收這盒珠子,那等于打了王文佐的臉,可就把人給得罪了。像王文佐這樣的朋友,一百個也嫌少,像這樣的仇人,半個都多了。想到這里,盧氏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云英你還不謝過王公子的厚禮!” 崔云英心中暗喜,趕忙將木盒合上,交給一旁的丫鬟,向王文佐盈盈一拜:“云英多謝王公子厚禮!” 雙方見罷了禮,盧氏讓人在自己身邊擺上一個位置,讓女兒坐下,重新溫了酒,上來把盞。此時桌上的氣氛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崔云英雖然羞紅著臉,低著頭,可眼角余光卻絲毫不離對面的王文佐。 “王長史!”崔辨指了指丫鬟手中的木盒,笑道:“當初你攻破平壤城中,在高句麗王的府庫中像這等寶物應該還有不少吧?” “確實不少!”王文佐笑道:“畢竟高句麗國立國有近八百年,雄踞海東亦有四五百年,這么長時間的累積,如何會少?” “是呀,是呀,要不然也不能抵抗我大唐這么久!”崔辨笑道,想象著高句麗王山海一般的府庫,如今卻多半落入了面前男人手中,就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爬,說不出的難受。 相比起崔辨,盧氏卻清醒的多了:“王長史,這寶物既然是高句麗王府庫中物,按說就應該屬于天子吧?” “夫人說的是!”王文佐笑道:“不過當時情況特殊,我雖入平壤城,但泉蓋蘇文的兩個兒子都在城外,且手中各領重兵,而我手中只有一萬孤軍,若是不開啟府庫,重賞將士激勵士氣,只怕會出什么變故,等不及英國公大軍抵達,戰局又生反覆,事后朝廷也追認了!” “叔父,叔母,是這么回事!”崔弘度見崔辨和盧氏還是神色茫然,趕忙將當初王文佐與新羅聯軍,而新羅人故意分營,高句麗人乘機先攻新羅軍,形勢危急之下王文佐領兵直撲平壤城下,高句麗王乘機起事,開城乞降之事敘述了一遍。最后道:“二位,雖然現在看來高句麗有必亡之理,但其實當時形勢十分危急,若是行錯了一步,南線就是全軍覆沒,那時高句麗人便可固守烏骨城,以為長久計,大唐這次很可能會無功而返,所以王長史當時所為實在是不得已!” “我原先聽說此番征遼是勢如破竹,卻想不到其中還有這等波折!”崔辨嘆了口氣,舉起酒杯道:“來,此杯卻是為了王長史賀,為大唐有功將士賀!” “不敢!”王文佐也舉起酒杯,笑道:“也祝崔公、夫人、云英小姐諸事順遂,長樂未央!” 那盒珍珠就好像一份催化劑,讓酒宴上的化學反應頓時變得激烈起來。崔辨拿這盒珍珠當做引子,問了許多關于遼東的事情,王文佐也不推諉,從珍珠的品相,海水珍珠和淡水珍珠的區別,東北幾條大江河的走向以及出??诘奈恢?、以及當地的特產貂皮、海豹皮、金沙、琥珀、人參的產出,以及與其他地方所產之物的不同,最后說到逆流而上的大馬哈魚。就連一開始不太想參與其中的盧氏,到了后來也被勾起了興致,參與其中,接連提出了五六個問題,也都得到了很不錯的回答。 “若是如王公子所言,珍珠比起鉛粉更適宜美容?”盧氏小心的問道。 “不錯!”王文佐點了點頭:“應該這么說,涂抹鉛粉雖然一時可以讓皮膚變白,但長久看卻是有害無益,不但皮膚會變干,還會損人性命,不如珍珠粉末,效果更好,也不會傷人性命!” “啊,鉛粉還會傷人性命?”盧氏吃了一驚:“可我看自古以來以鉛粉妝飾之女子甚多,倒也未見多少因此殞命呀?” “劑量大小而已!”王文佐笑道:“便是砒霜這等劇毒,若是少量服用,也不會致死,但女子妝粉是常用的,日積月累之下,年輕時還好,待到年老日衰,便會生出許多病癥來,不得終年!” 盧氏點了點頭:“王公子這番妙論,妾身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鉛粉有毒之事且放在一邊,你說珍珠可以美容姿,這個從何說起?” “我知道一妙法,將珍珠磨成細粉末,然后倒入牛乳之中,再添加一點蜂蜜,在每晚睡前用溫水將面部清洗干凈之后,將其涂抹在自己臉上,時間長了,不但可以讓皮膚細嫩,還能將雀斑去除,常保青春!” “珍珠磨成細粉末?”盧氏聞言苦笑了起來:“王公子這法子就算真的有效,只怕也沒有幾人用得起,這珍珠乃是稀世奇珍,尋常人家破家也換不來一顆,視若拱璧珍藏家中還來不及,如何肯將其磨成粉末涂在臉上?你這法子只怕也就只有皇后、貴妃這等天上人才用得起了!” 王文佐笑道:“在下卻聽說過女為悅己者容!女人為了自己的容貌,莫說珍珠,便是性命也是可以豁出去的,否則又怎么會用鉛粉呢?” 崔辨被撇到一旁,半天沒插上一句話,此時趕忙打圓場:“夫人若是不信王長史的法子,木盒里不是有珍珠,明日拿兩顆磨成粉試試不就成了?” “妾身可沒這么大方,拿這等珍寶敷面!”盧氏冷哼了一聲:“再說這珍珠是王公子贈予云英的,豈有做娘的拿女兒的東西去敷面的道理?當真是老糊涂了!” 崔云英臉色微紅,趕忙道:“阿娘莫這么說,您若是想要,只管拿,女兒絕無半句怨言!” “夫人若只是要敷面,倒也不必動盒子里的珍珠!”王文佐笑道:“那些珍珠之貴重就是在形狀大小上,其實大部分珍珠的形狀大小都沒有這么完美,價錢也便宜多了,但若是磨成粉末給女子使用,什么形狀大小不都是一樣的?到時我讓人搜羅一批挑剩的殘珠,夫人拿來磨碎了敷面,倒也花不了多少錢財!” “當真!”盧氏聞言大喜:“若是如此,那倒是兩全其美了。不過我先前聽你說這東珠乃是來自極東北之地,便是殘珠也不易得吧?” “與旁人自然不易,與王長史卻不一樣!”崔弘度笑道:“王長史每年都有船只商隊往返海東之地,便是天zigong中之貢物,也有不少是來自王長史這里,些許殘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王文佐眉頭微皺,崔弘度這話說的就有些犯忌諱了,不過這是相親場合,他這么說倒也不好怪他,只是需要提醒一下,免得到了興頭上,什么都往外頭說,到頭來收不住了。 “在下先前受天子之命,撫慰倭國海東之地,所以有造些大舟,方便往來!倭國平定之后,這些大船就賣給了一些商賈,他們往來海東,做些生意,順便也幫我收購些珍物,若有好的便獻給宮中,也算是盡一點臣子的本分,并無隨便差遣的意思!” 崔弘度聽王文佐這般說,也回過神來,趕忙道:“是,是,我多喝了幾杯,方才說過頭了,叔父叔母莫要放在心上!” 盧氏和崔辨也是知道分寸的人,便打了個哈哈,把這事情過去了。一桌人又飲了半響,賓主盡歡,方才散去了。 崔氏后宅,秋水閣。 秋水閣筑在一個綠竹環抱的小高地上,高兩層,四面都開著窗子,南窗正對一個小池塘,北窗則靠著一座小假山。樓上當中一張胡床,榻后立著一架屏風,上面是一副秋后田獵圖,把整片屏風填得密密麻麻,端的是氣勢驚人。在榻的左右是兩張椅子。 “夫人坐下吧!”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崔辨斜倚在胡床上:“來人,快取些熱湯水來,今日高興,飲的有些過量了!” “孩兒去讓人??!”崔云英趕忙應道。 “云英你也坐下,這些事讓下人去做便是!”崔辨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椅子,對盧氏道:“夫人,我們這女兒當真是有福氣的,能有這等佳婿!” 盧氏冷哼了一聲:“你又沒問過女兒的心意,便佳婿佳婿的叫,也不怕讓下人笑話!” “這還問什么?”崔辨笑道:“我又不是瞎子,難道還看不出?”說到這里,他對崔云英問道:“女兒,你可愿意這門婚事?” 崔云英低下頭去,聲音如蚊子一般:“女兒都憑父母大人吩咐!” “看到沒有,我沒有說錯吧!”崔辨笑道:“王文佐這等人才,又囊中豐厚,還懂得討好女兒家,居然連調脂抹粉的事情都會,我若是個女人,遇到這王文佐都想嫁給他了!” 第516章 天使 “哎!”盧氏嘆了口氣:“這王文佐的確各方面都沒得挑,但你有沒有聽他先前說的,他先前產下的子嗣母家五服之類都死光了,還有如何安排其他庶子之事,以及將高句麗王府庫中物賞賜將士,你不覺得這個人的手段也未免太利害了,若是云英嫁給他,只怕只能被他牽著走了!” “瑯琊王氏早已敗落,他沒有家世可以憑借,豈能不用些許手段?夫人也未免太難為他了吧?”崔辨笑道:“至于安排庶子那些事情,方才你也聽他說了,都是在倭國,想必都是和倭女所生,我也曾經聽說當地風俗與我大唐頗有些不同,說不定這是入鄉隨俗也不一定!” “那將高句麗王府庫中物賞賜將士呢?這可是犯忌諱的事情,多少名將都會倒霉在這件事情上了!”盧氏問道。 “夫人你也是讀過書的!”崔辨笑道:“擅取府物賞賜將士這個罪名就是個套頭罪,哪個能領兵破城的將軍能躲得掉這一條?無非是朝廷用來敲打這些武夫罷了,除非是真的要處置他了,哪次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王長史他先前也說的很清楚了,他只有一萬孤軍在平壤城中,外頭的高句麗軍比他多多了。他不拿府庫的錢財把士兵喂飽了,早就土崩瓦解了,朝廷后來都追認了,我們又何必揪著不放呢?” “哪個揪著不放了!”盧氏嗔怪了一句,轉而笑道:“你說的也是,若是不考慮這些,王公子的確是我們家云英的良配!” “那是自然,王長史可是肯出五萬貫的聘禮呀!反正天子已經下詔,禁止“七姓十家”自相婚配,我們青州崔氏也在其中。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和王長史聯姻呢?有了這五萬貫,至少族中很多事情就不用擔心了!” 盧氏這一次沒有說話,正如崔辨說的那樣,李治的那份詔書已經斷絕了這些關東頂級士族通過相互聯姻來抱團的路,既然如此,那繼續拘泥于婚配對象的門第也就意義不大了,王文佐雖然門第方面差一些,但其他方面都是頂級,尤其是一下子拿出五萬貫的聘禮來,這可是大手筆。崔辨家門第雖高,但天底下誰會嫌錢多呢?家大業大,族人又多,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崔辨夫婦統一了意見,目光轉到了女兒身上,盧氏笑道:“既然如此,女兒你明日把那身衣裳換上,到時與王長史商議下,把一切都定下來吧!” “是,阿娘!” 已經是初更時分。 守門的崔五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發現距離輪班的時間還早,不由得失望的搖了搖頭,繼續低頭打起盹來。 沒過多久,崔五便被馬兒用全力奔馳時所發出的急驟的馬蹄聲驚醒了,他仔細的傾聽,自言自語道:“奇怪了,這都什么時候了,誰還在街上騎馬?難道官府有事?” 砰砰砰砰! 門環撞擊大門的聲音打斷了崔五的思緒,他趕忙站起身來,高聲道:“哪家無賴漢,這可是青州崔氏的宅邸,也是你能亂砸亂拍的?明早找到刺史衙門,定要將爾等剝一層皮!” “朝廷使者,速速開門!” “朝廷使者?”崔五吃了一驚,旋即笑道:“哪來的酒瘋子,這種事情也敢假冒的,快滾,不然你性命難保!” “我是青州通判柳濱,來的確是朝廷使者,有給安東都護府王長史的圣諭!”另一個渾厚些的聲音喝道:“快開門!” 崔五這才察覺不對,趕忙湊到門縫向外看,只見外面火光通明,有十余騎,為首的兩人皆著錦衣,趕忙一邊叫醒旁邊的管事,一同打開大門迎接貴人。 “明公,明公,快醒醒,朝廷使者到了?” 被叫醒的王文佐茫然的看著曹文宗那張熟悉的臉,片刻后才恢復了正常的反應:“朝廷使者,這里?” “對,已經進門了,正在正堂奉茶,您速請更衣,不可讓天使久等!” “好,快拿水來!” 王文佐擦了把臉,盡快的穿上官袍,來到崔宅的大堂,看到崔辨和盧氏夫妻二人已經到了,正在堂上作陪,那朝廷使者卻是個熟人,他看到王文佐就趕忙站起身來,長揖道:“下官見過王長史!” “是你,慕容校尉!”王文佐驚訝的問道,來人卻是那個曾經聽命與王文佐一同平定長安暴亂的慕容鵡校尉:“你不在東宮當差了?” “托您的福,下官現在已經在北衙左羽林軍當差了,有一年多了!”慕容鵡笑道。 “北衙左羽林軍?那可當真是可喜可賀了!”王文佐聞言一愣,旋即笑道,東宮是給太子當差,北衙禁軍是天子的親兵,顯然后者的地位要更高。 “哪里!也多虧了當初王長史的提攜,在下的名字才能被天子知曉!”慕容鵡笑了笑,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有圣諭,除安東都護府行軍長史王文佐外旁人退下!” 王文佐趕忙屈膝下跪,待到旁人都退下后,便聽到慕容鵡的聲音:“圣諭云:吐蕃兵攻西域諸州,安西隴右震動。卿乃當世良將,速來洛陽,以解寡人之憂!” “圣駕在洛陽?”王文佐接過簡短的諭書,問道。 “不錯,今年夏天關中隴右大旱,谷多不登,圣駕遷往洛陽就糧,以應災患!”慕容鵡答道。 “關中隴右大旱,吐蕃人用兵于西域,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王文佐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