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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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還真會畫餅呀!”王文佐聽到這里,不禁笑了起來,琦玉方才說了那么多,其實翻譯過來就一句話,眼下沒有,等滅了中大兄,都從中大兄那邊隨便拿,他笑了笑:“無妨,他們的賞賜由我先處置,剩下的等徹底擊敗葛城再說!” “徹底擊敗葛城?昨天晚上不是已經打贏了嗎?”琦玉問道。 “如果我現在手上有五千人,那的確我們已經贏了!”王文佐攤開雙手:“但現在我手下只有兩千人,其中用的熟的還只有四百人,這點人著實不敢追擊,只能等待援兵了!” “是呀,的確是可惜了!”琦玉嘆了口氣,旋即笑了起來:“不過我們這次大勝之后,列國肯定會有很多人站到我這邊來!” “是呀,所以還請陛下多下幾份綸旨,把昨晚那次大勝向四方宣布,越快越好!”王文佐笑道:“一切都指望您了!” “那就都交給寡人吧!”琦玉一本正經的答道,旋即便掩口笑了起來。 琦玉并沒有撒謊,剛吃完早飯,她就回到經堂,起草起綸旨來。中午時分,信使就登上小船,帶著數十份綸旨出發了。他的任務就是每到一處領國,就將手中的綸旨交給當地國司或者當地的有力土豪,有剛剛贏得的這場勝利做底子,這些紙片的力量還是很有保證的。 飛鳥京。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軍隊?”中大兄問道。 “大概還有一萬四千人!”副將看了下天皇的臉色,小心的補充道:“其實您不用擔心,昨晚我們死的人其實并不多,大部分人只是驚嚇逃散了,接下來他們應該會回到飛鳥京的!” “罷了!”中大兄吐出一口長氣,他當然知道副將說的不假,但軍隊的力量可不只是簡單人數的疊加,即便大部分敗兵會重新回來,但他們的戰斗力也會大打折扣,不復過往了。 “你把回來的敗兵單獨收容,不要讓他們和留守都城的軍隊混在一起!”中大兄道。 “微臣明白!” “還有,派信使前往美濃,催促中臣卿派援兵和糧食來京都!” “遵命!” “好了,快去辦吧!” “遵命!” 當部下離開房間,中大兄長嘆了一聲,也許臨敵指揮他的水平略顯遲緩,但對于當前形勢的判斷他還是很準確的。他與琦玉都是皇族,皇族之間的內戰的特點就是只要任何一方取得優勢,大部分領國就都會迅速倒向優勢那一邊,使得權力的天平迅速傾斜,皇族內戰一般很少持續太長時間,都是速戰速決。 所以他從近江起兵之后,沒有在國司募集足夠的軍隊再進攻,而是就帶著數千人上路,打起錦之御旗一路向南,沿途來投者如云,等到越過笠置山脈之后,已經有三萬余人。 按照過往的經驗,這場內戰已經基本結束,接下來的劇情就是中大兄登基稱王,琦玉走投無路自殺了事。但是唐人使者的到來改變了正常的軌跡,琦玉沒有逃到某個偏遠郡縣,而是在難波津立寨自守,卡住了飛鳥京最大的糧食輸入渠道,而且還以區區兩三千人,擊敗了自己的大軍。 第414章 歷史的主人 就好像一只無形的巨手又撥動了權力的天平,勝利提醒眾人琦玉也是皇族,血管里也流著天照大神的血脈,對至尊之位也擁有無可爭辯的權利。當初中大兄的錦之御旗下人數增長的多快,現在琦玉那邊增長的也會有多快。 而且琦玉有一點優勢自己是沒有的——難波津作為瀨戶內海通往奈良湖最重要的轉運港口,倉庫里堆滿了從列國運來的糧食、油料、布匹等各種物資,而琦玉離開京都時,帶走了一切她能帶走的,剩下的付之一炬,只丟下幾萬張嘴,時間就好像一根套在中大兄脖子上的絞索,越來越緊。 那現在擺在中大兄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重整軍勢,再次進攻難波津,打通飛鳥京與列國的水上通道;二、主動退出飛鳥京,在近江建立自己的朝廷,戰爭進入長期化。如果只從軍事的角度考慮,第二條無疑是更明智的選擇,勢力盤根錯節,地形局促,被切斷了水上運輸線的奈良盆地實際上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捕鼠籠,只要中大兄一天拿不下難波津,就必須翻越笠置山脈從近江向奈良盆地調運糧食;而缺糧又會加劇京都的各種矛盾。而如果主動退出,那就是海闊天空了。 但從政治來看,主動退出京都就是不可接受的了。奈良盆地不但是大和王國的政治中心,還是文化和宗教中心,在奈良湖畔到周圍的生駒山脈、金剛山脈、笠置山脈,遍布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神社、神宮,那兒供奉著各種各樣的本土神靈,其中大部分是開辟建立王國的皇族先祖神,而大和皇族之所以能夠統治著這個崎嶇不平、交通不便的列島,很大程度上是來自于對神靈的共同崇拜。如果中大兄將奈良盆地讓給琦玉,那就意味著自動放棄了祖先神靈的承認,這在接下來的皇位爭奪戰中是極其不利的。 “當真是左右為難呀!”中大兄露出一絲苦笑:“早知如此,就不用這么急著來攻難波津了,哪怕是相持下去也好呀!” 難波津,四天王寺,經堂。 “小人伊勢國桑名郡的冠者(日本古代有官階而無官職者的稱呼)三輪平遷,在接到陛下綸旨之后,立刻召集郎黨,登船出發,勤于王事。今有船六條,士卒七十三人,馬五匹。此外還帶來米五十石,豆二十石,魚干半船……”經堂里的空氣郁窒而潮濕,就好像一條濕毛毯包裹著每一個人,王文佐的細麻內衣緊貼著前胸,他偏過頭去,盡可能不露痕跡的打了個呵欠。這倒也不能怪自己,他心中暗想:任何一個人從早到晚正襟危坐的聽一群臭烘烘的家伙跪在堂下講這些千篇一律的廢話,也不會比自己強到哪里去的。 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打斷了堂下人啰啰嗦嗦的聲音,王文佐側過頭,向竹簾的縫隙向后看去,只見琦玉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示意旁邊的侍女搖動銀鈴,換一個人上來。 “退下吧!”頭戴高聳烏帽子,身著玄袍的侍官對堂下人道。 “可,可是!小人從伊勢國遠道而來,還有要緊事情要稟告陛下!”跪在堂下的是個體型矮壯的漢子,紅頭鼻子上已經滿是汗珠,看上去頗為滑稽可笑:“可否再給一會兒?” “胡說!”侍官神態威嚴的喝道:“陛下乃是萬乘至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處置,豈有時間在這里聽你啰嗦!速速退下,不然就要治你失儀之罪了!” “可,可是!” 侍官神色愈發嚴厲:“快退下吧,后面還有很多人了,你若是有事,便去內大臣門下吧!眼下軍國大事皆由內大臣處置,然后再向陛下稟告!” “內大臣?”堂下人不敢多問,趕忙向堂上竹簾后的身影又磕了兩個頭,方才躬著身子倒退了出去,接著又進來一人,跪在堂下,開始恭恭敬敬的報上自己的姓名籍貫,帶來多少人馬,多少物資,然后又退下,就這般到了暮色西垂,那侍官方才輕敲了一下銅鐘,高聲道:“今日便到這里了,欲晉見陛下之人,待到明日午后再來!” “總算是結束了!”王文佐如蒙大赦一般的伸了個懶腰,對竹簾后的琦玉道:“明天我就不要來了吧,這也未免太累了,一整套行頭這么正襟危坐一下午,比打一仗還累!” “不行!”琦玉正在侍女的幫助下取下金冠,冷聲道:“你是內大臣,是執掌朝政之人,豈有君上在場而你不在的道理?再說你已經答應了,怎么又反悔?” “我是答應了,可當初我沒想到一下子會有這么多人呀!”王文佐叫苦不迭道:“再說眼下最要緊的是把這些來投之人編練成可用的軍隊,你讓我在這里天天傻坐著,誰去干正事呀?” “內大臣乃是太政官,聽取下臣的稟告,轉呈王上,就是你最大的職責,這不是正事什么事正事?”琦玉從竹簾后走了出來,冷笑道:“別不知好歹了,這個位置距離大王只隔著一道竹簾,當初葛城朝議時便是坐這個位置,多少人想坐還坐不上呢!” “是、是、是!可眼下不是在打仗嗎?”王文佐苦笑道:“這位子再好,也得咱們這個小朝廷能回都城才有用吧?中大兄的大軍那天晚上你也都看到了,幾萬人一下子就都垮了,咱們這些人要是不cao練cao練,只怕還不如那些人呢!” 興許是王文佐這番話戳中了琦玉的痛處,她咬了咬牙:“也行,那你就先去編練軍隊,不過每天晚飯時候你還是要來內里(即指天子居住的地方)與我商量朝政!” “是,是,一定,一定!”王文佐如蒙大赦,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向外逃去??粗跷淖綦x去的背影,琦玉冷哼了一聲,突然頓了頓足。 出了經堂,王文佐這才放慢了腳步,自從那天夜襲擊破中大兄的大軍之后,形勢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他原本以為打了這場勝仗,形勢可以得到扭轉,半月之內應該會有一些膽大的在琦玉這邊下注。但現實是在那場勝利后的第三天,第一個效忠者就來了,有兩條船,二十一個壯丁,兩匹馬,另外還有三頭豬,二十只雞,四條狗,不少雞蛋。王文佐很高興接受了這份有些菲薄的禮物,給自己和唐軍士兵們打了個牙祭,并用銀子買下那兩匹馬,編入自己那只小的可憐的騎兵隊中。 第四天有三伙人、第五天有五伙人、第六天有九伙人、第七天由于海上霧氣的緣故,減少到了兩伙人,但第八天一下子增加到了十五伙人。在接下來王文佐就懶得計算效忠者的多少了,甚至有人翻越崎嶇的金剛山脈,走陸路而來的,王文佐都頗為欽佩來人的忠誠和腳力。 后來經由詢問平六,王文佐才知道為啥會冒出這么多效忠者來,原來那些投到中大兄麾下的大小豪族們也不是善男信女,他們自己的家鄉也有不少冤家仇人(通常是因為爭奪土地,水源、礦山)。這些人一旦投到了中大兄的旗下,他們原先的對頭自然也緊張了起來,如果中大兄登上大位,那這些從龍成功的肯定會回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如果留在老家看戲就是等死。 于是乎這些人自然就把目光聚集到了琦玉這邊,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報仇雪恨,投到琦玉麾下就是唯一的選擇了,如果說一開始還擔心琦玉爛泥扶不上墻,自己站錯隊的話,難波津那一戰就打消了這些人的所有顧慮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呀!”王文佐得知這一切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原先謀劃計策,以為玩弄倭人君臣于股掌之間,現在才知道人家早就是滿地干柴,隨便一?;鹦蔷湍芤鹆窃蠡饋?。這些自帶干糧來打仗的家伙嘴巴上說效忠君上,討伐逆黨,實際上卻是想著把與自家爭奪領地的死敵干掉,把田莊吃下肚。你以為你利用了這些倭人土豪來消滅中大兄,但這些倭人土豪又何嘗不是利用了琦玉、中大兄、王文佐自己來實現獲得土地的愿望呢?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歷史的主人!”王文佐不禁感嘆道,他能夠感覺到冥冥之中存在著一股力量,盡管自己主觀上并不是想給這些地方豪族解決土地問題,但這股力量卻在背后推動著自己,讓自己有意無意間帶領這些土豪,比真實歷史更早幾百年登上歷史舞臺。 “明公!”王文佐剛走出經堂,曹文宗就迎了上來:“您衣裳都濕透了!” “是呀!”王文佐嘆了口氣:“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太潮濕了!” “是呀!”曹文宗笑道:“回去后得讓將士們把弓和弓弦涂蠟,不然這樣下去,就都松了!” “嗯,你說得對,我差點忘了!”王文佐點了點頭,當時唐軍的弓有單體木弓、竹木弓、筋角弓等多種,弓弦有皮弦、蠶絲弦、細麻弦、羊腸弦等多種,潮濕的天氣下,弓和弦都容易出現松弛而弓力下降,所以都要用涂蠟、烘干等保養手段。 “明公考慮的乃是天下大事,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罷了,文宗你就別拍馬屁了!”王文佐笑道:“咱們現在的處境最要緊的就是打贏,打贏了才有資格考慮天下大事,打不贏小命都沒了還考慮啥?對了,這次夜襲,你的弟子里有死了幾個?傷了幾個?” “死了兩個,傷了五人!” “這么多?”王文佐嘆了口氣:“他們著實是立了大功,死了的人長安可還有家人?” “一個還有父母兄長,還有一個小時候父母就走了,家中只有一個出嫁的meimei!” “這樣吧,你從我這里拿二十錠銀子去,分別給兩家死者的父母和meimei!”王文佐道:“和他們的骨殖一同送回去!如果可以的話,讓死者的兄長meimei那兒過繼一個孩子來,也好繼承他們家門!” “繼承家門?” “不錯,他們兩人都立有大功,我會替他們向倭王和朝廷請功,應該會有散官和田莊賜下,雖然他們沒有子嗣,但有個過繼的孩子也好!” “多謝明公!”曹文宗低下頭去:“他們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會感念您的大恩的!” “哎,人都死了,還有什么恩不恩的!”王文佐嘆了口氣:“你我之間也用不著說那些騙人的鬼話,這些都是做給活人看的,夜襲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這次不厚賞,下次還有誰愿意去?” 曹文宗點了點頭,他也沒想到王文佐竟然把話說的這么明白,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對答,只得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王文佐道:“還有一件事情,你替我準備一下!” “是!” “我打算組織一次射禮!”王文佐道:“從這次來投的倭人中選拔一批善射之士,置于左右,接下來和中大兄交戰還用得著!” “射禮?”曹文宗聞言一愣:“這個明公還是另選高明吧!屬下自小就未曾讀過什么書,射禮什么的著實不會呀!” “讀書?這和讀書有什么關系?” “明公,射禮可是大學問呀!”曹文宗苦笑道:“每年朝廷都會在長安龍首原上組織射禮,主持射禮的都是名聞天下的大儒名士,屬下哪里成的!” “我又不是朝廷,搞那么多繁文縟節干嘛?”王文佐笑道:“我只要把能挽強射生的壯士選拔出來就好了,其他的東西都不用你管!行不?” “行,行!” “那就好!”王文佐點了點頭:“就比兩樣:步射和騎射,步射就射75步遠,靶子高六尺,寬兩尺,開九斗弓,十二箭中九便算合格;騎射在一條一百二十步的跑道,跑道兩側各放置兩個穿有盔甲之草人,草人之間相隔三十步,草人距離跑道十步遠,騎士打馬從跑道疾馳而過,持六斗弓射草人,中草人之面部為上賞賜,中草人兩肋無甲處為中賞,中草人盔甲處為下賞,不中之人為無賞。到時候依照射中優劣評判高低!” 第415章 援兵 “這……”聽到這里,曹文宗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步射也還罷了,騎射著實不易呀,若是尋常人,只怕一箭都射不中也不奇怪!” “那是自然,中大兄這些天肯定也沒閑著,若論步卒多少,我肯定不如他多,不過從百濟交手的經驗看,倭人并不善用騎隊,兩軍之勝負關鍵就在騎兵上!” “明公這么說,自然是不錯的!”曹文宗笑道:“只是以屬下所見,倭人的馬著實一般,若是是用來沖陣,恐怕不成!” 正如曹文宗所說的,大和王朝作為一個渡來人建立的國家,雖然沒少花力氣從朝鮮半島運來馬匹來改善戰馬的水準,但結果只能說差強人意,倭人軍中馬匹普遍要比唐軍的戰馬肩高矮兩到三個手掌,這個差距在戰陣對沖時可就是關乎生死的差距了。為此,王文佐也是煞費苦心:“是呀,所以我打算用倭人當騎射手,回旋夾射破之!”說話間,他便跳下回廊,拔出佩刀在地上一邊畫一邊解說起來。 由于李唐先祖出身于武川,對于騎兵的運用十分重視,在歷次內外戰爭中,唐軍的騎兵都承擔了主要的攻擊任務,大體來說,步卒作為本陣中堅,護衛輜重,為騎兵的突擊間隙提供相應的保護,并配合騎兵的攻擊,而騎兵則擔任斥候、突陣、迂回、側擊、驅逐敵軍騎兵等任務。在這種軍事體系下成長起來的王文佐,當然也習慣于先用蝎子、投石機、弓箭手等火力打擊敵人陣線上的薄弱點,然后用騎兵撕裂缺口,最后再夾擊或者側擊敵軍本陣,奪取勝利。 但眼下他手中并無強大的騎兵部隊,即便百濟的援兵趕到,手頭的唐軍騎兵也不會超過三百騎,而中大兄的兵力應該不會少于三萬人(在這段時間他應該還能從控制的領國獲取援兵),在如此大規模的會戰中,區區三百騎能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太小了。所以王文佐只能想盡辦法來那些前來投靠的倭人豪強中選拔騎射手來加強自己的騎兵,好實現自己的戰術設想:選擇敵陣的薄弱地帶,先用甲騎作沖突敵陣狀,敵軍自然會將弓手撤走,換上排成密集橫隊的矛手抵抗,然后騎射手便橫掠敵陣,射殺毫無遮攔的敵軍步卒,待敵陣松動后,甲騎隨后破陣。 “原來如此!”曹文宗笑道:“我道明公為何要這么測試騎射,馬上六斗弓,卻射這么近的靶子,快馬之下還連射四個靶子,原來是有這等妙處!” “倭人軍中少有強弩,所以騎射手便可逼近,用大弓重矢,射要害,中者輒斃,如此一來,只需兩三輪,敵陣自然解體!再用鐵騎沖之,必可破敵!” 王文佐這次選用的其實就是后世西方的手槍騎兵半回旋戰術,這種戰術主要用于應對當時的長槍方陣,只不過將簧輪手槍換成了騎弓。他之所以測試騎射手時將草人靶子放在十步的距離,就是為了讓騎射手近距離射擊——這樣才能確保足夠的殺傷力,給敵軍步兵足夠的威懾,為后面的騎兵打開缺口。 “屬下明白了!”曹文宗點了點頭。 “這種射法倭人應該還不習慣,你可以先讓應募的倭人多試試,免得到了那天沒幾個能過關,臉面上就太不好看了!” “是!” 海風吹拂,海船滑過陸岬,駛入海灣。 物部守熊來到站在船首的守君大石身旁,前方隱約可以看到冬日荒蕪的海岸,上方是荒草遍布的山嶺,白色的花崗巖山體從地底冒出來,仿佛巨大的白色城墻。 “馬上就要到難波津了!”物部守熊回憶道:“當初我們就是在那兒上船的,葛城說要仿效神功皇后,擊敗新羅人,奪回任那四郡,出兵半島,恢復百濟!大家一起高呼“萬歲”“萬歲”!” “然后呢!”守君大石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然后?”物部守熊露出一絲苦笑:“一個敗仗接著一個敗仗,最后輸了個底朝天唄!” “現在看來倒也未必算輸!”守君大石笑道:“你看,咱們現在不是又回來了嗎?還有唐人的援兵,如果我們這次能打贏,以前輸掉的都能贏回來,而葛城恐怕就要萬劫不復了!” “是呀!”物部守熊笑了起來:“唐人不是有句話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咱們在百濟當了俘虜,現在看來未必是壞事!” 守君大石點了點頭,剛想說話,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閉口不言,原來定惠和伊吉連博德也走過來了。守君大石和物部守熊戒備的看著兩人,雖然這兩人現在也在王文佐手下做事,但他們之前卻是葛城一派的,定惠更是中臣鐮足的長子,即便是現在,兩撥人心里還是不對付。 “能夠重新看到家鄉的景色,真的是感慨萬千呀!二位是不是也這么覺得呀?”伊吉連博德笑道。 “是呀!”守君大石應付了一句,笑道:“上次離開時中大兄還是執掌國政之人,這次卻成了逆賊,著實是想不到呀!” 守君大石這番話明顯意有所指,定惠臉色微變,剛想說些什么,卻被伊吉連博德拉住了。 “是呀,不過這世事就好像這大海一樣,變幻無常。像我們這等庸人也只有隨波逐流,茍全性命,二位覺得是不是呀?” “我和物部兄是庸人不假,二位就不是了!”守君大石笑道:“二位在倭國時是深得天皇和中大兄皇子信重之人,去了大唐又成了王使君手下的紅人。不像我們當初在倭國被人排擠打壓,派到百濟去當炮灰,到了大唐,也不及二位順風順水,只有羨慕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