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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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說讓平六去偷去搶,只是讓他去唐人那兒問問還有沒有一樣的,若是買下來或者用什么換過來便是了?!狈蛉伺溃骸肮劫I賣而已,又有什么為難的?” “好好好!”跡見赤梼也拿自己老婆沒辦法,對平六苦笑道:“平六,你也都看到了,女人就是這樣子,看到喜歡的東西就不講道理起來。這樣吧,你去問一問唐人使節,若是有同樣的瓷瓶,請問可否賣給我們一個,或者用什么東西交換,拜托了!”說到這里跡見赤梼向平六俯首行禮。 “不敢!”平六趕忙屈膝跪拜回禮,他抬起頭來道:“主人,那唐人喜歡的東西很多,硫磺、鹿皮、金、銀都可以,他們都愿意交換!” “鹿皮、硫磺、金、銀都可以?”夫人笑了起來:“夫君,家鄉的莊園前些日子不是送了些鹿皮和銀來?原本是想進獻給新登基的天皇的,眼下天皇一直未定,不如拿一些來和唐人換些唐貨!” “這樣不太好吧?”跡見赤梼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這有什么不好的!”夫人笑道:“鹿皮和銀又不是什么希罕的東西,即便送給新皇也不會引起眾人的注意,若是能用唐國流傳來的重寶作為祝賀新皇登基的禮物,肯定能讓新皇記住夫君您的名字!” “這倒也是!”這一次跡見赤梼被妻子說服了,他點了點頭,對平六道:“這樣吧!你帶三百張鹿皮,一百錠銀,陪夫人一同去,告訴唐人這原本是獻給新皇的禮物,務必必須換一些最好的寶物來!” 曹僧奴拿起一枚銀餅,手指摩擦著橢圓形銀餅粗糙的表面,放入口中用力咬了一下,露出一道明顯的齒痕跡,顯然這銀錠加工的很粗糙,但成色卻相當的不錯。 “這些都是用來交換禮物的?”曹僧奴竭力掩飾自己的不舍,放下銀錠,沉聲問道。 “對,一共三百張鹿皮、一百錠銀。我的主人跡見赤梼可是出云國有名的大領主,這些原本是獻給登基后的新大王的,他希望用這些交換一些唐國來的寶物,作為獻給新王的禮物!”說到這里,平六稍微停頓了一下,指了指身后的女子:“這位便是主人的夫人,是來挑選禮物的!” “原來是這樣,原來這次來的是位大貴人!”曹僧奴笑了起來,他向夫人欠了欠身體:“當真是失禮了!來人,快上茶,上好茶來!” 聽了通譯的翻譯,跡見夫人矜持的向曹僧奴點了點頭,對平六低語了兩句,平六聽后點了點頭,對曹僧奴大聲道:“我家夫人說,她很喜歡前幾天那個青瓷瓶子,如果有一樣,她還想要一個,抽成一對!如果有其他類似的瓶子,她還想要幾個!” “沒有問題,請稍候!”曹僧奴點了點頭,此時茶已經送上來了,他殷勤的給平六和跡見夫人送上茶,然后便讓一個手下伺候,自己尋機離開了。 “明公!”曹僧奴從袖中取出那枚銀餅遞了過去:“您看!” “銀子?”王文佐接過銀餅看了看:“這是倭人送來的?” “不錯,就是那個平六帶來的,說是自己的主家的夫人,是出云國的大領主!”曹僧奴笑道:“還有一些鹿皮,說是進獻給新登基的大王的獻禮,想要用來換一些唐國的貨物!” 王文佐知道曹僧奴為何這么輕描淡寫的提到鹿皮,這顯然是個生意人常用小花招,對于曹僧奴來說,鹿皮可能是比白銀更有利可圖的一種貨物了,畢竟唐代白銀還不是民間流動的通貨,只有很小的一個范圍流通,通常也就是當成大額存單。而鹿皮就不同了,由于鹿皮的質地非常柔軟,無論東方西方都將其視為高級衣物和裝飾材料,只要能把運回唐國,無論是直接出售還是加工后再出售,都能獲得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利潤,這卻是白銀做不到的。不過他并沒有在意,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他們在撒謊!” “撒謊?”曹僧奴聞言一愣:“這銀子有問題?我剛剛試過了,是好銀子呀,莫非我看錯了!” “銀子沒問題!不過銀子的來歷有問題!”王文佐將銀餅翻了過來,指了指銀餅的背面:“你看這印記,這是倭國王室特有的徽章,這些銀子應該不是獻給倭國新王的禮物,本來就是倭國王室自己的財產?!?/br> “倭國王室自己的財產?”曹僧奴撿起銀餅細看,果然在銀餅的背面有一個清晰的菊花狀印記,他方才看到銀子就財迷心竅,又不清楚倭國王室的徽章,竟然沒有看出來。 “明公,有印記也不一定就是倭國王室的財產吧?興許是拿出來賞賜或者流通的也有可能!” “僧奴你不知道,倭國與我們大唐不同,民間連銅錢都沒有,都是用谷布交換,哪有用這銀餅流通的道理?而且這銀餅的成色也太新了,想必其他銀餅子也是這般,若是賞賜,怎么會這么湊巧都是新銀餅的?” “不錯,確實這些銀餅都是白色的!”聽到這里,曹僧奴也有幾分生疑了,白銀也是容易氧化的,剛剛鑄造出來的白銀是白色的,如果放在空氣中時間久了就會變黑,這一點曹僧奴也知道。 “難道那個平六的主人是個賊?拿偷竊的銀子來我們這里買東西?”曹僧奴嚇了一跳:“那我馬上把他們趕出去!” “那倒也不必!”王文佐笑了笑:“對了,你說來了一位夫人,你覺得那女子是不是貴人?” “那女子皮膚白皙,身體寬胖,身上的衣服也寬大的很,應該是位貴人!”曹僧奴答道,他做慣了生意,觀人一術自然不錯,古時候生產力落后,糧食和布料都是很寶貴的,能夠吃的發胖,穿寬大衣服的一般都是富貴人家,這一點是偽裝不了的。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王文佐笑道:“那個平六倒也不是故意撒謊,只不過他的身份太低了,不清楚內情,于是被他的主人騙了,自然也就騙了你!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平六的主人估計是給倭王管理當地銀山的官員,所以他手里的銀子自然都有皇家的印跡,所以這些銀子也不是獻給新王的禮物,而是本來就是王室的財產?!?/br> “那這廝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把王家的銀子塞進自家私囊,他就不怕治罪嗎?” “如果是平時自然是不敢的,但現在是平時嗎?”王文佐笑道:“現在有倭王嗎?誰是倭王?他要把銀子獻給誰?” “不錯!”曹僧奴拍了一下大腿,笑道:“確實如此,現在王位空懸,他既然是管理銀山的官吏,自然有代管的權力,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銀子塞進自家腰包里!”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那廝是和我們做買賣,買的又是獻給新王的禮物。新王登基之后,我們早就回大唐去了,倭王能夠找我們查賬嗎?一個瓷瓶值五個銀餅子,還是一百個銀餅子,還不是全由他說了算?就算有人說他買的貴了,問題是下一個大唐商人啥時候到?誰能說他就買貴了?” “對呀!”曹僧奴此時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了,自古以來奢侈品和藝術品就是沒有價格的,幾年后倭王去查那跡見赤梼的賬薄,跡見赤梼完全可以把所有的虧空都甩到獻給新王登基的那份禮上,畢竟倭人的查賬官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跑到大唐找王文佐確認當初瓷瓶賣的啥價。 “誰說蠻夷就沒腦子的,這家伙還真是聰明人!”曹僧奴笑道:“不過這對于我們也無所謂,反正銀子和鹿皮到手了就行!” 王文佐沒有說話,而是玩味的看著那銀餅子,曹僧奴見狀,知趣的站到一旁,默默等待。半響之后王文佐笑道:“這樣吧!我先去會會這位大主顧!” “這、這、這、這,還有這,我都要了,平六,都給我包起來!”當跡見夫人看到擺放開來的一樣樣唐國瓷器、茶葉、絲綢、藥物,原本的打算立刻被拋到腦后,她的指頭在貨架上不斷閃動,每點一下,一旁伺候的伙計就點了點頭,自然有人將那貨物拿到一旁包好,然后交給平六。隨著平六手上的大包小包越來越多,他的臉色也愈發變得難看起來,他小心的湊到夫人身旁,低聲道:“夫人,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什么差不多了?”跡見夫人眼睛依舊釘在貨架上的貨物上:“那個小盒子是什么?也給我一份!” “夫人,您這次來不是只要一個瓶子湊成一對嗎?”平六壓低聲音道:“您看,現在我兩只手都快拿不下了!” “拿不下了?”跡見夫人回頭瞟了一眼:“不要緊,讓唐人給我們一個大箱子就好了,反正回去的時候要坐船的!” “夫人,我不是說我拿不了的意思,唐人的貨物可是貴的很呀!” “貴?那也不奇怪呀!這么好的東西又隔著大海,運過來能便宜嗎?這次不買,下一次什么時候能看到還不一定呢!”跡見夫人的眼睛又回到貨架上:“那個瓶子,對就是那個,拿給我看看!” “夫人!”平六看到夫人又拿了個瓶子在那兒擺弄,都要哭出來了:“主人讓我和您來可就帶了這么多,如果都用光了,主人可能會怪罪我的!” “我買多了,怪罪你干什么?”跡見夫人笑了起來,她突然回過頭,看著平六笑道:“平六,你不用瞎cao心了,首先我是跡見赤梼的夫人,有用不完的銀子;第二、平六,你這次做得很好,夫君不但不會怪你,還會重重的獎賞你的!” 平六的絕望并沒有持續多久,正當他鼓足勇氣準備進行最后一次勸諫時,他突然發現屋內所有的唐人都跪下了,他下意識的回過頭,發現一個身著緋袍烏冠的唐人站在門口,曹僧奴跟在身后,微微彎著腰,正在說些什么。他意識到這應該是唐人中的大人物來了。 “夫人,夫人!”平六一邊扯跡見夫人的衣角,一邊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 “人?”跡見夫人回過頭,她也看到了王文佐的出現,下意識的愣了一下,還沒等她放下手中的小盒子,王文佐就笑道:“本官我聽說有貴人前來,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您是……”跡見夫人趕忙不露痕跡的將小盒子塞進袖子里,考慮是鞠躬還是下跪來向來人表示敬意。 “在下大唐定遠將軍,倭國撫慰大使,奉天子之命出使貴國!”王文佐笑著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方才手下人說有貴客來訪,請坐,請坐!” 第390章 誘惑 雖然并不太懂對方口中吐出的一系列官名,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對方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唐國大使臣,跡見夫人有些慌亂的同時屈膝彎腰,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然后各自坐下。 “這些東西可還合夫人的意?”王文佐笑道:“若是不喜歡,底艙里還有些上等貨物,原本是打算送給貴國大王的,可以拿出來供夫人挑選!” “多謝了,這里的已經很好了!”跡見夫人結結巴巴的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王文佐笑道:“我方才聽下頭的人說令夫乃是貴國之重臣,所以就過來看看,其實我在長安時就結識了不少貴國的使臣,大家一起吟詩煮茶,相處的很愉快,所以這次天子遣使者出訪貴國,本官就向天子求了這個差使!順便看看貴國的風光,呵呵呵呵!” “呵呵!”跡見夫人跟著干笑了兩聲,小心問道:“敢問貴官在長安時和鄙國那些人交好呢?” “有不少人呢!比如定惠禪師、他的漢詩和隸書都不錯;還有伊吉連博德,他的弓術也很好,在長安也小有名氣;還有……”王文佐一連說了七八個名字,還一一說出他們的特長和喜好,顯然與這些人十分親昵的樣子,說到這里突然笑道:“該打,在下竟然還未問過令夫的名諱,見諒見諒!” “小女子夫君名叫跡見赤梼!” “跡見赤梼,好名字,好名字!”王文佐笑道:“想必令夫與我這幾個朋友也都相識吧?” 跡見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僵硬起來,原來當時倭國的雖然已經開始向隋唐等中原王朝摹仿其官僚制度,但迄今為止還只是學了個表面,大體來說倭國的官員就是看起來也有選拔標準、有品級、有升遷路線、有每一級對應的權力,但實際上卻還是拼爹。像定惠、伊吉連博德這樣能夠出使唐朝的,一般都是從青年貴族中選拔優秀人員(他們同時兼有求學者的身份,年紀大了學習能力會下降),年紀輕輕就有大概等于唐代五品左右的官職了。 而跡見赤梼的全名是跡見赤梼舍人,所謂舍人就是當時日本皇族或者大貴族家中的屬官、親兵護衛,他能夠發跡就是因為他爺爺在圣德太子家當舍人,在一次內戰中射殺了對手的主將,因此就被派到出云國管理圣德太子在當地的領地,到了跡見赤梼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了。雖然經過努力奮斗,跡見家在出云國的領地莊園越來越多,甚至替皇族管理起當地的礦山,中間能揩到的油水也越來越多,但由于爹不給力,在都城他還是只是個舍人,如果他能夠得到服侍的皇族的歡心,可能會被舉薦,授予一個最低等的小官。與定惠、伊吉連博德這種貴族子弟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一定要說的雙方的關系的話,定惠和伊吉連博德在殿上與皇族大臣們討論政事的時候,跡見赤梼估計也就是在殿下持弓站崗的份。 一瞬間,自尊心幾乎讓跡見夫人點頭稱是,但下一秒理智占據了上風,這位唐國貴人說他與定惠禪師、伊吉連博德這些貴人子弟相交莫逆多半是真的,否則他一個唐人怎么會知道這幾個本國使節的名字?自己今天在這里點頭應承了固然是臉面有光,可將來這位唐國貴人和定惠他們提前這件事情咋辦?那幾位貴人甚至都不需要主動懲罰,只要把今天的事情在高層的社交圈隨便提一句,就能讓跡見三代人的奮斗化為泡影,她心中嘆了口氣,強笑道:“家夫只是個舍人,持弓開道之人而已,身份卑微,如何能和尊友相識!” “哦?”王文佐微微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女子竟然這么老實,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把話續下去,只得干笑了兩聲:“原來如此,倒是某家失言了!” 跡見夫人說出了實情,反倒是沒有了顧忌,笑道:“不怕貴人笑話,家夫是個鄉下人,您方才說的漢詩也好,書法也罷,他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倒是拉弓射箭是從小便熟的!” “原來如此!”王文佐笑了起來:“既然令夫不懂漢詩書法,那夫人為何買這么多唐貨呢?” “都是用來獻給新皇的禮物!” “獻給新皇的禮物?”王文佐笑道:“那可是很大一筆花費呀?令夫不過是一介舍人,為何要準備這么貴重的禮物?” “那也是沒有辦法呀!”跡見夫人嘆了口氣:“如果不能給新皇獻上足夠豐盛的禮物,跡見家的產業就會被奪去,想活下去都很難了!” “哦?不獻禮物,就會被奪走產業?” “嗯!” 可能是因為先前的談話拉近了雙方的距離的原因,跡見夫人并沒有避而不談。原來當時的日本理論上土地是國家所有的,所有的土地、礦產、河流、湖泊理論上都是屬于國家,換句話說天皇所有的。跡見家當初去了石見國,以圣德皇子舍人的身份替其管理領地,但隨著時間推移,跡見家通過開墾、并吞、強占等各種手段,在當地建立了屬于自家的莊園,擁有了巨大的財富。為了避免自家的莊園被地方官員和其他豪強的侵吞,跡見家將自己的產業寄在了主人家的名下。換句話說,跡見家自家的產業和他們代為管理的皇族產業是連為一體的,一般新天皇登基后,都會把各種皇族產業的托管權賜給自己的親信以為獎勵,如果他不獻上讓新天皇滿意的禮物,跡見家現有的產業就很可能被新天皇的親信奪走。 “原來是這么回事,我明白了!”王文佐點了點頭:“夫人請稍等!”王文佐舉起右手,招來桑丘附耳低語了幾句,桑丘點了點頭就離開了,片刻后重新回來時,手中多了個托盤,上面用青布蓋了,不知下面為何物。 “夫人,您挑選的這些禮物雖然不錯,但未必能打動的了新王的心!”王文佐笑道:“你看看這個,能不能入您的眼?”說罷他掀開青布,下面是一個鎏金鴻雁紋壸門座五環銀香爐,只見其爐盤敞口,平折沿,腹壁斜收,平底。沿外五曲,腹壁自口沿曲口處有五條豎向凸棱,將腹壁分作五瓣,每瓣外壁中心均有一獸面鋪首,口銜環耳。豎棱兩側鏨飾對稱的忍冬紋。覆盆形的爐座有一圈覆蓮瓣,腹壁有五個鏤空壸門,下部各突出一蓮蕾,壸門間各鏨一只鴻雁,襯以蔓草,魚子紋地。 “五十兩臣李元祥進!”王文佐指著盤底外壁的一行鎏金文字念道:“李元祥乃是當今圣上的叔父,這香爐便是他獻給圣上的,圣上將這香爐賜給了太子殿下。本官在長安時為太子效力,太子又將這香爐賜給了我,我想將這作為禮物獻給貴國新王,應該可以保住你家的產業!” “這,這……”跡見夫人已經被眼前精美的鎏金鴻雁紋壸門座五環銀香爐驚呆了,不要說親眼,就算是在夢里她都未曾想到能有這樣精美的寶物。 “您,您愿意把這個出賣給我?” “不錯!”王文佐笑道:“這件寶物雖好,但在我這里也就是一個香爐,在你家卻能保住家業,自然賣給你更好!” 跡見夫人當然不會妄想到就憑已經拿出來那點東西就能換到這樣的寶物,小心的問道:“那,那要多少東西換?” “四百個銀餅!”王文佐伸出四根手指:“再拿四百個銀餅來,這香爐就是你的!” “一言為定!”跡見夫人回答的極為果決:“請您稍等兩日,家夫會盡快把所需要的銀子送來的!” “主人,您真的打算把香爐賣給那個女人?”桑丘低聲問道。 “當然,為什么不?”王文佐看著遠去的船影,漫不經心的答道:“一個銀餅至少有五兩重,四百個就是兩千兩銀子,那個銀香爐也才五十兩重,再給五十兩做加工費也才一百兩,二十倍的利潤還不賣?” “您不是說是太子殿下所賜?” “我說是就是?”王文佐笑了起來:“不過那香爐確實是宮里的手藝,除非倭人拿著這香爐去長安找東宮殿下求證,否則誰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所賜的!” “原來如此!”桑丘長出了一口氣:“我還真以為您把太子殿下賜給的東西賣出去了呢!” “如果價錢出的足夠高,也不是不可以!”王文佐笑了笑:“這就是個生意!生意只看有沒有賺頭,僅此而已!” 桑丘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盡管跟隨王文佐已經有很多年了,但他還是經常無法揣度對方的意圖。不過他知道只要閉住嘴,自然主人就會告訴自己答案——如果自己可以知道的話。 “而且我也不僅僅是為了這區區四百個銀餅!”王文佐轉過身來,笑容滿面:“如果這個女人能一下子拿出四百個銀餅,這說明她的背后是一個大銀山;如果她拿不出——那就更好了,我們可以從她口中得到更有價值的東西!” 飛鳥京,跡見宅。 “還要四百個銀餅?”跡見赤梼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個女人,瘋了嗎?整整五百個銀餅和三百張鹿皮你就為了換一個香爐?” “不止一個香爐,還有這些東西!”夫人指了指身旁擺了一地的瓷器、藥物、絲綢、茶葉:“那個香爐只要四百銀餅!” “只要四百……”跡見赤梼搖了搖頭:“你這女人,說話真的太輕巧了,你知道嗎?正常年景下,一年我們才需要送到京城三百個銀餅,而你要用一年多的貢奉換一個香爐,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那是你沒有親眼看到那寶物!”夫人轉過頭道:“平六,你說是不是?” “是的,主人,小人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美麗的寶物,簡直無法想象唐人的工匠是怎么樣造出這樣的寶物的!” “平六你住口!”跡見赤梼喝道,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說吧?你有什么主意,都說出來我聽聽!” “那香爐可以用來獻給新王,保住跡見家的差使!”夫人笑道:“只要能保住礦山,再多的銀子也會有的,對不?” “這倒也是!”跡見赤梼點了點頭:“可皇族不是我們,唐貨雖然少見,但他們也是見過的,新羅和百濟的商船里就有送過來唐國的貨物,只憑一個香爐恐怕不能打動新王的心!” “僅僅一個香爐當然不過,如果這個香爐還是唐國天子和太子用過的呢?”夫人笑道。 “唐國天子和太子?” “對!”夫人將王文佐先前說過的講述了一遍。跡見赤梼捋了捋頷下的胡須:“這只是一面之詞,未必是真的。不過既然出自唐國使臣的嘴,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了,好吧,明天我親自去一趟,看看這天子用過的香爐是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