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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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王文佐在馬背上輕輕的起伏,雖然與新羅人的會談進行的十分順利,但最后的那次變故給他帶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他有一種預感:他正在被牽連進某個不為人知的陰謀中。 周留城。 王文佐滿足之后,便從在床上坐起身來,在油燈光的映射下,他的皮膚猶如青銅,舊時傷疤的線條在寬闊的胸膛上若隱若現,披散的頭發松散開來,垂過肩膀,修建整齊的胡須下是因為不悅而抿起的嘴唇。 “那個新羅人的大腿被射穿了,血流的很快,估計是傷到血管了,真是活見鬼了!” “幸好沒有傷到你!” 鬼室蕓用手肘支撐起身子,抬頭望著他,她發現自己愈發鐘愛這個男人了,無論是遇到誰,都能應對得當,將其制服! “當時曹文宗把我推開了!”王文佐走到裝滿溫水的銅盆旁,擦去身上的汗水:“不過那刺客居然還是我的熟人!” “熟人?” “對!”王文佐搖了搖頭:“希望這不會影響和新羅人的關系!” “新羅人很陰險!”鬼室蕓變得嚴肅起來:“郎君千萬不能對他們掉以輕心!” “這個我知道!”王文佐此時已經擦完身子,他丟下濕布,開始穿衣服。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雙柔軟的胳膊伸了過來,開始幫王文佐梳理頭發。幾分鐘后,他已經著裝完畢,轉過身吻了女人一下,低聲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最狡猾的狐貍也斗不過獵人!” 出了房間,王文佐立刻看到曹文宗迎了上來,這家伙似乎不需要休息,總是能出現在自己身邊,不過這倒是件好事。 “人來了,就在外頭等候!”曹文宗低聲道。 “嗯!”王文佐點了點頭,他知道曹文宗說的“外頭”是指一個側廳,進入那個側廳不需要經過大門和正廳前的花園,而有一條專門的僻靜小路,不用擔心被其他人看到,正好適合房屋的主人接見一些不希望旁人看的秘密客人。 當王文佐走進側廳的時候,一個早已等候在此的女子站起身來,她屈膝下跪,伏地痛哭起來。 “起來吧,小蠻!”王文佐有些無奈的揮了揮手:“明明是你把別人的大腿射穿了,還哭什么!” “那又算什么!”小蠻抬起頭來:“我一家,不,舉族都死在他們手里,區區一條腿又算什么?” “什么家呀,族的!幾個月前你在大唐時候不是還一個親人都沒有嗎?咋一下子家人、族人、仇人都冒出來了?”王文佐苦笑道:“早知道這樣,干脆就讓你一輩子呆在長安好了,至少沒這么多煩心事!” “是??!”小蠻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憂傷的慘笑:“我也覺得留在長安會好好多,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你繼續這么打啞謎,就給我滾出去!”王文佐沒好氣的說。 “我姓樸,是新羅圣骨!” “新羅圣骨?”王文佐皺起了眉頭,他對新羅的國內情況了解甚多:“不對吧,據我所知,自從新羅真德女王去世之后,新羅的圣骨便已經斷絕了,否則金春秋是怎么登基的?怎么會又冒出你這個圣骨來?” 原來與高句麗百濟不同的是,新羅國是由朝鮮半島的原住民三韓部落建立的,相對于百濟人和高句麗,三韓部落在文化和軍事水平要落后的多。由于面對著百濟和高句麗的強大外部軍事壓力,原本處于分散狀態下的三韓部落不可能通過內部征服戰爭形成統一的新羅國家,而是只能通過內部聯盟組成國家。 因此在新羅國家中,原有的部落貴族首領保留了很大的特權,其表現就是骨品制,而圣骨便是等級最高的三姓樸、金、昔,這三姓只內部相互聯姻,也只有這三姓可以登基為王。出身真骨的金春秋也是在圣骨全部斷絕之后,才得以登基為王的。 第381章 分派 “呵呵呵!”小蠻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王郎君你這么聰明,怎么會相信金春秋他們編出來的這些鬼話,這可是三個王族,幾百年下來好端端的,突然一下子男丁就死光了,只能連續立了兩個女兒家為王,最后連女人都沒有了,他金春秋只能勉為其難,登基為王。你覺得這可能嗎?” “呵呵!”王文佐干笑了兩聲,以化解被嘲諷的尷尬,他當然不會相信新羅人這些鬼話,可問題是新羅圣骨家族的存續與他又有什么關系,這些又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又何須動腦子去分析這些話的真假?更不要說從現代人的三觀來看,三個家族搞內部聯姻,幾百年壟斷一個國家的權力,這種吃干抹凈的做派,被滅亡明明是求仁得仁,只能說活該了。 “刺殺金惠成的事情應該不止你一個人吧?”王文佐問道:“還有別的人呢?” “怎么了?郎君你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小蠻冷笑道。 “我和新羅人的關系還沒那么好!”王文佐笑道:“我只是出于一番好意,不想你被別人利用當成送死的炮灰!” “什么意思?” “很簡單,刺殺這種事情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武器的準備,運輸、人員路線的安排,這些都不是一個人能做好的,你一個姑娘家,又長得這么好看,不要說躲到那個二層小樓,沒有別人幫忙,進那個集鎮都會被人發現。所以你這次行刺,肯定不是自己一個人臨時動意,而是一個組織的策畫。而刺殺這種事情極為危險,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的,會被派去做這種事情的,肯定在組織中的地位不會太高,你說你是新羅圣骨,這就有些奇怪了,你如果真的是圣骨家族成員,那應該被小心保護起來,惟恐掉了一根毫毛,怎么會被拿來當行刺的耗材?” 聽了王文佐這番分析,小蠻的臉色微變,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話到了嘴邊便又咽了回去。 “小蠻!”曹文宗沉聲道:“府君說的不錯,你這次若非遇上小乙,便是必死之局,人家如此待你,你又何須替他們保密?” 淚水滑落面頰,少女覺得胸中有塊堅硬的東西破碎了,她開始抽泣:“他們說女孩太柔弱,只有男人才能擊敗金庾信和金法敏這對翁婿,恢復圣骨的榮耀!我說我并不柔弱,他們就讓我去刺殺金庾信的走狗,證明自己!” “那你就去送死?愚蠢!你可只有一條命!”王文佐冷笑道:“照我看應該是你擋住某些人的路了吧?對不?” “我不知道!”小蠻茫然的搖了搖頭:“也許吧!可我什么都沒有做呀?” “擋路這種事情不需要做啥的!”王文佐笑道:“也許那個組織內部原本就有兩個派別在內斗,而你的出現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處于弱勢的一派把你拉出來當招牌,而強勢那派自然就只能讓你去死了!而你雖然什么都沒做,就稀里糊涂的被派去當刺客了,是不是這樣?” “聽起來好像還真是這樣!”少女驚訝的看著王文佐:“可你明明沒有去過新羅呀?怎么知道這些的?” 王文佐笑道:“大唐也好,百濟也好、新羅也罷,雖然名字不一樣,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都差不多呀!我不覺得新羅人會有什么特殊的!” “大唐、百濟、新羅?”小蠻喃喃自語道:“那我現在該怎么辦?他們已經不要我了,郎君你這里還收留我嗎?” “我這里當然要你呀!”王文佐笑道:“但你也不是回不去呀?” “什么意思?” “很簡單,金惠成被你射中了大腿,從當時的情況看,很可能傷到了血管,他這個年紀,基本是活不過來了!這么說來,你就是行刺成功了,是有功之臣,為啥不能回去?” “可你明明說強勢那派想讓我去死呀!我若是回去豈不是送死?”小蠻急道。 “你背后不是還有較弱的一派支持嗎?強勢那派是想讓你去死,但也只能讓你去刺殺而已,沒法直接把你干掉,說明兩派之間的實力差距并沒有那么大。你執行了一次必死的任務,還能好端端的回來,再把你派去干第二次,那怎么可能?再說這一次你回去也不會是一個人了!” “不是一個人,什么意思?”小蠻問道。 “文宗!”王文佐對曹文宗道:“你挑二十個人,讓伍小乙帶著,跟小蠻去新羅!” “遵命!” “你讓小乙哥和我去新羅?” “不是和你去新羅,而是奉命保護你的安全!”王文佐指了指自己:“這是定遠將軍,熊津都督府行軍司馬、倭國撫慰大使所下的軍令,你明白嗎?” “多謝郎君厚賜!”小蠻趕忙拜謝。小蠻經歷這番磨礪,也不復長安時的單純,立刻明白了王文佐這一連串官職背后的含義。王文佐拿出的可不僅僅是這區區二十個人,還有大唐對小蠻圣骨身份的背書,當然,這一背書的效力是有限的,如果小蠻他們落到金庾信和金法敏手里,王文佐多半就只有棄卒保車,表示自己從來不認識這幾個人;但在“新羅圣骨黨”的內斗中,這份背書的含金量可是十成十的,足以確保小蠻的安全。 “你先不用急著謝我,我還有些話要說!”王文佐擺了擺手:“金庾信和金法敏都是人杰,金庾信和金春秋更是對新羅有蓋世大功,新羅的人心大義都在他們那邊。照我看那些所謂的“圣骨”黨也都是些鼠營狗竊之徒,怎么會是那對翁婿的對手?照我看多半是一些對現狀不滿的新羅貴族背后玩的一些小動作,把你們拱在前頭,拿來當和金庾信、金法敏討價還價的砝碼,只要新羅王做出一點讓步,你們立刻就會被交出去處死!” “那你還讓我回新羅?”小蠻怒道。 “急什么,你聽我說完!”王文佐笑道:“小蠻,你記得我在長安時住在哪兒嗎?” “在長安時住在哪兒?”小蠻皺起了眉頭:“金仁問,你是讓我為金仁問做事?” “不錯!”王文佐笑道:“死者不可復生,亡者不可復存。圣骨制既然已經覆滅,想要再重興已經不可能了。金春秋立下諾大功勞,若我是新羅人,也只會支持金春秋的后裔為王,這就是人心所向,身為智者豈可逆人心而為。不過金春秋可不只有金法敏一個兒子,你若是為金仁問效力,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不但是順勢而為,而且背后還有我,有大唐!” 聽到這里,小蠻終于完全明白了過來,王文佐這是要她反客為主,讓自己這個炮灰、傀儡反而cao縱整個組織,將原本復興“圣骨制”這一目標改為幫助金仁問奪取新羅王位,這不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心中不禁有些怪異,低下頭去沉默不語。王文佐見狀,心中已經猜出了幾分,問道:“怎么了?你不情愿?” “倒也不是不情愿,只是我一個圣骨族人,卻要為金仁問一個真骨中人奪取王位出力,覺得有些怪怪的!” “是有些怪怪的!不過你的同黨口口聲聲說要復興圣骨制,卻讓你這個圣骨族人去送死,這豈不是更奇怪?”王文佐冷笑道:“這其實一點也不奇怪,本來這世上就沒有什么圣骨、也沒有什么真骨,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你若是不信就去找一個最鄙賤的奴隸,在他身上割一刀,再給自己割一刀,看看你們之間的血有什么區別!” “那,那為何……”“都是人編出來的鬼話!”王文佐冷笑道:“一小挫聰明人爬到別人頭上后,為了讓自己的子孫后代能夠永遠位居人上,就編出各種各樣的鬼話來,新羅有圣骨、真骨;大唐有五姓七望;倭人有貴種神裔;天竺有婆羅門、剎帝利。這世上本來就是蠢貨居多,久而久之,自然就信以為真了?!?/br> 小蠻茫然道:“既然這些都是假的,那我族人死的豈不是很冤枉?我們現在做的事情豈不是也很荒唐可笑?” “不,圣骨、真骨是假的,但隨之而來的權力和利益卻是真的。你族人被殺也不是因為他們姓樸,而是因為背后隱藏的權力和財富?,F在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就是留在我身邊,就和伍小乙他們一樣,不過你必須忘記自己是圣骨、是新羅人、還有背負的仇恨,就像一個普通長安姑娘那樣活下去;還有一個選擇就是照我說的去做,不過你要先記?。耗銧帄Z的是權力,是利益,而非什么真骨圣骨,和你較量的也不是人,而是人形的野獸,如果你忘了,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現在你選吧!” 小蠻陷入了沉默之中,時間過了很久,但王文佐并沒有催促,而是拿起茶杯,耐心的品位茶水的芬芳。 “我選第二種!”小蠻抬起頭,目光明亮,不可逼視! “很好!”王文佐點了點頭:“文宗,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告訴小乙,這次去新羅得把他平日里使氣任俠的性子改改,不然一個不小心,不但他自己沒了性命,還會害很多人陪他一切死!” 曹文宗聞言臉色微變,垂首道:“小人記住了,一定會好好叮囑小乙的!” “嗯,那就這樣吧!” 待到曹文宗和小蠻出了門,屋內只剩下王文佐一人,他拿起茶壺給自己的茶杯斟滿,喝了一口,水已經涼了,苦澀的味道刺激著神經,讓他愈發清醒。他這次分派伍小乙和小蠻去新羅,權當是一次歷練,若是成了,不但埋下一招暗棋,也打磨了這兩人的性子;若是不成,只當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也沒有什么損失,反正自己已經叮囑提點過了,若是還是不改,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王文佐喝了兩口涼茶,出了偏院,往臥室而來。這時鬼室蕓已經離開了,屋內只有一律若有若無的香氣,王文佐仰天躺下,正打算把這幾天的事情復盤一下,檢討一下得失,黑齒常之從外間進來了。 “明公,泗沘城那邊有急使來了,催您回去!” “泗沘城催我回去?出什么事情了嗎?”王文佐翻身坐起。 “聽說是朝廷有旨意召回劉都督,以您暫代都督之職!” 王文佐吐出一口長氣,等待已久的消息終于到了,看來門下省是不希望把這么大的權力集中到我這樣一個“新進”身上,即便是天子和皇后也要廢這么長時間才能把旨意通過。他搖了搖頭,笑道:“既然是這樣,我們馬上出發吧!” 泗沘城,都督府。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都督您待那王文佐如自家子侄一般,將他從士卒中簡拔出來,悉心栽培,可到頭來他竟然給予您的都督之位,這,這簡直是狼心狗肺!” “是呀!當真是看不出來,他竟然是這等人!” “也不知道他在長安天子面前說了多少明公的壞話,回來后還是那副恭謹樣子,人心難測呀!” 幕僚們的話語猶如雨滴般四處飛濺,劉仁愿卻沉眉閉目,一言不發,似乎什么都沒有聽到。 “王司馬到!” 外間的通傳聲好似一把鋼刀,斬斷了眾人的議論,一雙雙眼睛聚集到了劉仁愿臉上,只見他睜開雙眼,道:“都退下吧,讓我和三郎單獨談談!” 幕僚們仿佛小母雞一般馴服的退下,劉仁愿走到堂前,站在官職允許他能站的最低臺階迎接王文佐。只見王文佐小步快趨趕到階前,向劉仁愿躬身行禮:“卑職拜見劉公!” “三郎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劉仁愿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抓住王文佐的手臂:“來,我們好好聊聊!” “遵命!”王文佐上得堂來,兩人分賓主坐下,劉仁愿也不繞彎子,徑直問道:“這次朝廷召我回朝,你可知道原因?” “知道!”王文佐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為何不預先告知我?” 第382章 收益 “不敢!”王文佐從袖中取出一物,雙手遞上。劉仁愿伸手接過一看:“房契?還是長安城里的,你哪來的?” “一個朋友送的!”王文佐笑道:“房子不大,但也夠一家人住了。劉公您此番回去,長安城里若是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有些不方便,還請收下!” “這怎么可以!”劉仁愿當然知道這份禮物的份量,趕忙推辭:“長安城里的宅子可不便宜,靠你的那點俸祿恐怕要二三十年吧?這么重的禮物我怎么收?” “這份禮是不薄,可也及不上劉公待我大恩呀!”王文佐笑道:“再說我這次來百濟,鬼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回京師,我又沒有家眷,那宅子也只能空著,劉公你拿去住至少還能替我整治整治,免得長時間沒人住失火燒了!” “這宅子是你朋友送你的,你卻轉手送給我,你那朋友恐怕不會高興吧?” “這宅邸他既然送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怎么處置都由我愿意,他又有什么不高興的!”王文佐硬把房契塞進劉仁愿手中:“劉公,你就別管這么多了,收下便是,就算自己不住,有貼心的后輩去長安游學時也可以住嘛!” 王文佐最后一句話戳中了劉仁愿的心事,以他此時的年紀,又遇上讖語這事,這輩子就基本到頭了,心中唯一在意的就是兒孫輩了。當時唐帝國已經開始由武功向文治發展,即便是尚武之風極盛的關隴士族,也開始出現大批折節讀書,希求出仕的年輕人,而當時的科舉制度還沒有后世健全,通過游學獲得貴人們的青睞,然后舉薦入仕是諸多年輕士子渴望的出路,因此長安匯集了大批來自全國各地的士子,這些士子們中絕大部分都不得不到處租賃房屋,有的甚至寄居在寺廟中。如果劉仁愿能夠在長安城內有一棟自家的宅院,等于是一套優質學區房,那劉家的后輩子孫無疑是贏在了起跑線上,只憑這一點,劉仁愿就舍不得斷然拒絕王文佐的饋贈。 “既然如此,老朽就不和三郎你客氣了!”劉仁愿有些感慨的將房契收好,苦笑道:“這可承了三郎你好大一個人情,老朽這輩子是還不了了,只能盼望后輩兒孫用功些,好還三郎你的人情!” “劉公何出此言,若無劉公,我也無法執掌熊津都督府嘛!” “這是天子慧眼識英才!”劉仁愿笑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托付給三郎,還請三郎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