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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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住處安排好了嗎?隨員一共有兩百人!” “都已經安排好了!”百濟官員答道:“就在過去的扶余豐璋的王宮里,希望您會滿意!” 第379章 疆界 應該說百濟官員在至少在安排王文佐的住處上是盡心竭力了,王文佐的寢室被安排在二樓最大的一間,正對著花園,房屋里的家具擺設都無可挑剔,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墻壁到處坑坑洼洼的好似被狗啃了,只能用壁毯遮掩,王文佐倒是知道為什么——當初墻壁的護墻板上有一層金箔,破城后被唐軍挖了去,可能其中還有一部分進了王文佐自己的錢袋,估計后來也沒錢重修,結果就一直這個樣子。 “算了,這周留城正好距離白村江出??诓贿h,位置倒是不錯的!無論是前往倭國、還是回大唐、去遼東都方便,等我這次把倭國的金銀礦占下來一兩個,再掏錢把這里重修一下吧!”王文佐搖了搖頭。 “郎君!” 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王文佐以為是當地官吏給自己安排晚上侍寢的女子,頭也不回的說:“我今天趕了一天的路,明天一大早就要出門,今晚就不用人侍寢了,你退下吧!” 王文佐吩咐完后繼續看墻上殘余的裝飾,突然覺得有點不對,趕忙回頭一看,卻發現門口站著一人,真是鬼室蕓。 “怎么是你!”王文佐嚇了一跳,趕忙道:“小娘子見諒,在下失禮了,我方才還以為是安排的女子,原來搞錯了。奇怪了,您來了怎么沒人通傳一下,桑丘這家伙……”“您沒有搞錯,今晚來侍候郎君的便是妾身!” 鬼室蕓的聲音不大,但咬字卻非常清晰,絕對不會聽錯,王文佐愣住了,半響之后低聲道:“你何必如此,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然答應了替你殺扶余豐璋,我就絕對會盡力去做;若是有人欺壓你,你可以告訴我,我自然會懲治那廝,也用不著這樣!” “妾身閱天下人多矣,無如郎君者。絲羅非獨生,愿托喬木,故厚顏來奔爾!”鬼室蕓低聲道:“郎君若拒妾身于門外,妾身亦無顏獨生于世上了!”說罷,鬼室蕓便快步上前,靠近那個男人,任由感覺引導自己,倒入王文佐懷中,迷失在久違的雄性氣息之中。 “我想這樣很久了!”鬼室蕓低聲道。 王文佐能夠感覺到懷中的溫軟,他稍一猶豫就決定還是不要拒絕送上門的美食,他彎腰將鬼室蕓抱了起來:“夫人,今晚我是個真正的幸運兒!” 次日清晨。 王文佐廢了好大力氣才從糾纏的溫軟中爬起身來,他小心的跳下床,以免驚醒還在夢中的女人,走出門外,看到正惴惴不安的等候自己的桑丘,沒好氣的問道:“桑丘,你最近長本事了,居然連你主人的床上躺著誰都插手了?” “嘿嘿!”桑丘能夠感覺到王文佐其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生氣,他小心的將鞋子拿了過來,替王文佐穿上,一邊穿一邊笑道:“主要是我那媳婦,主人您也知道,女人如果鐵了心想要做成什么,那你就只有答應她,否則接下來就沒好日子過!” “是嗎?”王文佐冷笑了一聲:“我怎么沒看出來你是個怕老婆的?” “也不是怕老婆,主要還是我孩子他媽!”桑丘苦笑道:“主人您也知道,阿澄能寫會算,管里管外都是一把好手,把您分給我那份家業管的井井有條的,還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小人著實沒辦法拒絕她,再說她那個女主人也不錯呀,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家里有的是產業,而且她也不會逼您娶她,這等好事……”“好了,好了,別說了!”王文佐越聽越覺得聽不下去了,喝道:“你這張狗嘴就吐不出象牙,你以為我是誰?都像你一樣整天腦子里就想著那點事?稍微動點腦子好不好?” “是,是!主人教訓的是!”桑丘趕忙低下頭去。 “算了!”王文佐站起身來:“我待會就要出門,蕓夫人還在休息,等她醒了你把她送回去,替我向他道個歉,說我事務繁忙,就先走了,今后若有事,可以通過你來轉告我!” “誒,小人明白!”桑丘見王文佐沒有治罪自己,心知已經過去了,趕忙道:“小人一定把蕓夫人安排好,不用您cao心!” 王文佐點了點頭,徑直出了門,黑齒常之和曹文宗已經在門外等候。王文佐跳上戰馬:“出發!” 石頭鎮是距離周留城以西一日路程的一個集鎮,當地的向導說:百濟王曾經在這里對新羅人取得了一次輝煌的勝利。 “當年新羅人集結大軍,企圖渡過白村江,然后入侵!”向導坐在一頭騾子背上,對王文佐大聲道:“由于事出倉促,大王只有不到兩千人,而新羅人至少有兩萬人,于是大王下令在江邊點起篝火,新羅人看到那么多篝火,以為援兵到了,驚疑不定,大王乘機派精銳截斷了新羅人的糧道,驚惶之下的新羅人撤兵,大王親自追擊,大敗新羅人,江水都被新羅人的鮮血染紅了!此戰之后,新羅人放棄了沿邊許多城寨,百濟拓土上百里!而這座城鎮就是為了紀念那場勝利而建的!” “常之你看!”王文佐指著不遠處的城門:“這里最近應該也打過仗,城門都是用新木頭制造的,旁邊那些焦黑色的木頭應該是舊城門!” “的確如此!”黑齒常之看的很仔細:“這一帶的確是兩國爭奪很激烈的地方!” “是嗎?”王文佐笑了起來:“看來我們唐人的到來并沒有改變什么呀,還是老樣子!” 黑齒常之笑了笑,沒有接上這個有些危險的話題,王文佐也沒有繼續下去,對黑齒常之道:“告訴新羅人,我們來了!” 很快城門就打開了,王文佐一行人沿著街道前進,他看到城鎮里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房屋還保存完好,其余的要么被拆毀,要么成了焦黑色的空殼。 “這些新羅人還真不客氣呀!”王文佐低聲道。 “確實如此!”曹文宗低聲道:“您看,房頂上有弩手、還有那邊的窗戶后面,有金屬的反光,還有左邊的那片廢墟后面,我敢打賭,肯定有一隊長矛兵!這不像是談判,倒像是伏擊!” “曹將軍,我對你還真的有點好奇了!”王文佐笑了起來:“你在認識我之前真的在老老實實表演劍術嗎?” “明公,小人曾經和您說過的!”曹文宗笑道:“再來長安之前,我曾經在南方的得罪了當地大豪,他發出懸賞要小人的腦袋,這種陣仗小人可是見識多了!” “懸賞你的腦袋?”王文佐一愣:“一個地方大豪就有這個本事,你說的是地方官府吧?” “就小人這顆腦袋,官府怎么會出三千貫的懸賞?”曹文宗指了指自己的頭,露出一絲苦笑:“三千貫呀!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一雙手也架不住的!” 王文佐點了點頭,穿越前他看的各種網文里對個人超強武力都是倍加推崇,各種宗師呀,鎮國什么的。但等他穿越之后就明白了,個人武力再牛逼在權力和金錢面前屁都不是。就拿曹文宗做例子,這一身武藝就算不是當世無敵,也是最頂端的那一群人,但不要說面對官府,就算是一個地方黑社會大頭目,他都只有跑路的份。王文佐看重他不僅僅是因為他個人的武力,還因為他有一大堆徒弟,和這些徒弟們在長安惡少年中的名望。說到底,人的本質是社會關系的總和,多少曾經不可一世的英雄豪杰,一旦脫離了自己的社會環境,失去了舊有的社會關系,一個普通人就能將其殺死。所以周亞夫進了詔獄,會感嘆“我曾經率領百萬大軍,然而怎么知道獄吏的尊貴呀!”;韓信國士無雙,在長樂宮中死的何等憋屈,就是這個道理。 相對于王文佐的身份,新羅人的迎接有些寒磣,只有十多個士兵列在道路兩旁,相迎的人倒是個熟人,當初平壤之行金仁問的副將金惠城,那個有些禿頂的矮胖老頭,不過這次他看上去威嚴深重,儼然是一副大將模樣。 “末將金惠成參將上國使臣!” 至少在禮儀上,金惠成做的無可挑剔,王文佐待其行禮完畢之后,跳下馬,將其扶起身來:“金將軍,平壤一別,我們有快兩年沒見了吧?想不到今日在這里遇到了!” “是呀!”金惠成笑道:“不過王使臣的名字老朽倒是頗有耳聞,果然錐處囊中,自當脫穎而出呀!” “哪里,哪里!不過是運氣罷了!”王文佐笑道:“哪里及得上金將軍老成持重,國之柱石!” 兩人寒暄了幾句,便一同進了屋子,分賓主坐下,金惠成讓人送上茶水,笑道:“王使君,本來一點小事,幾個沿邊的村鎮起了點矛盾,幾百年來都是這樣,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能這么說!”王文佐笑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管怎么說我也是熊津都督府的行軍司馬,豈有所轄州郡遭受兵災卻置之不理的道理?” “王使君說的是!”金惠成打了個哈哈,笑道:“不過老夫賣個老,這百濟、新羅兩國相攻相殺幾百年,一個村子、一個集鎮,都是牽扯了不知道多少關系,要處置起來,是非對錯甚是為難。就連我這種搞了幾十年的老人有時候都為難的很,您雖然英才過人,但畢竟是個唐人,對這里所知甚少呀!” “唐人?”王文佐笑了笑:“金將軍,據我所知,貴國國主便是我大唐的臣子,這應該沒錯吧?” “這個……”金惠成愣住了,他方才一不小心被王文佐抓住了話柄,這事可大可小,若是王文佐抓住不放,他還真有些麻煩。 “老朽不是這個意思……”他正想辯解,王文佐抬起右手:“金將軍不必解釋了,你與我是軍中袍澤,我怎么會不知道你這是一時失言,不必再提此事了!” “是,是!”金惠成松了口氣,強笑道:“王使君寬宏大量,老朽十分感謝!” “金將軍,百濟與大唐有大海相隔,從無嫌隙,當初大唐出兵征討百濟,乃是因為百濟阻擋了貴國進貢通使的道路,且與高句麗聯兵攻打新羅。如今百濟已經是我大唐疆土,這里的百姓也是我大唐的臣民,兩邊若是還像過去幾百年一樣,說不過去吧?” “王使君說的不錯,老朽也很贊同,只是下面的無知愚民只看得到眼前之利,比如先前修筑堤壩搶水的事情,著實是沒有辦法!” 王文佐笑了笑,新羅人的策略他來之前也花時間了解過,大概就是下頭竭力蠶食,能得寸便得寸,能得尺就得尺,而上頭的外交人員呢笑臉相迎,盡可能把下面人的行為當成自發的獨走,推卸責任,迫使邊境地區的百濟居民要么撤離本地,要么加入新羅一邊,搞出既成事實來迫使唐國接受,這一套雖然看起來拙劣,但確實很有效,畢竟唐遠征百濟的目的也不是為了侵吞其領土百姓,而是為了實現對高句麗南北夾擊的戰略目的。只要不礙于這個主要目標,其他的問題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那要不這樣吧!兩國勘定疆界,這樣豈不就一勞永逸了?” “勘定疆界?”金惠成問道。 “對,劃定邊境線,設立界碑,對于流經兩國的河流,事先約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若是有違反的,就依照條約上寫的執行便是,這樣豈不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事了?” “這個……”金惠成張大了嘴巴,顯然王文佐的提議已經超出了他原先授權的范圍,兩國條約這種東西在東亞古代史也有過,但是像王文佐所說的詳細邊界的卻很少,一來是因為古代很少有現代那么具體的邊境劃分,大部分邊境都是一個很模糊的地帶,第二東亞古代很少存在有對等的政治實體,而是中央帝國和邊境藩屬的關系,這種不平等關系下雙方如此精確的劃定邊界也不太必要。 第380章 圣骨 “怎么了?金將軍覺得我這個辦法如何?或者說有更好的辦法?”王文佐笑道。 “這件事情干系重大,在下一時間無法回答?”金惠成窘迫的低下頭。他的反應完全在王文佐的預料之內,上一次他在給金仁問當副將時就是這樣子,如果給與明確的命令,這位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但如果超出了指令范圍之外,這位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王文佐很清楚這一點,自己如果和他在邊境沖突的事情上扯皮,多半會和當初的金仁問一樣,被這位老頑固弄得沒脾氣,與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提邊境沖突,直接要求重新劃定邊界,這肯定超出了他的授權范圍,先把他搞昏頭了,剩下就好說了。 “那金將軍要多長時間呢?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還是次日?”王文佐問道。 “這,這恐怕還不夠!”金惠成的額頭上已經滲出黃豆大小的汗珠了。 “那要多長時間,總得有個準信吧?” “勘定國界乃是大事,須得先稟告國主,非在下一人所能決定的!所以無法給使君一個準信!” “金將軍,若是劃分州縣的確不是你我所能決定,但我們現在只是把原有的疆界劃分的更詳盡,比如某片林子、某條小溪、某個村子,以免今后再起紛爭,難道這點小事都要國主煩心?這豈是你我為臣子的本分?” “這個——這個……”金惠成被王文佐這番連珠炮般的話問的說不出話來,其實他來之前并非未作準備,恰恰相反,他做了非常詳盡的準備,問題是他準備的是對如何推諉新羅人各種小動作的指責,為此他將當時許多百濟人侵犯新羅一方邊境的材料背的滾瓜爛熟,準備唐人使節一旦提出就立刻將這些材料拋出來,這樣一來,談判就會變成一場根本理不清的爛賬,不會有什么結果。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王文佐從一開始就沒有指責新羅人在邊境的侵擾,直接要求將兩國的邊境劃分清楚,他原先準備了好久的腹案撲了個空,自然心中大亂。但其實這也不能怪金惠成,畢竟對于新羅人來說,邊境越是模糊不清,就越是有利于他們侵吞蠶食,他的上司又怎么會給他細劃邊境的權限,而以他的性格,上司不給權限他自然也不會準備相應的腹案了? “金將軍,你為何不回答?”王文佐見金惠成這樣子,心知自己賭對了,眉頭微皺,面露怒色,起身便要離去:“本官今日前來,為的就是解兩國亂事,以免百姓荼毒,金將軍你卻總是“這個”、“那個”的,卻是何意?莫不是覺得本官官職卑微,不配與你相談?” “上國使臣何出此言,在下絕無此意!”金惠成這次再也沒法保持用“這個,那個”來應付了,趕忙上前攔住王文佐道:“著實劃分邊界之事關系重大,下官前來時未曾得到國主的授權,所以不敢妄言!” “那劃分國界你不能談,我們能談什么?” “可以先談談前些日子雙方的沖突處置!”金惠成此時唯恐王文佐著惱,小心答道:“這些事情國主已經授予微臣全權!” “金老兄,你我也是老相識了,當初我倆一同在仁壽將軍帳下共事,也結下了情誼,這么久沒見,一起去喝兩杯!”王文佐笑道。 “那,那這里的事情?”金惠成問道。 “交給下面人便是,常之,這件事情你就去替我談談吧!”王文佐不待金惠成推諉,便一把摟住對方的胳膊,邊走邊說:“百濟早已滅亡,大唐與新羅名為君臣,實為父子,情誼睦好,但下頭總有幾個不懂事的刁民相互沖突,又能有什么大事?差不多就行了,莫要耽擱你我飲酒!”說話間已經把金惠成扯到旁邊屋子去了,金惠成的隨從想追上去,卻被曹文宗擋住了,滿臉笑容道:“我家主上酒后好殺人,諸位還是莫要進屋,免得刀劍無眼,傷了和氣便不好了!”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王文佐與金惠成重新出來,兩人已經是滿臉酒氣,王文佐喝道:“常之,常之,事情都談完了嗎?” “回稟明公,都已經談完了!”黑齒常之上前道。 “嗯,完了就好,你記住了,以后這種事情,切不可有失我大唐上國之風!明白嗎?” “屬下明白!”黑齒常之躬身道。 “好,時間也不早了,那今日便到這里吧!”王文佐一手夾著金惠成的胳膊,一手向四周的新羅人揮了揮手:“今日承蒙招待,叨擾了,下次諸位到泗沘來,一切都包在本官身上!”說罷,他便夾著金惠成向外走去。 兩人出了大門,王文佐松開金惠成的手臂,向其拱了拱手,笑道:“今日叨擾了,不過這里簡陋了些,不如明日金將軍來一趟周留城,容兄弟我回請一番,來個成雙成對?” “不必了!”金惠成臉上自然沒有什么好氣,用不著去問手下,他就知道這次新羅肯定吃了虧,他此時只想盡快把眼前這個總是笑嘻嘻的無賴給打發走,反正下次誰愛來誰來,我是絕對不和這混蛋打交道了。 王文佐正想再說兩句場面話,突然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一拉,如騰云駕霧一般向后跌了過去,摔了個頭昏眼花。等他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只見曹文宗已經將自己擋在身后:“小心,有刺客!” “刺客?”王文佐摸了下自己的后腦勺,確認自己身上沒有傷:“哪來的刺客?” “還不清楚!”曹文宗一手拿著一張皮盾,一手將王文佐扶了起來,左右的護衛已經圍了一圈,將王文佐保護在當中。 “方才有人在那邊二樓用伏弩向這邊行刺!小乙帶著兩個人已經過去了!”曹文宗指了指右手便大概三十余步外的兩層小樓,正是方才曹文宗說窗內有金屬閃光的那棟。 “是新羅人的刺客?” “看情況應該不是!”曹文宗低聲道:“那一箭射中了新羅人的首領!” “金惠成被射中了?”王文佐愣住了,聽起來的確不像是新羅人的刺客,否則為啥不等自己和金惠成分開后再射擊呢? 王文佐走進人群,只見金惠成痛苦的躺在地上,原本被酒精染成通紅的臉龐此時已經一片慘白,一支短弩矢射穿了他的大腿,鮮血已經將他的外衣染紅了一大片,還在繼續擴大,一個大夫正在竭力替他止血,但情況很不妙,從血跡擴張的速度來看,這一箭很可能割破了某根血管,甚至是某根主動脈了。 “金將軍,金將軍?”王文佐聲音溫和:“大夫正在處理傷口,箭只是射中了腿,再忍一會兒就好了!” “嗯!”金惠成的額頭上布滿汗珠,他咬緊牙關,竭力露出笑容:“我沒事,王使君,我自從束發以來便上陣廝殺,已經有四十年了,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只是,只是可惜不是在陣前!” “金將軍,我的人一定會把那個刺客抓回來的!”王文佐握緊金惠成的手臂,他平生第一次對這個剛剛自己還有些瞧不起的老人產生出由衷的敬意,以古代的醫療條件和他的年紀,十有七八是熬不過這一關了,這一點他自己應該也知道,不是每個人知道自己離死不遠還能這樣談笑自若的。 “什么?刺客跑掉了?”王文佐皺起了眉頭,伍小乙雖然有脾氣有些怪異,但他那一身本事可不假,更不要說當時跟著他一起追過去的還有兩個曹文宗的親傳弟子,那小樓距離自己這邊也就三十幾步,四周還有不少新羅人,那刺客要想逃走,除非肋生雙翼。 “不!”伍小乙搖了搖頭,他走到王文佐身旁附耳低語道,王文佐驚訝的屏住了呼吸:“這怎么可能?” “絕對不會錯!”伍小乙的口氣非常堅定:“不二和大敬也都看到了!” “你們確定?”王文佐的目光轉到了那兩個跟隨伍小乙去捉拿刺客的弟子身上。 “絕對不會錯!”兩人連連點頭。 “算了!”王文佐沉吟了片刻:“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一切等我們回去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