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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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一場馬球賽而已,哪里還有什么孝不孝的!寡人難道連這點心胸都沒有?東宮六率若能贏北衙禁軍寡人高興還來不及呢!東宮六率也好,北衙禁軍也罷,將來不都是弘兒的爪牙?太子有這個心氣是好事,雖然是太平時節,但也不能忘記武事嘛!”李治顯然很喜歡自己這個兒子,他輕輕的拍了拍李弘的腦袋:“這件事情我應允了,反正金愛卿過幾天就回來了,就讓他替你cao練cao練,就在上元節那天舉行,勝者寡人必有重賞?!?/br> “多謝父皇!”李弘聞言大喜。 “你先莫要謝我!”李治笑道:“這治國之道,有賞就有罰,若是東宮六率輸了,就要罰俸一月,北衙禁軍也一樣。寡人先說清楚了,這北衙禁軍乃是先帝從元從禁軍中挑選出來精于騎射之人組成,歷來都是天下英杰匯集之處,若論騎術,東宮六率是比不過的,你若是后悔現在還來得及!” “孩兒不后悔!”李弘搖了搖頭:“孩兒會告訴六率的將士們,若是輸了,他們的罰俸本王將以私財補之,若是勝了,本王也有重賞?!?/br> “好,好!”李治笑道:“現在距離上元節還有些時日,弘兒你回去讓部下好生cao練,倒也勝負未定!” “孩兒遵旨!”李弘跪下叩首行禮,然后起身退下??粗鴥鹤舆h去的背影,李治點了點頭,笑道:“有志氣,識人心,不愧為我李家子孫!媚娘,你給寡人生了個好兒子呀!” “龍子龍孫自然不凡!妾身不敢居功!”武氏笑道。 李治聞言大笑起來,可剛剛笑了兩聲便覺得兩個太陽xue一陣刺痛,抱頭慘叫,一旁的武氏見狀大驚,趕忙一邊將李治抱在懷中,用大拇指輕輕按摩,一邊喊道:“來人,快傳太醫來!” “媚娘,不必了!”李治喘息了片刻,覺得好了點:“讓太醫退下吧!” “陛下,您這個樣子還是讓太醫看看吧!”武氏低聲勸道。 “唉!寡人的老毛病了,太醫看了又如何?至多也就開副不三不四的方子,喝了也沒什么用!”李治嘆了口氣:“讓寡人休息片刻就好了!” “讓太醫退下吧!”武氏見狀無奈,只得對一旁的宮女吩咐,然后對李治抽泣道:“先帝去世后,妾身本想在那感濟寺青燈古佛一世,卻不想蒙陛下錯愛,不得已還俗侍奉陛下??扇缃袷ンw不豫,若是有個萬一,妾身可如何是好呀!” “媚娘!”李治拍了拍武氏的手背:“你也無需太過憂慮,弘兒現在也已經十一歲了,再過個六七年,若是成器的話,寡人便讓位與他,在這大明宮為太上皇,讓他在大興宮為帝便是!” “??!這,這怎么可以?”武氏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這怎么可以?陛下您怎么會有這個念頭?” “這有什么不可以,這種事情本朝也是有先例的嘛!”李治露出一絲苦笑:“媚娘,寡人確實是真心話,世人若是登基為帝的確少有愿意讓位為太子的,但寡人卻不一樣,若能將國事交于太子,便是卸天下之重而得悠游林下,得終天年,卻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呀!” “可就算六七年后,弘兒也才十八歲,如何能承擔這等大事?” “當初魏刀兒賊眾攻太原,皇爺爺出擊為賊眾所困,先帝領精騎突賊陣,左右馳射,將皇爺爺救出,大破賊軍,那時先帝也才十七,比那時的弘兒還小一歲呢!” “陛下哪能這么比,先帝神武,曠古未有,又豈是弘兒能比的?”武氏嗔道。 “那現在也用不著弘兒身先士卒,騎馬突陣吧?他現在為東宮之主,天下愿為其效死的英雄豪杰數之不盡,只要他能選賢用能,何患天下不治?”李治笑道:“你看弘兒這個性子,何須擔心他不能用賢!” 武氏心中暗喜,口中卻嘆道:“便是如此也用不著為太上皇吧!至多讓弘兒監國,遇到大事還是要你這個當爹的把總呀!” 李治此時已經有些困倦,他打了個哈切:“眼下還早,再說媚娘你幾年學的也很快,到時候你來多教教弘兒也行!” “我來教教弘兒!” 李治這句話就好像一個響雷在武氏耳邊響起,她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若是如李治說的那樣退位為太上皇,讓李弘登基為帝,那自己這個皇后也只有跟隨李治一同退位,成為太上皇后。若是如此,眼下自己手中的權力自然也會隨之消失,一想到這種可能,武氏就覺得胸中說不出的難受,就好像心被掏空了一般。 “還有六年,還有六年!還早得很呢!”武氏自言自語道。 河陽。 黃河河面的日出,將東方的天空染成一種特殊的金黃。王文佐雙手擱在船舷的欄桿上,凝望著逐漸散溢的光輝。黎明爬過田野和山巒,世界在她腳下由漆黑轉為靛青,再變成茵綠。渾濁的河水相互拍打,沖擊,開始它們騰涌直通大海的的漫長旅程,沉重而又節奏的號子聲從甲板下面傳來,那是槳手在奮力劃槳,驅使著官船逆流而上。 “三郎你起的好早呀!” 身后傳來金仁問的聲音,王文佐趕忙轉過身,躬身行禮:“可能是船上晃得太利害了,睡得不太踏實,早早的就醒了!” “和我一樣!”金仁問托住王文佐的手肘,將其拉到欄桿旁:“其實我們這種打慣了仗的,在馬背、草墊、柴捆上反倒睡得踏實,反倒是安安穩穩的錦榻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了。我在長安若是睡不著,便半夜三更讓童仆拉輛驢車出來,自己躺在驢車上,讓他趕著驢車在坊里跑兩圈,吱呀吱呀的很快睡著了!” “這廝怎么養成了這個怪癖?”王文佐暗自腹誹,面上卻笑道:“下官倒了沒到這種地步!” 金仁問笑了笑,趴在欄桿上:“三郎,你看這大河南北的景色何等壯闊,果然是中華上國,非百濟、新羅等國可比呀!” 第274章 邙山 王文佐正想應和兩句,金仁問突然向指向大河南岸一條綿延的山巒問道:“你知道那是何處嗎?” “不知!”王文佐搖了搖頭。 “那便是邙山,此山之后便是洛陽城!”金仁問笑道:“看到這座山,我們距離河陽河橋就不遠了!” “哦!”王文佐有些茫然的應了一聲,顯然他對金仁問口中所說的邙山、洛陽城、河陽河橋并不清楚。金仁問看出了這點,笑道:“三郎你以前沒有來過洛陽?” “倒是來過……”王文佐說到這里便頓住了,他當初來洛陽乃是穿越之前,上千年的時間早已將當地地形地貌完全改變,現在哪里還認得出來。 “哦,那想必是從伊闕或者虎牢方向來洛陽的!”金仁問顯然談性正濃,這時定惠和伊吉連博德也出船艙了,金仁問指了指南岸的邙山,又向上游方向的河面指了指:“一百多年前,這里就曾經爆發過一次著名大戰。東魏的賀六渾就是統領大軍從晉陽南下,從河陽河橋渡河,與邙山列陣,大破西魏宇文黑獺。明日我們從河橋渡河后,路過邙山時停一會兒,看看當初高王是怎么擊敗宇文黑獺的!” “高王?宇文黑獺?”定惠和伊吉連博德聽到這兩個名字,也饒有興致的過來發問,金仁問也耐心解釋,王文佐站在一旁,看著一個新羅人在向兩個倭人講解一百多年前東西魏的大戰,突然有種非?;闹嚨母杏X,也許眼前這三人比自己還距離唐人更接近些。 “金總管,你是說這場大戰兩軍都有十萬之眾?”定惠問道。 “依照唐人史書記載,東軍僅僅賀六渾麾下的并州軍便有十萬之眾,西軍具體兵力不詳細,不過相差應該不大,否則宇文黑獺也不敢主動迎戰,而且戰后東軍一共斬首六萬!” “那兩軍加起來豈不是有二十萬大軍?”伊吉連博德咋舌道:“大唐果然是大國呀,即便分為東西二國,也能都拿出這么多軍隊來!” “不,不!”金仁問趕忙解釋道:“當時一共有三個國家,交戰的只是其中兩國,還有一國未曾參戰!” “那豈不是說當時三國的軍隊加起來有三十萬?”伊吉連博德問道。 “不,應該還要多不少,畢竟東魏和西魏都要留下足夠的軍隊來防備南梁和北方的蠻族,當時三國的軍隊加起來應該超過百萬了!” “百萬?當真是難以想象的大國呀!”伊吉連博德感嘆道。 “金總管!”定惠卻表現頗為冷靜:“一場有二十萬人參加的大戰,聽起來有些難以相信!貧僧倒不是懷疑您,不過那場大戰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您也只是從唐人的書本上看到的!” “禪師的意思是?” “會不會是唐人的史書有所夸大呢?”定惠笑道:“畢竟夸大軍隊的數量來炫耀武功,恐嚇敵人,這在兵法上也是常用的手段吧?” “哦?想不到定惠禪師居然也懂得兵法?”金仁問眼睛一亮。 “不敢!”定惠笑道:“不過貧僧在長安曾經讀過《孫子》,其中就有……“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蹦敲慈羰潜啾愎室庋b出兵少,兵少便故意裝出兵多的樣子豈不是兵法中常用的手段嗎?” “哈哈哈!”金仁問笑了兩聲,向一旁的伊吉連博德問道:“你以為呢?” “在下所見與吾友相同!”伊吉連博德答道:“在下是這么想的,十萬大軍若是列成戰陣,以五列陣、一步一人算來,這十萬人列陣豈不是有二三十里長?如此長的戰陣,鼓號旗幟都無法聽聞,主帥根本無法指揮,兩軍如何交戰?” “那三郎呢?”金仁問的目光轉到了王文佐身上。 “末將倒是以為這個數字也許會有一兩萬人的出入,但相差不會太大!”王文佐回答的頗為果斷:“伊吉連博德所說的其實不是什么問題,若是在下沒有記錯,這場仗從黎明開打,到了日暮尚未結束,其中幾次反復,最后東軍雖然取勝,但也損失極大,無力乘勝追擊。任憑再強壯的漢子,也不可能從早廝殺到晚,戰馬也是如此,因此雙方肯定是分為若干疊陣,你方才說五列陣,可若是有三疊、四疊,豈不是陣線就只有七八里長了,雖然還是長了點,但已經可以用鼓號旗幟指揮了!” “不錯,不錯!”金仁問拊掌笑道:“三郎果然是內行人,只憑揣測就與親身經歷者所言相差無幾!” “親眼所見之人?”定惠吃了一驚:“金總管您方才不是說那場大戰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嗎?那位親身經歷者豈不是最少也有一百二十歲了,世間豈有如此高壽之人?” “呵呵!”金仁問笑了兩聲:“我未曾見過親身經歷者,不過卻讀過他們口述的家傳,而且不止一位。幾乎都有對這邙山之戰的描述,與三郎方才所說的多有暗合之處!” 聽著定惠和伊吉連博德嘖嘖稱奇,王文佐卻毫不意外:西魏、北周、隋、唐這四代都是起于關隴之地,朝代更替不過是統治集團內部的重新洗牌,雖然邙山之戰距今已有百余年,但西軍的參與者中不少人的后代現在還在長安城里當權貴呢!比如當今天子的曾祖父(李昞)、曾祖母的父親(獨孤信)就在戰場上并肩廝殺,官職較低的更是數不勝數,這些人家中肯定保存了不少關于這場大戰的原始資料,比如勛書、口述筆記之類的。以金仁問的交游廣闊,若是有心查證也不是什么難事,相比起后世流傳的史書,這些原始資料的可信度明顯高多了,即便有差錯遺漏之處,只要將其加以比對印證,再來實地考察,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 “雙方各有十萬以上的大軍,還列陣數疊,相互反復沖殺整整一天!”伊吉連博德搖了搖頭嘆道:“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第275章 閑談 咳咳咳咳咳! 這時船艙里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王文佐眉頭微皺:“聽起來劉刺史的風寒更重了,要不在河陽的驛站歇息兩日,待他病好些再趕路!” “不如到了洛陽再說吧!”金仁問道:“驛站的情況你我都知道,就是個好人住久了也會生病,我在洛陽有座宅邸,劉刺史到了洛陽就先住下,再請個好大夫來看看,病養好了再去長安不遲!” “這倒也是!”王文佐想起來時路上的那些驛站,滿是跳蚤的床鋪,只隔著一道墻的馬廄,往往含有異味的井水,只能說比軍營強的有限,若非現在已經是初冬,還不如睡行軍帳篷,至少不用擔心被傳染病。 “不過這樣的話就要辛苦三郎你了!”金仁問笑道。 “辛苦我?這個怎么說?” “劉刺史今年有六十了吧?這個年紀又感染了風寒,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就算躺下兩三個月也不奇怪!我們總不能在洛陽等到他好了再去長安吧?你是副使,那擔子不都落在你肩膀上了?” “若是如此的話,只怕劉刺史就不肯留在洛陽了!”王文佐苦笑道:“以他的性子,強撐著也要撐到長安!” “這就不是強撐著的事情!”金仁問笑道:“他到了長安也一樣得先把病養好了,就他現在這個樣子,怎么見天子?與其在長安養病,還不如在洛陽養,從洛陽到長安這幾百里路可顛簸得很,他未必吃得消!” “這倒也是!”王文佐點了點頭,從洛陽到長安要經過豫西陜南,這塊地方多半是崎嶇不平的山地,黃河這段又無法通航,只能走陸路,劉仁軌這年紀又有病,硬撐的話途中病死也不奇怪。 “辛苦歸辛苦,不過對于三郎來說也是個好機會!”金仁問笑道:“以三郎的才具,天子見了也一定會大加重用的!” “朝堂上的拜見,應該也就是走走流程吧?”王文佐問道:“隔著很遠,跪在地上磕頭,然后問幾句話,連臉斗看不清,哪里還能看得出有無才具!” “你說的那是大朝會!”金仁問招了招手,將王文佐帶到一旁,壓低了聲音:“當今天子的身體一直不好,最近兩年更是時常發病,時常頭疼的連親自批閱奏疏都很難了!那種儀式繁瑣的大朝會,天子早就已經很少參加了,像你這種要么不見,要么就是在內廷私下里幾個人的場合!” “御體不好?”王文佐吃了一驚,倒不是對高宗皇帝身體不好,而是金仁問竟然連這等御內機密都告訴自己,這個人情份量可不輕。 “是呀!”金仁問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先帝的子嗣雖多,可嫡子只有三人,偏生這三人個個身體都不是太好,今上不必說了,廢太子有足疾,不良于行;魏王身形肥胖騎不得馬,三十二便過世,倒是庶子個個英武過人,繼承家風,你說這是不是天數有奇?” 王文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當今天子先祖起家于代北武川,后隨賀拔岳西入關中為八柱國之一發跡,弓矢騎射可謂是家傳安身立命的本事,李淵、李世民也都是馬上天子,結果到了李治這一代,三個嫡子不要說上馬馳射,就連一個正常的健康人都不是,若是用點神秘學的話就是大唐天子身上流淌的英武果決的血脈在嫡子身上已經枯竭了,這可是個很嚇人的罪名。 金仁問見王文佐低頭不語,也不催問,笑道:“河面上風大了,若是得了風寒可不好,我讓人煮了熱湯水,大伙兒回船里喝碗暖暖身子!” 王文佐如蒙大赦,回到船艙,他走到劉仁軌身旁,詢問病情,劉仁軌苦笑了一聲:“老了,身子骨不成了,倒是拖累三郎了!” “劉公何出此言,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他勸慰了兩句,將方才金仁問的安排復述了一遍:“這是金總管的意思,劉公以為如何?” 劉仁軌嘆了口氣:“他說的不錯,我這個樣子就算到了長安,也見不得天子。與其路上苦熬,不如就在洛陽把病養好了再說,面見天子的事情就只有交給你了!” “屬下明白!”王文佐應了一聲,稍一猶豫道:“方才我聽金總管說天子身體不是太好,所以估計朝見之處不會是在朝會上,而是在禁中!” “關于天子的御體,我曾經有所耳聞!他在長安多年,朝中之事知曉甚多,你須得多向其請教,可以少許多麻煩!” “是!”王文佐見劉仁軌神情疲憊,便說了幾句閑話,便告退了。到了外間,他喝了兩口熱湯,心思卻愈發重了,金仁問方才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可以說是細思恐極,難道這廝在長安有啥大陰謀在等著自己? 若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從高宗中期到武則天改朝換代,長安城里的各種驚天大案就沒斷過,今天還是萬人之上的王公貴戚,明天就是滿門抄斬,后世網上還有人說這是李治和武則天消滅關隴門閥貴族,王文佐穿越之后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很多人都以為大唐皇帝想象成后來明清兩代專制皇權發展到登峰造極的樣子,將從唐到明五六百年的社會變遷視而不見。 比如唐代的州一級的財政權力遠大于明清兩代,鑒于唐末五代的教訓,從宋開始除去給州官發工資養雜役廂軍一點錢糧之外,剩下的稅賦基本都是運往京師,而唐代的賦稅大體上分為上供、留使、留州三部分,因此唐代地方財力遠大于后世,而有了錢就有了兵,也就是說唐代中央對地方比后世弱小很多。還有選任官員、宗族、特務機構等等諸般事情,其結果就是唐代皇帝成了一份高風險職業,無時無刻處于陰謀之中,沒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后世記載的那些誅殺、牽連不過是皇帝的自保和報復而已,而不是針對性的清洗。為了佐證以上觀點,韋伯可以提出一個建議:請讀者們百度一下唐代皇帝中有幾位是通過正常父子繼承,而非軍事政變等非正常手段登基,有多少是非正常死亡,在21位唐代皇帝中占多大比例,然后再和宋、明、清這幾代大一統皇朝作比較,答案肯定會讓大家大開眼界的。 第276章 故人 傍晚時分,船終于到了河陽,眾人上了岸,這里便是著名的河陽橋的所在,北魏、東魏時人建造了河陽三城分別在黃河以南、以北以及河中沙洲之上,其間用浮橋聯接,這就是著名的河陽橋。眾人上岸后,便前往驛館,準備次日天亮后再過河前往洛陽。 驛館位于距離河橋不遠的岔路口,一行人抵達時天已幾乎黑。驛吏是個肩膀寬闊的大胖子,他有些不耐煩的迎了上來:“只剩樓上的幾間房,別的沒了,”他一邊說,唾沫從嘴角噴出來?!斑@幾間朝向都不太好,沒辦法,這里是河陽橋,從洛陽去山西、河北;從河內、河北去長安的貴人幾乎都要經過這里,我們差不多客滿了,實在是騰不出空房間來?!?/br> 王文佐看了看四周,好像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各色各樣的官袍,正如這位所說的,經過這里的貴人太多了,即便像他們這樣的官府中人也照顧不上了。他正想點頭,讓那位驛吏準備房間,卻聽到有人喊道:“仁壽兄,好個意外的驚喜,能在這里遇上你!” 金仁問驚訝的轉過頭,向聲音來處看去,表情又驚訝變成喜悅,張開雙臂:“怎么是你,哎呀!當真是太巧了,你這是外放了?是做哪州刺史?”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錦袍漢子,只見其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將馬鞭丟給身后的家奴,上前把住金仁問的手臂,笑道:“哪有什么外放,我這可是沖著你來的!大伙兒說好了,誰先遇到你,便可以贏五百貫的彩頭,想不到這次彩頭歸我了!” “什么五百貫彩頭?”金仁問有些莫名其妙:“你這潑皮莫不是喝醉了,又在說什么胡話!我可是說好了,你們這群破落戶要胡來便自己去,可別把我牽扯進去!” “嘿嘿,這可就由不得你了!”那漢子一把抓住金仁問的手臂,回頭喝道:“狗奴才,皮都癢了嗎?還不過來幫忙!” 話音剛落,那漢子身后便沖出十七八條青衣漢子,皆身形魁偉,圍攏了過來,王文佐等人見狀不妙,趕忙后退了一步,將行李車輛圍在當中,拔刀出鞘,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