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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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與政治上極為早熟的古代華夏國家不同的是,當時的大和國家還是一個神權國家,對天照大神系的崇拜是大和國家的統治基礎。統治階級上層雖然不信那些神話,但他們也不敢完全無視,畢竟一旦國家瓦解,他們就得面對內部民眾的反抗和外部蠻族的入侵,只有死路一條。 “對了!”物部連熊猛地一拍大腿:“你剛從飛鳥來,對國內的情況肯定很清楚,有間皇子被殺,那他的meimei琦玉皇女有沒有受到牽連?” “琦玉皇女?那怎么可能!”守君大石笑道:“她是這代天照神宮巫女的不二人選,誰敢動她?有間皇子被殺那天,琦玉皇女就被天照神宮的人保護起來了,除非葛城瘋了,絕不會對她動手的!” “那就好!”物部連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你方才不是說皇族之中已經無人能和葛城抗衡,那琦玉皇女呢?” “琦玉皇女?她可是女的!” “女的又如何?天皇乃是神,哪有男女之別?再說剛剛去世那位不也是女的,還當了兩次呢!” “這倒也是!”守君大石點了點頭,依照日本神話理論,天皇乃是神靈,神靈雖然外表有各種形態、比如男女、野獸、飛禽等,但其本質乃是神,并無男女之別。 所以只要當上天皇,就不再是凡人,自然也就沒有男女之別。所以從理論上講,只要是天皇家族的血脈,無論男女都有權利登基,琦玉皇女自然也不例外。 “有間皇子是琦玉皇女之兄,若是有向葛城報復的機會,她肯定不會放過!”物部連熊興致勃勃的分析道:“天照神宮自然是站在她一邊的,而且她還深得百姓的喜愛,蘇我、伴造那幾家至少也不會反對,只要咱們能殺了葛城,剩下的問題琦玉皇女都能幫我們解決了!” “誒!”守君大石拍了下物部連熊的腦門:“你未免想得太遠了吧?咱們現在在百濟和唐人打仗,勝負未卜,葛城在筑紫,隔著上千里路呢!怎么殺?” “可以先請族中巫師作法詛咒嘛!” “這倒也是個辦法!”守君大石點了點頭:“不過他身邊肯定也有法術高強的陰陽師、巫師、高僧保護,詛咒未必有效,若是被發現了,便是滅族大禍!” “這倒也是,那我還有一個辦法!” “還有辦法?什么辦法?” “投降唐人,然后借唐人之力誅殺葛城!” “住口!”守君大石一把將物部連熊扯到旁邊,確認左右無人方才壓低聲音道:“你瘋了嗎?唐人可是我們的死敵,兩邊正殺得你死我活,你怎么就想著投降?” “哼!”物部連熊冷笑了一聲:“殺得死去活來又如何?如果我們水戰打輸了,能活著回到筑紫的又有幾人?那時候葛城是會繼續調兵遣將和唐人打下去,還是想方設法和唐人議和?” 守君大石頓時啞然,前后派到百濟的倭軍已經有四萬余人,對于當時的大和國已經可以算是傾國之兵了。而當時的大和國家還沒有完成后世著名的“大化革新”,并未形成以班田制為經濟基礎的律令制國家,自然也沒有隸屬于國家的常備軍。 其派來百濟的這支軍隊是由諸多豪族的部民軍隊臨時編練而成,一旦損失,再想重建新軍絕非易事。即便能夠重建新軍,損失的艦船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興建補充的,而大和國的心腹之地就在今天奈良盆地周圍,距離今天的大阪不過一兩日路程,而當時大和國國都連城墻都沒有,唐軍的船隊完全可以直搗腹心,中大兄皇子只能在亡國和城下之盟之間做選擇。 “可,可是你我兩家加起來也不過四千人,做不得主的。其他人心里怎么想,也不知道呀?”守君大石低聲道。 “這有何難!”物部連熊笑道:“你我先派出使者與唐人聯絡,表明心意,開打時將自家兵船放在后隊,讓其他人先攻。他們吃了唐人的苦頭,咱們再來勸說,自然事半功倍!” “不錯!”守君大石眼睛一亮,其實他方才已經被物部連熊說動了心意,只是兩家兵力不多,自然也沒什么發言權,如果煽動不成,反而會害了自家性命。但若是依照物部連熊說的,只要暗中派人與唐人聯絡,將自家兵船躲在后面,并無風險。而前軍若是打贏了唐軍,他們跟著上前就是,若是前軍打輸了,自己和物部氏所部完好,無論是反戈一擊還是鼓動其他人投降都很安全。 “你這計策甚好,只是這與唐人聯絡的事情需得隱秘,若是泄露出去,有滅族之禍!” “這個你放心,我自然會派心腹族人前往!”物部連熊笑道:“只是若要取信于唐人,需得有憑證,否則唐人干嘛要相信你我?” 守君大石見物部連熊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顯然早已有了盤算,他咬了咬牙,道:“也罷,取紙筆來,我寫下誓書便是!” 周留城下,唐軍營地。 在定惠眼里,王文佐似乎和身上的鋼鐵盔甲融為一體,鋼鐵的手、鋼鐵的胳膊、鋼鐵的腿、鋼鐵的軀干、鋼鐵的心。 數百年來,憑借源源不斷從大陸流入日本列島的移民,倭人已經逐漸掌握了冶煉鐵和制造鐵制工具的技術,倭人的工匠已經能夠制造鐵鐮刀、鐵斧、鐵犁、鐵矛、鐵劍以及鐵箭頭等鐵制工具和武器,但倭人工匠的技藝還遠遠無法與大陸的同行比擬,尤其是盔甲,定惠一直很好奇唐人工匠是怎么把像鐵這么堅硬而又沉重的金屬像皮革和絲綢一樣隨意扭曲,將使用者全身完全包裹起來,不留一絲縫隙。 第234章 使者 “人帶來了,就在外面!”賀拔雍走到王文佐身旁,附耳低語道。 “帶進來吧!”王文佐道,他拔出佩刀,橫放于膝,似乎想要恐嚇誰。 “進來吧!”賀拔雍走了進來,他一把揪住來人的胳膊,強迫其雙膝下跪:“你這倭奴,還不下跪?” 哪來的倭人使者?定惠立刻辨認出跪在地上的是個真正倭人武士,身材敦實,臉型消瘦,雙頰有代表家族的刺青,可能是因為陡然看到燈光的原故,他的眼睛眨個不停,淚水盈眶,看上去有些滑稽。 “是物部氏的刺青!”借助燈光,定惠終于認出了來人的身份,他猶豫了下,最后決定還是暫時不要說出來,見機行事。 “定惠禪師!”王文佐道:“這是個倭人使者,勞煩你替我通譯一番,先問問他的來歷!” “遵命!”定惠向王文佐躬了躬身體,上前一步沉聲問道:“你是何人?來這里意欲何為?” 使者又驚又疑的看了定惠一眼:“你這僧人,怎么會說我國言語,你也是大和國人?” 定惠不敢多與對方糾纏,以免引起王文佐的懷疑,催促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快快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性命難保!” “我是物部氏首領物部連熊的使者,奉首領之命前來!”那使者看了看王文佐膝蓋上的橫刀:“那位橫刀將軍是什么身份?可是唐人中可以言事的貴人?” 定惠翻譯了一遍,王文佐點了點頭:“你把我的身份告訴他便是!” 定惠點了點頭,將王文佐的官職身份告訴了那倭人使者,然后道:“你猜得不錯,這位便是唐軍中可以言事之貴人,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訴他!” 那使者聞言大喜,伏地向王文佐磕了兩個頭,扯開上衣,從胸口撕下一塊皮來,從中取出一物雙手呈上,倒把一旁的賀拔雍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對方胸前并無傷口,原來對方將一塊熟皮緊緊貼在胸前,看上去便和旁邊的皮rou一般,當中夾層存放了些細小物件,若是不細心察看決計看不出來。 王文佐從定惠手中接過一看,卻是兩張薄紙,上面書寫的都是漢文,倒是用不著翻譯了。他粗粗看了看,卻是兩封投誠的誓書,誓書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說大和國中的中大兄皇子倒行逆施,殘害良善,逼迫國中百姓與大國為敵。他們知曉大唐乃當世大國,大和國與其為敵簡直是螳臂當車,因此想要棄暗投明,臨陣倒戈,還請收納,王文佐懶得再看便跳過去了,直接看最后的落款,分別是物部連熊,守君大石。 “你說物部連熊是你家首領,那守君大石又是何人?” “守君大石官拜后將軍,乃是我家首領的好友!” “后將軍?”王文佐眉頭微皺,他對于倭人的官制一無所知,更不要說再過定惠和尚翻譯之后:“口說無憑,軍國大事,僅憑兩份書信叫我如何相信爾等?焉知這不是爾等設下的詐降圈套?” 那信使聽了定惠和尚的翻譯,趕忙大聲道:“貴人請放心,我家主人將居后陣,一旦交鋒,主人和守君大石二位就會升起白旗,反戈一擊。只要貴人這邊早有準備,莫要誤傷了好人便是!” “誤傷好人?兩個叛徒也敢自稱好人!”王文佐不禁暗自冷笑:已經知道了物部連熊和守君大石的計劃。兩人的計劃其實很簡單,讓隊友先上,自己躲在后面,再見機行事;若是唐軍贏了,便反戈一擊,若是隊友贏了,那就另說。事先派人前來聯絡是害怕唐人殺順手了,一股腦兒把自己也一起滅了。 “你家主人倒是打的好主意!”王文佐冷笑道:“躲在后面坐觀成???就這還說自家是好人?這世上豈有這么好事?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想要投誠大唐倒也可以,但必須著實立下功勞,等到勝負已分之后再來做些順水人情是不夠的!” “是,是!”那信使臉上血色盡失:“小人會把貴人您的話轉告我家主人!” “很好!賀拔!”王文佐道:“你帶他下去,讓他飽餐一頓,再給他換身錦袍!” “遵命,參軍!”賀拔雍道。 隨著賀拔雍和倭人使者的離去,王文佐長出了口氣,他還刀入鞘,取下沉重的頭盔,在桑丘的幫助下脫下沉重的鐵鎧。定惠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應該告退,還是應該留下。 “禪師!”脫下盔甲,王文佐輕松的活動了下肩膀:“我記得你的父親是中大兄皇子的心腹,對不對?” “心腹?是的!”定惠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尤其是他的漢學越來越深入之后,就更不喜歡了,但在王文佐面前,他不敢撒謊,尤其是不敢撒這么容易被拆穿的謊。 “那你應該對中大兄皇子很熟悉吧?”王文佐已經換上了一身輕便的短袍,他舒服的坐在胡床上,雙腿交疊,拿著一杯酒,示意桑丘也給定惠倒上一杯:“你也來一杯吧!放輕松一點,我只是對中大兄皇子這個人很好奇。你隨便說點什么,只要是和他相關都行!” 定惠接過杯子,他覺得自己的背脊有些酸疼,眼前的男人表現的越是輕松,他就越是緊張。定惠下意識的喝了一口,卻被杯中液體強烈的刺激性嗆了一下,禁不住咳嗽起來。 “怎么了,禪師不喜歡這口味?”王文佐笑了起來,他挺喜歡用點小伎倆來耍弄對方,倒不是對這個人有惡感,只是打破對方的矜持能給自己帶來一種禁忌的快感。 “沒什么!”定惠狼狽的擦去臉上的淚水:“這,這酒怎么這么辣?” “辣?哦哦!”王文佐笑了起來:“我讓桑丘往酒水里撒了些干姜粉,喝了對身體有好處!怎么了,你不喜歡?那就算了,桑丘,你給禪師一杯沒摻姜粉的!” 定惠接過桑丘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才覺得好了點,苦笑道:“貧僧從未嘗過這么辣的酒水,真是有一把火在口中燒一樣! 第235章 中大兄皇子 “是嗎?”王文佐笑了起來:“看來貴國平日里口味應該清淡的很啦,只是不知為何那中大兄皇子手段如此辛辣呢?” 定惠沒想到王文佐話題陡然轉到了中大兄皇子身上,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非常之人,自然有非常之事,豈可以常人之言行拘束?再說貴國之文皇帝,不也是如此嗎?” 王文佐聞言一愣,旋即大笑起來,定惠的回答十分大膽,他口中的文皇帝指的便是唐太宗李世民,其登基靠的便是弒殺兄弟,逼迫父親李淵傳位于他,但其后文韜武略冠絕當代。這與中大兄皇子先后發動政變殺死蘇我氏、有間皇子,改革政治,用兵于朝鮮半島頗有相似之處。定惠的意思很明顯,即像中大兄皇子這樣的人杰,應該看他一生的功業,而不是用常人的道德來評價。 “不錯,不錯,這中大兄皇子之所作所為,倒是與我大唐太宗皇帝頗有幾分相似!”王文佐笑道:“只是這么說來,那這兩封誓書來的還真是時候了,掐斷幼苗總比砍樹容易,不是嗎?” 定惠低下頭,避開王文佐的眼睛,對方在笑,但眼睛里卻全無笑意。 “您還想知道甚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關于這位中大兄皇子的,只要是實話都可以!” 當定惠和尚離開帳篷時,天邊已經將明。王文佐走出帳篷,看著遠處天邊的那一縷魚肚白色,長長出了一口氣,整整聽了兩個時辰詭計和陰謀可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這家伙還是個滿手血腥的陰謀家,但沒有辦法,對付這樣的家伙,匕首和毛筆比長矛和弓箭更有效。 在后世的中國史料中,中大兄皇子的形象還是很偉光正的,畢竟正是他開始的“大化革新”讓日本完全倒向大唐,從律法、服飾、音樂、經濟完全向大唐學習,后世的日本京都奈良更是幾乎就是縮小版的長安城,對與自己曾經的學生,中國人總是很難抱有惡感的。但后世人沒有注意到的是,日本是當時東亞世界極少數其君主沒有接受大唐官職的國家,尤其是倭人在白村江之戰慘敗之后,不但能夠迅速修復與大唐的關系,保持國家獨立地位,作為當時大和國的實際執政者,中大兄皇子身段之柔軟著實讓人驚嘆。 此時的王文佐看來,如果自己能擊敗倭人遠征軍,其戰果只是迫使倭國勢力退出朝鮮半島,放棄其“日出國天子”的夢想未免有些太浪費了。此時的大和國正處于從豪族聯合體向律令制統一封建國家轉變的關鍵時期,而同樣的過程,在中國是耗費了從周到秦近千年的時間,其間的反復和波折不計其數。 而日本之所以能這么快,一個是有唐帝國這么一個模版可以借鑒學習、其二是國土面積要小得多;其三就是出了中大兄皇子這樣一個不世出的梟雄??梢赃@么說,如果沒有中大兄皇子,大和國家不但無法如此迅速的完成向律令制國家的轉變,甚至會因為向朝鮮半島擴張的失敗而導致內部矛盾爆發,統一國家崩潰,重新變回諸國林立的分立狀態。換句話說,只要擊倒中大兄皇子這個人,就能撬動原有的歷史車輪,讓其向自己希望的方向轉動。對于一個穿越者來說,還有什么能比這更大的誘惑呢? 所以不但要擊敗倭人,而且還要盡可能的收編倭人中的反中大兄皇子勢力,在必要的時候將這顆定時炸彈丟回去,將其炸的粉身碎骨。偉大的統帥能夠贏得一次會戰,影響這個世界三十年,而偉大的政治家能最大化勝利的結果,影響世界三百年。 唐軍帥帳。 “這么看來,倭人軍心不穩呀!”劉仁愿放下那兩封誓書,笑道:“這仗還沒開打,就已經有人輸誠了!” “嗯!”劉仁軌笑道:“王參軍,這么看來你是想先破倭人,再攻周留城了?” “不錯!”王文佐直言不諱:“有了霹靂車,周留城破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扶余豐璋在城中也不過是尸居馀氣罷了。反倒是城外的倭人船隊,若是先破城,他們就會乘舟逃走,遺患無窮。不如先破倭人船隊,周留城自然不攻自破!” “先破倭人水軍,再攻周留城?”劉仁愿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一旁的杜爽和孫仁師:“杜長史、孫將軍,你們二位怎么想?” “我素喜野戰,一日便能決定勝負,不像攻城,筑長圍,堆土山,動則曠日持久,糜費錢糧!”孫仁師笑道。 “孫將軍看來是贊同三郎了!那杜長史呢?” “若能如王參軍說的,自然是最好!只是……”杜爽很不情愿的搖了搖頭:“只是水上交鋒,勝負難料,可有萬全之策?” “杜長史,戰陣上豈有萬全之策!”劉仁軌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照我看,有個六成勝算就可以打了!” 杜爽頓時語塞,他看了看劉仁愿和孫仁師,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都是贊同劉仁軌方才的話的。 “三郎,說說看打算怎么調配兵馬?”劉仁愿見意見已經統一,便問道。 “其實剛剛末將確實想對杜長史說,萬全之策我還是有一個的!”王文佐笑道九天后,白村江入???。 洶涌的河水涌入海中,與海潮相互撞擊,激起了滾滾暗流,變幻無常的海風推動著海浪,形成了一條細長的白線,直到視野的盡頭。 物部連熊站在旗艦的前甲板,物部氏的船隊緊隨其后,在他的右手邊則是守君大石的船隊,在海風的吹打下,他頭頂的船帆嘩啦呼啦作響,變幻無常,就好像他此時的心。 “大都督命令你們留在船隊的最后,見到紅旗就反戈一擊!” 這就是信使帶回的口信,顯然唐人已經有一個計劃,而自己和守君大石知道的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這樣即便自己就無法知道計劃的全貌,即便改變了主意,對唐人也沒有太大的危害。對于這些,他只能安慰自己,這至少說明唐人的將領是個有能之人,被人防備總比跟隨一個蠢貨要好。 第236章 拍桿 號角聲穿越海面,深沉嘶啞,仿佛惡鬼的呼吸。物部連熊舉起右手,高聲下令:“降船帆,所有槳手在位!” 隨著號令聲,物部氏的戰船甲板上一片混亂,速度也慢了下來。這說明前隊已經發現了敵人艦隊的蹤跡,眾將約定一旦發現敵船,就只許用船槳,降下船帆,避免交戰時被唐人的各種縱火物點燃船帆,物部連熊向周留城方向望去,在這個位置,他還看不清那座大城的身影。不過他能夠看到“高天原……“號的身影,她是惟一還懸掛著船帆的倭人船只。中大兄皇子和齊明天皇正是乘坐著這條船從飛鳥航行到筑紫的,準備大軍渡海遠征朝鮮半島,這一次,他將這條船交給了安培比羅夫,由于安培比羅夫指揮援兵前往任存山城了,所以乘坐該船的便是倭人船隊的最高指揮官上毛野君稚子。 對于高天原號,物部連熊非常熟悉,它有兩根桅桿,兩百支槳,船首像用金箔包裹,除去槳手之外,甲板上還有兩百名披甲戰士。以當時倭人工匠的技術,根本無法建造如此巨大的戰船,為了建造這條船,中大兄皇子當初還付給請來的百濟工匠一大筆錢,這也成為許多反對者攻擊中大兄皇子的口實。 號角聲再次響起,物部連熊側耳傾聽,他的臉色隨著號角聲的持續變得陰沉。依照號角聲包含的信息,己方船隊的前鋒已經和唐人開打了,這號角聲是在催促各隊加快速度,盡快趕上前隊,與唐人交鋒。物部連熊稍一猶豫,高聲道:“傳令下去,各船保持槳速,整理隊形,不要急進!” 白村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