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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霓裳鐵衣曲在線閱讀 - 第74節

第74節

    “老崔這話說的不錯,這種事情我等著實不敢亂說!”

    “是去是留參軍您自己決定就是,無論如何我沈法僧都聽命便是!”

    見眾人都對自己如此信賴,王文佐有幾分欣慰,又有幾分擔心,欣慰的是自己這些年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得了眾人之心;而擔心的是若是失去了自己這根主心骨,這里有人可以擔起大梁嗎?

    正當王文佐猶豫不決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了歌聲,王文佐皺起了眉頭:“是五更囀,營中何人喧嘩?”

    “我出去看看!”顧慈航走出帳外,片刻后又回來了,笑道:“是外出伐木的人回來了,半道上有個百濟民夫唱起了,其他人也和了起來,一時間便停不住了!”

    “哦,那就無妨了!”王文佐臉色微和:“咦,一個百濟民夫怎么會唱《五更囀》的?”

    “估計是看戲時學會的!”賀拔雍笑道:“每次看戲的時候,那些百濟人擠的最兇,學的也最快,場上唱的,出場就有人跟著學,還能學的七七八八?!?/br>
    張君巖道:“對,對,他們干活的時候也喜歡唱,聽他們說唱著唱著就不累了!”

    “這倒是真的!”沈法僧笑道:“俺姨丈家便在運河邊上,聽他說那拉纖的夫子干活時最喜歡唱些小調,可以長氣力。而且不管唱什么,官人也不管,只當什么都沒聽到!”

    “這倒是的,眾怒難犯呀!讓人唱幾句小調又掉不了塊rou!”元驁烈道。

    看到眾人說笑著,便是平日里最瞧不起百濟人的賀拔雍和元驁烈也都忘記了譏諷和辱罵,王文佐心中也松了口氣,此時他心中最擔心的這些將士們。毫無疑問,他們都是真正的勇士,但同時也有所有古代武士的通病——傲慢,歧視弱者,粗暴的對待被征服者,習以為常的侮辱、嘲諷。盡管他們也知道要想徹底的擊敗復國軍,離不開爭取百濟人心,但是那些滲入骨子里的東西總是會在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來。如果是平時還好,而現在營壘里有四千名百濟民夫,而外面的敵人則有數倍之眾。

    的確,百濟民夫們并沒有直接參加戰斗,但是他們承擔了絕大部分沉重而又危險的勞役,沒有他們的支持,唐軍是不可能這么快在任存山下的肥沃谷地心臟地帶建立起這么一座堅固的營壘,也不可能多次擊退敵人的圍攻。那么當自己離開之后,繼任者是否也能保持內部的平衡,固守這座營壘呢?

    “列位!”王文佐的聲音在大帳內響起,眾人立刻停止了說笑,他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決定應使君所召,趕回泗沘城?!?/br>
    王文佐的選擇并沒有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之外,幾乎每個武人都有極其旺盛的功名心,任存山城固然是一塊炫目的戰利品,但和周留城來說就算不了什么了,畢竟那兒才是叛軍的“國都”,偽王扶余豐璋也是在周留城中。再說王文佐不是已經把圍攻任存山城的工作完成了一大塊了嗎?即便另一個后來者攻陷山城,將來論功行賞之時,也不可能忽視當初他的功勞。眾人捫心自問,若是自己易地而處,也會和王文佐做出同樣的選擇,現在最要緊的是誰能接替王文佐的位置,成為營壘的主將。想到這里,每一個人都下意識的挺起了胸脯,渴望聽到自己的名字。

    “崔弘度、元驁烈,袁飛。你們三個隨我回泗沘城,沈法僧暫代我的職務,賀拔雍為他的副將!”

    聽到王文佐的任命,眾人中傳出失望的嘆息,沈法僧竭力壓抑住自己的喜悅,起身躬身道:“末將遵令,請參軍放心,末將一定堅守營壘,決不有失!”

    “很好!”王文佐點了點頭:“你處事謹慎,我自然是放心的。賊兵雖眾,但無論是倭人還是百濟人,對于攻城器具都不擅長,我方營壘已成,糧秣器具充足,只要你不野地浪戰,賊人沒有什么法子的。但我還是有一件擔心的事情,那就是營壘內的那些百濟民夫!”

    沈法僧愣住了,他的眼睛瞪大了,露出遲疑不定的神情,在他沒有把握的時候,就會這樣。

    “您是說那些民夫里有賊人的內應?可是不會吧?他們干活都很賣力,怎么會是賊人的內應?”

    “不是!”王文佐擺了擺手:“這些百濟人很忠誠,但如果你們當中有人欺辱,或者不公平的對待他們呢?就算是最老實的耕牛,被惹發了性子也會用角頂人的,何況是人!營壘再怎么堅固,從內部也是可以攻破的!”

    “我們怎么會欺辱……”沈法僧話剛說到一般,便語塞了,他當然知道王文佐并非杞人憂天,他莊重的點了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公平對待那些百濟人,絕不會允許有人欺辱他們!”

    “這樣就好!”王文佐抬高嗓門:“你們要記住,公平并不是完全一樣。大唐士卒是我們的袍澤,百濟民夫是后來者,自然前者的地位要高于后者,但這并不意味著前者可以隨意對待后者而不受處罰。我打個比方,大唐士卒是戰馬,百濟民夫是耕牛,戰馬的草料里比耕牛的要多放黃豆,但若是戰馬踢打耕牛、搶奪耕牛的草料,即便是最好的駿馬,也要吃皮鞭!這下明白了嗎?”

    第224章 倭寇

    “屬下明白了!”眾人齊聲應道。

    王文佐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他伸手招來柳平吉:“平吉,你現在立刻把霹靂車拆開連夜裝車,隨我一起回泗沘城!”

    鼓點敲出戰斗的節奏,戰船沖向前去,船頭劈開洶涌的綠色水面。前方較小的那艘船正在拐彎,船槳拍打大海,旗幟迎風飄蕩:船頭和船尾是菱形的紋章,桅桿頂端則是一枚簡略的山犬頭紋,鑲在白色底子上。物部氏的戰船狠狠撞向她側面,力道之猛,乃至準備接舷戰的半數船員都跌倒了。船槳噼噼啪啪地折斷,這在物部連熊耳中猶如美妙的樂章。

    于是他當先躍過舷緣,落到敵人的甲板上,黑色的披風在身后招展。新羅人紛紛從全副武裝、頭戴只露出眼睛鐵盔的物部連熊面前退開。向來如此,再多的狗也只會在勇猛的野豬面前逃開,物部連熊輕蔑地想,這些新羅人就是些敗犬。

    “上呀,他只有一個人!”新羅人中有人喊道:“一起上,把他干掉!”

    物部連熊不懂敵人說了甚么,不過聲音替他指明了攻擊的目標,他投出手中的短斧,叫喊聲戛然而止。下一秒鐘,兩個新羅人從兩邊同時撲上來,物部連熊向左迎了上去,橡木盾擋住敵人的劈砍,然后沉肩將其撞倒,右手解下腰間的備用戰斧狠狠劈下,鋒利的鋼刃劈開了脖子,鮮血四濺,正當他用力從死人的肩胛骨和鎖骨之間扯出斧頭,一支鋼刀砍在他的肩胛骨之間,但沒有穿透唐人工匠千錘百煉的甲葉,物部連熊只覺得自己背上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他扭身劈開襲擊者的腦袋,鋼鐵劈開頭盔和顱骨,用力之大,以至于物部連熊自己都覺得手上一陣酥麻。那人略微搖晃了片刻,等物部連熊抽回斧子,尸體便四仰八叉跌倒在甲板上,若非裂開的腦袋,倒像是個醉漢。

    物部部的士兵們緊隨著自己的首領,跳到新羅人的甲板上,他們發出尖利的嚎叫,揮舞著武器,沖進新羅人的人群中,攻勢之猛烈,以至于物部連熊自己都找不到對手,他此時才發現自己背上隱隱作疼,看來方才那一下雖然沒有破甲,但還是有了暗傷,但這反而讓他心情格外舒暢,就連彌漫著血腥味的空氣也格外香甜。

    海上布滿船只,有些在燃燒,有些在下沉,有些被撞得支離破碎。船殼之間的水面猶如一鍋燉湯,點綴了無數尸體、斷槳和扒在殘骸上的人。遠處,十幾艘屬于新羅人的船只正疾速向岸邊逃去。物部連熊并不在意,這一帶新羅的所有軍隊已經被消滅干凈,山城也已經被攻陷,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享受戰利品。

    “身份高貴的俘虜要和其他人分開看押!”物部連熊取下自己的頭盔,開始下令:“新羅人會為他們付贖金,至于普通俘虜,押回周留城,可以賣掉或者當做奴隸!”

    “是,將軍!”

    “還有,把船只清點整理好,然后我們再上岸!每個人都有兩天時間為所欲為!”

    聽到物部連熊的命令,甲板上的物部部士兵們發出歡呼聲,新羅人的船隊和戍守部隊剛剛已經被他們完全打垮,肥沃的土地、繁盛的村落和集鎮已經毫無保護的袒露在他們面前,可以肆意搶掠,還有什么能比這更讓人開心的呢?

    而這一切都要多虧了自己的巧妙策略,相比起大和王國,新羅的海上力量不值一提,畢竟新羅的主要敵人是百濟和高句麗,有限的資源必須集中在陸地上,而大和國則恰恰相反,身處島國之上,與其陸地接壤的敵人除了蝦夷人就再無其他,蝦夷人雖然人數眾多,驍勇善戰,但卻分散為無數個大小不一的部落,對大和國并非致命的威脅,自然有足夠的資源建造戰船。

    因此新羅人的防御策略一向是在沿海設置瞭望哨,當他們發現敵人的船隊時,就用狼煙或者別的發出信號,老弱婦孺帶著為數不多的財富,驅趕著牲畜躲入山頂的山城,而青壯年則拿起武器,在他們首領的指揮下嚴陣以待。

    在大多數時候,倭人都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他們只能搶劫幾個距離海邊較近的村落,稍微深入一點就有遭到熟悉地形的新羅人伏擊的危險,這樣能夠得到的戰利品不過是些搬不走的粗苯家什,偶爾運氣好能找到埋在地下的糧食,還有已經老的走不動路,希望能死在自家屋檐下的老人,若想多些戰利品,那就只有圍攻那些地勢險峻的山城。這就更是吃力不討好了,多半是白白流血一無所獲,有時還會被新羅人從內陸趕來的援兵截住,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而這回,物部連熊派出十二條天狗船駛往附近海岸,上岸搶掠,引誘當地的新羅領主迎擊。倭人稍觸即潰,逃上船便向海上逃走。這些天狗船的底艙都裝了重物,吃水頗深,很像是裝滿了搶來的戰利品的樣子,貪婪的新羅領主見狀便帶人下海追趕。物部連熊乘著潮水上岸,進攻山城,新羅人竭力抵抗,但留下的人只有很少的人能拿起武器,天黑之前,山城便落入了倭人手中。等新羅領主停止追擊,轉頭返回時,物部連熊的船隊正等著他們。

    回到山城,整座城鎮安靜的出奇,大多數房屋和店鋪都已經被洗劫,破碎的門窗可以作證,唯一保持完好的建筑物是一座寺廟,里面原本供奉著一尊貼金木菩薩像。物部連熊剝去了菩薩像上的所有黃金,作為廟內僧人的贖金。街道上的尸體已經被清理干凈,但仍有死亡的氣息彌漫,看到這番景象,物部連熊滿心厭惡,他已經把這里當成自己未來的領地了,誰看到自己的財產被破壞還會高興呢?

    晚宴很豐富,物部連熊甚至覺得這是自己踏上這片土地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了:上好的蜜酒、烤雞rou、半熟的牛rou、大量魚、蝦和螃蟹,相比起被內戰肆虐了數年的百濟,新羅的土地明顯要富庶多了。

    第225章 初勝

    不過當物部連熊看到宴席出現了七八個身著精致錦衣的侍女,還是十分詫異,從部下的口中他才知道這些侍女的真實身份:原來她們是已經沉入海中的那位新羅領主的妻妾和女兒。

    “也許當時我不應該讓那家伙掉進海里!”物部連熊突然有點后悔,身為異國之人,統治這片土地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原有的領主控制在手,將其作為人質。他很明白這個道理,中大兄皇子不就是這么使用扶余豐璋的嗎?那家伙既然可以奪取整個百濟,我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獲得這片新土地。

    心思煩亂的物部連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但卻不像想象的那么甘美,下一秒鐘,一只柔美的手伸了過來,就物部連熊的酒杯注滿。物部連熊又是一口喝盡,不等那女子再次倒酒,便抓住對方的手腕,將其扯入懷中,直接搶過少女手中的酒壺痛飲起來。待酒壺空了,他丟下酒壺,將少女攔腰抱起,在其驚呼中走出客廳,搖搖晃晃的走進最近一間客房。

    砰砰砰!

    物部連熊是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他抬起頭,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就好像有一千只螞蜂在里面。女孩赤、裸身子,攤開手腳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佩刀和皮帶丟在地上,自己也什么都沒穿。

    物部連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想要把佩刀撿起來,卻險些摔倒在地。他身材魁梧,酒量很大,但即便如此,今天也喝得太多、太快了。敲門聲愈發急促了,物部連熊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誰在外頭,什么事?”

    “叔父,是我,有緊急軍情!”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那是物部連熊的一個侄兒物部真備,物部連熊捂住自己的腦袋,竭力忍耐宿醉的劇痛:“進來說話!”

    房門被推開,隨之而來的風將屋內污濁的空氣一掃而空,物部連熊覺得好了點,他走到窗旁的幾案旁,想要給倒一杯酒,卻發現酒壺是空的,物部連熊喃喃的罵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說:“什么緊急軍情,說吧?”

    物部真備驚詫的看了看窗旁全身赤、裸的叔父和床上的少女,最后決定當做什么都沒看到:“唐人正在圍攻周留城,扶余豐璋要我們立刻返回救援!”

    “什么?”物部連熊轉過身來:“唐人圍攻周留城?不是說他們要圍攻任存山城嗎?怎么又攻打周留城了?還有我記得扶余豐璋手下有好幾萬人吧?唐人在百濟不是只有萬把人嗎?怎么會被圍攻的?”

    “信上寫的不是很清楚!”物部真備神色有些猶豫:“不過好像是唐人從國內派來了援兵,那扶余豐璋又中了唐人的圈套,被騎兵打敗了!死傷不少?!?/br>
    物部連熊來回踱了幾圈,突然他停住腳步,舉起幾案從窗戶丟了出去,然后大吼道:“人都死光了嗎?水,送些水來!”

    片刻后,戰戰兢兢的侍女送了一壺水進來,在物部真備的暗示下,把蜷縮在床腳的少女帶了出去。物部連熊喝了兩口水,突然將杯子丟在地上,恨恨的罵道:“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我告訴過他們,唐人是可怕的敵人,不應該和他們在平地交戰,而應該將其引進樹林、谷地,用零散的戰斗來消磨掉他們,卻沒人聽我的!現在我好不容易占下一塊地盤,卻又要放棄,簡直是太蠢了!”

    “叔父,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只有撤退了!”物部連熊嘆了口氣:“我們的輜重都還在周留,傳令下去,帶走能帶走的一切,剩下放火燒掉,什么都不要留給新羅人!”

    周留城。

    田地被戰馬的鐵蹄撕裂,即將收割的豆子和大麥被踩入泥土,槍矛和箭矢插入土中,仿佛大地母親生下了新的孩子。瀕死的戰馬發出最后的嘶鳴,人的生命力沒有那么強,只有偶爾的喘息和痙攣,證明他還沒有完全邁入亡者之門。

    “看來扶余豐璋真的不懂得怎么打仗!”劉仁愿看著遠處遍地的尸體:“如果他沒有殺掉鬼室福信,也不至于會輸的這么慘!”

    “是呀!”劉仁軌笑道:“騎兵利平曠,步卒利險阻,這是兵家常識,他竟然將倭人布置于平曠之地,卻將為數不多的騎兵鄰河布陣,焉得不???”

    “不錯,正則兄果然嫻于兵法!”劉仁愿拊掌笑道,他扭過頭看了一眼王文佐:“三郎,若是換了你當如何處置呢?”

    “以末將所見,那扶余豐璋倒也未必不懂兵法,只是情況所迫,不得已罷了!”

    “哦?”劉仁軌笑道:“王參軍為何這般說?”

    “賊軍中倭人基本都是步卒,而百濟人中有一些騎兵,若是依照常理,自然應當將百濟人列陣于平曠之地,倭人鄰河布陣。但是扶余豐璋誅殺鬼室福信之后,對于麾下的百濟兵將恐怕不太信任,所以扶余豐璋肯定是在倭人那邊的。若是將百濟人列于平曠之地,其軍一敗席卷過來,列陣于河邊的倭人就被擠進河里去了,只怕扶余豐璋自己都跑不了;反之如現在這樣列陣,百濟人在河邊列陣,根本沒有騰挪之地,可收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之效!”

    “不錯,是這個道理!”劉仁愿拊掌笑道:“倭人是客軍,敗了跑都沒地方跑,無需擔心其不盡力死戰;倒是百濟人是主兵,又與扶余豐璋有嫌隙,若是不放在河邊無路可退,只怕兩軍一交鋒便先垮下來了!不過這一仗打下來,只怕百濟人與扶余豐璋就更加離心離德了!”

    “是呀,這一仗百濟人死傷的最多!”劉仁軌嘆道:“方才我粗略估算了一下,生俘的就有兩千余人,算上被斬殺的,被趕入河中淹死的,怕不有上萬人。這般算下來,周留城中的可戰之兵,基本都是倭人了!”

    “差不多!”王文佐笑道:“即便城中還有些許可戰的百濟人,但愿意為扶余豐璋效力的也沒有幾個了!”

    第226章 夜談(一)

    “王參軍!”劉仁軌笑道:“我記得你麾下可是有不少百濟降人的,接下來可就是你立功的時機了!”

    “招降納叛之事,末將以為還是以扶余隆大都督的名義更好些!”王文佐笑道:“畢竟他才是熊津都督府大都督,百濟郡王,名正而言順嘛!”

    聽到王文佐的這番話,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曖昧的笑容,迄今為止,那位名義上百濟唐軍的最高指揮官每天的惟一工作就是當泥雕木塑,上至劉仁愿、劉仁軌、孫仁師,下至大頭兵,都沒人把這位百濟郡王當一回事,若非王文佐突然提到,只怕眾人都忘記了還有這號人物。

    “也好,就照三郎說的做吧!”劉仁愿強忍住笑意,竭力讓自己看上去莊重一點,但下一秒鐘便控制不住自己:“朝廷把他從長安送來也花費了不少心力,總不能每日什么都不干,躺在帳中睡大覺吧!”

    哄笑聲響起,王文佐有些心虛的回頭看了看,就在七八步外,扶余隆騎著一匹黃驃馬,正看著遠處,沒有朝這邊看過來。王文佐突然想若是自己與扶余隆易地而處將會是什么感受,最后發現若自己身處其位,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那些哄笑的人都從馬上掉下來摔斷脖子。

    夜色西垂,夜幕已然低垂,將所有旗幟染成黑色。唐軍軍的營地位于熊津江和管道之間,綿延數里。在眾多營帳和樹叢之中,非常容易迷路。果不其然,王文佐在穿過十幾個帳篷之后,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他舉目四顧,沒有看到桑丘的身影,只有螢火蟲在營帳間竄動,有如游蕩的星星,聞到烤蒜腸的香味,辛辣又可口,令他空空的肚腹饑腸轆轆。他聽見遠處有人唱起西北小調,更遠的地方,一個老兵正在向四五個新兵示范如何使用長矛格擋和突擊,赤裸的上半身上大汗淋漓。

    沒人看他一眼,也沒人過來和他說話,無人注意到他,整個營地有一萬五千人馬,而在這一瞬間,他卻是孤獨一人。

    “王參軍!郎君??!”

    幾分鐘后,王文佐聽到桑丘特有的那種沙啞嗓門,他應了一聲,片刻之后,他看到桑丘那種還殘留著驚惶失措的臉。

    “老爺,您方才到哪里去了!嚇死我了!”桑丘剛埋怨了兩句,旋即發現自己這是在指責王文佐,趕忙跪下磕了個頭:“郎君,桑丘沒有責怪您的意思,只是方才一下子找不到您,嚇壞了!”

    “起來吧!”王文佐伸手將桑丘從地上拉起來:“我沒有怪你,方才是我一邊走,一邊想事情,一抬頭才發現自己迷路了,不是你的過錯!”

    “怎的不是小的過錯,幸好是在自家營地里,若是在外頭您有個閃失,小的死一百次也補償不起呀!”桑丘懺悔道。

    聽著桑丘喋喋不休的懺悔,王文佐突然有點厭煩,他決定把桑丘的注意力轉移開:“我有些餓了,晚上吃啥?”

    聽到晚餐,桑丘立刻興奮了起來:“郎君放心,袁飛那小子方才讓人送了只剝好皮的狍子來,說是他前天設下的套子弄到的,回去后您先洗把臉,俺立刻讓人收拾,馬上就有rou吃!”

    “有狍子rou,倒真是有口福了!”王文佐笑道:“上萬大軍過來,土都給鏟平三尺,他居然還能逮到狍子,那袁飛還真有兩下子?!?/br>
    “這是他的老本行了!”桑丘已經全然忘記方才的懊惱,他笑嘻嘻的舉著火把替王文佐照亮路,笑道:“要沒這本事,就憑他娘一個人,怎么養得活他和兩個meimei?早送山里供神了!”

    王文佐無聲的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桑丘說的“送山里供神”是什么意思,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桑丘,你方才說的送山里供神,多嗎?”

    “這就要看情況了!”桑丘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年景好的時候就不多,就算有也多半是送老人;年景不好的時候可就多了,有老人也有孩子,不但有送山里供神,也有送河里的,畢竟哪里都有神靈嘛,只有獻上祭品,神靈才會庇佑,來年有個好收成……”桑丘說著說著卻發現背后沒有回音,回頭一看卻發現王文佐臉色鐵青,眉頭緊鎖,一副強忍著怒火的樣子,他嚇了一跳,趕忙低聲道:“郎君恕罪,我方才那些話都是胡說的,您別放在心上……”

    “桑丘你沒有做錯什么,不必向我謝罪!”王文佐深吸了口氣,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不管什么神靈,若是要用活人的性命作為祭品,那他就不是真神,而是惡鬼!”

    “惡鬼?”桑丘有些迷惑的看了看王文佐:“可是在百濟,這種神靈實在是太多了,難道他們都是惡鬼?”

    “那佛寺里有沒有這么做?”

    “這倒是沒有!僧人們都不用人祭祀!”

    王文佐松了口氣,看來當時的佛教能夠在東北亞所向披靡的確不是沒有緣由的,相比起日本、新羅、百濟、高句麗的原始宗教,佛教在各方面都有巨大的進步性的。打個比方,就算都是精神鴉片,但大麻和海洛因也是有區別的。

    “所以寺院里供奉的不是惡鬼,你們以后多拜拜菩薩就是了!”

    “郎君這么說自然是不錯的!”桑丘對自己的信仰倒是沒什么堅持,或者說在他的腦海里還沒有形成宗教信仰的概念:“我回去后馬上召集領地里的僮客百姓,今后誰也不允許送人進山供神,誰要是敢送,他全家就得從我的領地滾出去!”

    看著桑丘從一個家奴到封建地主精神無縫切換,王文佐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桑丘的做法在當時卻是天經地義的,在古代社會是不存在個人的信仰自由的。無論是古代東方還是古代西方統治者,都認為臣民的信仰屬于統治者權力范圍,簡單來說就是統治者讓你信啥你就得信啥,敢不聽的就是刀劍、烈火、十字架伺候,像桑丘說的全家趕出領地已經是非常溫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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