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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霓裳鐵衣曲在線閱讀 - 第49節

第49節

    刀柄碰撞著甲葉,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王文佐束緊腰帶,從桑丘的手中接過角弓,指尖劃過有些發燙的弓身(天冷時角弓會太硬,為了上弦必須先用火烘烤),他左腳登上馬鐙,正準備上馬,突然聽到身后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王校尉,大將軍有請!”

    王文佐將左腳從馬鐙中抽出來,轉過身,只見一個一身白袍的花郎正在馬背上,正竭力控制住正在尥蹶子的坐騎,他的披風上繡有三支金箭,王文佐知道這是新羅軍主帥信使的標識。

    “大將軍?哪個大將軍?”

    “自然是金庾信大將軍!”那花郎回答的斬釘截鐵:“軍中號令,王校尉莫要耽擱了!”

    王文佐并不喜歡信使的口氣,不過他知道此時并非爭辯的時候,點了點頭,便上馬隨著信使而去。

    “末將見過金大將軍!”王文佐跳下馬,向金庾信躬身行禮,眼前的老人枯瘦的軀干裹著白色的披風,給他一種很不好的聯想,“上國軍使到了!”金庾信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笑道:“這里視野開闊,對于戰事一覽無余,回去后還請將我新羅健兒殺賊的景象轉告蘇大將軍!”

    “是!”王文佐應了一聲,正準備退到一旁,卻聽到金庾信道:“王校尉,到老夫右邊來!”

    “老匹夫!”王文佐腹中暗罵,他能夠感覺到四面八方新羅將領投來視線,如芒在背。從古至今,距離權力核心的距離往往意味著地位的高低,自己區區一個校尉,所領兵不滿千人,卻被硬生生拉到金庾信的身旁,簡直就是被放到火上炙烤。

    “王校尉,你還是應該還是頭一次站在這個位置吧!”金庾信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王文佐的難堪,他就像一個殷勤好客的主人,向客人介紹自己的家:“若是老夫猜的不錯,你看到那座小山嗎?那便是今日勝負的關鍵,能先據此地者,便有了七分勝算!”

    無需金庾信指示,王文佐一眼就認出了那座小丘,方圓不過百步,其頂部高出周圍不過二三十米,與其說那是小山,不如說就是個小土包,但正好位于整個戰場的中央,誰占據了這里,便能俯瞰整個戰場,居高臨下,搶占先機。更重要的是,由于這座小丘的存在,一旦戰事焦灼,雙方的陣線將不可避免的此進彼退,反復拉鋸,而控制小丘的一方將獲得一個有力的支點,這就給控制一方在勝負的天平上增添了一塊不小的砝碼,而很多時候勝負就是在毫厘之間。

    隨著金庾信的指令如流水一般送出,新羅軍就好像一頭蘇醒的巨獸,開始緩慢的行動起來。王文佐小心的觀察著四周,暗自衡量著這支友軍的戰斗力:總體來說,新羅軍是一支比較“窮”的軍隊,騎兵和弓弩手這些“技術兵種”的比例要遠遠低于唐軍,也不如高句麗人,步兵的披甲率也不高,而且從各個支隊的旗號上的雜亂無章的圖案看,新羅人的軍隊應該是依照從部族劃分,而非編戶齊民征發而來,那些圖案便是部族的圖騰。不過新羅人的騎兵倒是盔甲鮮明,士飽馬騰,應該便是他們口中的“花郎”。

    相比起新羅人,高句麗人的軍隊就要“闊氣”多了,步騎弓弩各兵種一應俱全,即使相隔數箭之地,王文佐也能看到一片片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的金屬甲片,他相信其中相當部分是高句麗人當初從隋軍獲得的戰利品——隋煬帝三征高句麗,所遺棄的輜重甲仗可是不計其數,堆積如山。想到這里,王文佐便覺得自己的牙根有點發癢。

    正如金庾信預料的那樣,戰斗是從圍繞著爭奪那座小丘開始的,很難確認哪一方是進攻者,哪一方是防守者,雙方幾乎是同時抵達的丘頂的,矛尖相對,刀斧互斫,箭矢射穿血rou、骨朵擊碎骨骼,鮮血散落地,旋即被無數只腳踐踏為泥。

    金庾信靜坐馬上,一動不動,他被白色披風包裹的軀干仿佛一棵枯樹,花郎們環繞四周,王文佐好奇的看了看這個老人的背脊,盡管他距離那小丘還有數箭之地,但心卻不由自主的狂亂跳動,而金庾信只是一言不發,看著人們在不遠處成百上千的死去。

    突然,金庾信舉起右臂,號角聲響起,王文佐看到新羅人的前陣開始向前移動,無止無盡的長長橫隊,指向斜上方的長矛仿佛鋼鐵密林,橫亙整個戰場。陽光照在槍尖上,反射的光讓王文佐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他有一種錯覺,那些不是人,而是無數只螢火蟲——撲向火焰的螢火蟲。

    第149章 鐵猛獸

    突然,一陣風迎面吹來,帶起的砂土讓王文佐趕忙閉上眼睛——但還是有點晚了,沙子鉆入眼睛,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淚水盈眶而出,無法親眼目睹戰況。但聲音依舊盈滿耳朵:戰場上喊殺聲激蕩:先是斷折長槍的劈啪,然后是刀劍交擊的響動,以及“新羅萬歲!”“向前!”的吶喊。王文佐知道無法自己馬上睜眼,便凝神諦聽。他聽見馬蹄奔波,鐵靴濺起淺水,刀劍劈橡木盾的鈍音,鋼鐵碰撞的摩擦,弓箭呼嘯,戰鼓雷鳴,一千匹馬同時發出驚叫。人們或高聲咒罵,或乞求饒命,或得免一死,或劫數難逃,有人得以生還,有人則命喪于此。

    “怎么了,王校尉你為何閉上眼睛?”

    是金庾信的聲音,王文佐趕忙強自睜開眼睛,苦笑道:“末將方才眼睛進沙子了!”

    “原來如此!”金庾信唇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老夫還以為王校尉是不想看到這般丑態呢,不過這倒也不奇怪,老夫戎馬半生,本以為早已看慣了,沒想到方才還是有些不忍直視呀!”

    “這老狐貍就沒一句真話!”王文佐腹中暗罵,此時他的眼睛已經可以勉強視物了,向戰場看去,只見高句麗一方已經在左翼漸漸占據了優勢,迫使新羅人的右翼不斷向后退,雖然新羅人右翼抵抗十分頑強,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如果沒有什么轉折的話,高句麗人左翼的勝利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王文佐不禁打了個寒顫,雖說自己不是新羅人,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與新羅人此時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如果這一仗新羅人敗了,自己也要一起完蛋。

    “金大將軍,我方右翼……”“無妨!”金庾信做了個手勢,打斷了王文佐的提問,然后他便用新羅語連續發出了幾道號令,王文佐不解其意,猜想應該是調度兵馬去支援己方右翼,細看戰場,果然有兩隊步卒向右翼而去,但隨即高句麗那邊向己方左翼調派了援兵,顯然敵軍的指揮官也注意到了這點,打算將其作為己方的突破口。

    “大將軍!”

    “大將軍!”

    雖然無法全部聽懂那些新羅花郎說了啥,但憑其語氣和神情,王文佐也能猜得出個大概,應該都是在向金庾信請戰挽救危局,但金庾信就好像聾了一般,完全沒有聽到眾人的請戰,只是坐在馬上,凝視著戰場,一動不動,王文佐也不禁懷疑這老頭兒到底是鎮定自若還是老年癡呆。

    “仁壽!”

    王文佐驚愕的抬起頭,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但眼睛不會騙人,只見金庾信叫來了金仁問,正指著新羅軍的右翼說些什么,顯然這是讓金仁問前去支援。

    “大將軍,大將軍!”王文佐趕忙搶上前

    “哦?”金庾信面無表情:“王校尉,何事呀?”

    “若是要讓仁壽大將軍出戰,還請讓末將為前驅!”

    “哦?”金庾信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王校尉這是為何?莫不是覺得鄙國之兵不堪一戰?”

    “末將不敢!”王文佐苦笑道:“臨別時蘇大總管曾有軍令,仁壽大將軍乃是天子心愛之人,若是有半點傷損,便拿末將是問。若是蘇大總管得知末將坐視仁壽大將軍身處險處,只怕會重重治罪!”

    “原來如此!”金庾信笑了起來:“仁壽,想不到大唐天子如此看重你,好,好!先王在地下有知,也會心中甚慰呀!”

    “仁壽不敢!”金仁問垂首應道,無人能夠看清他此時臉上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王校尉了!”金庾信揮了揮手:“護衛我這仁壽賢侄平安歸來!”

    “喏!”王文佐應了一聲,起身后退了兩步,站在了金仁問的身后,他隨金仁問下了坡,低聲道:“大將軍,軍令在身,方才莽撞之處,還請見諒!”

    “無妨,你一番美意,我如何不知!”金仁問笑了笑:“待殺退了強敵,再說其他!”

    “是!”王文佐應了一聲,他讓桑丘去傳令召賀拔雍、崔弘度所部來,自己跟在金仁問身后,向新羅軍的右翼而去。

    高句麗軍。

    “看天色也不早了了,這些新羅狗還真硬呀!”泉淵男建皺起了眉頭:“讓高舍雞準備好,等我號令!”

    “是!”

    泉淵男建搓了搓手,即便身披貂裘,寒意依舊能透過皮裘,讓你的手指發麻,骨節僵硬,最可怕的是天黑之后,寒冷悄無聲息的捕獲自己的獵物,讓你四肢麻痹、牙齒打顫,最后渾身無力、昏昏欲睡、安詳而又恬靜的躺下,第二天早上變成一具僵尸。

    “一定要在天黑前結束,否則贏了也和輸了沒啥區別!”泉淵男建心中暗忖,盡管自己把新羅人的右翼打的節節敗退,但距離完全勝利還有相當的距離,而時間已經不早了,是下注的時候了——讓那一千甲騎具裝打穿新羅狗的右翼,然后掃過敵軍的背后,一舉奪取全勝。

    “大將軍,您聽,腳下有動靜!”王文佐低聲道,臉色陰沉。

    金仁問沒有說話,跳下馬來側耳伏地聽了聽,他驚訝的看了王文佐一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殺聲震野,矢下如雨的戰場上注意到這個的。

    不待金仁問發令,王文佐就下令麾下唐軍變換隊形,以抵御即將到來的敵騎沖擊。其實冷兵器時代步兵抵御騎兵的陣型都大同小異——加強步兵橫隊的兩個側翼,防止敵騎側擊或者迂回包圍,同時在后方保留一定數量的預備隊,通常為精銳老兵。這種陣型發展到最后就是空心方陣,兩側的橫隊向側后方收縮變為縱隊,而前排的橫隊蹲下,將盾牌豎起遮擋,長矛指向斜上方,后面兩排長矛平舉,形成一道帶刺的矮墻。弓弩手置于方陣的前兩角,弩炮等可以做曲射的重火力置于方陣中央,可以越過前列橫隊頭頂向敵軍投射“火力”。

    第150章 離別

    嘭嘭嘭嘭!

    鐵蹄捶打著地面,濺起一片片沾滿血的塵土,高句麗人的甲騎具裝就好像一支巨大的鐵拳,沖破新羅人的右翼。高句麗人更喜歡將這些人馬皆披甲的騎兵稱之為“鐵猛獸”,這個稱呼其實很形象,除去騎士身上的明光鐵鎧之外,戰馬也被面簾、雞頸、當胸、馬身甲、搭后、寄生組成的馬甲保護著,看上去就好像一個人面馬身的鋼鐵怪物,騎士們也不再使用長戟這種多用途兵器,而是一種特殊的長刃馬矛,又被稱為馬槊。這意味著甲騎具裝的作戰方式很單一——排成密集隊形,沖入敵陣,利用巨大的沖量用槊尖將敵人刺穿。在高句麗、新羅、百濟半島三國之中,唯有高句麗人才擁有成建制的甲騎具裝,當他們出現在戰場上時,基本就宣告了勝負已分。

    “入陣者死,入陣者死!”崔弘度用盡自己最大的嗓門用新羅語喊道,前排的步卒也一邊齊聲大喊,一邊搖動矛桿,警告著朝方陣跑來的新羅潰兵,若是平日里倒也不是不能將陣型松開些,讓這些精疲力竭的潰兵從行列間隙逃入空心方陣中心,救幾百條性命。但今日面對的可是高句麗人的鐵騎,拼盡全力尚且未必能擋住,何況站開些。大部分新羅潰兵聽到叫喊聲,被指向自己的鋒利矛尖所驚嚇,紛紛繞開這個方陣,但還是有數十人已經被嚇昏了頭,稀里糊涂的向方陣沖來,成為了唐軍矛尖下的第一批犧牲品。

    跟著新羅潰兵接踵而至的便是高句麗人的鐵猛獸們,騎將高舍雞很有經驗,當他發現眼前的敵軍陣型嚴整,自己無法跟著新羅潰兵沖破敵陣后,就吹動號角,讓部下重整陣型,稍作休整,觀察敵陣來選擇突破口。

    “瞄準那個吹號角的!用蝎子炮!”

    隨著號角聲,高句麗人的騎兵停止追擊,開始收攏隊形,崔弘度敏銳的發現了吹號角的家伙,那肯定是敵軍的騎將,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步兵對騎兵的一個最大劣勢就是沒有主動性,只能被動挨打,沒法出動出擊,因此步兵對騎兵的最好戰術就是設置伏兵,以床弩等遠射武器先射殺敵軍指揮官,破壞敵騎的指揮體系,然后才能亂中取勝。

    砰砰砰!

    被扭轉到極限的筋麻纖維束被猛地釋放,產生的巨大彈力驅動弩臂,將灌鉛的短標投射到近三百步外,輕易的貫穿皮革和rou體,將人或者馬擊倒、撕裂。

    高舍雞躺在地上,頭暈目眩,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小腿處炸裂的劇痛。他抬起頭,上方只有天空,想要站起身,劇烈的疼痛擊潰了他的努力,他渾身發抖,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他絕望的呻吟道:“怎么回事?”

    “郎君,您的腿被馬壓斷了!”家奴熟悉的聲音傳來:“新羅狗有伏弩,幸好只是射中了馬!”

    在家奴和親兵的幫助下,高舍雞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右腿從死去的坐騎下挪了出來,他這才明白為何家奴說“幸好”,一支約有四尺半長的短標將馬頸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鮮血正從里面涌出,如果射中的是自己——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將軍,我們應該怎么辦?”副將壓低了聲音,竭力不讓周邊的部下聽到自己的問題:“那股敵軍應該不是新羅狗,看甲仗旗幟應該是唐軍!”

    “暫退百步,將有唐軍出現的消息稟告上方!”高舍雞說出了副將想說又不敢說出的話,他此時已經恢復了鎮定,這一千騎甲具裝騎可是高句麗的寶貝,是用來關鍵時候一決勝負的,眼下新羅軍中竟然有唐軍出現,情況有變,自己就不能貿然孤注一擲。

    “末將遵令!”

    “傳令下去,各隊奔逃者,先斬將主,其三族貶為奴婢!其家財沒收,用以撫恤戰死將吏士卒!”金庾信神色威嚴,雙眼神光閃動,完全看不出是垂暮老人的樣子。

    “嘖嘖,好厲害!”

    王文佐聽到身后傳來的私語,他低咳了一聲,制止住崔弘度和賀拔雍的悄悄話。金仁問抓住了高句麗鐵騎后退的機會,重整了新羅人的右翼。當時天色已晚,兩軍都息鼓撤軍,以待明日。而金庾信立刻將右翼敗逃諸將擒來,執行軍法。在王文佐看來,金庾信的做法著實是有些太過嚴酷了,畢竟新羅軍的右翼雖然被高句麗人打垮,但是因為雙方士兵的甲仗差距不小,新羅軍上下已經竭盡全力,與高句麗軍反復拉鋸,直到最后高句麗人以鐵甲騎兵沖陣,方才垮下來。在這種情況下還將敗退的各隊將主全部斬首,三族貶為奴婢,著實是有些過了。不過看兩廂的新羅將領的神色,金庾信的做法完全在他們意料之中,要么新羅的軍法就是如此嚴酷,金庾信不過是照章行事;要么金庾信積威甚厚,無人敢于出言辯解。

    眼看被押在帳下的十多名大小將主都要被拖出去斬首行刑,金仁問卻出言為其說情,于是金庾信便借勢讓這些將主戴罪立功,領著親兵去夜襲高句麗人營寨。一旁的王文佐還不知道這是兩人串通好的雙簧,暗想這金庾信以權術治軍,先治人死罪,再迫使去執行九死一生的夜襲,活脫脫是一楊素再世,眼下是友軍還好,將來若是與新羅敵對,可要多多提防。

    既然明知要夜襲,王文佐這一宿就沒有解甲,只是躺在毯子上打著盹,可卻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才得知原來昨夜夜襲的新羅軍撲了個空,原來高句麗軍昨天晚上罷戰之后竟然連夜撤兵,只留下幾座空營。聽到這個消息,王文佐大喜,對于他來說能夠把金仁問平安送到新羅便是萬事大吉,多殺幾個少殺幾個高句麗人根本無關緊要。

    興許是神佛聽到了王文佐的祈禱,接下來的幾天里一切順利。新羅人終于渡過了漢江,進入了新羅國土,依照計劃,王文佐在這里將和金仁問分手,率領部下前往鞋浦,然后登船出海,走水路逆流而上,返回泗沘城。

    第151章 折柳

    “大將軍!”王文佐將手中的韁繩交給桑丘,向身后的金仁問躬身行禮道:“您身份貴重,親身相送卑職便承受不起,何況送的這么遠,實在是折煞卑職了!”

    “大丈夫相交,講的是意氣相投,又何苦以官職名位相限?”金仁問笑道:“何況以三郎之才具,官職富貴不過探囊取物而已。多則五年,少則三年,三郎必能與我在長安同殿為臣?!?/br>
    “卑職不敢!”王文佐干忙躬身謙謝,雖說一般來說在大唐這種外邦貴酋子弟的官爵雖高但一般水分不少,但金仁問可是例外。從隋煬帝算起,中原王朝在高句麗戰爭中至少丟掉了上百萬條人命,花掉的甲仗糧帛更是天文數字,而取得的最大進展就是渡海滅百濟,開辟第二戰場南北夾擊。

    如果說此役第一功臣是蘇定方,那第二功臣便是金仁問了。而且在可見的未來,大唐的整個海東戰略里,金仁問的特殊地位無人可以取代,即便不能回國稱孤道寡,在大唐一個國公還是絕對沒問題的。

    當時朝廷雖然選任官員的方式不少,有科舉,有蔭庇、還有胥吏升遷,但是最好用,前程最遠大的還是權貴高官的舉薦,像金仁問這種能夠直接在天子面前說上話的頂級權貴,絕對是一句頂一萬句。

    “古人送別皆折柳相贈以為紀念!”金仁問折斷一根柳枝嘆了口氣:“只可惜不是在長安,否則這個時候長安的柳樹應該已經發芽了!”說到這里,他將柳枝遞給王文佐:“三郎此番別后還請珍重,待他日相聚你我再敘情誼!”

    “弘度!”賀拔雍回頭看了看身后遠處金仁問的身影,低聲道:“我咋覺得這位貴人對三郎是另眼相看呢!”

    “不是你覺得,事實就是如此!”崔弘度笑道:“要不要咱倆打個賭,只要三郎此番回大唐,前途不可限量。這位可是能隨侍天子的重臣,只要隨便在天子面前提上一句,刺史什么的還不是隨便做?”

    “刺史隨便做?”賀拔雍的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起來,他踢了一下馬腹趕上王文佐,神情有些扭捏:“三郎,你要是出任刺史,便帶上我吧!別看小弟我是個武人,書判什么的也會一二!”

    “都是生死滾出來的自家兄弟,何須多言!”王文佐笑了起來:“再說現在說這些還早得很呢!誰知道咱們哪年能回大唐?”

    “咱們早就期滿了呀!”賀拔雍詫異的反問道:“依照兵制,應該從國內調配新軍來替換咱們回國了呀!弘度你說是不是?”

    “是呀!”崔弘度也附和道:“三郎,咱們這是遠戍,一天抵得上國中兩天的,期限早就過了。而且朝廷這次圍攻平壤不成,下一次出兵還不知道啥時候,咱們在百濟是一支孤軍,不過是勞師糜餉罷了!”

    王文佐有些錯愕,他的看法與兩位同僚相左,在他看來百濟唐軍不但不能回國,還會繼續堅守下去,而崔弘度和賀拔雍的表態卻說明了一點,這支軍隊上下已經歸心似箭,毫無戰心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泗沘城。

    透過百濟王宮深邃偏殿的狹窄高窗,夕陽余暉編灑地面,彰顯百濟先王功績的壁畫曾經布滿四壁,如此墻壁早已被幾條壁毯所覆蓋,但在劉仁軌眼里,整座偏殿依舊沉浸在一片血紅之中。

    蘇定方已經從平壤城下撤兵了!

    這個該死的消息讓他屁股下的椅子似乎長出了許多針刺,這天殺的,他感覺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椅背也太硬、讓他的腰和屁股都難受,為什么劉仁愿要選這種椅子,他難道不知道這種椅子不適合老人嗎?該死!劉仁軌陰沉的想,我們現在正在討論的問題也該死!

    “你能確定消息的真實性?”劉仁愿沉聲問道,長桌旁所有人都臉色陰沉,坐立難安,杜爽擺弄著自己的衣角,仿佛這里面隱藏著無數奧秘。

    “這是新羅使者帶來的消息!據說沃沮道行軍總管龐孝泰于蛇水被高句麗人擊敗,全軍覆沒。蘇大將軍孤掌難鳴,只得主動撤兵!”

    “那我們也應該撤兵,越快越好!”

    一個聲音從長桌旁響起,緊接著有人反駁,又有人出言支持,爭論立刻在長桌旁爆發,人們瞪大眼睛,漲紅臉,互相吐著唾沫。

    “也許我們應該上奏朝廷,請示應當如何行止!”

    這個愚蠢的建議立刻引來了一陣冷笑,無論是主張撤兵還是堅持的人都對此嗤之以鼻,原因很簡單,這里距離長安太遠了,光是旨意往返就要好幾個月功夫,等到回復抵達,骨灰都涼了。

    劉仁愿聽著長桌旁爭論,心中惴惴不安。毫無疑問他是一個勇敢的人,但勇敢有很多種,如果戰場上面對敵人的長矛強弓,劉仁愿從不退縮;但如果要他為千萬人生死命運做出取舍決斷,他就猶豫不決了。劉仁軌也看出了這點。

    “這件事情其實沒有什么好爭論的!”劉仁軌的聲音并不大,但立刻壓倒了長桌旁的所有聲音:“朝廷只有令我等鎮守百濟的詔令,卻沒有令我等撤兵的詔令!在接到讓我等撤兵的詔令之前,我等只有堅守泗沘城,退兵就是抗命,抗命是大罪!”

    “劉使君此言差矣!”杜爽大聲道:“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專之可也!我等離故國萬里,形勢變幻無常,豈有事事稟報之后再行的道理?如今蘇大將軍已經撤兵,我等在百濟就是一支孤軍,豈有困守孤城坐以待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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