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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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律師自然也看得出有頭有臉的人的手筆。 “是我的現任丈夫幫忙聯系的,他是個很好的人?!睖貙幊弥蚊挡辉趫?,是這樣評價起周寅初的。 而何玫一經出現,她便故意躲閃地繞開了那遠了一些,以免又得聆聽閨蜜的各種叮嚀。 顧律師在電話的另一頭遲疑了一會。 “怎么了,顧律師?”溫寧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提及自己的現任,但無疑,周寅初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她沒理由去否決掉他的功勞—— 如果僅僅是為了幾分難為情的話。 她想起周寅初喊她結婚時順理成章地一段話,這怎么可以算作結婚的條件呢。 分明也可以當成他愿意好心幫助他的妻子。 于是,她不再規避自己生活中多了的這么個角色,為他正名。不過,再度關注到有進展的李遠哲的案件,溫寧總是免不了用心的,她雖然有了新的婚姻,但著并不代表她可以去李遠哲那場至關重要的官司不聞不問。 便又謹慎地多問了一句。 “沒事?!?/br> 顧律師明白那樣一個堅韌的女人能一路走過來有多么不易,他自然有些話沒有辦法和那個女人明說。 辦案,陳情,原本就是他們律師分內的事情,沒有必要拖拽著當事人家屬繼續陷入生活的漩渦吧。 他說了幾句案件變得明朗的話,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王小姐,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你還有其他的證詞證據,不妨和我說就行了?!?/br> 彼時,王雪晴正坐在顧律師的辦公室里,在如何勸說下,都不舍得摘下她同樣低廉的墨鏡。 “溫寧呢,她不過來嗎?” 王雪晴冷笑了一聲:“她不是平常對李遠哲的事情最著急的嗎?” “我是她的代理律師,”年輕的顧律師其實根本沒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不過前些日子主任就把那間最大的會議室借給了他,他當然知道溫寧身邊那位新丈夫的分量,但并非是因為懼怕對方的權勢,更重要的是,他也想要為困苦中人們稍微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他推了推水晶茶幾上的薄荷糖,推往王雪晴的方向,“您有什么話,和我說也是一樣的?!?/br> 第49章 v33(狼藉) 冥冥之中, 溫寧提早感到了不安、焦灼。 同樣與李遠哲相關的,卻并非案件本身,李母突然現身江城, 說要見她和澈澈。 “不是說小孩子馬上都放暑假了嗎?” “我這不就湊巧過來……看看自己的大孫子, ”李母不會管唐不唐突,想來便來了,“我現在兒子沒了, 可不就剩這一個指望了么?” 溫寧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分明有段時日, 她cao勞李遠哲的后事,母親的身子骨一言難盡, 經不起折騰,cao辦后事已經令她心力憔悴, 那時她想過喊這位婆母過來幫幫忙, 當時她說什么都不肯。 “我死了兒子,可不傷心么?” 當時的口吻與如今截然不同, “哪還有精力替你顧得上孩子?” 這會兒,老太太又突然從老家過來,事有蹊蹺,她這樣的人原本可以和不相干的人冷淡至極,故作推辭地講,澈澈還在上課。 卻又不希望澈澈完全感知不知道父親這方親戚對他的關照。 她同意了。 “晚上六點左右見面吧, 我把地址發給你?!?/br> 她本身并不想動身去見李母, 依照對方的秉性,并不是溫寧日常愿意去接觸的人, 她想著沿原定計劃,與何玫在萬象城逛上一圈, 之后順道與孩子拜訪一下他的長輩,避免太大的交集。 “怎么用得著去外面吃飯呢?”比起提出訴求,李母的口氣更像是下達指令,“我就去你餛飩館吃兩碗小餛飩唄,我正好有空也可以搭把手?!?/br> “你大老遠過來,還是別太辛苦了?!?/br> 不是溫寧看不上這位改嫁的婆母,而是個人的衛生習慣大有不同。 李母不講究,抓蔥花等小料直接用手,別說顧客,就是她瞧見了,也忍受不了這樣的處理細節。 且李母做生意,能多賺一點事一點,她親耳聽見她算賬時故意多算了兩塊,等顧客喊‘是不是老人家記性不好,算錯了’的時候,她又賠著笑臉,說人一老,記性就差了。 可這樣的情況不是一次、兩次發生,原本溫寧或許順著臺階下,真以為她多忘事。 后來,如果不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那她自己店里的招牌也快沒了。 李遠哲早在婚前就信誓旦旦地同她講過,以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他母親住在一塊的。 這也是溫寧能夠嘗試接受的原因。 偶爾短暫的相處,保持相對的和平不算太難。 如果真要忍受這種人無休無止的打攪,那生活簡直就一團亂麻。 婆婆沒有多大的學識,眼界并不開闊,和大多數沒有接受過教育的人一樣,她總是試圖以包容的眼光去看她。 熟知,這在婆母看來,何嘗不是得寸進尺的機會。 沒過多久,溫寧打破原定計劃,匆忙告別何玫,回到自己的小店里,就聽見她一邊吃著生煎餛飩,一邊對她媽頤指氣使。 見自己回來,立馬討巧地換了副嘴臉。 笑臉相迎。 “寧寧,這回我可給你帶來了不少鄉下自己人腌的臘rou?!?/br> “麻煩你了?!笨赡觐^的臘rou放到這個季節,多半也是吃不完、不新鮮的了。 溫寧起初也還算客氣,只是不希望這個女人無法無天鬧到周寅初那邊去,將她好不容易積攢的顏面一掃而空。 “不辛苦了,就是這車費又漲價了呢,”李母見縫插針地講起自己來時的開銷,“我是坐的老火車,可近兩年腰不好了,只能坐臥鋪,這不又多花了許多錢么?!?/br> 見溫寧一聲不吭,她轉眼就連連哀嚎,“以前,遠哲活著的時候總會替我這個老母親報銷車費的,這都一把年紀了,我真是命苦啊……” 她再這樣喊下去,整個店都烏泱泱的。 溫寧和這種人相處過了,自然知道他們的言外之意,“這次要多少車費,我報銷給你?!?/br> “也就五百塊吧?!?/br> 溫寧明顯愣了一下,不是她有意不給,而是但凡有點生活概念和常識的人,都知道這高鐵上北京也才四、五百塊錢,更何況省內的綠皮火車呢。 “你把憑證給我看一下?” 李母的聲音頓時變得尖銳起來,“怎么,你懷疑誰,怎么能懷疑到婆母身上呢?” 溫寧見她急眼、跳腳,理智告訴她沒有發怒的必要,卻還是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您不嫌丟人,我嫌?!?/br> “瞧瞧,我兒子一死,你就立馬露出另外一副嘴臉了吧?”李母神氣得活靈活現,一有事情,就拿地域出來說事,“我就知道你們江城的,看不上我們蘇北人!” 莫名其妙地遭遇了一場無妄之災,溫寧的心情實屬不太美麗。 臨走前,吃飽喝足的李母又將她懸掛在溫寧店里的臘rou給取了下來,罵罵咧咧道,“我就知道沒有一個好兒媳,遠哲就不該和你這種女人在一起,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這么有能耐的老婆就和別的男人跑路了呢?!?/br> 溫寧是一句話也不想和眼前的女人多說,多說一句都是她的罪過。 更別提,她早就找別的男人了。 要是被李母發現這事,指不定怎么編排她,生意是肯定做不下去了,名聲至于會如何,她更是難以想象。 以前,李遠哲在的時候,畢竟有個男人從中調和,這樣的矛盾也就不會被無限放大。 李遠哲一走,這家人其他的臭毛病便變得忍無可忍。 見狀,母親似是準備掏出這五百了,可這會兒功夫一過,李母立即對這五百也看不上了。 “來回得要一千?!?/br> “好歹咱是做過親家的人,何必這樣在孩子店門口大聲嚷嚷呢?!睖啬傅膿鷳n并非全無道理,她想著以這些錢財說不定安撫好李遠哲母親的情緒,免得小題大做,鬧得街坊鄰里人盡皆知。 加之,又有了新的女婿,最怕李母在小周那丑態百出。 李母冷呵了一聲,眼白完完全全露出來,“親家母,什么叫‘做過親家的人’,咱們現在不算了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女兒攀上了高枝,改嫁了呢?!?/br> 溫母生怕臉色叫人看出端倪,便也沒再塞錢,這下可好,兩手空空的李母諷刺道,“都下過蛋的雞了,還當自己女兒十八歲一枝花,人人搶著都要同她困覺呢?” 溫寧意識到她不想再接待李遠哲的母親了。 粗鄙不堪的用詞令她心煩意亂。 過去的關系捆綁、束縛著她,她自以為她還算寬和,能幫襯上的忙,也不會去找別的理由和借口推脫。 可這都鬧到她門前了,她如果還繼續退讓,那豈不就是軟弱無能的表現了? 在煮餛飩的小洋怎么聽得下去,以前有人羞辱她的mama,現在還有人欺負她的寧寧姐。 二話不說,挖了一碗半生的餛飩水就往這女人的身上潑。 她低頭認錯:“寧姐,算我沖動?!?/br> 卻不料,溫寧沒有任何要怪罪她的意思,“我也早想那么做了?!?/br> 李遠哲的情面,她看得已經足夠久了。 這和她改沒改嫁都毫無關系,但凡眼前的潑婦稍稍學會尊重人些,也不至于鬧得這么一發不可收拾。 溫母平常也最心疼女兒的,恨不得豁出去,和眼前的人拼得魚死網破。 但溫寧制止了她,她拉上了店門,難得大中午的不做這一天的生意,又發了條消息給周寅初:“你今天下班,不用過來幫忙了?!?/br> 周寅初一本正經:“那我怎么賠禮道歉?” 此刻的溫寧眼眶卻含著難言的、不堪一擊的淚,人的下限不同,自然所表現出的樣子也不一樣。 畢竟,不是人人都能當跳梁小丑的。 門外的李母并沒有學會適可而止,而是因為那一盆的水恨不得讓走過路過的每一個人看看她,了解內情的鄰居有好心勸誡的,卻沒有一個聲音大得過她的。 “怎么了?” 周寅初很快察覺到溫寧身上的不對勁。 “如果不開心的話,你可以打開你隨手拎著的小包看看,或許心情也會變得明朗?!?/br> 那兩張紅色的存折藏在小包的暗格里,到底還是來到了她的手上。 他的聲線、他的錢總是過分使人感到安心。 溫寧淺笑:“如果我就這樣收下的話,豈不是顯得我昨天晚上的推辭很虛偽?” “不虛偽,”男人的情話信手捏來,既不輕浮,又因為這份禮而厚重,“你只是因為愛我,才不舍得花我的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