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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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正堯自覺沒趣,在何玫的打壓下他不想多說了,“如果你是為了陸忱這種人對我說三道四,那我不想和你說話了?!?/br> “不,”何玫巧妙道,“其實呢,我的意思是同學之間的友情也很重要啦?!?/br> 薛正堯分明一點也不舍得掛電話,偏又裝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來:“到底還有什么事?” “我確實有事要拜托你?!?/br>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一回事就答應了和陸忱明天一起吃午飯,現在想想其實沒這個必要,”何玫想起這些交際就覺得頭疼腦大,“我想著要不趁這次見面的機會,把你也喊上,我做東,這樣一來,說不定也能增進你們的同學情誼……” “有事沒事和他聯絡感情?” 不過,遲鈍的男人最后及時反應了過來。 薛正堯聽出了何玫話里話外對同陸忱單獨見面的不情愿,所以才邀請自己緩解這尷尬,但仍然裝模作樣地不情愿道,“我很忙的?!?/br> 他的關注點還不止于此:“你早干嘛去了?” “既然不想去,又何必答應呢?”薛正堯出言諷刺,“難不成你在這如狼似虎的年紀一不小心又色欲熏心了?” 何玫罵人從來不留情:“薛正堯,你給老子死——” 薛正堯于是乎大氣也不敢出,不過,很快,薛正堯想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出席明天的午餐。 聯絡感情或許他并不擅長,但破壞感情他一定是專業的。 他可不想看見何玫那個蠢女人對陸忱上頭那樣,特殊時期,他也不介意玩一些特殊的手段。 “我陪你去,”薛正堯立即換了一種態度,“有免費的飯吃,我為什么不吃?” 何玫像是早就猜中了自己不敢拒絕的結果,通知道:“明天十一點見,等會我把西餐廳的地址發給你?!?/br> 薛正堯一想,這還約在西餐廳,那不就是男人哄騙女人的地方? 可算是被他抓住了答應的機會,不然何玫這不是上趕著去給人家送人頭嗎? 他趕緊道:“行,我一定聽從何主管的安排,盡心盡力地和老同學交流情感?!?/br> 何玫對于白天的事到底心心念念,她知道問薛正堯這個傻子未必問得出什么像樣的答案,但她還是旁敲側擊多問了一句: “周寅初最近是和什么女人在一起么?” 薛正堯哪里敢管周寅初的事:“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說,只要他不去禍害你那純情的閨蜜,不就行了嗎?” “也是?!?/br> 何玫瞬間不再糾結有關周寅初和那個撲在他懷里的女人的情事,反而覺得要是周寅初真有了新的選擇……這對于溫寧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松了一口氣,卻仍然不免為自己美麗迷人而不自知的純情閨蜜的前途感到隱憂。 第30章 v14(利用) 她那純情的閨蜜此時此刻的想法卻稱不上純情。 至少, 溫寧是這么認為的,她的動機不良。 與周寅初掰扯了這么久,以及思及她為自己已經謀求了這么多的事……人的胃口總是會變大的。 貪得無厭不過受人性本能的驅使而已。 尤其是在自己和周寅初相處得還算愉快的情況下, 溫寧對他們之間迎來的短暫的和平而感到有些不大真實。 可她, 確實又有求于他。 刑事案件的一審開庭迫在眉睫,沒有說任何不信賴她請來的律師的意思,只是這一次關鍵證人的缺失, 讓顧律師和溫寧不約而同地意識到路并不好走。 睡前, 她不止接到周寅初的一通電話。 還收到她的代理律師也打來了問候。年輕的剛剛執業的律師原本信誓旦旦地保證要讓不正義的人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但很顯然,他這幾個月來忙得焦頭爛額, 為這件事四處奔波,卻仍然沒有找到頭緒。 形勢與他們設想的背道而馳。 他們談話的氣氛一度變得有幾分低迷。 雖然彼此嘴上一邊相互說著“相信法律裁決”, 卻又一邊對現存的證據感到憂慮重重。 以往觸及這件事的悲傷被再度牽引了出來。 這是一樁對方家長口中的“過失”和“意外”, 聲稱原本只是想要教訓一下在家里本就毫無規矩的二女兒,誰知道這個時候會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老師站出來替女孩發聲。 目前, 老閣樓的拐角并沒有監控攝像頭,而小區唯一一處的數碼監控設備,只記錄了李遠哲倒地不起的畫面。 血泊里的男人,任憑哪個女人都無法直視,溫寧作為枕邊人,自然也無法面對最后的這段視頻。 溫寧在一遍又一遍地追問。 真的只是過失嗎? 難道不算是故意殺人嗎? 那為什么女孩父親在所謂一時的怒不可遏下就失手了, 導致她的丈夫當場身亡? 溫寧以前其實很少細想這件事的始末, 原因簡單明了,但凡和李遠哲死相關的事情在她這里都算是個禁忌的話題。 那種傷痛是一下子發生的, 沒有等待疾病離開的過程,直接宣告了她丈夫的死亡。 而在此之前, 那個普通的卻說要守護她一輩子的男人相當健康,真正的痛或許也不止是李遠哲死去的那一個瞬間,而是她突然一夕之間在日常生活里發現少了一個搭把手的人。 溫寧時至今日,依然時而回避她丈夫的死。 卻又因為善良的折磨,收不下半分錢的賠償款,想要讓對方為此付出真正的代價來;盡管對王雪晴起初找李遠哲一起家訪的事情有所記恨,認為是王老師連累了李遠哲,害得他落了這么個下場,但基于案情的需要,她仍然沒能對王雪晴怎樣,反倒是王雪晴對她之后的種種做法嗤之以鼻。 她對李遠哲身上有關生死的事情看得很淡,甚至可以說漠不關心,卻對李澈轉學的事情頗為敏感。 溫寧還是以為王老師只是因為不想影響到她的鐵飯碗,所以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去。畢竟,和這些一旦扯上了關系,似乎也宣告了一輩子待在教師崗上的一動不動。 而對于澈澈轉學的事情,或許也時刻提醒著她間接造成的不可彌補的創傷,她才不愿意接受。 這并不難理解,可卻著實影響了定罪量刑的一條通道,剩下的兩條路并不好走。 所以,溫寧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再一次回到她和周寅初通話聊天的頁面上。 又親手掐掉了手機屏幕發出的光亮。 - 次日,溫寧來到了市內的一家公立醫院。 如果她從警方那里得知的信息沒有出錯的話,那家出事的女兒應該就躺在這間醫院的監護室里,等待蘇醒。 她手執一捧新鮮的白色桔梗,在護士臺歷經詢問過后,步履維艱地走到了監護室門外。 她尚且還沒來得及換上消毒過的外科醫用外套,已經被人家母親當場攔在門外。 女人的臉看上去兇神惡煞般,出言就是一頓底層人常來的問候和羞辱。 似是不從她身上扒一層皮就誓不罷休。 “臭女人,你怎么還有臉來的?” 她兩手插著粗壯的腰身:“還嫌害我老公害得不夠慘?” 她動手的丈夫在看守所,而她,不曾想過他被審訊的理由,卻一味地將丈夫進去的責任推在溫寧一人身上。 可溫寧的丈夫,此時已經變成了骨灰,埋在土里。 無奈之下,溫寧盡可能不惹對面的人,避免女人的情緒波動過大,“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女兒的情況?!?/br> 中年婦女叫罵了一聲,又手腳并用地直接迎上來,如果不是溫寧有意躲閃,她也差點被眼前人推搡倒地:“用不著您瞎好心!我女兒今天躺在病床上,還不是你那少年亡的男人害得???” 她想起警方對她到來前的友情提醒,說他們這樣的人很容易情緒暴躁,動不動暴跳如雷,女孩如今還躺在床上,她本就問不出什么結果。 可溫寧還是想試一試,畢竟,這也算一個切入點,總比直接去找周寅初來得要強。 且這件事對于她來說,和對于周寅初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并不認為周寅初會好心到幫她解決李遠哲遺留下來的問題,更別提為了另一個男人身上所受到的冤屈著想了。 所以,她還是決定先來醫院走一圈。 盡管自己并不受這家人歡迎,哪怕他們家二女兒醒來,站在自家人同一側的可能性更大,但溫寧仍然愿意執著地一試。 她總是愿意相信人性的善在某種程度上一定是大于惡的。 而她雖然沒有如愿看見蘇醒的少女,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在護士長了解了案件的始末以后,還是表示,等女孩兒醒來以后,愿意第一時間通知她。 可見,人們也總是有同理心的。 溫寧濕潤的睫毛微顫:“那就麻煩你們了?!?/br> 護士長說了聲“別客氣”,就有條不紊地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可那肇事者的妻子卻沒有適可而止,見到自己后情緒更為激動,要不是她的大女兒就在她身邊拉扯了一把,怕是今天她壓根兒不打算不向自己興師問罪。 又過了一陣子,女人吵吵嚷嚷著“不治了”,要帶她躺在病床上的二女兒回家,她身旁的大女兒幾番勸阻,說是用自己發廊店掙來的錢,她也不見得有所收斂。 而是在醫院的長廊里,毫不客氣地大罵著自己大女兒的“沒有良心”。 “都白養你了,以前不拿錢給你弟弟買奶粉,也不來孝敬你親爹,現在可倒好了,給你那個賠錢貨meimei治病……” 無時無刻懷抱著手中的兒子,生怕磕著碰著,別提有多金貴了。 “媽,你快別說了?!?/br> 那戶人家的大女兒聽到那些習以為常的話只是扯了扯母親的衣角,仿佛不是因為母親說出這番話而有意制止,而只是因為這里是在醫院。 她的母親又啐了一口,動靜大到很難不懷疑是故意制造給自己聽的。 而她那個在發廊店打工看上去頭發顏色有幾分非主流的大女兒朝自己無意地看了一眼,那無力的眼神似乎無言地在說,趕緊走吧。 溫寧靜靜地將花放在病房外的過道上,終于明白等女孩醒來,重新闡述這件事的始末的可能也變得微乎其微。 這一證人還在昏迷,作為她家庭的受害者,但也從不代表她會為自己的丈夫發聲吧。 而自己這么做,又怎么不算是令別人家的小孩左右為難呢。 人在扮演了母親這一角色以后,總是很容易去體諒別人家的小孩,無論是這家辛苦掙錢養家的大女兒,亦或是在父權之下倒在重癥監護室的二女兒,溫寧沒有辦法不去理解她們的難處。 不止她陷入巨大的悲痛里,又或者,不少的世人由于這原生家庭,也在拼了命地掙扎、逃脫,卻又被困厄其中。 眼下,周寅初變成了解決這件事的不二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