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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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寧眉眼低垂,聲音變得不能更細微了,“只能委屈你了?!?/br> 周寅初不氣反笑,對著如此作為毫無責任意識的女人:“這就是你的態度?” 沒有解釋,沒有為他辯駁清白,任憑她的友人說他“玩得很花”。 而他之所以被說玩得很花,完全是出于她身份這一重的保護,而得到了庇佑、沒有被波及形象的女人將他推了出去,冠以更惡劣的詆毀,卻熟視無睹,沒有任何要回復對方、解釋一二的意思。 溫寧默不作聲,仿佛在下什么艱難而又重大的決定,而這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后,她抬頭,史無前例地朝他主動獻上一吻。 倉皇間,原本想踮起腳尖在別人額頭印下的一吻也不知怎么就落在了他的眉骨上。 柔軟的唇瓣與冷硬的眉骨碰撞在了一起,撞擊總是吃痛的,而吃痛過后是唇珠腫脹帶來的灼燒與guntang。 “算是補償?!?/br> 她的語速極快,生怕對方聽清似的。 但這輕易的一個吻又怎么可能打發他呢,溫寧心知肚明:“要不,我晚上去找你?” 又是一個周五,黑夜總是悄無聲息地降臨。 溫寧這輩子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并且這么順理成章的模樣,她為世俗化的自己感到羞恥,卻又已然發覺……自己也同樣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男人頓了頓,略表遺憾:“我這周要去出差,下個禮拜才回來?!?/br> “難得錯過你主動的時候,不如,你干脆陪我去出差?” “不行,澈澈下個禮拜要轉學,我騰不出這么多的時間來,”溫寧不愿被男人牽著鼻子走,她顧左右而言他,斷斷續續地講起了她無法離開的緣由,“再說,我那餛飩館子……” “知道了?!?/br> 男人似乎早有預判:“你的店,你的小孩,沒有一樣不比我重要?!?/br> 分明說得并不刻意,也毫不在意,卻仍然會讓他的聽眾有一種置氣的感覺。 “那就算你欠我的,下個禮拜五,我應該會趕回來,”他面上的表情一絲不茍,像是在規劃年度財務計劃,“屆時,你好好‘補償’我?!?/br> 溫寧對有關“補償”的話題已經無法直視。 早知道貪得無厭的男人對于這個夜晚并無明確的想法,她根本就不該提一嘴的,可有些話一旦說出口,覆水難收。 懊悔不已的女人迎著這個季度少有的氣候風往外走,只身回到餐會上去。 身后,消防過道的垃圾桶里多了一根被掐滅的煙頭。 男人發出一陣難以抑制的輕笑。 …… “寧寧,你這下總算了解周寅初的真面目了吧?” 溫寧一回餐會,卻發覺何玫已經恭候多時了,關于她剛剛去洗手間的這件事,何玫毫無懷疑之意。 “你……別這么說他了,”原本溫寧想要為他說上兩句,“他都一把年紀了?!?/br> 好似在替他開脫,這個年齡段的中年男人哪有精力去應付一場風流韻事啊。 溫寧的心跳得極快。 既然何玫已經認定了周寅初和女人的私會,溫寧迫不得已又說:“這是他的自由?!?/br> “我之前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早在你想要替澈澈轉學之前,”何玫最終還是決定向溫寧坦白一切,“他就迫不及待想要摻和進來了?!?/br> 他的布局、野心可見一斑。 可溫寧的表現卻比她想象中的更為冷靜,她對這件事始終并不那么感冒,對有些人在暗中費盡心思以及不擇手段,她好像沒有任何想要計較的意思。 “你瞧瞧他,一邊處心積慮接近作為初戀的你,一邊又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這“別的女人”也是她,溫寧無言以對。 她屬實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讓今天作為主辦方的何玫不再聚焦于這件事上,顯然,今天的陸忱沒有足夠的魅力,不然也不至于放任何玫去關注這些了。 只能找了個拙劣的借口,說是要去打包些青提蛋糕,帶給澈澈吃,從中幫忙的何玫立即答應了,去為她拿打甜品的包盒。 而每當回憶起這一天的破事—— 她記得模糊的云朵,記得惺忪的睡意,也記得他傲慢的叫人求情的模樣。 事后,卻不記得她說過任何一句求情的話。 溫寧心想,她斷然說不出那樣搖尾乞憐的話,她才不會對一個男人苦苦哀求,尤其是這個眼前的男人曾經還主導過她大片的青春。 出于正當的對于自己名聲的保護,她才對他們的關系諱莫如深,不愿意在親友面前展露。 她不愿更多的人牽扯其中,更不愿毀壞自己在朋友心中的形象。 就這一點而言,溫寧深知自己的行徑并不高尚。 她忘記了微醺時原本應該聽見的另一句話,倨傲的男人偶爾放逐掉他部分的自尊,說:“既然你不來求我的話,那就算我求求你?!?/br> 第28章 v12(需求) 這是李澈在中心街小學的最后一天。 下午三點半的陽光很好, 會有那種初夏時節克制的張揚與熱烈,不會因灼燒而刺眼。 溫寧悵惘,她不大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所學校等李遠哲的情形, 那時候的李澈尚未出生, 她偶爾路過他工作的學校,見他興沖沖地從cao場朝她跑來,便想著與他在一起生活也還不賴。 至少, 周寅初這樣的男人再度出現的幾率微乎其微, 而她總不至于為了那段主動割舍的戀情而困厄一生。 李遠哲的形象不算太差, 戴著一副半框眼鏡,總是斯斯文文的樣子, 常年教書的他看上去死板、耿直,對于她的追求卻并不含糊。 他費盡心思, 找遍江城街頭的各種美食, 只為博她一笑。 會挑干凈的餐具、座位;不會冒昧地推進關系,會無時無刻地考慮她的感受;會尊重她的家人, 把學校過節發的購物卡都換成糧米油鹽送到她母親的廚房。 溫寧對那樣的人產生了眷戀,也跟大多數沒有經過認真思考的女人一樣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姻這玩意就不可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在溫寧看來,任何人經過漫長的對于細節的思考,都不會輕易地選擇結婚這條路。 這必然是人類在盲目和非理性精神下做出的判斷。 她也并不例外。 沒有求婚,浪漫的儀式或許會存在, 但對于很多普通人來說沒有必要。 他把工資卡交給了她, 接過那張銀行卡的瞬間,溫寧默認了這段關系走向婚姻的結果, 至于在那場普通的花費并不會太高的婚禮上,以司儀為主導的婚禮上, 問“愿不愿意”的環節就很是多余了。 “不愿意”的話,當場走人,豈不是讓雙方的親戚都看笑話? 年輕的涉世未深的女人漾起一抹淺淺的笑: “我愿意?!?/br> 于是,他們在江城有了個家。 …… 溫寧對眼前的這所學校的感情略微復雜。 這是他們一段戀情正式開始的標志,卻又是徹底毀壞掉那段感情的根源所在。 拋開私人的恩怨,但溫寧發覺拋不開,就算竭力這么做,她丈夫慘遭突然橫禍的事不過拜這所學校所賜。 事后,他們息事寧人的態度,溫寧也為此不屑—— 如何調和? 這根本就是人命關天的事,調和不了的,不可能因為不發生在學校,所以就和學校方面完全無關。 她現在唯一希望的是,澈澈沒有在這一事件中受到了影響。 但事實上,她知道每天上著和父親生前工作所在同一院校的李澈如何不在內心深處蒙上一層舊日的陰霾? 不過,好在他們即將離開這里,并且一輩子都不會回來。 “mama?!?/br> 他站在他年級隊伍里,朝自己熱切地招著手,而高舉著班級牌的郭老師也同樣瞧見了她,上前打了聲招呼:“澈澈mama?!?/br> 將小孩親自護送到了自己的手中,兩人相顧無言,又于無聲里彼此道了聲“珍重”。 辦理轉學手續繁雜,期間,澈澈的班主任郭老師沒有過一次的推諉,相當的認真負責,在辦理一些流程的時候盡心盡力,而對方之前和自己的丈夫李遠哲也根本不熟,溫寧對此很是感激。 “澈澈是個很優秀的學生,值得站在更好的地方?!惫蠋熑缡钦f也。 …… 但溫寧趕回車子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拿出提早準備好的青提蛋糕,卻見身后的一輛別克車冷不防朝著她按動了好幾下喇叭。 車子嶄新锃亮,展現出的姿態卻并不友好。 她的車分明準確地停在固定的停車位上,但嘈雜的喇叭聲不絕于耳。 溫寧只能急于調頭,而她偏偏湊巧轉頭一看,那輛趕走自己的車輛的主人不是別人,而正是王老師。 等溫寧恍然回神的時候,王雪晴已經占據了她原本的車位,眼神幽暗地瞥了她一眼。 基于上次的對話,溫寧與之交惡,但卻依然覺得有幾分不明所以。 正常人虧欠了絕對不該是這種面貌,就好似她從李遠哲這里得到的幫助、以及害他落入的下場都是應得的。 她的律師已經不止一次地三催四請過,但這位王老師始終無動于衷。 好似這個社會上,大多數人只會為自己的前途所折騰、奔波,而對于別人的事可以麻木地選擇熟視無睹,哪怕這件事有關生死。 …… 溫寧以為今天的不快到此為止。 流年不利。 又一樁禍事的發生,令她煩躁不已。 她的這輛二手polo可能是前些日子在雨水里泡了一陣子,發動機的響動這兩天一直和以往有所不同,她以為過一陣子又能恢復如初,誰知道這轟鳴聲一直沒消停過。 等溫寧從學校附近驅車不過兩、三百米的樣子,車子徹底歇火了。 早不報廢、晚不需要修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惹得溫寧一時間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