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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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太多的事情分散著她的注意力,她丈夫的葬禮,頭七,以及過年前的祭拜,還有那場……刑事訴訟官司,總之,她被她的生活所支配,而無暇顧及她兒子的心理狀況,等溫寧真的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后了。 那些無從訴說的話,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自己感到醫院的這一刻,在周寅初的面前這么輕易的脫口而出。 顯然,周寅初并不是一個好的攀談對象。 周寅初凝視過她的眼眸,斟酌良久,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你是?!?/br> “我不夠好,對他的成長照顧總有疏忽的地方……” “你何必苛求你自己,”周寅初鮮少把話說得這么具有人情味,“世界上哪里來這么多盡善盡美的事,而且,你發現得并不算太晚,不是么?” “謝謝你了,周寅初?!?/br> 如果這件事交由她來說,并非事辦不成,而是要找到適合的重量級的專家,耗費的心神并不算少。 加之,預約、等待和掛號的時間就足以讓普通人失去很大程度的耐心了。 “你今天已經和我說了兩遍‘謝謝’?!?/br> 男人不再可以收斂,暴露本性:“如果你堅持要說第三遍的話,我不介意你換一種方式來‘謝謝’我?!?/br> “你可真是……這里可是醫院?!?/br> 守在專家門診外的長廊上,她靠在欄桿上,憂郁沒有削弱這種女人的美,而是放大了眸底深刻的哀愁,不可觸卻又惹人貪戀垂涎。 柔弱的,遮掩的,忽明忽暗的卻令人寸步離不開視線。 華美的旗袍與她格外相稱,不再蓄意遮擋她身體的優美,更襯她皮膚的白皙與柔亮。 一只大手就那樣無法抑制地挽起她的腰肢,承托起她的柔軟腹地來。 第20章 v4 那只手大膽而又逾越, 仿佛方才她從他身上看見的所有紳士禮節、風度都不過是一種虛假的偽裝。 而現在,他肆無忌憚地暴露著屬于他的本性。 溫熱的掌心在她的腰間惱人。 溫寧推開不懂分寸的大手:“是你自己說的‘不求回報’?!?/br> 她敬佩于男人的表現,將“說一套、做一套”展現得淋漓盡致, 卻又相當的心安理得。 但貌似給了他可乘之機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自己。 溫寧后知后覺地感到自己說出口的“醫院”二字有多不對勁,“醫院”這個名詞置于他們的其他內涵。 就是再不懂得男女關系的活到這個年齡段的女人,也對某些片段心知肚明。 某些特定的片段, 正是因為所在地的不同而更為隱蔽、刺激。 一旦強調他們設身所在的場所, 這現代化的醫院仿佛都成為一個劇場, 不過是他倆play的地點,她面色漲得通紅, 而他偏又故作一知半解地問她:“所以,醫院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不明所以的臉非要揚起一抹邪惡的笑。 “周寅初?!?/br> “你難得不在興頭上還愿意喊我的名字?!?/br> 他冷不防地提醒起她上一次對于他名字的呼喊, 那是在麗思卡爾頓套房的書房里, 那張卡其色的寬闊的長凳上。 她決心不再多看他一眼,他卻絲毫沒有認識到他的錯誤, 正是因為等待的漫長,所以每一秒的相遇都恨不得將被克制壓抑的欲望一一釋放。 他以為自己可以合格地扮演著陪同看病的角色,是他,高估了他自己。 …… 踱步良久,她的孩子終于走出醫生辦公室的門。 溫寧心跳滿了一拍,她驚慌于自己或許和周寅初靠得過分的近, 這都是周寅初一個人的錯, 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走,他總會從容不迫地找到合理的契機跟上。 如舊日之影, 始終揮之不散。 然而,澈澈似乎并沒有看見這一幕, 他的眸光依舊澄澈,大步走向他的母親。 “我做了很多問卷,邱醫生目前說我沒有什么事?!?/br> “澈澈真棒,”溫寧揉著他的腦殼兒,親切而又溫柔,“我的寶寶就是全世界最優秀的寶寶?!?/br> 她是個并不擅言辭的女人,把能說的鼓勵性質的話獨獨留給了她的孩子;周寅初以往沒有得到這些正面的回饋或許是覺得溫寧不會講,羞于表達,這才意識到她獨一無二的偏愛從來不是給他的。 那種“甜心蜜意”的感受哪怕是在十五年前,他也未曾在她青澀的面容上領略過。 要是說僅僅對著這年幼無知的孩子說,其實倒也無所謂。 他不由想這么些年,她是否對著另一個男人說過。 這種想法于他,形同折磨。 面部線條冷硬的男人很難讓人看出面容之下真正的扭曲,他走進邱辰的辦公室里,語氣淡漠地問起了李澈的情況。 “現階段的測試結果并不理想,好在你送來的及時,或許我們可以齊心協力地干預?!?/br> “至少,讓這個孩子要免于成年以后對藥物的依賴?!?/br> 周寅初“哦”了一聲。 邱辰納悶:“不是你這么上心,千里迢迢把人家小孩送過來,怎么現在對別人的情況又不不那么在乎?” 周寅初失了最初的多管閑事的耐心:“又不是我的孩子?!?/br> 他從不介意展露真實到無以復加的人性。 而邱辰卻一眼看穿了他:“別告訴我,你在嫉妒一個孩子?!?/br> “我嫉妒他干什么?” “那你就是嫉妒李澈的父親,”邱辰的判斷總是那么精準而又犀利,“但我說這些,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的意思是你就算喜歡別人,但也要時刻考慮別人孩子的感受,不然的話,我并不覺得你的這段感情會有一個好的結果?!?/br> 面對毫無結果的殘酷事實,周寅初語氣生硬:“用不著你提醒?!?/br> “說兩句就著急,”邱辰發覺自己的好心全都被某些人當做了驢肝肺,“周寅初,不是我要說你,而是你現在的樣子和外面那些吃了醋、別扭的大男孩沒什么不一樣的,很難想象你管控著這么大的一家公司?!?/br> 邱辰玩笑:“要是哪天財務狀況出了問題,我可以給你提供免費心理咨詢?!?/br> “你想太多了?!?/br> 邱辰隨即感慨,語氣羨慕:“也是,你父母留給你的資產,也足夠你揮霍一生了?!?/br> 周寅初:“放心,我養活得了自己,還有我的女人?!?/br> 邱辰不知道具體該說些什么了,再聊下去的話,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給自己也開點黛力新。1 想想人家手里到底有多少錢,再看看自己整個科室一年來的入不敷出,他想他根本就是杞人憂天。 周寅初其他方面的才能或許值得懷疑,但賺錢于他,易如反掌。 - 一路上,幾人各自懷揣著心事,不如去醫院那會的熱鬧,周寅初看見女人對待自己和別人天生的不同。 而溫寧的思慮全都傾注在李澈一人身上,很明顯,她從邱醫生聊天的氣氛中就感知到李澈身上現存的問題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澈澈按部就班地上樓去寫作業。 他的車閑逛在江城老城區的主干道上,車窗外,是掉落的、掃不完的屬于這個季節的梧桐葉。 等到車子繞了大半圈,溫寧這才不疾不徐地問起了周寅初有關李澈的真實情況。 “他的防御心理比較重,所以測試的結果也只能先觀望,”周寅初沒有過多地探討這個具體的病情,“之后,我會和邱辰約好固定的時間?!?/br> 溫寧立即道:“我自己可以送他過去的?!?/br> “怎么,利用完了,就立馬要把我扔掉?” 他的嘴角略微露出些許嘲諷。 “我沒有這個意思?!逼鸪?,她愿意心平氣和地解釋,“我只是單純的不想麻煩你?!?/br> “可如果我告訴你,我心甘情愿被你麻煩?!?/br> 車在平穩地前行,卻毫無方向,她從副駕駛的位置看見了那張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今天從電梯里走出來面對這張臉以及他沖擊力十足的問題的時候,其實她這輩子都覺得沒那么湊巧過。 不可置信的事還在后頭。 行程繁忙的周寅初竟然會抽出大半天的檔期,陪同她去給孩子咨詢無關緊要的心理問題。 按照她對周寅初刻板的理解,這不是他的孩子,與他毫無關系,他不會為任何與他無關的事浪費半點心神。 他從來以他自己為主,說得更準確些,他是個極度self-tered的人。 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常讓溫寧警惕。 “那我也不要,我不認為我們這樣長久的相處下去是正確的……”得知澈澈的心理狀況,溫寧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保護好她的孩子,而不至于讓任何不確定的因素再度影響到孩子的心理狀況。 比起以往相對柔和的推開方式,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態度就是堅決的。 “溫寧,你到底在回避些什么?” 溫寧本來想說的是有關李澈的心理情況,他們的關系屬實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譬如:“你既然知道澈澈的心理狀況,那你也就應該明白我一個當媽的心理,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承受這個年齡段不應該承受的議論和中傷?!?/br> 可她說出口的話,遠比這更不留情面。 她重新回答了他早些提出的問題,“既然澈澈已經入學心儀的學校了,學費呢,我也沒了后顧之憂……這下,你又主動聯系了邱醫生,我就不認為我從你的身上還會得到什么自己想要的了?!?/br> “周寅初,我很知足?!?/br> 她將話挑明,說得充斥著市儈,干脆承認了自己得到了想要的價值,利用過后,毫不客氣地推開眼前的男人。 她以為但凡自己說出半句這樣的話,周寅初都不會接過她的話,畢竟她領略過這個男人的高傲。 他的自尊從來不接受任何的挑釁。 他們分手那會,那種不需要經由任何思考的脫口而出的“分就分”,告訴她從她開口談及“分開”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不再會為她有所停留。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立即掉頭就走,他像是自己也在做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是許多年前周寅初絕對不會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