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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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洗手間出來,謝執硯正在沙發上回消息。 寧芋萱走過去,隨意地瞥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在忙工作?” 謝執硯:“不是?!?/br> 她本來是隨口一問,聞言倒是有些好奇:“那是?” 謝執硯:“劉呈給我發信息,說是上次你最喜歡的那套房子已經收拾好了,你關注的那幾個細節都確認過沒問題?!?/br>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 周五的時候她剛和謝執硯說了房子的事,所有的那幾套房里她最喜歡其中一套的戶型和位置。 只是那套是精裝修且配好家具的,寧芋萱擔心裝修的細節不符合她的想法,讓他再去確認。 沒想到效率這么快,一個周末過去就全都確認好了。 搞得寧芋萱都有些期待。 雖說買房子算是臨時做出的決定,但畢竟二十幾年來她除了大學幾年住宿舍,其余時間都是和家人住在一起。 從前她連單獨租房都沒有過,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挑房子。 寧芋萱:“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去看看?” 謝執硯的目光微頓,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隨即眉眼間多了一點笑意。 寧芋萱有些莫名其妙:她說什么了?怎么他好像忽然間被取悅到了一樣。 謝執硯開口:“那邊是新房,鑰匙劉呈已經拿到了,我們想看的話隨時可以去?!?/br> 寧芋萱在腦海里回憶自己下一周的日程表。 華愿那邊已經步入正軌,陳鈞和周琳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暫時不用寧芋萱cao心。 《親愛的mama》只剩下最后一期了,所以寧芋萱準備等節目徹底錄制完,她再全身心地投入到新店開業的準備中。 不過雖然工作上不忙,但這周她的安排依舊不算少。 星期二要去陪陶悠試訂婚宴的禮服。 陶悠為了把訂婚宴的時間空出來,最近一直在加班,好不容易才請了周二的假。 星期五則是要開始最后一期《mama》的錄制。 由于是最后一期的節目,錄制時間和往常稍微有些不一樣。 下個星期周五的早上開始,下下個星期一才結束。 地點也不再是在北城,據節目組說需要乘高鐵飛機之類的交通工具,不過具體去哪里還沒有透露。 因此星期四也最好不要,出遠門的前一天需要提前準備準備,早些休息。 寧芋萱:“下周我應該只有星期一和星期三有時間,那就……” 她猶豫了幾秒,本來想說星期三。 謝執硯在她想好之前開口:“明天?” 寧芋萱:“……也行?!?/br> 謝執硯頷首:“好,那明天下午我接你過去?!?/br> 寧芋萱“嗯”了一聲。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謝執硯問:“腿還疼不疼?” 寧芋萱:“早不疼了……” 謝執硯:“那還在生氣晚飯的時候,我吃了你的丸子?” 寧芋萱:“……” 這男人真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寧芋萱決定想辦法扳回一城。 她冥思苦想幾秒,終于想到一個突破點。 寧芋萱突然換上一本正經的語氣:“謝執硯?!?/br> 謝執硯:“嗯?” 寧芋萱:“剛才晚飯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事情?!?/br> 見她忽然間正色,謝執硯的眸光微動:“什么?” 本來寧芋萱只是覺得今晚在他面前丟了幾次臉,想找回場子。 此刻對上謝執硯深邃的目光,她想到自己即將說的話,竟然開始心跳加速,嗓子也突然有些發干。 寧芋萱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勁,強迫自己與男人對視。 “謝執硯?!睂幱筝婢o張地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一直喜歡我?我是說……在我們決定結婚之前。 第74章 寧芋萱與謝執硯對視,明明心跳如鼓,卻又不肯先一步挪開目光。 仿佛這么一直盯著他,就能從他幽深的雙眸中找出她想要的答案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于開口。 謝執硯:“為什么這么問?” 問題又被原封不動地拋了回來。 寧芋萱不愿意繼續與他這么打太極,索性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因為……有很多很多原因?!?/br> 謝執硯的眼底劃過一道淺淺的笑痕。 “都有什么?” 寧芋萱抿了抿唇角,腦海里浮現出許多人和事來。 有些是她早就注意到的,有些她當時沒有多想,后來回想起來又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執硯倒是沒催促她的意思,眉眼溫和地注視著她。 寧芋萱在思緒紛亂之間,終于找到了一個落腳點。 “領證那天……”寧芋萱緩緩開口,“那天我們從民政局出來,你帶我去了我讀大學時最愛吃的早餐店?!?/br> 說著她抬眸看了看謝執硯。 男人的神色平靜,看不出什么波瀾來。 寧芋萱繼續道:“我后來想了想,那家店離民政局不算很近,開車十五分鐘。那么小的一家早餐鋪子,你卻偏偏選擇帶我去了那?!?/br> 那家店寧芋萱吃了整整一年,卻在大一下學期的那個期末忽然間關店,老板娘也突然杳無音訊。 寧芋萱覺得十分可惜,那段時間里逢人就抱怨。 剛好她大一結束的暑假在謝家老宅附近實習,那段時間常去謝家蹭飯,有時實習加班晚了還會在謝家住上一晚。 于是那一個月里,恐怕也有意無意和鄭心玫抱怨了許多次。 估計謝執硯就是那個時候聽到的。 只是謝執硯說是隨便選的一家店,當時寧芋萱就沒再深想。 后來卻再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寧芋萱看著對面的男人:“所以謝執硯,你是特意找到了老板娘的店,又專門在領證那天帶我去,是不是?” 謝執硯凝視著寧芋萱,片刻,“嗯”了一聲。 寧芋萱的呼吸微頓。 “你……”她忍不住問,“北城這么大,那么小的一家店,你是怎么找到的?” 謝執硯:“你大一那年,a大附近閉店的早餐店就那一家,不難查到老板娘是誰。聯系到老板娘本人,就可以得知她新店的地址?!?/br> 男人的語氣平淡,仿佛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稍微想想,就知道不會這么簡單。 寧芋萱失神了幾秒。 如果不是她后來又想起那頓早餐,如今又向他提起,謝執硯怕是永遠不會用這件事情向她邀功。 “所以……”她開口,“領證那天,你特意計劃了行程?” 謝執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領結婚證是重要的日子,應該吃點你喜歡的?!?/br> 寧芋萱:“……” 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覺,不全是驚喜,有種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滿足感。 停頓一會兒,她再度開口:“那天顧家的壽宴結束,你帶我去的餐廳也是我愛吃的。還有就是……你一直記得我最喜歡的花是什么?!?/br> 那天他們對口供,謝執硯問她,最喜歡的花是不是厄瓜多爾探險家。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不等謝執硯回答,寧芋萱又道:“我喜歡喝的飲料,我愛看的電影。我只說一次,你就全部記住了?!?/br> 謝執硯無聲地笑看著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寧芋萱想,這大約是默認的意思。 平常她不是那么喜歡追根究底。 但此時此刻,她只想一股腦地把想到的都說出來。 “還有我們從江城回來的那天?!睂幱筝嬲f,“你在餐廳里給我戴戒指的時候,那首鋼琴曲……” 她頓了頓,看著謝執硯:“你記得是什么嗎?” 謝執硯:“《愛的紀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