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biqugo8.com
雖說她一口氣應下了,但當她應下后又有點后悔了。先不說季盛年被綁架這件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真是謝新遠綁架了他,如果不報警又該怎樣找到那兩個人呢。 而且她不太理解謝新遠為什么要綁架他。 兩人壓根互不相識,無冤無仇的有必要走到這一步嗎? 路上她特地詢問了那人的名字,他叫余敬,和季盛年是同班同學。 這層身份季柚珈暫且存疑,若真是普通同學怎么會連報警這么基礎的事都會拒絕。 他告訴她,只是照常從那個廢棄公園離開,路過居民樓門口,便看到季盛年被人迷暈了,大早上人并不多,而且謝新遠迷暈后是將他手臂搭在肩上拖走的,從遠處看就像是在玩鬧,壓根沒什么人注意到。 若不是他覺著奇怪多看他幾眼,發現那人將迷暈的季盛年扔進了小車后備箱才反應過來事情不簡單,想追上去時,車已經開遠了。 季柚珈打斷了他:“不是,你大早上去廢棄公園做什么?該不會又去偷拍老年人zuoai吧?” 余敬也不藏著掖著了,攤牌:“是又怎樣。我是偷拍上傳到網上賣錢的,又不是真對他們zuoai感興趣。要說惡趣味恐怕是你吧。雖然這一個月你都沒來,那也掩飾不了之前你偷看過的事實?!?/br> 季柚珈無所謂,反正之前也是誤打誤撞發現有人在那里約炮的。出于好奇就時不時來觀看。 畢竟誰也不懂那些人前和藹看起來封建的老年人背地里比誰都玩的開,一半的艾滋病都是從他們之間傳染出來的。 覺得自己年老了,jingzi沒什么活性了,不會那么輕易讓別人懷孕,所以為了爽和省錢,干脆連避孕套都省了。 季柚珈問他要去哪里。 余敬說不知道。 聽到這個答案,季柚珈轉身就要走。余敬趕忙拉住她,“你干嘛?說好了要一起去找的。不能言而無信?!?/br> “抱歉我本身就不是什么遵守承諾的人,我先回去洗洗洗睡了,找到人了你再打電話通知我認尸?!?/br> “不行!說什么我都不會讓你走的!” “好。那你說從哪里找??傄袀€方向吧,實在不行我報警讓警察找,這才是專業對口,我們就別瞎摻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br> 余敬急了:“那就從那個人的家先找起吧!雖然不知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系,不過你都把他帶回家了,想來也不是普通同學的關系,那他家想必你也知道在哪?!?/br> 這下季柚家緘口不語。 還真讓他蒙對了,她的確知道。 那天兩人加上微信,謝新遠第一時間給她發來自己家的地址,邀請她到自己家里坐坐??锤嗪脮偷剑簆o18qs. 季柚珈以沒時間拒絕了。 沒想到這次竟然派出用場。 兩人跟著手機導航來到了一家廢棄的孤兒院門口,四處荒涼,野草橫生,周圍人煙稀少,沒有生氣。余敬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季柚珈:“喂,你是不是導航錯了。這里是個廢棄的孤兒院,怎么可能居住著人?!?/br> 她再叁確認沒有導航錯。 忽而想起謝新遠和她說的話“他是個孤兒”。 起初她沒當回事,現在看來他的身世并非作假,只是眼前這家孤兒院看起來荒廢許久,無人踏足,怎么還會有人生活在這里。 突然慶幸自己沒答應他到“他家”坐坐。 像鬼屋的孤兒院她怕是坐不定幾秒就想著走了。 “不管了,反正都來到這了,先進去看看?!?/br> 季柚珈推搡著余敬打頭陣。 鐵門半遮掩著,他伸手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寂靜中發出刺耳尖銳的吱呀聲。季柚珈伸手打了打他的腦袋,低聲道:“小聲點!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來了?” 余敬捂住腦袋瞪了她一眼,瞧他一臉不服氣,季柚珈抬起手詳裝再給他點教訓吃,瞟到那巴掌又要扇來,余敬連忙求饒。 “君子動手不動口!” 那巴掌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他,聽到這句話季柚珈無語的落下。 只不過力道很輕,畢竟她還是怕弄出什么動靜讓別人聽到。 “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個蠢貨?!?/br> “靠” 一心急說錯嘴了。 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瞧便知沒什么人認真打理過院子里的雜草,枯黃的野草都快沒過人的膝蓋。蕭風掠過,草葉被吹得簌簌作響,像是有許多只小手在空中相互摩挲。墻體布滿了藤曼和叁角梅,一樓的窗戶大多都已經破碎了,黑漆漆的破洞像是張開的大嘴。 空氣中飄揚著濕漉的霉味和枯木腐朽的氣息。寒氣從褲腳灌進身子,季柚珈下意識裹緊了衣服。 余敬朝一樓的幾個房間探進腦袋,里面除了一些破爛的床和生活垃圾什么都沒有。 主樓的門虛掩著,季柚珈邁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推,門板向后滑去,在遍布灰塵的地板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大廳里光線昏暗不清,只剩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破損的窗戶斜射進來,在空氣中形成幾道光柱,細微的灰塵在光柱中緩緩漂浮。 墻壁上貼的墻紙早已經發黃卷邊,顯露出底下斑駁發霉的墻皮。墻紙上還殘留著一些歪曲的涂鴉,或許是曾經居住在這家孤兒院的小孩畫的,時過境遷,涂鴉早已經被時光腐蝕模糊,看不清完整的模樣。 余敬突然踢飛了角落的東西,季柚珈走上前撿起仔細一瞧,是一個破爛的布娃娃,娃娃身上還縫有用綠色的布料制作成的裙子。 它臉上展現著笑臉,那雙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有些瘆人。 季柚珈嫌棄地扔掉這個娃娃,輕拍手上的灰塵。 樓梯位于左手邊,木制的扶手早已經搖搖欲墜,踩上樓梯臺階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音,吱呀吱呀作響。 二樓走廊的兩側也是一間間的宿舍,有的門半開,有的被牢牢鎖住。兩人一間間的透過窗戶查看,靜悄悄的,沒個人聲。 就在這時,兩人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很輕,但很清晰,不急不慢的。那腳步聲源自于叁樓,現在正向樓梯口移動。季柚珈的喉嚨發緊,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一種奇怪的拖拽聲,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地板上摩擦。 兩人站在原地,動彈不得。腳步聲已經到了樓梯口,開始往下走。吱嘎、吱嘎,每一步都讓樓梯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季柚珈死死盯著樓梯轉角處,等待著那個東西現身。 突然,一陣冷風從破碎的窗戶灌進來,陽光被云層遮住,整個走廊瞬間暗了下來。季柚珈聽到腳步聲停在了二樓,就在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腥味,像是鐵銹,又像是血。 季柚珈定睛一瞧,震驚道:“謝新遠?還真是你?!?/br> 此刻走廊盡頭不遠處滿身鮮血,穿著校服的謝新遠正站立著,他手里還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尖刀,在他走出來時,她一度沒認出眼前那個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人是謝新遠。 渾身散發著戾氣。 可在他看清來的人是她時,手中的刀刃措不及防跌落在地上,眼里升起錯愕和恐懼。 “你、你怎么來了?” “是刀!”余敬看清跌落在地上的東西后大吃一驚。 他的聲音引起了謝新遠的注意,他收回神,撿起地上的刀往叁樓跑。 余敬趕忙追上去,季柚珈緊隨其后。 兩人跟著他來到叁樓,眼見謝新遠跑進了一間屋子里,正想要關上房門,余敬顧不上其他的,飛奔過去夾在門口上,不讓他關上。 “季柚珈你快點??!” 他面目猙獰喊道。 季柚珈跑上前一把扯出被夾在門口的余敬,抬腳揣上預備關閉的門。 謝新遠被踹門的力氣踹倒在地。 大門敞開,滿身鮮血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季盛年出現在狹窄的房間中央。 “季盛年!”余敬驚訝大叫,“他受傷了!” 一把匕首正刺在他的胸口,反射的銀光刺進季柚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