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生了副火眼金睛
徐弘川剛踏步走出正房,只見喬琳同溶月正好從東廂一起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沓宣紙。 他眼前一亮,只見溶月今日梳著云髻,身上穿著件銀紅妝花緞纏枝牡丹褙子,下著素色暗花羅魚鱗百褶裙;頭上沒有旁的釵簪,只插著一支鳳鳥銜珠鑲紅寶步搖,襯得她端莊嫵媚,行動間搖曳生姿! 如此佳人,端的一副傾國傾城之貌,難怪羅修那廝動心不已,還惦記著娶她! 喬琳低眉順眼地來到徐弘川跟前,討好地笑了笑說道:“兄長回來了,這是我抄的女訓和女誡,請兄長過目?!?/br> “嗯?!?/br> 徐弘川把宣紙拿過來一瞧,厚厚的一沓,他粗略地翻看著,隨口問溶月道:“你怎么在琳姐兒房里?” 溶月被問到,抿了抿嘴,忐忑地垂下眼去,剛想答話,喬琳便搶著解釋道:“呃……先生……先生悶得慌,過來同我說說話……” 徐弘川聞言,抬眼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喬琳,見她局促地絞著雙手,眼神左右閃躲,一瞧就能瞧出來,他這幼妹不知又干什么好事了! 徐弘川恨鐵不成鋼地嘆口氣,揶揄道:“你還有閑工夫同黎娘子說閑話?一百遍看來是抄少了!” 喬琳連忙緊張地連連搖頭:“不少不少,兄長,我是沒黑沒白地寫才寫完,這膀子酸的都快折了!” 徐弘川又瞥了溶月一眼,見她一迎上自己的眼神,立刻也垂下眼去,不由得暗自冷笑一聲,也不知她心虛的是哪個,是因為羅修送來的東西,還是喬琳的小動作。 這小東西瞧著乖巧柔順,也不是個省心的! 徐弘川沉著臉接著翻看那沓宣紙,他一張張翻過去,越往后翻喬琳越發焦灼,她不安地與溶月對望一眼,咬著下唇不敢出聲。 徐弘川見這書抄的也還算字跡工整,剛想夸喬琳兩句,可翻到最后那幾十張時,只感覺有些不對勁。 先前的那些字里行間透著一股毛躁,最后那幾張紙上的字帶著些許秀氣。 乍一看好像一樣,細看卻能看出差別來。 徐弘川心中了然,銳利的眼神掃過溶月和喬琳二人,他堂堂一個都指揮使,指揮使司的大牢里不知審過多少老jian巨猾、心思狡詐的犯人,他只一眼瞧過去,就知道那二人的小九九! 徐弘川猛地伸出手將溶月的右手抓住抬起來,果然她的手指上和袖口上都沾著墨汁呢。 喬琳嚇得臉色一白,徐弘川沉著臉轉頭對她冷聲說道:“黎娘子替你抄了幾遍,說!” 喬琳哆嗦著小聲答道:“二……二十一遍……” 溶月心虛地不敢去看徐弘川的臉,小心翼翼地替喬琳求情:“大人,六姑娘……六姑娘抄得手腕都疼了……這才……” 徐弘川斥責道:“你是她的先生,該教她明白事理,人無信則不立,你就是這樣做先生的?” 溶月被他訓斥得羞愧難當,低著頭小聲說:“大人訓斥得是,溶月知錯了?!?/br> 喬琳見伎倆穿幫,懊惱地閉著眼睛祈禱兄長能開恩些。 哎,這還是紅杏給出的主意,讓黎娘子幫著抄幾遍,放在下頭兄長不會發現的。 哪知道她這位兄長生了副火眼金睛,還是被他給瞧出來了! “知錯?” 徐弘川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溶月,厲聲斥責,“子不教父之過,子不學師之惰!先前便是你縱著她,如今又教她偷懶?;??” 溶月被徐弘川在庭院里大聲呵斥,窘迫得雙頰發熱,可又是自己有錯在先,也不敢回嘴。 這時只見劉總管來到正院,見這情形先是微微一愣,隨后弓著腰低下頭去稟報道:“稟大人,梁四姑娘剛才送了兩個丫頭過來,說……說是送來伺候大人的?!?/br> 溶月一聽倏地抬起頭來,突然想起那一日梁清寧說過,改日給徐大人送兩個貼心的丫頭過來服侍,心中立刻翻涌起來,涌上了一股酸苦味。 徐弘川沒想到梁清寧還不忘插手他府里的事,他嘲諷地冷笑一聲,梁清寧送人過來,無非就是做個眼線、分個寵,內宅女子也就會這些招數了。 “知道了,先安頓下來吧?!?/br> “是,小人這就去?!?/br> 劉總管轉身離開了正院,溶月不由得嗔怨地望了徐弘川一眼,他好像做著再自然不過的事情,既不驚訝也不排斥,想來也不是頭回有人送丫頭來“伺候”他。 徐弘川瞥見了溶月眼中的酸意和嗔怪,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笑容來,隨后呵斥了喬琳一句:“自己滾回房去,女訓和女誡再抄五十遍!等我得了空再收拾你!” 喬琳抖了抖身子,哆嗦著給徐弘川行了個萬福禮,然后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屋去。 他還一直攥著自己的右手,溶月不悅地抽回手來,也給徐弘川福了福身子,悶聲說道:“妾身也告退?!?/br> 她轉身剛想走卻感覺身子一輕,原來徐弘川將她攔腰抱起來,大步往西廂走去。 “你……你放我下來……讓人看見了……” 溶月羞得輕捶徐弘川的胸膛,徐弘川不以為然:“老子抱自己的女人,看見又如何!” 徐弘川抱著溶月回到她的寢房,剛將溶月放下,便沉聲問道:“東西呢?” 溶月一頭霧水:“什么東西?” 徐弘川皮笑rou不笑:“你那青梅竹馬送來的東西——拿來我看看!” 溶月心虛地咽了口唾沫,只得去立柜里把那個錦盒拿了出來。 看來劉總管已經向他稟報過了,也是,這是他的府邸,能有什么事瞞過他去? 作者: 小仙女們好貼心呀~~~ 感謝小仙女們的支持鼓勵和祝福~ 本燕沒白疼你們(慈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