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過這人確實還有用,時未卿可以混淆視聽,他和何沐云一起失蹤,屆時祁遇詹做點動作擾亂視線,他的人必定加緊尋找,一時半會注意不到何沐云和何宋兩家。 何宋兩家無法在梧州再待下去,計劃今夜連夜收拾東西搬走,就當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祁遇詹囑咐兩家人,在外面做戲再藏好何沐云,可為他們拖延至明晚,余出來的時間足夠他們安頓妥當。 在月色遮掩下,祁遇詹二人悄然回府,沒驚動任何人。 樊魁推開門,見祁遇詹將懷里人放到內間床上,又憶起一路上幾乎人不離手,恍然明白,少爺一直籌謀差事,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原是屬意小郎不喜女娘,早知如此他多尋幾個好生養的小郎,或許少爺早已兒女雙全。 樊魁沒認出那是白日見過的紈绔惡霸,只心里可惜這哥兒孕痣暗淡,怕是子嗣艱難。 樊魁上前,指著床試探詢問:“少……三哥,這位不如由屬下安排洗漱一番?!?/br> “不必,此時已無事,下去休息吧,明日再過來?!?/br> 一個俘虜洗什么澡,祁遇詹滿不在意地拒絕,而后他側頭看了眼銅壺漏斗,想起還需要點工具,又囑咐樊魁道:“備好麻繩和弓箭,稍后送過來?!?/br> “是?!?/br> 樊魁正低著頭,聞言暗暗掃視了一遍祁遇詹全身,暗道:少爺怕不是真有特殊癖好? 短短一瞬樊魁想通,少爺喜歡要緊其他也無不可,做為少爺心腹樊魁極有眼色告退,一臉欣慰地關好房門。 臨走前,樊魁略有不放心,隱晦地提醒:“三哥,還請注意身體?!?/br> 對上樊魁的臉,捕捉到一閃而過的怪異又復雜的表情,想起他剛才說的話,祁遇詹突然意識到不對。 樊魁臉上表情什么意思!他是那種人嗎! 想把人叫回來解釋清楚,但人已經走遠,總不可能追上去,等會兒樊魁送來東西,再解釋吧。 想想這種事情解釋也解釋不清,又從沒想到會被這樣誤解,祁遇詹一臉憋悶地躺在塌上,這種感覺猶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 翻來覆去躺了半晌,越想越氣,他還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祁遇詹猛然直立起上半身,看向內間—— 事情當然是誰引起的,就由誰解決。 打暈時未卿時,祁遇詹顧忌此身武藝高,頭次對人施行,還是身體嬌弱的哥兒,擔心下手重了傷及性命,敲擊時收了力道。 時未卿在蒙面人送那哥兒回家時便已清醒,這一路上都在默默探查著情況,聽聞習武之人五感靈敏,以防被發覺時未卿一路小心隱藏。 被放下后,時未卿感到四周安靜,身下柔軟,猜測出他正處在某個房間內,外間想起蒙面人說話聲時,時未卿才睜開雙眼,眼前仍是黑暗一片,透過蒙眼物他依稀可見些光。 時未卿試著給自己松綁,不知蒙面人如何綁法,任他如何努力仍是絲毫未動,倒是累的他氣喘不止。 聽聞另一個歹人要將他清洗干凈,時未卿一頓,他做的是青樓的營生,十分清楚這句話意味著什么,若再無法逃脫,他的下場不言而喻。 外間突然安靜下來,發現無人靠近后,時未卿心里愈加謹慎,隨即加快手上動作。 “噠——噠——” 過了不知多久,輕微腳步聲接近,時未卿心中一驚,緊接著全身緊繃。 他過來了。 祁遇詹耳聰目明,內間沒有雜音,一眼看出時未卿已經清醒,走近的幾步他又想起跑路后失敗對墨蓮居的遷怒,他們之間的過節可算不淺,當然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祁遇詹無視亂了呼吸,起伏不規律的胸口,只當做沒發現人醒了,他立在床邊一手支撐一條腿跪在床上,低身去翻時未卿的衣物,手掌無意中觸碰到僵硬的肌rou,祁遇詹低頭看到了遮掩在外袍下緊握被面的雙手。 “這小郎肌膚白皙,不知摸起來是何感覺?” 祁遇詹一臉正經地說著調戲的話語,故意掀開時未卿外袍,露出他的雙手,那手卸力時膚色白皙手指修長,指尖還殘留著用過力的紅潤。 他指尖輕輕劃過手背,口中似含著回味:“嘖嘖嘖,這次賺到了,這小郎手感確實不錯?!?/br> 祁遇詹又拾起外袍蓋住時未卿的雙手,刻意留個大縫隙,滿臉興味地觀察,那雙手又緊緊握住,指尖和指節瞬間變成了青白色,視線移到時未卿面上,面容平靜完全看不出暗處的行徑。 這演技可以和影帝并肩了。 祁遇詹興趣正濃,不過也沒有忘了辦正事,繼續四處翻找,東西找到了,也將時未卿全身翻的凌亂。 祁遇詹低頭自侃倒真是襯得他像個急色的惡棍地痞,同時心里想著,虧著樊魁沒在,否則他真是洗不清了。 然而有一種定律叫墨菲定律,不想發生什么偏偏會發生什么。 “咔噠——” 內間床正對的窗戶發出一聲響聲,祁遇詹轉頭看過去,然后和捧著麻繩和弓箭樊魁的雙眼再次對了個正著。 祁遇詹低頭看看時未卿,看看他手所處的位置,又轉頭看看樊魁一臉了然又憂心的表情。 祁遇詹腦中一片空白,滿臉的興味開始寸寸裂開。 真是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 這他媽都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