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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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策接下祁亭的話。 第101章 姑獲鳥(12) 謝九策輕輕點著紙張,定定看著祁亭。 所有人都知道,毋女村的前身是梨花村,而這海棠,一方面是花,另一方面在京都有國艷之說,也可以代表女子。 一半春一半秋,說白了就是花開花落,花衰敗。 如果此刻聯系毋女村的事情,不難發現,這詩句的意思是,毋女村的女人在遭受劫難。 后面的兩句:冬窗若剪西涼月,不知苦情弄釵頭。 看起來像是思情的詩句。 倘若細細品味,再加上宋康杳無音訊的事情,冬窗不就是刑部嗎? 只能看到冰冷的月光,不就是牢房嗎? 苦情釵頭? 以為是戀人的分別,但若是再深究,這情可以是男女之情,那為何不可以是父母之情,兒女之情,人間之情呢? 家人的分別,扔在亂葬崗的一堆枯骨。 謝九策看著面前的詩,眼眶微微覺得酸澀。 如果之前他費勁腦汁都不明白宋康到底得罪了誰,會落得這般的下場。 如今再看,已經是一目了然! “所以,宋康是有可能去過毋女村?”謝九策看著祁亭詢問。 祁亭想了一下,搖搖頭:“你我都不是宋康,自然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或者經歷過什么。 但是能確定的是,他已經在多年前就知道刑部和毋女村這些勾當。 把這些東西寫成詩,不過希望有人能看到。 可惜...該看到的人,悟不透,不該看到的人,一眼恍然,便有了宋康和宋描的事情?!?/br> 謝九策緩緩閉眼,他不知道是應該說自己才疏學淺,還是嘲諷自己把事情看得簡單。 “之前來京都的時候還說,如果可以便了了宋描的遺愿,能還她父親自由。 如今看,人肯定已經不在了!” 謝九策說得不無道理,不是他不找,是他比誰都清楚,上位者的手段。 沒人會留著一個隨時能捅破天的人在自己身邊。 所以,當時宋描如何地討好魏子安都是徒勞無功的。 更有可能魏子安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過就是想把宋描變成自己的禁臠,供他yin樂的對象。 “一會兒進宮,我就不陪著大人進去了!” 祁亭把桌上的宣紙疊好放在攏袖。 “按照刑部的辦事規程,宋康應該是被壓到京都了。 至于人是怎么死的,又替代了誰,被砍了頭,我想再去徹查一二。 畢竟宋描就是枉死,為了她爹,賠上了命,我們作為徹查案子的,至少要給死者一個交代?!?/br> 謝九策聽到祁亭這么說,點頭認同,“好,那宋康的事情就勞煩祁郎中了?!?/br> 祁亭怔了一下,看著謝九策的彬彬有禮。 他發現越是跟他接觸,越是能看到他身上獨有的氣質。 祁亭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馬車門前對著木敦敦嘀咕了幾句。 木敦敦頷首,把車子停到了一邊。 祁亭負手準備從車子上跳下,突然想到什么,轉頭看著謝九策:“對了,謝大人,下回不用叫我祁郎中。 我字予淮!大人可以叫我予淮!”‘ 謝九策怔住,看著已經拂袖而去的祁亭,片刻反應上來:“予淮?祁予淮?名字倒是挺文雅!” 祁亭從車子上下來,就看到躲在一邊追隨車子的韋閑。 他一邊沿著街道看著周圍貨郎手中的小玩意,一邊轉頭對著韋閑道:“你若是想跟著,便光明正大的跟著就好。 謝九策又不會為難你什么?!?/br> 韋閑一瘸一拐地走在祁亭的身后:“上次陳將軍的事情之后,我怕說錯話,耽誤了師傅的事情?!?/br> 祁亭含笑:“謝九策性格寬廣,應該不會斤斤計較?!?/br> 韋閑頷首,這點他也認同。 “師傅!”他和祁亭走到一處炸油糕的攤上,看著里面黃澄澄的油糕,買了兩塊,一邊吃一邊道:“我有句話不知道能不能問?!?/br> 祁亭頷首,順便買了一碗甘蔗汁。 “剛才看謝大人那馬車的方向是去皇宮,您都盼了多少年了。 怎么節骨眼兒上下來了?” 祁亭腳步頓住,轉頭看著韋閑。 韋閑緩緩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亭深吸一口氣,抬眼看著不遠處巍峨的皇宮:“如果可以,我倒是真的想進去,問問皇上,當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況。 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我們剛到京都,人生地不熟不說,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官員早都換了一批了,沒有立足之本,又怎么能如此沖動?” 韋閑聽到眼底恍然:“是徒弟沒想到?!?/br> 祁亭搖頭:“不怪你,你其實比我更想去宮里見皇上吧!你放心,我們已經到了京都,計劃就開始了。 十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這未雨綢繆的一瞬?!?/br> “是!”韋閑頷首。 ... 謝九策從宮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祁亭就坐在他對面,看著他臉上的疲憊,點上了一只熏香。 “我今日從外面回來之后,就看到禁軍都去了刑部,看來皇上是行動了?” 祁亭還記得,他辦完宋康的事情,剛回到客棧準備休息,外面就傳來陣陣的喧囂,推開窗戶一看,發現一輛宮內的車子,一隊禁軍從刑部把刑部尚書‘請’出來之后就急急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