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了的手(喜男二的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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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轟隆不止,雨聲沸沸。 蔣凌宇轉身又回了廚房,站在料理臺前,指尖摩挲著水果刀的刀柄。刀刃切開火龍果的瞬間,粉紅色的汁水濺上他蒼白的指節。 他若無其事地擦干凈,將切好的水果擺進玻璃碗,把表情調整得溫順無害,盡管他知道楊禾梔并看不見。 蔣凌宇背影沉默,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想照顧她,待在她身邊,于是假裝用風平浪靜掩飾裂痕。 ———— 楊禾梔靜了靜心,還是選擇說下去。 “凌宇,我們之間其實沒有什么誤會和隔閡,只是我對你的感情,始終沒有像你對我的那樣深。你又溫柔又體貼,對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的,也很感激。 我們在一起三個多月,也都盡力抽時間陪伴彼此了,你在支持我、照顧我,我也在嘗試更喜歡你??墒钦f實話,我從來沒有那種強烈的沖動,想要和你一起走到最后。 每次我們一起聊天,不是你在遷就我,就是我在附庸你。你為了我喜歡狗,然后養元寶,但是你照顧它其實很吃力,現在把自己搞得都生病了。你喜歡旅行,可我和元寶都沒辦法隨時隨地陪你說走就走,于是我們就變成了牽絆,你會因為這個原因,放棄你的美好旅途。 你當時說娶我的時候,其實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就覺得有一些突然。 你應該懂得那種感受,就像兩個圈子的人因為一時的悸動走在一起以后,慢慢去迎合對方,但是發現還是會很別扭。 你可以把這種行為解釋成你對我包容的愛,但是我還沒有到這個地步?!?/br> 楊禾梔停頓了一下,總算下定了決心,繼續補充。 “我知道這樣說會讓你很難過,但我不想再繼續耽誤你,也不想讓你因為我的猶豫而受傷。 ” 蔣凌宇聽完,只覺無比荒唐,眉頭緊緊擰動著。他扭回頭,直視楊禾梔。 “不同圈子……梔梔,你的理由可以騙過你自己嗎,那你和我哥是一個圈子嗎?你不也對他動心了嗎? 他和你的差距,比我和你的差距更大吧?!?/br> 楊禾梔深深呼吸,這種本應愧疚的時候,她竟然不想露怯,從而正中蔣凌宇下懷,顯得自己真和蔣澤賦差距很大。 “一事論一事,關于你哥,如果沒有他,我可能不會這么快意識到這些,但遲早也會有這一天。我承認他對我有吸引力,我也有幕強心理。但你不需要因為察覺到我和你哥的事就去責怪他,問題在我,是我沒有處理好自己的感情,你罵我就好了?!?/br> 之前的她,總在糾結中選擇逃避。因為太害怕遭受不好的非議,所以干脆什么都不管,只憑著內心想法去接受蔣澤賦的喜歡,然后欺騙蔣凌宇。 她知道,從前的自己是需要蔣凌宇的,可是注定不合適的東西,或許在某個階段很重要,對現在的她來說,就變成了一種煩擾。 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她已經發現該了斷了,但遲遲下不了決心,拖了很長時間,才會給蔣凌宇造成了這么大的傷害。 蔣凌宇聽到她還在維護他哥,感覺心都快碎了,憤怒,難過,后悔同時冒出來。 他的指節驟然捏緊玻璃碗邊緣,青白血管在皮膚下猙獰跳動。他清晰聽見自己喉嚨里滾出了哽咽,“我怎么舍得罵你?” 男生的尾音帶著顫,混著窗外的雨聲砸在地上,“我現在最后悔的,就是親手把你送到他身邊當秘書!讓你們有時間卿卿我我?!?/br> …… 楊禾梔聽他這樣說,一下懵了,像是突然挨了一悶棍。 她從未想到,自己這些滿是對不起他的情緒里,還容得下一絲委屈,她確實做錯了,出軌了??墒俏í毺岬竭@份工作,她無法在維持從容。 她想起自己即便筋疲力盡也要維持的交際和體面,想起無數個通宵核對合同的深夜,出差那段時間因為高強度壓力三四天沒有睡過整覺,頭發一大把一大把的掉,還有茶水間里同事的竊竊私語,甚至蔣澤賦也在開始對她抱以偏見,質疑。 她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讓這些話不要再傳到自己耳朵里。 —— 只是被戳中痛點的一瞬間,楊禾梔臉上血色盡失,神情空茫。 蔣凌宇看到楊禾梔急轉直下的表情,這才驚覺失言,那些被嫉妒灼穿的理智讓他也傷害了她。 見她長久不作聲,蔣凌宇慌亂著,驟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跟前輕輕一帶:“對不起,梔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和我哥不合適,你因為他然后就拋棄我,你讓我怎么接受呢?!?/br> “凌宇,成年人之間,不存在拋棄與被拋棄,只存在合適與不合適。你不需要討好我,也不是我在拋棄你,沒有我,你仍然有更豐盛的人生體驗。 我很不忍你最近對我的這種順從,因為擔心我不再喜歡你,你會馬上做出讓步,事后又會為自己的讓步傷心?!?/br> 雨聲漸漸小了一些,兩人之間的氣氛卻降至冰點。 “梔梔,說了這么多,你就是不喜歡我了,是嗎?”蔣凌宇聲音極冷,手指微顫,他全力克制才沒覺得形象盡失。 “可我還是喜歡你,我不…” 不等他說完,楊禾梔打斷道:“喜歡是有很多的,感激的喜歡,曖昧的喜歡,生理的喜歡,想長久陪伴的喜歡,這些都是不一樣的。 “可是你想要的那種喜歡,我想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滿足過你,對不起?!?/br> “所以你對我哥是生理性喜歡?” 蔣凌宇冷聲說完,徑直走過來,很強硬地攬住楊禾梔的腰,她嚇得差點沒彈起來。 “你做什么?”楊禾梔推著他。 蔣凌宇只是平時不對她使力氣,現在,他的力量出奇的大,死死圈著她,掌心撫在了楊禾梔的肚子上,哀傷地親她的鬢角。 “梔梔,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br> “你那天晚上,也在蔣園對不對,你和我哥做了嗎?” 楊禾梔聞言,整個人都被氣到了,她僵硬著身體,纖白的手指倏地縮抖。 可蔣凌宇仍是笑,灼熱的胸膛貼近她的,有力的心跳震得她心慌。 他的手摩挲了下楊禾梔耳垂上的耳釘,撥弄著上面的梔子花。 “梔梔,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哥那個人就是很強勢的,我尊重你的任何想法?!?/br> “你要不試試我,我也許不比他差?!?/br> 楊禾梔:“……” 她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連呼吸都變得沉重??粗矍斑@個曾經讓她感到安心的人,此刻卻感疲憊不堪。 她抬起手,想要推開蔣凌宇,可指尖剛觸到他的手腕,便像是被什么壓住了一般。 “凌宇,別鬧了……”楊禾梔放柔聲音,卻殘忍著說:“我們分手吧?!?/br> 蔣凌宇大受刺激,崩潰地眼角通紅,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梔梔,你不要說分手,那你還不如讓我去死?!?/br> “……” 楊禾梔已經開始搞不懂,蔣凌宇到底是被她傷害到什么程度,才能說出幾句荒唐的話。 他們是在一起三個月,不是三十年。 他還不如指責她,不理她,罵他,讓她心里可以稍微好受一點。 偏偏是這樣,分手變成了要死要活的威脅。 都出軌了,說明她就是朝秦暮楚見異思遷的女人,又何必兩敗俱傷。 楊禾梔實在是不想再多說什么,直接拎起包往門口走。 “我先走了,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br> 誰知她剛剛扶到了門把手,身后就傳來咣當一聲巨響。 她回頭去看,蔣凌宇直接暈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