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哪門子的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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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禾梔到達云澗會館時,距離約好的時間還剩半小時。 酒店的經理已經被陳遠提前囑咐過,看見來人,將雨傘從楊禾梔手中接過,客客氣氣將其引進預定包廂。 包廂內,紫檀香混著陳皮的香氣撲面而來。酸枝木屏風上的螺鈿鑲嵌在暖光里流轉。 經理彎著腰,將椅子從桌子跟前拉開:“楊小姐先請入座,稍后我讓侍應生給您拿來菜單,請問您想先喝點什么?” 楊禾梔點點頭:“謝謝,菜單就不用了,先給我一點果汁吧?!?/br> 她不太清楚這邊的飲食習慣,需要點哪些菜得等那兩兄弟過來斟酌。 …… 今天下了雨,廣州變成潮冷的天氣,而她只穿著單薄的衣物,脖子上空空如也,耳尖在入座后被熱氣烘成粉紅色。 等待間隙,李滿春給她發來了微信。母女兩個在上次大吵一架后,李滿春還是時不時給她發點微信消息。楊禾梔前段時間工作太忙,有些消息根本沒看到就被頂下去了。 “梔梔,mama看天氣預報說廣州下雨了,你出差帶的衣服厚不厚???” 楊禾梔原本覺得自己很堅強,可是母親的一句話,她鼻頭忽地一酸,洶涌的情緒宛如開閘的洪水,在眼眶里蓄成了小小的湖泊。 “媽,沒事的,廣州不冷?!彼蜃只貜偷?,空調的溫風拂過后頸時,楊禾梔忽然想起小時候每次換季感冒,母親總會用吹風機隔著毛巾給她吹大椎xue,父親在一旁給她吹著暖壺倒出來的熱水。 或許她媽說的不無道理,她一個人來大城市打拼,背井離鄉,面對蔣澤賦蔣凌宇這樣家庭出身的公子哥,她應付地實在心力憔悴。 她的手指懸在屏幕上微微發顫,又補了一句:“就是今天來茶餐廳吃飯,看見大廳有人點豬腳姜,聞著像您去年冬至熬的那鍋?!?/br> 對話框頂端的“正在輸入”閃爍許久,最后發來的卻是語音。點開楊禾梔便聽見吸鼻子的聲響,母親的聲音仿佛穿過電流撲面而來:“回來媽給你燉豬蹄?!?/br> 她媽什么都沒說,不再像過去前段時間那樣耳提面命,她慌忙把手機扣在胸口,外頭的雨聲恍惚令她聽見童年老宅屋檐下雨打芭蕉的輕響。 手機重新震動了下,她點開,是蔣澤賦的短信跳出來:「二十分鐘后到」。 他們沒有加微信,昨天蔣澤賦問她的私人微信號,她拒絕了。 對方或許從公司檔案里又找到了她的號碼,申請過來,她也沒同意。 她正是心亂如麻,不想加他,今天晚上也根本不想來吃這頓飯。 楊禾梔的內心是有些惶恐,如果現在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她也沒有酒后失態,蔣澤賦能不能放過她。 或者說,他對她的興趣很快就會消磨掉,她始終不明白自己在昨天為什么會產生了向他走近的欲望,當蔣澤賦俯身咬著她胸上的乳尖時,她竟鬼使神差仰起了脖頸—— 她這才明白,原來身體比理智先懂得屈從。 但是那不可以。 昨晚她就想好了,結束了,她不會分手,不會和男朋友的哥哥發生什么。 況且,他與她,本來就是沒有開始的事。 —— 窗外炸響的悶雷驚得她手抖,橙汁在玻璃杯里晃出漣漪。 楊禾梔對著包里拿出化妝鏡不停地整理練習表情,生怕當著這兩個人的面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門鎖突然輕響,楊禾梔知道,是蔣凌宇來了。 逆光中,他的輪廓逐漸清晰。發梢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當他抬眼時,那抹光亮便順著睫毛滑入眼底,驅散了眸中所有的陰霾。 楊禾梔有一瞬的恍惚,耳邊回響起身邊人對他的種種評價,最終定格在好友那句帶著艷羨的調侃——“單純又多金的大帥哥,你可真是撿到寶了?!?/br> 梔梔,我回來了。 熟悉的嗓音裹挾著室外的濕寒意,卻在她被攬入懷中的那一刻化作暖意。 “有沒有想我?” 楊禾梔將臉埋在他肩頭,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 她點點頭,卻有些無滋無味地回復:“嗯,想你?!?/br> —————— 蔣澤賦到達會館時快要7點半,他正要推門而進,就聽到屋內傳來弟弟和他秘書的說笑聲。 此時的蔣凌宇正在給楊禾梔看元寶寄養的寵物店發來的視頻,外放的聲音全是狗的汪汪聲。兩人背對著門,腦袋湊在一起,根本沒看到蔣澤賦進來。 楊禾梔看著視頻里有些蔫蔫的小土松,心疼了一句:“好像有點瘦了?!?/br> 蔣凌宇湊近看了兩眼,無語道:“我說楊小姐,認真說,你以后不能太寵它了,這都有點盲目溺愛了吧?!?/br> “我才走了四五天而已,他這不是瘦了,是在寵物店又吃肥了一圈?!?/br> 他給元寶預定的都是最好的狗糧和看護,這狗崽子沒他時不時管著,出去享受兩天比在家還舒服。 “明明是你慣著他?!睏詈虠d噘嘴反駁。 蔣凌宇不太服氣,掐了下楊禾梔的臉腮:“我怎么慣著他啦,你是沒見他咬我的球鞋,我氣死了,罰他半天不許吃飯!” 楊禾梔拍開他的手,噗嗤一笑:“哦,所以是誰上上周去公園溜元寶,人家柴犬過來跟他叫,嚇到你的元寶了,你恨不得立刻把那條狗扇死?!?/br> 他們一起去的,楊禾梔還錄了蔣凌宇跟柴犬主人理論的視頻。 他完事后把一臉委屈的元寶抱在懷里哄著,左一個“爸爸幫你報仇啦”,又一個“元寶是天底下最乖的小狗?!?/br> 明明是楊禾梔最開始喜歡狗,蔣凌宇卻愛屋及烏,把元寶養得特別好,特別精細。 —————— 她剛要繼續笑,卻感覺有人的身影如黑云壓境般立在背后,楊禾梔一回身,蔣澤賦的深灰大衣肩頭水痕未干,男人凌厲的目光掃過蔣凌宇搭在她椅背的手。 …… 蔣凌宇這下終于注意到他哥落座在旁邊的動靜,遂把手機趕緊收起來。揚聲打招呼道:“哥,你結束啦?!?/br> “嗯?!焙诎l垂落在眼瞼,蔣澤賦眉眼冷冽漠然,看了一眼楊禾梔,淡淡道:“你來得倒很早?!?/br> 楊禾梔一聽這口氣,以為他是在埋怨自己晚上沒有陪同隨行,畢竟昨天晚上因為她的拒絕,兩人鬧得不太愉快,蔣澤賦不會再慣著她。 可明明下午,陳總助就告訴她,蔣總說了,讓她晚上不必陪著應酬啊。 楊禾梔抿著唇不說話,心道他這是陰陽哪門子的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