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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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灣國際會議中心的穹頂下,一百多家國內外知名地產企業和建筑公司的LOGO在LED屏上輪番滾動。 楊禾梔站在主論壇入口處核對今天下午的議程表,她快速翻閱著文件,感覺大腦運轉已經接近極限。 他們昨晚到達酒店時已經凌晨2點鐘,然后楊禾梔馬不停蹄地核對著流程和審閱資料,熬得她太陽xue突突直跳,喉嚨里像含了塊燒紅的炭。 “楊秘書,維斯那邊的人提前到了。陳遠快步走來,瞥見楊禾梔在平板電腦上切換著中德雙語的ppt,他又交代道:“蔣總馬上就到,你先把他們引到叁號小會議廳?!?/br> 楊禾梔抬手將碎發別到耳后,廣州的天氣很熱,她只穿了件純白色襯衫,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間淡青色的血管。 轉身離開時,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利落節奏。今天她化了精致的全妝,面色幾分肅銳。 來之前,蔣澤賦特意交代過她和陳遠,恒泉現在有意向和德國的維斯集團合作,進口一項其旗下有專利技術的能源材料。 得知楊禾梔會德語后,便讓她主要負責接待和翻譯。 “卡爾先生,您好,久聞貴司在氫能源儲運方面的突破?!睏詈虠d來到叁號廳,用標準的德語和對方寒暄,握手后,接過對方的名片。 其余維斯集團的經理們聞言有些贊賞地看了眼楊禾梔,互相交換驚訝的眼神。 他們帶的翻譯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 楊禾梔適時打開平板,調出昨夜整理的行業報告:“這是我們對貴司近叁年專利布局的分析。您看第叁頁,是我們公司自主設計的蜂巢結構……” 這家德企的主營業務是建筑類光伏智能電網的研發銷售,擁有第四代固態儲氫技術和多項專利。 楊禾梔大學時輔修德語,口語能力非常強,她昨晚惡補了這家公司的所有創史資料,力爭在今天幫蔣澤賦用低價拿下這一單。 蔣澤賦趕來時,便看見楊禾梔正用流利的外語和合作方交談甚歡。他的秘書在坐立時,背脊呈現微微傾身的姿態,后腰線條在西裝裙收束處繃成一道利落的弦。 對面的卡爾正與這位優秀又美麗的中國姑娘閑談,注意到蔣澤賦進來后,趕緊起身前去寒暄。 …………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洽談工作,雙方正式確立簽約意向??栵@然很是滿意新結交的這位合作伙伴,跟蔣澤賦約了晚上的私人飯局。 并特意叮囑他身后站著的楊禾梔,務必要來賞光一起吃飯。 楊禾梔已經快要頭暈目眩,她僵硬著嘴角,全憑工作時的意志,跟著蔣澤賦將對方送出門外。 …… 兩人隨即就準備先返回酒店換衣服,一前一后往門口走時,楊禾梔塞在西褲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一邊跟上蔣澤賦的步伐,一邊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蔣凌宇清朗的聲音:梔梔,我后天就回國了,真想快點見到你?!?/br> “你這次出差什么時候結束??? 楊禾梔的腳步微微一頓。 蔣凌宇是知道她是和蔣澤賦一起出差的。前幾天視頻時,她還特意提到過。 此刻,她下意識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男人——蔣澤賦的背影挺拔,黑色西裝勾勒出寬闊的肩膀線條,走路時步伐很穩,還沒注意到她在接電話。 “好啊,很期待回去能看到你。楊禾梔放慢腳步,用手擋住聽筒一側,溫柔小聲地回復男朋友?!皼]有特殊情況的話,我應該是后天晚上的飛機?!?/br> 電話那頭的蔣凌宇躺在酒店里,他點開國際航班的購買軟件,琢磨了兩秒鐘,直接回復道:“那不如我直接從奧斯陸飛廣州?我們可以一起轉機回京泉?!彼穆曇衾飵е杠S,“這樣能早點看到你,順便還能見見我哥?!?/br> 蔣澤賦終于注意到了秘書正在打電話,他停下腳步,轉身等她。 楊禾梔感覺很不好意思,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對上蔣澤賦饒有興味的臉。她突然想起昨晚在飛機上,他俯身靠近她時,氣息若有似無地掃過她鎖骨的感覺。 “好啊?!彼犚娮约赫f,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那我,我們在廣州等你?!?/br> 掛斷電話時,她發現蔣澤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在走廊的燈光下格外幽深。 楊禾梔不太自在地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解釋道:蔣總,您弟弟說可能會來廣州,想和我們一起回去。 她其實很不愿意在蔣澤賦面前提到蔣凌宇。每次提起,都像是在提醒她,無論她在工作上多么努力,也不過是個靠關系上位的空降兵。 蔣澤賦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目光從她泛紅的耳尖掠過,落在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上。 她的頭發很漂亮,在走廊玻璃的太陽光反射下泛著健康的光澤,發尾的弧度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 蔣澤賦收回視線,繼續向前走去。他看出了楊禾梔的窘迫,不想再在工作的時候故意提起弟弟,因為那像是在故意為難和嘲諷自己的秘書。 她的情緒其實大部分時候都寫在臉上,像一本攤開的書。蔣澤賦強忍下心頭翻涌的醋意,開始怕她可能會因為他過去刻薄的態度,而胡思亂想或者不開心。 ———— 已是深秋,廣州的風卻還是裹挾著潮濕的熱氣,這令楊禾梔本就昏沉的腦袋更加不適。 陳遠站在會議廳的出口處,目光在朝他走來的兩人之間來回游移,最后定格在楊禾梔泛紅的耳尖上。 他清了清嗓子,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蔣總,回酒店的擺渡車到了?!?/br> ———— 包廂內,水晶吊燈在紅酒杯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將楊禾梔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她端坐在座椅上,背脊挺得筆直,白色長裙下的小腿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而微微發麻。 卡爾先生又一次舉起了酒杯朝向她,灰藍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欣賞的光芒:“楊小姐,你的口語很流利,你在讀書時有專門學習過德語嗎?”他帶著一口巴伐利亞口音,嘴角蕩開笑意:“來,為優秀的女性干杯?!?/br> 楊禾梔面對卡爾先生這般好像有些過頭的熱情,只好將冰鎮的香檳酒一杯杯滑過喉嚨。 侍應生侍應生悄無聲息地添酒,波爾多紅酒在杯中蕩漾。 蔣澤賦聞言抬眼望來,目光掠過女秘書已經泛起潮紅的臉和水光瀲滟的唇。 他覺得應該差不多了,這酒雖度數不高,但他并不知道楊禾梔的酒量如何。 蔣澤賦剛準備開口解圍——座位上的楊禾梔卻已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卡爾稱贊道:“楊小姐真是令人驚喜?!?/br> 他并沒有什么惡意,這些點來的酒度數都不高,對于他們國家的大部分人來說不過是“開胃小菜”。他只是很高興能遇到一位在職場上表現優秀的異國女性。 可他并不知道楊禾梔的酒量并不好,甚至說是很差勁。 —— 其實酒局文化在全世界的飯桌上都很常見,楊禾梔害怕這單生意會因為她的失禮,而出現一絲一毫的閃失。 所以即便她覺得胃部像被塞進碎玻璃,也要忍不適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冰鎮香檳的寒意順著食道蔓延。 飯局接近尾聲,卡爾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她的身上。 楊禾梔終于有些支撐不住,跟身旁的陳總助交換了下眼神,起身前往衛生間。 她拖著身體行至洗手池,胃部突然劇烈抽痛,讓整個人幾乎半仰跪在地,白色長裙垂在锃亮的地板上。 隨著胃里涌出一股股翻江倒海的不適,她起身沖進隔間,無法抑制地抱著馬桶嘔吐起來。但是這幾天下來,她因為難受都沒怎么吃飯。 胃里沒東西只能空嘔。 這樣不好好吃飯的毛病,她本已經改了,和蔣凌宇在一起后,對方總是細心糾正她生活中的一些不良習慣,給她做飯時極盡考慮她的口味,每天都要問她的一日叁餐。 楊禾梔醉意上頭,迷迷糊糊地想著。 她疼地臉色泛白,心里被一陣一陣的愧疚湮沒,他只是幾天不在,她就又沒聽他的話。 吐過之后,楊禾梔感到自己的神經得到了片刻的緩解,勉強支撐著身體起來,對著潔白的洗手盆,讓清涼的水流沖洗著雙手,也試圖沖刷掉那股令人窒息的不適感。 然后,她輕輕拭去嘴角的殘漬,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絲,緩緩地走出了洗手間。 …… 女人醉眼朦朧,步伐緩慢沉重,她扶著墻壁,穿越冗長的長廊。 頂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楊禾梔感到一陣眩暈,那光太刺眼了,仿佛要穿透她的身體,將她今夜疲憊不堪的靈魂暴露無遺。 她再也支撐不住,狼狽地蹲下身體,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眼淚不可抑制往出涌,她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平復那股由于高強度工作加上飲酒而造成的不舒服。 她喘著氣緩解難受,周圍的世界仿佛在腦子里旋轉。 突然,楊禾梔的鼻息被一股清冽的淡香攥住,余光里是黑色大衣衣擺的一角。衣擺微晃動,一道陰影覆蓋下來。 她清晰地感受到一陣衣料短暫的下沉,隨之而來的近距離,讓她直接被藏進了衣服里。 楊禾梔的視線看向來者,他握著大衣領口,正攏過她的肩膀,手背的血管清晰,青筋脈絡分明。 男人勁瘦白皙的手臂蹭過她的下巴,停在她的身體前。 微風順著廊口拂過,她垂落的幾縷發絲被長廊帶過的穿堂風吹起,又緩緩下落。 蔣澤賦傾身蹲下,抬手將楊禾梔臉上的碎發撥開。 他看著面前的秘書眼里一片濡濕,感覺心尖一澀,像是被她這幅可憐動人的模樣輕輕撓了兩下,起初是癢意,后來卻是像被剮蹭的微疼。 他開始后悔自己剛才的猶豫,原來他的秘書平時干練利落,酒量卻這樣差。 …… 楊禾梔兩手俯撐著地,整個背彎下來,襯衫領口隨著重力敞開縫隙,鎖骨和乳溝上淌著一層薄汗。 蔣澤賦盯著此番春色,眼里是化不開的晦暗。 他忍不住伸手抹了下女人臉側的淚痕。這雙杏眸真的很漂亮,清澈的,水潤的,長長的睫毛在他的注視下顫動。 早該承認的,從第一眼見她便被不可抑制地吸引進去,讓他現在心甘情愿地淪陷。 她很努力,工作時從不矯情,他已經看到了,也為之著迷??伤拇嗳鯀s很少向他展示,這雙眼睛這樣柔軟地看過誰,他全然知道。 他們兄弟二人被這樣的她所吸引,再正常不過。 蔣澤賦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弟弟還不夠格,配不上她。 就像他母親說的那樣,她只給他做秘書,實屬委屈了楊禾梔。 她太美了,太誘人。 他只想把她藏起來,即便他現在還不屬于他。 蔣澤賦想罷,直接伸手將她往自己懷里一攬,把楊禾梔從發涼的地板上帶起來。 楊禾梔的唇瓣撞到他的喉結處,砰一聲悶響,像親吻聲,又像心跳聲。 男人的眼神猝然深了幾分,啞聲哄著她。 “別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