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夏嶺和白帆兩個人縮在里面排排坐不敢吭聲,秦恪看了他們一眼,自己過去開門。 剛才秦恪喂我喝了點解酒的藥,但頭顯然還是昏沉。我站起來朝淋浴間的浴缸看了一眼,瞟見垃圾桶外面還丟著一個袋子,撿起來一看是浴球的包裝袋,上面寫著芬芳型葡萄酒。 我有些無語地看了夏嶺和白帆一眼,倆人報之以傻笑。 開門之后似乎有個聲音低沉的男人低聲說了兩句什么,秦恪一開始語氣還很溫和,到后面就很強硬,甚至帶著些不容置喙的意味:“先生,我想你沒有這個權利?!?/br> 誰??? 我趿拉著酒店里的一次性拖鞋,強忍著頭痛朝著門口聲音的方向走去。 “是嗎?!蹦莻€熟悉到讓我頭皮發麻的聲音說道,“還是說你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 我裹著浴袍出現在秦恪的身后,看著眼前的場景甚至懷疑這是我的錯覺:“梁硯?” 秦恪訝異地微微側頭:“你怎么起來了?不是讓你再躺一會嗎?” 梁硯也看向我。他的目光在我脖頸處微微一頓,然后像是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你果然在這里?!?/br> “你來這里干什么?”我問。 秦恪也投之以相同的懷疑眼神。 “沒什么?!绷撼幷f,“路過?!?/br> “路過能剛好跑到我們的房間來?”秦恪指出,“而且你剛才還想要闖進來?!?/br> “我只是擔心有人用不入流的手段逼迫別人就范?!?/br> “是嗎,這話要不是從你嘴里說出來,我還以為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呢?!毕膸X懶洋洋地也從屋里走出來,聲音很是挑釁,“你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應該心中清楚吧?!?/br> 梁硯的神情很明顯地頓住了。 他的目光從夏嶺的身上看過去,最終停留在我的臉上,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但笑得并不好看,表情也很僵硬:“林然?!?/br>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怎么了?” “……沒什么?!绷撼幷f,“是我小瞧了你?!?/br> 我更莫名其妙了:“什么?” 梁硯卻沒再說什么。他的目光冷冷地在秦恪和夏嶺臉上逡巡一圈,最后說了句“注意身體”就“啪”地一聲甩上了門。 “他這是怎么了?”我看向秦恪。 秦恪看著我,欲言又止片刻,剛想說些什么,看見旁邊吊兒郎當沒個正經的夏嶺,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夏嶺也不服氣,兩個人說著說著又拌起嘴,白帆聞聲不好跑出來當潤滑劑,我看了他們一會,摸著自己的脖子進了淋浴間。 在看到鏡子的時候我才終于知道梁硯臉上為什么是那樣一副表情。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能在浴池里呆的時間有點久,也有可能是夏嶺買的浴球泡開后留了色,脖頸處有一塊紫紅色的印。遠遠地看過去,確實很像親吻留下的痕跡。 我搖了搖頭,俯下身擰開水龍頭,用清水撩著試圖洗去。果然是留上的色,手指蘸了點肥皂沫輕輕一揉搓就洗干凈了。 這場鬧劇最后以大家各回各家告終。 我也終于能明白梁硯為什么能來得這么快。等出了酒店門我才恍然發覺,夏嶺和白帆這兩小子也真的是,好巧不巧正好進了梁硯手下的產業。 “怪我,我只是想著我們那里臭烘烘的,就想著出來給你開個房?!卑追抢鴤€臉,“真對不起啊林老師?!?/br> “沒有的事?!蔽艺f道,“那我也先回了?!?/br> 我在計程車上打開了手機。 微博的評論和留言都是一片祥和,但點開最新里面卻依然能看到一些刺目的話。周玉朗的一些偏激粉絲還在評論轉發里叫囂著,周玉朗都給我道歉了,我理應原諒才是,擱這里裝聾扮啞,是欺負他們哥哥人太好,是發動網絡暴力的罪魁禍首,問我在這里到底裝什么。 一些言論看得我一時間都有些懷疑人生,但我看了看,還是點開一個叫罵得最兇的,點進她的轉發,然后回復道:“道歉了就一定要原諒嗎?” 我回復完感覺神清氣爽,又去我之前連載的幾把貓短漫和日常博下面回復了幾個經常來玩的眼熟id,又回答了幾個問我要畫具鏈接的。 但我剛躺到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夏嶺又給我打過來電話:“好??!你回復得好??!” 我還在狀況外。過了一會才說:“回復什么?” “就微博?。?!”夏嶺興奮道,“你還轉發了呢!下面一堆挺你的,咱們又有熱搜上了?!?/br> “???”我有點懵,打開手機點開微博,才發現果然如同夏嶺所說,我評論的同時居然還轉發了。 那個過激的粉絲還沒吭聲,但是有個熟悉的id卻站出來發了很長的一段話,邏輯清晰條理分明地一條一條指責了過激粉絲指控我“罪名”里的漏洞。最后還說了一句,這樣的畫作實在是瑰寶,我不希望逼這位老師失望離開。 id眼熟,但頭像變成了我那副《星空》里的一個角落。 我點開他的頭像順著主頁看了又看,才恍然發現,原來這個就是那天在秦恪酒吧里潑我酒的那個小姑娘,那個把我照片發到網上來的“周玉朗大粉”。 不過現在看上去,她似乎脫粉了。 不過很快那個偏激粉絲就反唇相譏:“脫粉回踩真有夠ex的,你自己道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