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聽話和懂事是演的,癡情自然也不是不能演。 梁硯最厭惡他人癡纏拎不清,林叔和我講過幾次,說是凡是糾纏梁硯的,梁硯是如何一一回絕。 那時候老人家說這話時看我的眼里暗含期待,我想,大概是梁硯授意,期待我不聞不問,裝聾作啞,聽話乖巧。 “在中央街把我放下就可以了?!蔽艺f,“在這里就能打上車,不然——” 我看向夏嶺,垂著眼睛。 我不用多說夏嶺就自然而然能會“錯”我的意。 他冷笑一聲,顯然是以為梁硯的門禁,不許其他的車輛出入。 但他體諒我的難處,不想讓梁硯刁難我,于是也十分理解,最終便真把我在中央街放下,囑咐我打車回去之后給他報一聲平安。 中央街往南走幾百米就是“鎏金池”。這樣的銷金窟在夜色里顯得格外奢侈迷人,走到近處便聞到一陣堪稱奢靡的香氣。 梁硯的車果然在這,我看了一眼移開視線,揣摩著該如何進去,只是夜色寒涼,我站在鎏金池門口,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門童站得遠遠的看我一眼,像是知道我不是會來這里消費的客人,便把目光移向遠方,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我下意識地抱住雙臂,身后卻突然被陰影罩住。我警覺地回過頭,發現一個陌生男人正站在我身后,好整以暇地望著我。 “你不是梁硯的人么?!?/br> 那人語氣篤定,指間夾著的煙在夜色里明明暗暗,襯出一張優越臉龐,“怎么自己跑到這里來了?” 我愣了一下,想說些什么,對方卻笑吟吟地看著我:“忘了我了?上次酒會你還幫我倒過酒呢?!?/br> 原來是曾經來家中到訪過的客人。 但我依然沒認出他,或者說我確實在那些來訪里垂著頭發呆,眼神自始至終就沒抬起過幾次,自然也記不清所有人。 他湊上前來,聲音低低地,有些曖昧:“我還夸過你呢?!?/br> 記憶猶如潮水般襲來。他的臉與記憶里的某個人的臉相重合。 我想起來了,眼前這個人曾夸我是梁硯找到的“極品”,會玩又帶勁,一度想向梁硯討要我。 “真是可憐?!蹦腥苏f道,“梁硯不要你了?” 我沒說話。 男人的手卻不太老實。他湊上前來,手向著我的腰摸去。 我蹙著眉向后一躲,語氣里帶著警示的意味:“您也知道,我是梁先生的人?!?/br> “那又怎么樣?”男人挑眉一笑,又重新湊上前,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強行蓋在我的身上,“你在發抖呢?是因為太冷了嗎?” “穿上外套,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br> 我強忍著不適,剛想說些什么,身后卻在此時突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的聲音里含著笑,似乎對男人的話很不解似的:“裕昌,你說的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男人幾乎是抖了一下。梁硯就站在我們的不遠處,他靜靜的,輪廓里似乎籠罩著陰沉的氣息,偏偏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的笑,仿佛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聽到了一個不那么好笑的笑話。 男人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梁硯:“你的小情人向我訴苦呢?!?/br> 梁硯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他一眼:“哦?” 男人說:“他說他無家可歸,要我帶他走?!?/br> 梁硯聞言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淡淡的,卻讓人膽寒。 這樣的顛倒黑白混淆事實,我在撒謊人的面前,卻全然沒有解釋的辦法。 解釋什么?解釋自己半夜三更跑到鎏金池,還是解釋眼前梁硯的朋友在污蔑我? “是這樣嗎?!绷撼幙聪蛭?,似乎是很和顏悅色的,“你跪下,給裕昌認個錯?!?/br> 我沒有說話,也沒管這是在眾目睽睽的大街上,更不想去關注那邊門童看向這邊的驚詫表情,低下頭便要給那人下跪。 只是我還沒跪下,那男人便已經察覺到不對,慌張地扶起我來:“梁先生說的什么話,哪里能讓您的人跪我?” 梁硯笑了笑。他走上前,將我身上那人的外套用手指夾著,然后扔在地上,很溫煦地說:“這樣的外套太劣質了,我不喜歡,下次不要穿了?!?/br> 我垂著頭:“好的,先生?!?/br> 他又抓住我的手,帶著我走向鎏金池。 身后的男人對于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很是不甘:“梁先生,是他先勾引的我——” 梁硯腳步頓了一下,他似乎回頭看了那人一眼,男人的聲音如同被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瞬間便沒有了聲音。 他很溫和地笑:“是嗎。他犯了錯,我來管教?!?/br> 第23章 是誰越界 被幾乎是拖著進門的時候,我看見身后男人雖然沒吃到但依然幸災樂禍、等著看我倒霉的表情。 我心里也一片死水。 因為我不知道梁硯會怎么懲罰我。 他的動作堪稱粗暴,我本來被繩扣折磨的手腕此時更不堪一擊,只覺得在他的捏觸下幾乎要斷掉。 從鎏金池門口直到私密性最佳的s區,一路以來,侍者們都垂眸耷眼,無人敢向我們看來。梁硯隨便找了個房間,開了門就直接拖著將我扔了進去。 被扔在地毯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酸痛的。疲憊終于在漫長的煎熬里爬上身體,我發現自己已經累到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