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很不幸,當時的我也是被他深深吸引的人之一。 我給夏嶺改了備注,他的名字花里胡哨的,但我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點,“夏總正在創業中”? 我哭笑不得,果然,夏嶺來這里確實不是代表夏家,估計是脫離家族,想自己出來單干試試身手。 不得不說少年人勇氣可嘉。 我在這里抱著手機感嘆,全然沒注意到身后的梁硯已經擦著頭發走近。 “看什么呢,這么開心?!?/br> 我整個人一悚,才發覺自己現在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連忙把手機避嫌一樣扔開,然后小跑過去接過梁硯手里的毛巾,踮著腳想幫他擦頭,他卻反手抓住我,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幫我吹頭發?!?/br> 我連忙點頭,拿了吹風機走出來,梁硯則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著笑,等著我幫他吹。 我難得享受這樣的時刻,畢竟也只有這時候的梁硯特別安靜,不會再說什么混蛋話做什么混蛋事,就像是某種大型貓科動物終于睡著了。 梁硯看上去也很享受這樣的時刻,雖然曾經他指責我差點燒焦了他的頭發。 “睡吧?!?/br> 梁硯難得地沒有折騰我,像是非常好心情地躺上了床。 我感覺這會是一個提問的好時機:“先生,那個一直常來的客人是林家的長輩嗎?” 梁硯皺了一下眉頭:“怎么想起來問這個?!?/br> 我說:“就是有些好奇……我沒想到先生會邀請林家的客人來?!?/br> “我沒邀請他?!绷撼幩坪跏抢湫α艘宦?,“他也不是我的客人?!?/br> 我的心口微微一縮。 我很少從梁硯這里聽到這樣帶有明顯情緒的話語。 聽今天那個面目可憎的林家長輩話里頭的意思,現在梁硯正追著林家窮追不舍,勢必要除之而后快。 我問:“梁家和林家是對頭嗎?” 其實這個問題林叔已經給我過答案了,我也是順著話題隨口一問,沒想到梁硯卻瞥了我一眼,語氣莫名地開口:“是,你不要自作多情,也不必擔驚受怕?!?/br> ? 梁硯語氣淡淡地說道:“你雖然也姓林,但我還沒有那么討厭你?!?/br> 我感覺眉角抽抽著在跳。 自作多情什么? 他是以為,我會覺得梁硯對付林家是因為我的緣故? 一絲荒謬掠過我的心頭。 我很難想象梁硯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怎么會聯想出這樣奇怪的結論。 但最終我還是趕緊表忠誠:“先生討厭林家,我也討厭林家?!?/br> 我又說:“我,我會和他們割席!” 梁硯似乎是被逗樂了,寡淡薄情的面容上此時浮現出一點淡淡的笑容,說出的話卻帶著一點不容置喙的意味:“不用你動手,我來幫你割?!?/br> 我心里腹誹,怎么還真要玩物理意義上的割席嗎。幽默得有點太過頭了吧。 但我還是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里想,等梁硯睡了,我就躡手躡腳地把我的東西搬去走廊盡頭那個小房間。 床墊應該早就曬干了吧,不侍寢的日子我還是回我的屋去睡,省得我在這張床上多躺幾天,我剛硬下來的心就又軟了。 我不能總這樣下去了。 做自媒體掙的不算大錢,但度過找工作的空窗期應該還是夠用的。夏嶺說要幫我,雖然不能完全依靠,但也許能幫上忙。 我這樣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過了半天想閉上眼,額頭上卻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好像有羽毛劃過,有些輕微的瘙癢,卻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心悸得無以復加。 我睜開眼睛,看見月光下目光炯炯的梁硯,正低下頭,抿著唇看著自己。 他似乎是沒想到我還沒睡,一時間竟然有些許茫然。 但很快那點被掩藏在面具下的無措便被從容地掩飾下去。 他輕笑著湊過來,鼻尖和我的鼻尖輕輕相蹭,灼熱的呼吸撲打在我的臉上,我聽見胸腔里如鼓聲一般明亮的心跳。 “睡吧?!绷撼幷f,“晚安?!?/br> 心臟瞬間就軟得一塌糊涂。 我就這樣稀里糊涂地閉上眼,心中的作戰計劃沒出息地變成了齏粉。 他知道我喜歡他。 我的眼眶有點酸楚。 他把“愛”當作他的鎧甲,當作他的武器。 而我卻毫無辦法。 早晨我幾乎是在對自己nongnong的自我厭棄中醒來。 我賴了會床,然后決定一鼓作氣把自己的東西搬走。 laki也來幫忙,但她看上去很不解:“為什么???這個床不舒服嗎?” 這個比我年齡要大三歲的她望著那床十分艷羨。她曾經暗搓搓地拉著我用手機對著床拍照識圖,但沒找到價格,最后是我從柜子里翻找出床罩來,我們才意識到這樣的高級定制款到底有多昂貴。 “我的夢想就是要在這樣舒服的床上睡到地老天荒?!眑aki一邊幫我收拾東西一邊這樣說道,她是女孩子,但力氣卻比我大多了,優美的線條和肌rou讓我艷羨不已,“我要帶著這張床去環游世界,認識更多的人!” 我看她已經開始浮想聯翩,便沒有打斷她去回答她問我的第一個問題。 laki還要去做自己的工作,她雖然在我面前看上去活潑明媚,但是組織起整個別墅的日常維護工作時,卻又是說一不二的強硬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