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話在喉頭梗了一下。 我順從地說道:“好?!?/br> “以后也不要做多余的事?!?/br> 梁硯看著我的手,蹙起了眉頭,“知道嗎?” 多余的事……是指什么? 我的眼睛有些發澀。 我不愿意多想。 墻上的時鐘滴滴答答,我抬起頭,發現早就過了零點。 那句沒說出口的“生日快樂”,就這樣像泡沫一樣消失在了零點的鐘聲中。 我確實是在自作多情。 也不怪乎此時此刻被自己的子彈射入心臟。 這便是我自作自受。 靜了一會,梁硯又問我:“很疼嗎?” 他像是開玩笑一樣晃了晃我的手,“還能動彈嗎?” 我想我不能讀不懂梁硯話里的意思。 感情是多余的事,那什么才是不多余的呢。 只是我渾渾噩噩的,過了半天才擠出一個笑容來,扶著床跪在他的面前,用沒受傷的左手去解梁硯的皮帶。 就在我把臉湊上前的時候,我清晰地看到了梁硯臉上的怒容。 第6章 本來就不是戀人 梁硯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他幾乎是態度格外強硬地拍開我的手:“你在做什么?!?/br> 他的動作比我想象得要抗拒。 等我反應過來,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他的動作帶德摔在了地板上。 好在這里鋪著柔軟的地毯,我并不是很痛。甚至還有心情,用臉蹭了一下地上柔軟的羊毛。 我這樣狼狽地摔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他,神情有些茫然。 我這是又惹他生氣了嗎? 我有些不知所措,緩了一會重新起身,乖順地跪行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地蹭過去,把自己的頭倚在梁硯的膝邊。 他身上沾染的香水味讓我作嘔。我竭力克制著自己想要嘔吐的欲望,微微抬起頭,將自己最脆弱的脖頸暴露在梁硯的面前。 但梁硯卻根本沒有看我。 他垂下眼睛,看向我的目光極其的復雜。 我感覺他似乎有些煩躁,但臉上的笑容卻還是那樣溫和得幾乎無懈可擊。 他說:“你想做嗎?” 我呆了一下。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還有回答這種問題的權利了。 這種事居然還能由得我嗎? 那我當然很想和他一起做。 說我下賤說我不要臉也好。即便他對我如此惡劣,我還是忍不住猶如向火的飛蛾一般,忍不住地想要接近他。 畢竟等到那時候,誰能知道我流下的淚水到底是因為快感所帶來的歡愉,還是因為我能和你擁抱而喜極而泣? 我該假裝不愛你,也許在這場關系里我能更體面一些。 我微笑著對梁硯說:“先生累了一天,難道不想放松一下嗎?” 我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撐住梁硯的膝蓋,另一只手去摟住梁硯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 我俯上前去,幾乎是猶如獻祭一般地將自己送上去,想要吻住他的唇。 他的唇看上去很薄也很涼。但他的唇也許不會像他一樣那樣的堅硬。 我想,應該會很柔軟。 但我失敗了。 梁硯在那一瞬間愣了一秒,然后幾乎是在我靠過來的那一刻將我推開。 我錯愕地看向他,他的神情也似乎在那片刻里出現了空白的茫然。 我立刻道:“先生,對不起?!?/br> 我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我甚至都佩服我自己的勇氣。 我到底是怎么敢的。 我怎么敢逾距,去做那些本來屬于戀人之間的事情。 我們本來就算不上戀人。 我跪在地上開始收拾東西。 梁硯盯著我看:“你又在做什么?” 我說:“我去旁邊的屋睡?!?/br> 梁硯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得我甚至都有些毛骨悚然。 但他也只是看著我,然后說:“隨你?!?/br> 我的小房間里一直都沒有小夜燈,準確來說,除了梁硯的房間,不知道他是碰巧還是故意為之,整棟別墅的房間里,只有梁硯的房間里裝了小夜燈。 但好在窗戶外面有月亮。 梁硯不回來的夜里,我睡不著的時候,會拉開窗簾看月光。 我對黑暗的恐懼幾乎是刻入骨髓的。 我無法忍受自己在沒有亮光的地方睡去。即便拉著窗簾換來的代價是第二天被太陽直接照醒。 不過我并沒有在小房間里呆多久。 很快林叔就滿臉歉意地告訴我,小房間里的床墊被家政清掃時不慎倒上了水,恐怕到晚上都不能干。 我對此感到十分驚奇。 能清理時把水倒上床墊、如此精準無誤好巧不巧就只澆我一個房間的人才,到底是怎么被梁硯精挑細選出來的? 林叔對此報之神秘一笑。 “我沒關系的,我在畫室里過渡兩天也沒問題?!?/br> 我對此倒沒感覺到什么。在哪里睡不是睡。 林叔很為難:“畫室畢竟不是睡覺的地方……” “去我的房間睡?!?/br> 梁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我懷疑自從上次我去了小房間睡覺后,他就開始變得很閑。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極為襯托腰線的白襯衫,領帶被他拽松了一點,整個人顯得有幾分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