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惹春風(雙重生) 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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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殊繼而想起什么,回過首警戒道:“你別特意去堵他。他不會來的?!?/br> 秦陌頓了頓,“你還真是了解我?!?/br> 他恰好在想,他絕對不會讓琉璃王的一根頭發絲,出現在南門口。 秦陌眼底含起了幾分妒色,“你為何不給我設一個三日之期?” 那他肯定一大清早,就到城門口守著她。 “你?”蘭殊呵了一聲,拂袖而去。 秦陌望著她翩躚的背影靜滯了會,琉璃王走上前來,搖了搖頭嘆笑,“看來我倆都被踢出局了?!?/br> 琉璃王現兒回過神,也恍悟出了蘭殊方才的話術。不得不贊嘆這個小姑娘,一雙琉璃眼眸,當真是洞察得很。 琉璃王揚手一指,道:“只是不知,他是否能俘獲美人芳心呢?” 秦陌順著琉璃王的手指看去,邵文祁出現在了長廊的轉角處,迎上蘭殊的身影,眉眼溫和,“小師妹?!?/br> “師兄?”蘭殊顯然是沒料到他會出現在這。 那兩個王滿口說喜歡她,想纏著她也罷,邵文祁怎得也會打聽她的住處嗎? 然不待她疑惑出口,邵文祁一句話,便將她的思路一下轉向了別處,“戶部那廂傳來消息,接受了我的引薦,愿意給你一個機會。若你能把他們安排的事情辦成,他們就考量將你列成新一批皇商候選人?!?/br> 蘭殊驀然睜大了雙眸,唇角提到了耳邊,“真的嗎?太好了!” 蘭殊特意出海淘金,攜資本回來,對自己最大的期許,本就是成為大周皇商。 邵文祁含笑點頭,蘭殊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切切詢問起戶部決定拿什么事來試煉她。 她一下便迫不及待地同邵文祁交流起來,那眼冒星光的模樣,看得出是極其歡喜的。 秦陌回想起她一見自己便是一副愁容,眸眼不經晦暗了兩分。 琉璃王不由感慨道:“我只是花叢浪子,他是人堆里的人精,永遠讓你覺得好像和他處一塊很舒服?!?/br> 秦陌看了他一眼,琉璃王笑著分析道:“你看他既不像我這樣大膽追求,也不像你這樣胡攪蠻纏。步步穩妥,一有不成,也可及時止損,最是擅長分寸的拿捏。唉,小蘭殊這么單純,指不準就成了他溫水里的青蛙,慢慢就給他煮化了?!?/br> 秦陌沉吟片刻,道:“你不知道她最討厭青蛙嗎?你才是青蛙?!?/br> 話音甫落,秦陌轉身離去。 琉璃王對著他的背影,皺了好一會的眉,“嘿,這小子!” -- 蘭殊果真料事如神,三日之后,琉璃王坐在馬上猶豫了許久,終是策馬選擇了向東,趕回高句麗,給他的王妃慶生。 琉璃王亦所言非虛,三日之后,蘭殊承應戶部的文牘,拔錨啟航,前往杭州的一個稻香小鎮。 而與她結伴而行的,正是邵文祁。 邵文祁底下有不少產業在兩浙地帶,七月將至,他正好要去杭州查上半年的業績。 這人連一同前往的理由都是合情合理的。 一點兒不像某個什么緣由都沒有,還想跟著蘭殊上船的閑散王爺。 蘭殊質問道:“你不要上朝了?” 秦陌如實相告答:“陛下近日也不讓我在朝上說話,這朝上不上都一樣。只要我不惹事,那幫老臣巴不得我不在京城?!?/br> 蘭殊卻凜起眉梢,“您干點活吧!” 她憤憤不平道:“我們商人繳了那么多稅,是拿來供你這種閑散人的嗎?” 秦陌噎了一下,忍不住虛點了點她的額間,“真是卸磨殺驢啊你,打仗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閑?” “哼!” 蘭殊令人將船板一收,二話不說,把他扔在了碼頭上。 秦陌望著她遠遠駛去的船,只見邵文祁站在甲板上,有意無意朝他看了一眼。 那眼底暗含的得意,令他不禁咬了咬牙,正想尋另一艘開往杭州的商船跟上。 一道陛下的密召,將他劫了下來。 蘭殊還說他不干活,這不,活就來了。 第100章 第 100 章 御書房內。 秦陌剛邁進門, 李乾便將一份北境探子抵命送回來的密報遞到了他面前。 探子來報,自突厥大王子死在西域,大王妃一直對秦陌懷恨在心, 上回派人潛入中原刺殺失敗,大王妃便期望頡利祿能盡快起兵,給大王子報仇。 然大王子并不受寵, 近年北漠畜牧主業又遭到了瘟疫, 元氣尚未恢復, 頡利祿暫且不愿大動干戈。 大王妃見他全不在意,心生怨念,開始與娘家兄長東部小可汗鈷轂通信,寄望小可汗為妹夫報仇。 北疆民風最是慕強,自上回頡利祿帶領大軍入侵中原失敗,竟被茍延殘喘的玄策軍打道回府, 幾位小可汗就已心生不滿,加之最近北漠形勢不景氣, 底下更是怨聲載道。 鈷轂從始至終覺得頡利祿得位不正,企圖取而代之, 趁機一直在暗地煽動四方, 見大王妃寫信回來, 更有意唆使她作他的內應, 同他里應外合。 今時北漠尚且太平,但內部已有了嫌隙,探子坐觀, 不出幾年, 北漠必定生亂。 秦陌看至最后,眉宇不由微微凜起, 回想起上一世,北漠也是內部出了危機,他便趁機出兵,一舉收復了失地。 雖然過程有些艱險,遭到了高句麗的背叛,但大周的版圖,從此回歸了完整。 這原該是一年前的事,卻因這世的一些變動,得到了延緩。 但它終是來了。 李乾同前世秦陌掌政時的想法一模一樣,心想屆時北漠一亂,就是出兵收復失地的好時機。 經過這幾年的韜光養晦,大周已今非昔比,他不想每次都被動應戰,必須來一次主動出擊,徹底把那幫夷人趕回草原去。 烏羅嵐亦坐在了御書房,在秦陌看完以后,接過了他手上的密報,目光不由閃過了一絲光澤。 等了這么多年,她終于有了手刃仇人的機會。 烏羅嵐慨嘆道:“這場仗,確實該打了?!?/br> 只是光有兵不成,還得有足夠的糧餉準備。 再強的戰士也是血rou身軀,后方糧草供應若是不穩,終究會一敗涂地。 而要想徹底把戰爭的節奏把握在自己手上,他們必須先掃清朝堂主和派的那些阻礙。 當今朝廷掌權的幾個重要機構,刑部同大理寺一并落在了趙桓晉底下,純純的皇黨;兵部與樞密院連同著軍營,當年皆是長公主的勢力范圍,如今都向著秦陌;吏部和禮部都是李乾近年栽培的一些清流新人,屬于中間黨派;而工部與戶部,這兩個最關乎大周經濟發展的部分,仍握在中樞那幫主和派的老臣手上。 簡而言之,就是供應出戰的銀錢,還捏在他們手里。 七年前,秦陌以南疆之事擊退了陸首輔,中樞那幫老臣暫時成了一盤散沙,給了他倆栽培勢力的空隙,拿回了大半的權勢。 然中樞把控朝廷多年,樹大根深,眼見李乾變著法攏權,他們感受到了危機,逐漸又擰成了一股繩。 這回繩的頂端,變成了沈家。 說起沈家,秦陌同他們可太有淵源了。 前世他做攝政王的時候,他們就成天到晚給他使絆子。 而李乾當下走出的第一步棋,便是與秦陌前世一樣,找機會捏住他們的把柄。 再過一陣子,御史臺中丞沈珉即將奉命前往兩浙鹽區巡鹽,李乾有意派秦陌秘密前往監察。 “巡鹽這般的肥差,自是最叫人把持不住,你去看看,試著能不能抓住他的錯處?!?/br> 李乾這一句話一出口,秦陌心里忍不住嗤笑了兩聲。那家伙的把柄,他知道的可太多了。 可難得從不是去捏沈珉的軟肋。 現下的朝堂之上,明里看著沈珉是沈家的主干,是主和派的領頭羊,實則沈家真正掌權的,或是說,前一世秦陌真正的對手,是沈家的老太翁,沈衡。 沈衡官居一品,授予太師之銜,但人已上了年紀,便只領了個閑職,作為皇子帝師。 然李乾當下還沒有孩子,他就基本居在家中,足不出戶。 沈衡入仕之前,就已是有名的大儒,門生眾多,備受敬重。 他在那些翰林大學士心中的地位崇高,近乎是一呼百應。 在秦陌暫有的記憶里,他也是同沈家斗到了最后,才發現沈衡才是幕后指使人。 他那一把老骨頭,老謀深算,真叫秦陌吃了不少苦頭。 好在秦陌命硬,先把他熬死了。 但真要說彼此的較量,卻沒有真的分出過勝負。 沈衡一世頂了個高潔的官聲,秦陌搗騰了一輩子,沒發現過他任何污點。 可若是真高潔,何辜要躲在幕后同他暗斗,不敢上堂前露面,豈是君子所為。 加之前世沈幼薇入宮,誕下皇嗣之后,李乾的身體便每況愈下,如今回想,當真是細思極恐。 無論沈家這一世居心到底如何,秦陌也不得不防。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他雖不必多花心思去查沈珉,但卻一定要在沈家動作之前,捏住沈衡的脈。 李乾面露愧怍,斟字酌句說道:“你今年初春剛回來沒多久,這才入夏,我又把你派了出去,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于心不忍。也不知道姑母知道了,又要在心里怎么氣惱我,害得你們母子分離了?!?/br> 秦陌卻勾起唇角,只道:“這門差事極好,為陛下赴湯蹈火,微臣在所不辭?!?/br> 李乾甚少聽他說這么rou麻的奉承話,心口緊了緊,輕輕地嘖笑了聲。 倒也面露欣慰。 全然不知,他這么一道密旨下來,完全就是在給秦陌牽線搭橋。 這一趟正兒八經下江南,誰還沒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 杭州南邊的郊區有一個古鎮,名為同里小鎮,倚在山腳之下,堤壩旁邊。 小鎮百姓世代務農,種植水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