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惹春風(雙重生) 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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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殊作為攝政王妃,為了不叫別人抓著秦陌的短處,一直都很低調。 但她同皇后沈幼薇向來不對付,有次蘭殊看上了一顆南海的珍珠貢品,皇后偏偏搶了去做冠珠。 還總在后.廷的重要宴席里戴出來故意顯擺。 秦陌知曉之后,就令人尋了顆更大的珍珠,給她當袖里鏡的裝飾品。 卻叫沈幼薇知道,她戴在冠上的,于她不過是隨手拿的小物件。 如今,蘭殊不需在任何人面前揚眉吐氣,秦陌還是將這份禮物,原模原樣地送到了她手里。 蘭殊拿著那鏡子,一反過來,那碩大的珍珠面兒,都已瑩亮到足以照出她的芙蓉面,壓根不需什么鏡面了。 這得花多少錢。 他就算想知會她記起了哪些事,也不必樣樣都拿實物來吧。 緊接著,又接二連三地,送來了她喜歡的珠翠花冠,名書古畫,白玉繡鞋...... 就連她心心念念的前朝名琴長相守,他都從李乾的小金庫里,摳了出來。 蘭殊后知后覺地敲了下自己的榆木腦袋 這哪是什么知會一聲,這分明就是,就是他想給她送東西。 連她四歲的小外甥女都看出不對勁來,“小姨收了好多禮物啊,上回我看有人給隔壁院jiejie提親,也是先送了一堆的禮物?!?/br> 蘭殊太陽xue突地一跳,捏了捏眉心,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轉身回到了屋中,站在案幾前,彎腰用筆蘸了蘸硯臺上的余墨,挽袖提起筆來,娟秀不失正經的,落字告誡了一句。 “不許再給我送東西?!?/br> 往信封里一塞,她便喊來小廝遞去了洛川王府。 沒多久,小廝打馬回了來,急匆匆邁進院門,手上仍拿著一個信封。 蘭殊還以為他是沒見著人沒送出去,卻不料,是秦陌直接給她遞來了回信。 蘭殊一拆開,一副熟悉的清雋字跡撲面而來,字里行間,竟還有點像模像樣的無辜。 “可你不是說,若記起什么,記得告訴你嗎?” 蘭殊忍不住咬了咬牙,直接回道:“我指得是你可惡的那部分,其他不用告訴我?!?/br> 小廝又策馬而去,再回來,這回手上不止是信,還多了一份桂花糕。 她特意遣人去警告他,他竟還順手讓人給他跑起了腿。 秦陌留言道:“桂花糕也不吃了嗎?” 蘭殊聞著那清香的味道,心頭搖晃了下,終是將油紙袋放在了桌上,落筆。 “鋪子,糕點師名告訴我?!?/br> 蘭殊心想,事已至此,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再賣這點兒關子,也沒了什么意義。 她不認為他會不給回答。 但當小廝把信遞回,她信手一拆,見字如面,目光不由僵滯了下。 “洛川王府,秦陌?!?/br> 蘭殊一怔。 蘭殊想得一點兒都沒錯,事已至此,哪還有什么東西,值得秦陌藏著掖著? 婚也離了,心也丟了,現在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還有什么情況,能比現在更糟? 他又,還有什么好怕的。 蘭殊心口猛地抽搐了下,不由輕拍起了案幾,突然發覺,他根本就沒聽懂她的意思。 她凝著那赤.裸.裸堂而皇之寫著他名字的信紙,一時間懷疑自己那天還是把話說的太含蓄了,她抬起筆,又蘸了蘸墨,恨不得給他回一篇長篇大論。 門口,趙桓晉忽而過了來,輕敲了敲門沿。 他原在書房辦公,卻總是聽見外頭策馬勒馬的長嘶高鳴。 出門一問,竟聽到有兩人明明都住在長安城,面不去見,來來回回折騰小廝遞起書信的怪事。 趙桓晉好心道:“要不,我給你倆養只鴿子?” 蘭殊:“......” 第090章 第 90 章 “我不費你的小廝還不成?” 蘭殊將手上的狼毫一擲, 嚴詞拒絕養鴿子。 趙桓晉見她就扔了筆,輕嘖了聲,“怎么說兩句就害臊了?” 他還沒嫌棄她這來來回回的遞情書, 吵他辦公呢。 “......你才害臊!”蘭殊噎了好半晌,簡直不知道他的腦回路想得是什么。 趙桓晉張了張嘴,還待開口。 蘭殊一見他眼底戲謔的笑意, 就知道他肯定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一壁打斷反問他公務忙完了嗎, 一壁把他趕回了前院的書房內。 剛邁出前院的拱門,只見門口的守衛捧著一個禮盒,再度朝著她躬身而來。 蘭殊眉頭的青筋一蹦,雙靨不由露出了一點嗔怒之色,直接甩手道:“我不要,都給我退回去!” 那守衛呆了呆, 一時有些無措地垂目立在原地。 身后緊而響起了另一道熟悉的溫潤嗓音,人未到聲先至, 唇角噙著笑意,“這是嫌師兄的上門禮太輕了嗎?” 蘭殊一頓。 曲徑蜿蜒處, 邵文祁隨在管家身后, 分花拂柳走來, 只見蘭殊怔在了原處, 臉上騰起的慍色尚未消散,似是剛剛動過了氣,呈現出了另一副少見的倔色。 邵文祁幾乎沒有見過蘭殊發惱, 和顏的神色微斂, 目中難免有了一絲驚詫。 蘭殊總是時時保持著風輕云淡的模樣,天生一副笑顏, 四平八穩的令人心安,卻也隱隱少了些人間的煙火氣。邵文祁好似沒見過什么東西能撥動她的心弦,時??此?,就像看一副描在畫上靜置的美人圖。 現下,卻不知是誰令這副美人圖生動了起來。 邵文祁一開始以為真是自己送的禮過輕,小心翼翼詢問,蘭殊連忙矢口否認。 邵文祁只好一面溫言詢問她何辜著惱,一面不由看向了此時離她最近的趙大相公。 趙桓晉顯然看懂了他探究的眼色,看了蘭殊一眼,負手嘆笑道:“我可沒這本事?!?/br> 話音甫落,他只同邵文祁微一點頭,便轉身朝著書房回了去。 邵文祁心中泛起了一絲疑惑,蘭殊已經完全回過神,恢復了往常的和顏悅色,主動抬手將師兄往前院的會客廳引去。 “師兄特意過來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蘭殊領著他走到了前廳,吩咐銀裳為他泡茶。 “沒什么事就不能來找你?”邵文祁一壁銜笑回答,一壁抬手禮貌叫停了銀裳,將守衛捧著的禮盒拿到了桌上,主動打了開來,“我前陣子去巡視茶園,正好得了兩挑子新產的毛尖,就想帶過來給你一塊嘗嘗?!?/br> 蘭殊望著盒中那幾疊茶餅,溫婉地笑了笑,“就為了給我送茶?” 邵文祁見她眸光含滿了不信,只好輕笑道:“主要過陣子崔家老太公大壽,我剛好得了邀帖,卻不知送什么壽禮比較恰當,便過來找你取取經?!?/br> 蘭殊的目光和潤下來。 崔老太太待他姐弟幾個雖不算好,但她的公公崔老太公,確實是他們幼年的救命恩人。 蘭殊心中對他一直是懷有敬仰的,直言他年紀大了,也見慣了那些珍寶奇物,平日只待在佛堂靜修,也沒別的愛好,恰好喜歡喝茶。 邵文祁笑道正巧,便想著做一杯茶給她嘗嘗,看看夠不夠格拿去送禮。 蘭殊見他誠心想她幫忙品茗,卻之不恭,就讓銀裳把做茶的工具,都給他擺了過來。 邵文祁坐在了桌前一開始碾茶,蘭殊便端來了一個紫花墩,安靜地坐在了對面等待。 邵文祁目光覷向她恬靜的樣子,十分喜歡這等同她一起的閑暇時光。 做茶的過程中,邵文祁間或同她閑聊幾句,漫談中,詢問到了端午盛宴。 盛宴刺殺之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他自然是關心蘭殊的安危。 對于洛川王舍身相護的傳聞,他從蘭殊口中得到了確認,沉吟了良久,嘆息了句“幸好有師叔在”。 這時,手上的茶湯剛好也成了色。 邵文祁唇角一勾,舉杯端向了蘭殊面前,有意請她品茗。 卻只見她聽完了他的感嘆后,茂密的睫羽微微垂落,側著半邊臉,完全沒有察覺到他這廂的動靜,怔怔發起了呆。 邵文祁凝著她眉宇中心微微蹙起的折痕,不由回想到方才她在拱門前的那一副嗔色,其中暗含的生動煩惱模樣,幾乎如出一轍。 一聲瓷杯觸碰桌沿的清脆聲響,打斷了蘭殊游走的思緒,她回過神,只見邵文祁和顏點了點面前的茶盞,希望她品茗一番。 蘭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豎起拇指尖,贊不絕口。 邵文祁笑了笑,轉而盯向了她,問道:“我聽說崔老太公的壽宴,有一個十分特別的部分,便是家中未出閣的千金,都會在宴席上露面,還會比較才藝來給賓客解悶,博得太公展顏?!?/br> 崔老太公年近古稀,退隱前官至一品,一生忠君愛國,威望極高。 每逢他的壽誕,崔府高朋滿堂。 滿院子都是皇戚貴胄,這等席面,最適宜叫待字閨中的女兒們出來亮相,借著契機,爭相顯露自己的容色與才藝,俘獲世家貴族子弟的芳心。 蘭殊當年就是在老太公六十歲的壽誕上嶄露頭角,封為了崔氏第一美人。 這會兒一聽邵文祁過來打聽,忍不住調笑道:“師兄也有意過去相看一下我們崔家的姑娘?” 邵文祁先是笑而不語,隨而問道:“你會去嗎?” 在邵文祁眼中,她也是崔府未出閣的姑娘。 蘭殊卻蹙眉笑道:“那都是小姑娘們的比拼,我去瞎湊什么熱鬧?” 邵文祁聽出了她話語中對于自己的一抹嘲諷,不予認可道:“你也還是個小姑娘,切莫妄自菲薄?!?/br> 蘭殊睜大雙目,愣怔看了他一會,吃吃笑了起來,“也就師兄你還這么認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