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惹春風(雙重生) 第90節
書迷正在閱讀:香山潯風、入禁廷、無限游戲,他把純情教官撩瘋了、當野心家進入無限世界、白骨觀、壞種在無限游戲里被瘋批盯上了、曖昧、孤懸、天塌下來嘴頂著、予千秋
蘭殊急聲喚著,坐在梳妝臺前,不由撓了撓后腦勺,一時間懷疑是自己記錯了儲放的地點。 兩主仆一同在屋里翻翻找找了大半天。 可它,就是不翼而飛了。 第061章 第 61 章 今日份的秦陌倒是很特別, 難得下了個早值,竟沒有策馬回府,主動朝著皇城方向奔了去。 御書房內, 李乾端坐在了案幾前,手上握了一本卷宗,朱筆將將擱在筆架上, 筆尖上的墨汁尚未干涸。 抬首看見劉公公身后引來的秦陌, 倒是小小吃了一驚。 經過前陣子迫他打了兩份工的通宵折磨, 李乾還以為,這小子近日暫且是不想看見他這張臉的。 李乾曾特意與外頭交代,秦陌若來尋他,無需任何通傳。 眼下見他進了門,李乾正好也忙完了手頭上的事,一聽他有意尋他下棋, 李乾放下了手上的卷宗,和顏起身道:“那就來一盤?!?/br> 二人圍著棋桌坐了下來, 劉公公帶著宮女為他倆上好新沏的茶水,退下, 便幫他們帶上了門。 兩兄弟無聲對弈了半個時辰。 李乾抿了一口茶水, 再度扣下一枚白子, “你再分神, 可就滿盤皆輸了?!?/br> 秦陌捏了捏手上的黑子,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掉到了他布設的陷阱之中。 大局已定, 秦陌直接把黑子投回了棋甕, 認輸。 “不掙扎一下?這么快就放棄了,可不像你???”李乾納罕道。 秦陌牽了下唇角, 往背椅一靠,“往哪掙扎?你還會允我悔棋嗎?” 李乾輕笑了聲,“自然不能?!?/br> 兩人收斂棋子,重來一盤,仍是如此。 并非秦陌遠遠下不過李乾,只是他神思不定,沒了以往非要同他爭個高低的心。 李乾見他眉宇間隱有愁色,對弈中,旁敲側擊了大半晌,終是撬開了少年一點齒縫,得了句:“院子里的草,都比我讓她上心?!?/br> 關于秦陌的一些變化,李乾這些年還是看在眼里的,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李乾薄露笑意,道:“你們,鬧別扭了?” 秦陌微一搖頭,蹙著眉宇,盯著棋盤按下一子,掀起眼皮,便迎上了李乾探究的視線。 李乾搓著手中的白子不落,就這么直勾勾將他望著。 秦陌干咳了聲,眉宇緊皺更甚。 不是他故意賣關子,只是他真的,不知從何說起。 當初是他為了敷衍李乾,默認崔蘭殊同他做了盟友,現在人家純純把他這個夫君當成了朋友,他反而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李乾見他遲遲開不了口,笑了一聲,“秦子彥,都快及冠的人了,你有什么不能讓著人小姑娘一點?” 秦陌頓了頓,唇角趨漸抿直,似揶揄似無奈,“我哪沒讓,床都讓她一半了?!?/br> 須知他的戒備心,可不是一般的重,若不是全心信任,又怎么可能與他人共枕。 李乾見他愁眉苦臉,頗有些無計可施的模樣,不由挑了挑眉,“那你是覺得你已經退讓了?那就是弟妹的不是了。真是豈有此理。那不然這樣,今年逢年過節的恩賞,我叫皇后不備她那份了,讓她在后廷沒面,給人取笑一下,幫你出出氣?!?/br> 秦陌輕嘖了聲,“您這也太小題大做了?!?/br> 李乾見他就急了,促狹地笑了一下,不緊不慢道:“那你的意思是,也不是她的錯了?既是她沒錯,你惱什么?” “我沒有惱她?!鼻啬敖乜诘?,沉默了良久,嘆息一聲,“我只是不喜歡看她對別的男人笑?!?/br> 也不喜歡聽她說別的男人好。 李乾倒是徹底笑了,微微瞇縫了雙眸,“所以,秦子彥,你只是吃醋了?” 秦陌面容僵滯了瞬,垂眸,面不改色地去拿旁邊的杯盞。 李乾手肘倚上棋盤,不敢茍同地皺眉看他,“你已經連‘笑一下’這么小的醋都吃了?” “......”秦陌執杯的手一頓。 李乾全當沒看見他的臉色,認真續道:“不過你這也不能怪弟妹,誰叫你以前那么欺負人家呢。話說你以前把她扔在屋外的時候,有想過會有今天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秦陌的臉瞬間就黑了,杯盞哐當朝著棋盤上磕了一聲。 李乾笑而不語,滿意地將他急毛的模樣盡收眼底。 別說,他還真有點故意。 當年昌寧聯姻之事,雖說已然解決??汕啬盀榱颂蛔o他那膽大妄為的小媳婦,重色輕兄,不惜把他賣了個徹底。 這一筆,李乾很難不記。 他正正戳中了少年的痛處,秦陌只得沉默以對,無奈捏了捏眉心。 便在這時,屋門忽而被人輕輕叩響。 今日是十五,按規矩,李乾當回中宮用膳。 烏羅嵐聽聞秦陌過來尋他下棋,便直接把御膳房備好的晚膳給他倆端了過來。 成婚以來,帝后相敬如賓。 只是陛下登基轉眼兩年,后宮空虛,一直未誕下龍嗣,延續李家江山的香火。 那幫碎嘴的老臣,難免上折子叨嘮起來。 倒也沒指著中宮早日為陛下開枝散葉,只盼著陛下忙歸忙,不要忘了傳承的大事。 烏羅嵐近日也得了章肅長公主的督促,送來晚膳的同時,還遞來了幾位世家貴女的名帖,有心給李乾納新人入宮。 秦陌無意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在烏羅嵐走后,不由朝李乾困惑:“龍嗣,第一胎,不該是中宮誕下的好嗎?嵐姐倒真是大度?!?/br> 李乾短促的沉默,似笑非笑了下,“她不想要,我也不想勉強她?!?/br> 女子一旦有了孩子,難免顧慮過多。沒拿到頡利祿的首級之前,烏羅嵐不希望有任何東西羈絆自己。 況且一個有外族血脈的龍嗣,難保不受忌憚。 現下帝后各有兵權,狀態完全屬于結盟,朝臣心里門清兒。 可若是烏羅嵐誕下子嗣,大周朝廷為了兩國太平,定然會想方設法削掉她的勢力,折斷她的羽翼,將她完全封入宮墻之內,當個安安分分的深閨婦人。 那她只會完全淪為一個和親的女子,甚至,為了大周江山穩固,連后位最后都會被褫奪。 這一切烏羅嵐都不得不顧慮,而她的顧慮,亦是李乾所思所想。 他很清楚如果烏羅嵐誕下子嗣,自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縱容她留有權勢,即便在掌控范圍內。是以,他也不愿以此束縛她。 只是秦陌見李乾方才嘴上應承烏羅嵐應承得好,她一離去,他便將那些貴女的名帖,擱置在了一邊。 這兩年,也有不少美人想方設法擠入李乾的后宮,最后,都被他以國事為重推諉了過去。 要說李乾對烏羅嵐無情,秦陌還真是不信。 李乾也不否認他對于這個情深意重女子的傾慕,默然良久,只嘆笑道:“可惜,你不可能比得過一個亡故的人?!?/br> 當大婚那夜,圓房過后,李乾從睡夢中蘇醒,發現枕邊無人,抬頭看見烏羅嵐穿著中原女子的紅襦,站在窗前,望向了北邊的星空。 他便知道,她嫁他,真的只是為了與大周聯盟。 李乾這一聲嘆息,意指在指烏羅嵐心中難以抹滅的邏邏,卻叫秦陌的心口,猛然一個咯噔。 少年垂眸神游了良久,想起了崔蘭殊那位早逝的心上人。 李乾點了點他面前的竹箸,勾回了他的神思,命令他好好吃飯,皺眉道:“說起來,你明明比我成婚早,一直也沒孩子,怎得不見姑母,給你倆屋里塞小妾呢?果然是侄子不如兒子?” 秦陌忍不住啐了他一下,“你這話就不怕遭雷劈?長公主對你可比我親多了?!?/br> 李乾和顏一笑。 秦陌思忖了會,扯起唇角,沖他挑起眉梢,“主要我倆之間又沒有種族歧視,有什么好擔憂的?” 李乾唇角不由抽了抽,滿臉不信道:“姑母難道就一點兒沒催促你們?” 秦陌微一搖頭,“沒聽崔蘭殊說過?!?/br> 李乾忽而笑了聲,拿腔拿調地揶揄起來,“是真沒聽過,還是你壓根沒聽懂人家的暗示呢?” 秦陌愣怔了下。 李乾斬釘截鐵道:“反正我不信姑母沒嘮叨過弟妹,肯定是你不解風情?!?/br> 秦陌默然了片刻,心下泛出了一絲遲疑。 -- 月色如練,前院的假山水池內,一條條錦鯉沐浴在月光下,悠悠擺尾。 直到院外傳來了一聲駿馬長嘶,驚得它們連忙朝著假山石后躲了去。 秦陌大步流星進了門,走進主臥,正好看到蘭殊彎腰站在梳妝臺前,對著妝奩,翻翻找找。 秦陌眉頭隱隱抽了下,詢問道:“在做什么?” 蘭殊頭也未回道:“找東西?!?/br> 秦陌的心一緊,眼底劃過了一抹虛色,不由抬手摸了下自己高挺的鼻梁,“找什么?” “針線盒?!?/br> 秦陌愣怔,雙眸泛起了一絲愉悅的光澤。 原來是在找針線,他還以為...... 少年見她看起來也沒有那么留心,心里不由寬了好幾分,微微抿直的唇角,也跟著松懈了下來。 蘭殊顯然是沒有找到,轉而將一個紫花墩搬到了衣柜前,而后提裙踩了上去。 陽春的氣候溫和宜人,少女早早換上了輕薄的褙子與三澗裙。 一踮起腳,露出一截腰肢,雪白纖細,上衣一往上拉緊,那胸前巍峨的曲線,也隨之凸顯起來。